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内功

    老头见状，只是笑吟吟的，不置可否。

    满意地打量打量羽翎，又开了口。

    “虽是在这由你主宰的空间内，”

    “但能做到仅仅旁观一次，便入门枪意，”

    “这份悟性，”

    “老头子我当年也不曾拥有。”

    “想当年，我可足足花了……”

    说着老脸一红，

    “算了算了，不提也罢。”

    故作严肃咳咳嗓子，

    “至于内功呢，就靠你自己去体悟喽，”

    “悠山龙枪法，”

    “有了内功支持，才算是真正的全法，才有臻至极境的可能，否则，不过寻常武技而已。”

    “到时，改天换地也未尝不可。”

    听到这，羽翎眼神一动，不禁好奇道：

    “您修为已然如此，难道也……”

    话没说完，便被他挥挥手打断。

    “实不相瞒，我们这悠山传承，内功并非祖师所创，他老人家只是在原有内功基础上创了这龙枪。”

    伸手一招，本已融入羽翎身体的那块不明物又滴溜溜转在他手上。

    只是表情好像吃力了些，又有些惊讶。

    却没说什么。

    将它递近羽翎面前，

    “你看看，”

    “这些密密麻麻的，是什么？”

    ——“文字啊。”

    ——“你可认识？”

    ——“不认识。”

    ——“我也不认识。”

    ——“……啊？”

    老头早知羽翎会是如此反应，旋即开口解释道：

    “我有说过，此物乃祖师外出游历时无意所得。”

    “你以为这些字是祖师刻上去的？”

    “其实不是。”

    “你仔细看，这些‘字样’纹路一笔一画都暗合此物肌理，并非后天为之。”

    “应是此物形成之时便已然拥有。”

    “要历代悠山传人自学内功，可不是为了磨炼装清高。”

    “其实原因很简单，”

    “就是这字，谁也看不懂。”

    “只能自行感悟其真意。”

    “历代传人，悟得最深的便是祖师，也是他开创外化龙枪法，”

    “可就算枪法为他所创，他本人，却依旧无法臻至这枪法极限。”

    “何尝不是一种遗憾。”

    “我稍逊祖师一筹，能懂祖师创法真意，但要说创新改变，绝是不行。”

    “而你，我本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收你做徒，万万没想到……”

    “你给了我这样的惊喜。”

    拍拍她肩膀，

    “一切的一切，都在于你了。”

    说完，忽然像是松了一口气，像是放下了什么，本硬挺的背脊像是弯了些、矮了些，人，苍老了些。

    他一生已然走过数百年光阴，真正为自己活着的，不过开头那二十多年而已。

    其后，他的两个“夙愿”从此便压得他起不来身。

    而其中一个，他想做，却不能。

    他不能为了那一人，牺牲成千上万无辜者。

    所以他其实早已放弃，只是不愿承认。

    另一个，今天，他终于完成。

    现在的洞玄，终于能够做回他自己。

    苍老了，却开朗了许多。

    老人没再说话，望着识界里的天空，那样湛蓝，微风里，拂过几不可察的一声悠长叹息。

    “我还是更喜欢，”

    “‘齐蒹’，”

    “这个名字。”

    “让我感觉我还活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