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释不清楚了!!
悦客来
泉州最大的酒楼一贯是以服务好,地道有耐心闻名,他们的宗旨是让客人住得安心,住的放心。
但是今日坐堂的掌柜格外的紧张,手拨弄着白玉算盘,频频的往二楼张望。
掌柜亲眼看到一个高大的白衣小哥怀里抱着一个看不清楚面容的人进去了,那白衣小哥看上去就是不好惹的样子,掌柜在领他上楼的时候,想找机会看一眼他怀里抱着的人是什么情况。
结果那白衣小哥怕是察觉到了他的动作,那眼神掌柜还记得,开酒楼这么多年了,来来往往这么多人,什么三教九流没见过。
就这一眼,掌柜现在背上的冷汗还没消下去。
谢辞盈醒过来的时候,脖颈处疼得厉害,估计已经淤青了。
正想起身,突然一道清浅的呼吸声越来越靠近,猛一睁眼,一张放大的俊脸正对着他。
大眼瞪小眼,谢辞盈眼睫眨了眨,突然说道:“钟璟,你这是终于忍不住了,打算霸王硬上弓是吧。”
钟璟脸腾地一下像是煮熟一般,如梦初醒般,手忙脚乱的起身,极力解释道:“不敢不敢,师叔你误会了,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钟璟猛地愣住了,为什么他的记忆就跟断片了一样。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有他打算做什么,他都想不起来了。
腰间的灵玉闪了闪,钟璟浑身一颤,像是想到了什么极为恐怖的事情,有些不可置信的拿起灵玉。
内心无比憋屈。
师尊,你不是人呀,你借着我的身躯去接近师……师叔,简直是太不要脸了。
这些话,钟璟也只敢在心里编排一下,真要是对着薛让尘说,他怕是离死也不远了。
呜呜呜呜呜呜,好徒弟就是要学会给师尊收拾烂摊子。
钟璟苦大仇深的开口,“只是想亲近一下师叔,绝无其他意思。”
“亲近。”谢辞盈起身,懒洋洋的撑着脑袋,意兴阑珊,“我一直很好奇一个问题,你是在我死之后拜入薛让尘门下的,从来都没有见过我,顶多听说过,我想知道你到底是凭什么就一眼认定我是百年前那个谢辞盈呢。”
怎么会认不出来,钟璟忍不住吐槽,没人比钟璟更熟悉谢辞盈了。
说来也不怕笑话,钟璟自上天琅天以来,学的最多的就是如何去辨认谢辞盈,自家师尊对自己的敦敦教诲,他是一刻也不能忘,师叔爱吃什么,师叔讨厌什么,师叔说话的方式,还有心软的性子,初学的时候,钟璟亦是好奇,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能让自己的师尊如此的念念不忘。
“您若是想他,就去找他呀,何苦折磨自己。”
钟璟记得很清楚,当自己问出这句话的时候,薛让尘对着满密室谢辞盈的画像静默了很久很久也没有说话。
谢辞盈笑着样子,谢辞盈带着他练剑的样子,还有谢辞盈一脸骄傲看着自己小师弟夺魁的样子,都被他一笔一画看记录下来。
每一笔,每一张,都是百年来薛让尘对他的思念。
人人都说让尘仙尊高不可攀,高山流水般让人不敢亵渎,但是只有钟璟知道。
薛让尘是个胆小鬼,是个连自己思念都只敢藏起来的胆小鬼。
“想什么呢,问你话,说,不说今天把你吊起来打,让你哭都哭不出来。”
吊起来打,多熟悉的话。
好像师尊当年也是这么被师叔威胁的。
钟璟不敢说真话,怕师尊恼羞成怒灭口,又不想欺骗小师叔。
他索性扯开话题,脸上带着心虚的笑容,“师叔,你脖子后面怎么青了这么一大块呀。”
这小子的心虚一眼就能看出来,谢辞盈眯着眼睛,语气不善道:“你想糊弄过去。”
钟璟从善如流的跪了下来,里外不是人。
腰间的玉珏也跟灵力耗尽一样,光滑的表面黯淡无光。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这个意思,只是,只是……”钟璟眼一横心一闭,凭着死贫道不死道友的想法,“我说实话,师叔,是有人心悦你,恰好这个人我认识,我看过你的画像,听过你的事迹,你的好多事情我都知道。”
对不住了师尊,呜呜呜呜,我一定不说出来你的名字。
“心悦我,难道是你家师尊心悦我。”
钟璟:“…………”
!!!!!
咦咦咦咦,怎么和想好的不一样,怎么办,谁来救救他。
“得了吧。”
谢辞盈打了个哈欠,看着钟璟揣揣不安的样子,有些讽刺的笑了笑。
“扯鬼话也要有个限度好吧,你回去仙界打听打听,我的名声臭成什么样子,我自己不清楚吗,还爱慕我,是想骗婚之后然后好方便杀掉我为仙界除害吗。”
谢辞盈一脸讥诮,将自己的贬低到一无是处。
“心悦我,这得是多大的笑话。”
听着这些话,钟璟心突突的有些痛,他大声反驳道:“不是的,这不是笑话,师叔人很好的。”
谢辞盈看着他这天真无邪的样子,不免失笑,“真是薛让尘养出来的,那他没和你讲过他是如何在天烬渊诛杀邪魔谢辞盈的吗,还是说你需要我再和你好好地说一遍我是如何被整个仙界所摒弃的。”
说到最后,谢辞盈免不了带上了一点个人情绪,语调尖锐,他亲眼看到对面薛让尘的嫡传弟子脸色渐渐变得惨白,就像是中邪一样。
愉悦的情绪开始上涌,但是一方面他知道自己的做法是错的,眼前这个孩子并没有做错什么,那些造成自己痛苦的过往和这孩子一点关系也没有。
他仅仅只是薛让尘的徒弟而已。
一个干净到不能在干净的局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