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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后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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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辞盈推门进去,对上一双略有些慌张的眼睛。

    紧跟着他后面来的洛鸣惊讶的叫一声,“楼挽帘,你怎的在这里。”洛鸣的脸色有些难看,“楼家把你留在这里,让我天琅天看顾你们,我之前说过这房间没有我天琅天弟子陪同,不可独自进入,怎么,楼挽帘,你现在是何意。”

    洛鸣往前走了几步,目光咄咄逼人,毫不客气的训斥道:“我现在想来倒有些不对劲,为何你们一来我师叔他们就出事了,偏深这么巧,说其中没有猫腻我都不信。”

    他锃的一声拔出剑,寒霜剑刃,直指对面一脸惊慌失措的楼挽帘,“莫不是你们下的手,你们到底是何居心,快把解药给我交出来。”

    洛鸣语气严厉,谢辞盈挑了挑眉,和钟璟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目光。

    这孩子是疯狗吗,见谁咬谁,看起来……还有些欺软怕硬的架势呀。

    楼挽帘捂着脑袋,顺着墙壁缓缓滑落,不敢抬头,只一个劲的重复着,“不是我,和我没有关系。”

    “好了,洛鸣我说过的话你又忘记了吗。”看到楼挽帘吓得双腿战战,脸色惨白,下一秒仿佛就要哭出来一样,钟璟突然想起来自己见过这位楼公子。

    是在几年前天琅天,世家纷纷送自己族中年轻一辈弟子参与讲学,同堂论道。

    这位楼公子好像是和他长兄一起上山的,楼家一共送了五位,他是年纪最小的哪一位,道法普普通通,不拔尖也并不是很差。

    属于那种记不住名字,但是遇上又知道他是谁。

    若不是他长兄那年在论道台上拿了个第二,钟璟怕是都不会注意到这位习惯一直跟在他长兄身边寸步不离的小少年。

    “认识。”谢辞盈凑近,薄弱的呼吸落在耳畔,像是针扎一样密密麻麻的酥麻感涌上全身。

    钟璟挠了挠有些微红的耳朵,低下头把前因后果都跟谢辞盈说了个明白。

    谢辞盈点了点头,倒是没想到是楼家的人。

    楼家的地位在仙门世家里面不上不下,明哲保身,绝不做出头鸟这是他们家给谢辞盈最大的印象,不过这一次竟然会留下一个楼家子弟,倒是有违他们家一贯秉持的中庸之道。

    看着楼挽帘仓皇离去的背影,谢辞盈眼底几丝微光稍纵即逝,“不在查一下吗。”

    他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虽说楼家安分也算的上知根知底,但人心诡谲,难免会有遗漏的地方。

    谢辞盈不放心。

    钟璟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会安排人去调查一下。”

    钟璟心中自有估量,谢辞盈也不想劳心劳神插手太多,既然后续有安排,他自然也就放心了,眼下需要解决的---------

    谢辞盈走到床前,屠于今面色青白,手袅袅的垂落在一边,谢辞盈从兜里掏出一方锦帕,捂在手上,虚虚的挑起屠于今的一只手。

    这一看,顿时不妙了。

    手背上一道鲜红的花纹纵横,像是树杈分枝一般整个从中心绽放延伸到两边,谢辞盈心中暗道不好,果断的翻过手背。

    青黑色的枝条在掌心蔓延指尖结了一层黑硬的茧壳,里面隐隐的有红色的物体在流动,它深藏在黑色的硬壳里,交融缠绕,竟显示出几分生命的勃勃生机,屠于今就像是被他们寄生的大树,他们顺着树干一路向上,结出肮脏邪恶的毒果。

    屠于今生命耗尽的那一刻,就是它们瓜熟蒂落之时。

    许是感受到旁边有新鲜的血肉,屠于今中指上那一处的红色物体竟有些蠢蠢欲动,它疯狂的开始流动,红色的触角撞击着着黑色的硬壳,想要突破这一层的桎梏。

    好吞噬谢辞盈的血肉。

    这还是个有意识的东西,谢辞盈不怕死一般刚想要伸出手去碰触一下,被旁边眼疾手快的钟璟拦了下来,“你做什么!”

    谢辞盈不语,目光放在自己的右手上。

    逾矩了,还有这小子手劲好大。

    谢辞盈刚想要斥责几句。

    “怎可如此不小心,那东西现在不知底细,若是贸然出手,受伤了怎么办。”

    洛鸣:“……”屠师叔都躺在哪了,也不见你着急。

    谢辞盈一愣,硬是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罢了,他一松手,丢掉之前拿出来的那张锦帕,施施然的起身,在钟璟愤然的目光中,淡淡的说了一句。

    “还不放手,你弄疼我了。”

    一肚子教训谢辞盈的话的钟璟:“……哦。”

    默默地放开了手。

    洛鸣看着那张在无限和谐氛围里飘然落下的锦帕,刚好落在屠于今的手上,像极了照顾濒死的丈夫的小寡妇被邻村小伙子勾搭急匆匆离开落在的证据。

    洛鸣心中无限悲凉,师叔啊,这世上已经没有什么值得你留恋的东西了。

    话是如此,你可是千万要挺住呀。

    “洛鸣,你师叔有没有什么其他的布置。”

    “洛鸣”

    怎么不说话。

    谢辞盈一转眼就看到洛鸣以一种极其诡异的目光深情的看着床上躺着的屠于今。

    谢辞盈:“……”

    “洛鸣,说话呀。”

    钟璟看不下去了,以一种强行的姿态扭转他依依不舍的脑袋。

    “什么。”

    “屠于今难道没有留下什么其他的布置吗。”

    “有的。”洛鸣一敲脑袋,“师叔之前说过,要是他不小心出了什么事让我们不要轻举妄动,先上报宗门,若是在出事也不要擅自行动,等待宗门救援。”

    谢辞盈:“没了?”

    洛鸣想了想,确定没有什么遗漏,很认真的点了点头,“没了,师叔他就说了这些,出事的第一时间我就已经上报宗门了,但是直到现在宗门也没有回信。”

    不知道什么时候,洛鸣面对谢辞盈的时候就像是面对屠于今一样认真,一板一眼,认真的汇报着目前的情况,他现在唯一能够依靠的就只有谢辞盈了。

    “那你呢。”

    “什么?”钟璟没想到谢辞盈突然转向自己,他有些猝不及防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

    谢辞盈眉头有些不满的皱起,这小子怎么回事,不明白自己的意思吗,还是说故意在装傻充愣。

    眼看着谢辞盈周身的气压越来越低,赶在谢辞盈耐心耗尽之前,钟璟总算是领会到谢辞盈的意思,他急忙开口说道:“我也联系我师尊了,但是不曾得到回应。”

    一群废物。

    谢辞盈是真的不高兴了,他觉得自己兜兜转转好像又回到了原地,百年前带着一帮臭小子,百年后还要帮着忘恩负义的臭小子带小孩子。

    搞什么,他是受害者好不好,他和他们的长辈有血海深仇好不好,他现在最应该做的难道不是趁着屠于今瘫痪在床上,这群小崽子群龙无首然后狠下杀手,报当年的仇吗。

    为什么要好好的坐在这里,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心平气和的帮他们分析来龙去脉,还要在屠于今苏醒之前照看好他们,自己是不是犯贱。

    他觉得自己此时此刻就像是遇上了一群负心汉,已经认清负心汉的真面目之后,还抱着一颗光辉的圣母心来照顾他的孩子,谢辞盈自己都像抽自己。

    你清醒一点。

    谢辞盈心堵的厉害,恰好这时洛鸣不长眼的撞了上来。

    毫不犹豫,粗声粗气。

    “干嘛!!”

    很好,口气像个后娘,要让他们知道自己也是有脾气的。

    洛鸣猝不及防的被吼,一下子呆愣在原地,手很是可怜的举在半空,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吸了吸鼻子,憋着憋着,猛的一下没忍住,眼眶通红,当着谢辞盈的面眼泪受到了召唤。

    活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委屈,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谢辞盈刚刚营造好的后娘之心顿时消失的干干净净,他有些头疼的捂着脑袋,用脚踢了踢站在一旁看戏的钟璟的膝盖。

    去哄哄。

    钟璟只能认命,好说歹说,洛鸣抽抽噎噎总算是停下来了。

    他抹着眼泪,像是不好意思的为自己的辩解道:“我平时不爱哭的,但是现在就是太害怕了,太慌张了,我不知道怎么办,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事情,我不想添麻烦的,我想帮忙。”

    红着脸的小崽子结结巴巴的解释着,颇有些词穷,说一会停一会不过最后还是把话说完了。

    谢辞盈撑着脑袋等他说完一言不发的往外面走,钟璟紧接其后,洛鸣擦了擦眼泪,想要跟上去,还没等行动,谢辞盈在门口停了下来,“回去,你现在就呆在这里,谁也不能放进来。”

    洛鸣先是一愣,内心涌上一股被赋予的使命感,他是被需要的,他能帮忙,他重重地点了点头,“嗯!!”

    这小子,倒是实诚的厉害,没什么心眼子,一眼就看穿了。

    “师叔,我们现在是去找救屠师叔的办法吗。”没有了其他人在身边,钟璟终于可以堂而皇之的叫师叔了,“师叔已经找到解决的办法了吗。”

    “安静一点。”谢辞盈步履不停,很是冷静,“发生的时间太过巧妙,我不能不怀疑。”

    。钟璟:“那批留下的弟子有问题。”

    谢辞盈摇了摇头,“不能确定,但是有很大的嫌疑。”

    “不过。”他扭头看了钟璟一眼,嘴角带着几分戏谑,“你现在最应该想的是为什么出了事情,你们联系不上天琅天,传讯的灵鹤早在几日前就已经飞出去了,已过三日之久,难道你心底就一点都不怀疑天琅天那边出了什么问题吗。”

    钟璟一愣,对呀,他为什么没有想到这个问题,就像是从心底忽略了一样,似乎一点也不觉得奇怪,灵鹤没有踪迹,天琅天没有反应。

    这才是最不应该发生的事情。

    白色的灵鹤扑打着翅膀,身姿灵巧的往山上飞去,忽而,一股莫名的灵力突然牵引着他脱离正确的轨迹,一点点的偏移既定的路线,灵鹤浑然不觉,卖力的往错误的方向飞去。

    薛让尘盘腿坐在离山门不远的一处小山崖上,宽大的衣袍猎猎的在风中回响,缠绕着云韵,他面目沉静,鹓动鸾飞,鹄峙鸾停,犹如隐入山间的神灵,高贵泠然不可侵犯。

    突然,薛让尘往天上看了看,万里无云,一只纸扎的灵鹤拍打着翅膀精确地停在了薛让尘面前。

    薛让尘面不改色,指尖轻触,只一刹那,承载着洛鸣希望的纸鹤寸寸消解,里面的灵光微微闪烁,这是长老们在灵鹤内下的禁制,以防止有人故意拦截损坏。

    薛让尘眉间微皱,很快抵抗的禁制霎时碎裂,“麻烦。”

    总算没人妨碍了。

    烟消云散,为了师兄,总要有人做出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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