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我是危机的解药
11号：“是的，只有我能进去，也许和我的小脑神经的异常发达有关。我继承的，正是安德烈先生的小脑神经。”
“至少目前为止，其他人暂时还无法进入。”
他向前一步，一把捏住我的肩头：“而21号，我当时确实看到了，在四维空间一些事情的前因后果，和各种可能性，我全都看到了，我当时认为我看得非常全面！”
“虽然有些都是碎片，但我真实地看到了——你必须死！”
“只有你死了，才能挽救这个世界，相邻的第二第三宇宙也就得救了。”
“但由于你与这个宇宙的关联，这个宇宙里的任何一个人包括我们，如果杀了你，你身体中的‘粒子矩阵’就会消失，只有别的宇宙的人杀你，才能保持你‘粒子矩阵’的稳定，才是最安全的。”
“这样，对于我们，对于他们，危机就可以解除了！”
萨奥夫两眼失神，阿斯金狠狠地咬着嘴唇，刘项伟纠结得面孔已经扭曲。
我对四维空间没那么大兴趣，只是听来听去，原来自己是被别人当成这场危机的“解药”，心中百苦横生。
如果有一天我去了四维空间，发现杀掉我自己，就能拯救一个世界。
那么请问，我会自杀吗？
在一处榕树下，有木椅和石凳。
11号示意大家坐下。
竟然有风，榕树叶和暴露在空气中的根，轻轻地随风摆动，身姿优美。
11号站在我们当中：“各位，下面的故事，请你们用心聆听。我不是一个好的讲故事的人，但我保证这个故事，是各位闻所未闻的。”
“当然，这也是我对各位的疑惑应尽的解释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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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11号安德烈，我诞生的年纪是35岁，我的使命是负责四维空间的开发。
这是“非线性时间计划”最为关键的一环，如果所有22名“安德烈”不能进入四维空间实施“思想合并技术”，那么所有的“安德烈”人格就会分裂，最终会成为互不相干的个体，安德烈先生设计的“超级大脑”也就不可能实现，也就无从谈起推进整个人类向更高维度生物的方向的进化。
那样的“非线性时间计划”是有缺陷的，一切努力都将化为泡影。
坐在“虚轴门”前，我盯着仪器设备上忽明忽暗的光线发呆。
所有的数据指标都正常，可经历了5年的试验，“虚轴门”还是没有打开。
四维空间的门像是对我说，它从不因为一群蚂蚁在敲门而打开。
我突然觉得渺小，不只是自己，而是整个人类。
为了解开时间的禁锢，让人类大脑的能力发挥到极致，从而无限加快人类的进化，安德烈先生开创了“非线性时间计划”。
也许，成为一种近似非线性时间的生物是一种奢望，但人类的历史不就是这么一步一步靠着异想天开而前行的吗？
就像人类至今都无法离开太阳系。
我想起一个有趣儿的比喻：假设把太阳系比作一个篮球场，人类亲身探索的范围甚至还没有蓝球场中心掉落的一颗纽扣那么大。
即使现实是这么令人绝望，人类也依然顽强地继续探索。
正在胡思乱想，突然看到陆静婷站在我身边。
她手里捧着餐盘，微笑看着我：“试验没有进展，饭还是得吃呀。”
我心情很低落：“不好意思，吃饭这种事儿不应该由你来操心。”
陆静婷是安德烈先生收养的孤儿，自从5年前我诞生之后按着安德烈生前的交待，她也从冬眠中被唤醒，之后就一直陪在我边。
我记得曾经问过她，安德烈先生已经不在了，你为什么不去过自己的生活？
她当时回答我：“和你在一起，就像是安德烈先生还在我身旁。”
她与安德烈先生的感情不是我能想像的，毕竟我甚至没有见过他本人，我继承的仅仅是他的思想与“身体的一部分”。
陆静婷目光温柔，放下餐盘帮我清理着杂乱的桌面，淡淡地说：“如果，那扇门根本就打不开，你怎么办？”
我说：“这种情况我也不是没有想过，但安德烈先生如果说可以，那么就一定有办法，只是我们不走运，一直找不到那把‘钥匙’罢了。”
陆静婷道：“你们都一样，有着执念，人存有执念并不是一件好事儿。”
我笑了：“不完全一样，他会为了科学和人类的未来牺牲生命，换作我还真不一定。”
陆静婷安慰道：“实在不行就停一下吧，我是说所有的试验都停一下。你好好休息，正好也换换脑子，也许就能找到问题在哪里了。”
我叹了一口气：“不能停，时间不够了。”
“你知道吗？我之前一直与1号、6号进行着大脑共情，对‘虚轴门’的能量场应用进行计算，可最近我们的大脑之间的‘元神经’共情越来越弱了。这印证了安德烈先生所焦虑的我们个体之间‘认同感下降’问题。”
陆静婷问：“所以你们必须要进入四维空间，才能重整共同意志吗？”
我说：“按照安德烈先生的计算，只有进入四维空间才能实施‘思想合并技术’。”
陆静婷笑道：“好了，技术的事情我也不懂，我只知道大脑也是要休息的，不然我们去扬州给自己放两天假吧，我想念淮扬菜了。”
她总是这样，在我面对难题束手无策的时候，用她的办法让我放松。
正当她帮我收拾行李安排行程时，炸裂发生了。
技术人员很快就查到炸裂的发生与最近一次强粒子对撞试验有关。
我开始还能与1号、6号取得联系并评估目前的状况，但随着炸裂发生的频率越来越高，大脑共情中断了，通讯也全部中断了。
接下来发生的，是我诞生以来最为激动的时刻。
有技术人员跑来报告：“‘虚轴门’的辐射波发生异常！”
我当时第一个念头就是：“炸裂！炸裂就是打开这扇门的钥匙，是打开四维空间的关键！”
“难道，只有这种毁灭世界的力量出现，才能让我们三维生物有机会去窥探四维空间的秘密？”
这个想法让我害怕。
接下来好消息一个接一个，“虚轴门”的辐射波能量越来越大，最后从门的中心开始形成量子震荡，人类历史上第一次打开了三维与四维之前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