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能请你跳支舞吗
这会儿已经过了饭点儿,可餐厅还是有三三两两的同事。
他们看到我俩这副样子,又是惊奇又是好笑,窃窃私语起来,有的还用手表上的摄像头偷拍。
我虽说身上每根骨头都是钻心的痛,脸上也是火辣辣的,不过心里倒也踏实。
反正平时我也是吊儿郎当,更没啥“清誉”可言,这女魔头若是想借此羞辱我,那可是打错了算盘。
想到这里,我不禁有些洋洋得意。
沐希音去拿了两瓶电解质饮料,在我面前摆了一瓶,自己打开先喝了一口。
我想死也就死了,屁大的事儿!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也拧开一瓶猛喝,怎奈肋骨被她踢得太狠,一吸气痛得眼泪直流!
心中不住暗骂:“这蛇蝎女人真他娘的狠,找个机会趁洗澡时把她‘挪移’到大庭广众下,才能解我心头之恨。”
转念一想这招也太损了,估计自己也做不出来。
顿时又感觉自己挺懦弱的,加上身上到处都是疼痛,不禁又有些黯然。
沐希音就那么淡然地看着我脸上的阴晴变化,不知从哪里摸出一包烟,抽出一根放在嘴上,又拿了个打火机点燃。
一口烟雾袅袅升起:“你这脸上一会儿红,一会青,不会是在憋着什么坏主意吧?”
我:“向夏洛保证,我没有半分坏主意,我良心很好的!”
她:“那好,好良心先生,说说吧!你为啥要扔下我自己跑掉?”
我:“你的香烟是怎么带到月亮上来的?”
沐希音一拍桌子:“好好说事儿,别再玩花样!”
我:“好好,我说,我全都交代,女英雄息怒。”
其实,我和沐希音的故事,从开始就注定是一场悲剧。
我和其他的“安德烈”除了共同的任务——利用“元神经”串联实现“思想合并技术”外,还有一个令人难以启齿的秘密任务,那就是“繁衍后代”。
老安德烈虽然不在了,但安德烈财团的“量子能源委员会”一直严格执行着既定的任务计划。
9号的我,必须在自然的环境下繁衍出后代,作为证实“非线性时间计划”可行性的一项成果。
也就是说我的孩子不光延续我的基因,并且能够继承大脑的“元神经”功能,可以与其他安德烈进行大脑共情,参与并实现“思想合并”,那么这个该死的试验就算是成功了。
当然,不能是人工胚胎繁育,只能是自然的结合、生产。
这就意味着我得先找个女朋友,然后你情我愿为这个世界生个小孩儿。
看吧,就是这么个没人性的变态科学计划!
大概意思就是这样,他们告诉我时,我心不在焉也没仔细听,因为我对自己这项独特的使命根本没兴趣,并且觉得这事很丢脸!
这任务就偏偏落在我头上?你们抽过签了吧!
天知道为啥我来到世上就只喜欢研究个石头、空气、海水啥的,我曾经定下目标,要成为“研究地球”最强的科学家!
业余时间钓鱼、旅行,不好吗?
虽然他们并不在意我的兴趣爱好,但为了给我创造一个尽量自然的“人类繁衍”环境,还是无条件地对我进行着支持。
为了帮助我实现研究地球的伟大理想,“量子能源委员会”不惜动用资源把我送进了最好的大学去学习地质专业,我也很争气地一直读到了博士后。
不过,他们对我迟迟不找女朋友这件事是耿耿于怀的,多次威胁我再不采取行动就切断我所有的经济来源。
我也冤枉,我曾试着相处过几个女朋友的。
其中一个是我的大学同学,由于我光顾着做试验没时间陪她,很快就被别的同学撬走了;
之后还从社交网站上认识了一个女孩子,但她得知我在上海连一套房子都没有就果断与我分手,甚至没给我解释我父亲是世界上最大的粒子加速器投资者的机会;
记得还有一个差点我就成功了,最后竟然因为我没有上海户口弃我而去还骂我是骗子、渣男。
其实我不光是没有上海户口,我哪儿的户口都没有。
“量子能源委员会”偷懒,压根就没给我办过户口。
他们说办户口的目的就是为了支付方便,联合国都认可22个安德烈的身份,你要户口干啥?
给你们体内一人装一个支付识别芯片,能花钱不就行了?
再者,如果万一需要购买航天飞船那样的大件儿,会有相应的公司出面给你们办理。
可是我要航天飞船干什么呢?
我这个人对于物质需求很低,这么多年来买的最贵的东西就是渔具,钓鱼是我最大的资金投入!
平时吃在学校、住在学校,根本花不了几个钱,即使是出门旅行去各地收集地矿标本,我的奖学金也完全够用了。
就在我一边忙碌着研究地球,一边辛苦地试图在感情上有所进步时,她出现了。
那是一次大学司法院和地球院的新春联谊会上,沐希音来到我的面前。
她很温柔地对正在往嘴里塞半个桔子的我说:“你好同学,能请你跳支舞吗?”
我当时就震惊了,这么漂亮的女同学请我跳舞,此生第一次呀!
我仓促地在裤子上蹭了蹭双手,和她步入了曼妙的音乐中。
很明显,我俩都非常紧张,由于舞感低能,我踩了她好几腿,她咧着嘴努力表示无所谓。
一场舞下来,我的手指被她捏得几乎变了形。
是不是有人说过力气大的女人结婚后能持家?
联谊会后我们火速进入恋爱阶段,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正常不过,一个是研究地球的博士后,一个是司法界未来的新星。
除了平时的学习、研究各干各的外,剩余时间我俩差不多天天在一起,相亲相爱羡煞旁人。
那个时候的我,嗯,感觉到的应该就是爱情吧!
毫不夸张地说,我们甚至都开始计划未来的婚姻生活了。
然而,某一天的一位来访者把这平静的湖面生生打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