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你才不是人呢
梦里有人呼叫我：“21号安德烈先生？先生？”
睡了多久，不知道。
身上没有了轻飘飘的感觉，反而很充实。
我睁开了眼，是11号和6号吗？
还有虎克所长、第二和第三宇宙的人，他们都围绕着我。
我：“我睡了多久？一天？两天？”
虎克：“睡？不可能，从你进到对撞机开始试验，到把你拉出来前后3分钟不到呢！”
我：“3分钟？那么说试验失败了！”
虎克：“不不不，没有失败，成功了！真空跌落停止得很快，快得让人无法相信！”
我看到所有人的脸上都充满了喜悦，真好，成功了！
阿斯金和萨奥夫相拥而泣，是啊，他们的宇宙也都得救了。
11号和6号微笑地看着我，这次生死之旅，他们等于和我一起经历过了。
还好，我们都还活着。
那边，陆静婷也在悄悄地抹眼泪。
我想，她几分钟之前在担心会失去11号吧。
因为如果我死了，11号也……
总之，大家都很开心。这场豪赌，我们应该算是赢了！
11号：“他，他身上的光，是怎么回事？”
所有人都安静下来，围上来看我。
我一时不知所措，光，是啊，我身上的确有光，淡淡的白色光芒。
虎克与助手们用各种仪器在我身上来回测试，一通忙活。
我尽量配合着工作人员们，脑子里想用“恐怖”这个词，可立即觉得用这个词的话很不贴切。
我真的一点也没有恐怖的感觉，反而，我觉得自己很温暖、很充实。
我笑了：“各位，我不会是要死了吧？”
虎克一边忙着测试，一边摇头：“死！开玩笑，你现在健康得很，健康的过分了！”
这话让所有人摸不着头脑。
6号：“是辐射造成的吗？”
虎克并不说话，一个劲地看数据、查验。
众人见状，都不再出声，紧张地看着他工作。
终于，虎克丢下了手里的测试仪器，一屁股瘫坐在椅子上：“21号的细胞……细胞进行了重组，他已经不是人了！”
我笑了：“你才不是人呢！”
虎克乱草一样的头发几乎都快根根竖立了，他的眼神中有惊讶、有激动、有茫然。
“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但你的确不是人，你见过哪个人的身体是由一团粒子矩阵组成的吗？”
11号与6号互望一眼，他俩应该在进行大脑共情。
可惜，我还是无法参加。
11号：“他的细胞发生了变化？”
虎克点头：“变了，全变了！完全不是细胞了，而是某种能量集合体。波段化、粒子化，按理说他的身体应该散落啊？为啥还能呈现出正常人类的体型呢？”
其他人，包括我，基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但我的身体的确不同以往，它真的和从前不同。
一股源源不断的力量正在我身体里涌动，像一潭深水，瞬间又如惊涛骇浪。
我吸了一口气，念头一动，身体已经在研究所的上空了！
大海、森林，我出来了，我是怎么移动过来的？
这是真实的，和刚才的梦境不一样！
我能感觉到风，感觉到空气的清新，甚至感觉到手指尖的微微发麻，绝不是梦境！
我没有向下坠落的恐惧，只有继续向前的冲动。
远处的埃菲尔铁塔，明明应该距离我400公里之外，但我真的能看见它，清楚的就如眼前。
当我再次心念一动，我已经站在了埃菲尔铁塔上！
我确定我不是“飞”过来的，没有飞行的过程，我直接从a点移动到了b点。
对，这是“空间移动”，是粒子层面的“空间移动”！
我的脑子很清醒，想问题的思路也从未这么清晰，只用了1秒钟，我就猜出了自己的状况，并且无比肯定自己的答案！
可是我不是科学家，也不是数学家，我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但我就是知道，而且其中的道理我心中一清二楚。
甚至某些物理概念和公式什么的，就这样出现在了大脑里！
埃菲尔铁塔上，有人在惊诧地看着我。
他们应该是安保人员，身上的服装一看就是类似绝缘材料制成的。
可能是之前到处发生的炸裂让他们惊恐不已，但却仍然尽忠职守，处理着炸裂引发的麻烦。
他们对我一通乱叫，我听不懂法语。
算了离开吧，我想到了一个地方。
转眼，我已经站在了撒哈拉沙漠，看了看四周，只有大大的太阳和沙漠。
感觉没啥意思。
我直接去了趟我冬眠前生活的城市。
这里同样是植被茂密，就连故宫都隐藏在森林之中了。
接着我还去了澳大利亚、冰岛、南极……
最后，我还在德国某个山区小镇的酒馆里要了一杯啤酒解渴。
当然我没钱，是一位热情的大胡子慷慨地邀请了我这个外国人一起喝酒。
喝完道谢后，我又移动去瑞士看雪山了。
身体脱离了物质化的感觉，越来越明显。
没有了普通人肉体的感觉，而它更像光、像气，像随时能分开又组合的粒子，也像一道波。
没有物体可以阻挡住我，我可以穿墙而过，也可以根本不用“穿墙”，直接进行空间移动。
其中的道理很复杂，此时心情激动，压根没心思去理会它了。
我抬头看了看月亮，月正明。
我想去那里，吸一口气，只一秒我就站在了月亮的陨石坑中。
是月球，没错，我能感觉到重力和地球确实不一样，并且没有空气，可对我没有任何影响。
我的身体已经是粒子化的了，根本不需要呼吸！
我脱下了鞋，光着腿踩了踩月球的土壤，这感觉太梦幻同时也太真实了！
环顾四周，死一般的寂静，我一点脚尖，从陨石坑中飞出，飞行。
这比刚才的空间移动更让我开心，轻飘飘地翱翔，像羽毛一样。
换做别人，估计会一直纠结诸多问题。
比如说“这是怎么回事，为啥我就不是人了？”
又或是“我空间是什么？”
而我偏偏什么都不愿去想了。
自从我冬眠醒来后，从未有过这样的舒适愉悦。
空间跌落停止了，宇宙得救了，其他的交给科学家们研究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