第10章 风暴前兆
不眠夜，是注定不能眠的。
桂香楼
午夜，满天的箭矢接踵而来。
掌柜算在其内，一共射死十七人，男九名，女八名。
京都步兵营接到消息，立刻赶往现场封锁桂香楼。
“王，得手了！”袁人寿单膝跪地，以表敬重。
“快起，袁将军我们无须凡尘礼节。你我皆以兄弟相称便好，我虽不再担任寒武府主，却还是位列藩王之位不假。但你我不是普通朋友，而是生命相交的兄弟。”
“穆家那些人注定要站在墨川的阵营，我唯一有些不舍的就是穆语。可结局还是不会变，今日之举不是以牺牲个人利益来换来千秋大业，而是从实事出发，考虑问题的关键因素在于谋。”
袁人寿做官三十年，为人老实忠厚，从未卷入朝野阵营是非。
在朝中是为数不多的两边全不入派，也算是难得的公正之人。
他做官刚正不阿，为兄弟更是两肋插刀，也是为数不多的豪迈之士。
袁人寿提议：“一不做二不休，扳倒穆公及其家族。消灭一个劲敌，还能稀释皇权，一箭双雕。”
穆公，已不是当日的穆政仲。
今时今日的他没有了穆家军，做起任何事都有些棘手。
“你的提议我不接受，穆家绝对不能动。”
我作为白虎军领袖，以及唯一统帅，在这件事上一旦过度偏向，就会引导天下局面微妙之大变。
“步兵营虽有五千人，但我一人说了不算。”袁人寿有些推脱，是因为他不想卷入政治洪水。
我自然明白袁人寿的难处，可现在骑虎难下。
如果我不逼他一把，以他的性格是不会亲自出面。
想要达成这桩大事，离不开袁人寿的鼎力相助。
关键的时候，水近能解渴。
几十万的军队，不可能轻而易举越过北州防线。
但如何挟天子令诸侯，这一招运用的就是出其不意，打敌人个猝不及防。
“袁将军，这一次是在下恳求你。我知道你不轻易出手，出手必定会十拿九稳。就因为我深知这一点，所以我不打没有把握的仗，你愿意的话可以出手。”
袁人寿不想被卷入政治漩涡，是因为他为官几朝深知官场险恶。
一旦搅入政治洪水，无论是胜还是败都没有好下场。
我看出了他这一点，当即，低下头拱手说。
“功成之日，我愿拜袁将军为义兄。封汉武王！吾一言驷马难追，如若我不肯，将我告诏天下遗臭万年。”
权力的诱惑是打不动袁人寿的，只能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劝说。
显然，面对权力诱惑。
他依然推脱道：“君之厚爱，我远不能及，我之力不能力挽狂澜。如若有事帮之，定全力以赴。这种谋大业之事，恕我不能相助之。”
“袁将军，我只有一言。如若我麾下军队越过北州防线，直接进京擒皇。这样你不仅步兵府统领位置不保，还会因为两军对阵，死伤无数。
另外你要明白，现在京都守军不过是墨川带来的十几万川军，面对我几十万虎狼之师，他根本没有赢的几率。而且你手下的兄弟们性命也因此不保，一旦两军对阵，先上前线的必定是你们步兵府。”
听完我的话，袁人寿脸色瞬间大变。
他言辞犀利，并目光炯炯的怒喝道：“你当真要这么做？要明白，现在的局势可不利于你们。墨川坐江山得天下百姓之心！你们在逆势倒行，和过去的墨龙城有何不一样。墨龙城在位时我就有耳闻，说你白少云是天下最大谋逆之臣。如果传言不假，洛阳沦陷就是出自你之手笔！”
我冷声笑道：“那你还为什么还答应，在桂香楼为我援助解后顾之忧你现在不是在质疑我，而是你不敢了。墨川说白了也是谋逆罪臣，和我有什么不一样？他墨川能做到的，我照样能做到。他墨川做不到的，我墨飞云更能做到。”
此言一出，袁人寿当即恍然大悟。
他双膝跪下，面色苍白地说：“少主”
“你是墨飞云少主！”
其实在很久之前，我便得知他是我母后的十八虎骑之一。
当年突出重围的，也只有他袁人寿和顾十八。
袁人寿回顾昔日杨家灭门惨案场景，眼泪不由落下。
“奉杨皇后之命，我部将领隐姓埋名二十几载，就是为了少主今日复出。我袁人寿愿为少主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母后有何遗言，袁大哥直说无妨。”
袁人寿回复道：“杨皇后只有一言给少主，报家仇！”
我久久不能闭目，这三个字“报家仇”，让我麻木不仁的活了二十几年。
果然，母后唯一生前愿望就是替外公一家报仇。
除掉谋害我外公的相关势力，还不止。
我要为杨家惨案讨一个说法，更要替那死去数十万的杨家军战士报仇。
血海深仇，不共戴天！
家仇一刻不敢忘！
“袁人寿听令，即刻清理步兵府不归降之士。昔日，大内密卫一千零八人全部归你统帅。”
这次不但要拿回我二十年来丧失的一切，还要夺回我失去的皇位。
以最小的代价，颠覆当今墨川皇权。
他杀了我的仇人，我不仅要谢他，还要杀他。
谁说不得民心，就不能得到天下。
成事在人，谋事在天。
天时地利人和，其实都在我这里。
只要我想，天地我一手握之。
袁人寿再次单膝下跪，高呼：“拜见吾皇！”
“臣携步兵府三千六百人，归顺吾皇。”
如此甚好，倒少了些许死亡和杀戮。
我不希望两军交战，如果能和平移交权力，那是最好不过的。
今夜，注定让我无法入眠。
是功在千秋，还是遗臭万年，对我来说都不过转眼云烟。
我要这天下看得见的，和看不见的都变成同一国度，同一故土。
棺材盖儿一盖，便自然能定论是功于社稷，还是一世昏君。
同夜，远在辽北，西北，西南三地竖起白虎大旗。
以白虎凶兽图腾为旗帜，远扬白虎勇猛，强大战力为国威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