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皇家狩猎
池玉心中想着皇家狩猎的事情,因此,一回府就直奔池键尧的院子走了过去。
刚来到他的院门口,就看到了坐在纳凉亭下的池键尧。
他的手中似乎拿着一张帖子,正低头双眉紧皱的看着。
而在他的身边,府中的秦管家恭敬的垂首站着,见池键尧似乎很是忧心,犹豫了一下,便出声建议道:“将军,要不还是让二公子去吧,我朝的皇家狩猎一向是以展示年轻一辈的能力为首要,朝中其他的官员都会带着自家的男丁去参加,将军若是不带子嗣前去,于理不合。”
“你说阿玉?”
池键尧脸色一沉,立刻想也不想的出声反对:“不行,他那小身板,连弓箭都拿不稳,就算去了又能如何?只能是去丢人现眼。”
说着,池键尧有些头疼的按了按太阳穴。
说来也是讽刺,他们池家代代皆是习武良将,哪一个不是从战场上厮杀过来的?
为何到了池玉这一代,就全然变了味儿呢?
池锦明那混账还要死不活的躺着,池玉的身体又那般差,他的这两个儿子,如今竟是哪一个都拿不出手。
池玉听着池键尧跟秦管家之间的对话,心中也并未觉得有什么不舒坦的地方。
池键尧说的没错,身为堂堂兵马大将军的儿子,他的身体的确是太差了。
不过,身体差并不代表他就一无是处了……
上一世他性情淡薄,不喜争名逐利,可他不争不代表别人也不争。
生在权贵之家,身负嫡子之位,就算他想要安稳度己,那些居心叵测之人也绝不会给他这个机会。
所以,这一世,该属于他的东西,他皆会一一为自己争回来!
念及此,池玉抬脚走进了院子,看着亭子里的池键尧,忽然出声说道:“爹,这次的皇家狩猎,您带着我去吧。”
池键尧看到池玉,眉头顿时皱的更紧了几分。
将手中的帖子放在面前的石桌上,他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池玉的腿,“你怎么来了?腿上的伤可好了?”
池玉点了点头,“嗯,有劳爹挂心,已经无大碍了。”
池键尧想到刚才池玉的那番话,脸上的表情有些不愉,他问道:“你方才说,想要同为父去今年的皇家狩猎?”
“嗯。”池玉点头。
“你拉得动弓箭,骑得了快马?”
池玉一脸坦然的回答:“拉不动,也骑不了……”
池键尧:“……”
池键尧的脸一黑,瞪了一眼池玉,“那你去干什么?还嫌你爹这几天在外人面前不够丢人现眼?”
池锦明的那件破事如今闹得人尽皆知,他的这一张老脸几乎都快要被丢尽了,现在甚至连将军府的门他都不想出,看到别人用那种指指点点的眼神打量他就甚为烦躁。
池玉也知道最近池键尧的心情不好,他走上前在他对面的石凳上坐下,伸手拎起石桌上的一壶茶盏给他倒了一杯茶,边将茶递给他边启唇同他说。
“爹,虽说狩猎之事最为看重的是骑射与武力,但历年来参加皇家狩猎的人也并非全是习武之人,朝中官宦众多,文官亦是不比武官少,那些官家之子里不乏文人之辈,他们不精骑射,亦不善武力,难道就因如此,便不能参加狩猎了吗?”
池键尧伸手接过他递来的茶,却并未喝,而是脸色沉沉的看着他说道:“你同他们一样吗?你爹又不是文官?”
“您怎知我去了那皇家狩猎就一定会给您丢脸?说不定我能替您带回来一个不错的成绩呢?”
上一世池锦明猎到了那只白虎之后,回来没少吹嘘,连那白虎在狩猎场的何处方位都讲的真真切切的。
若是这次他能找到那只白虎,自然也能在此次的皇家狩猎上拔得头筹。
池键尧见状,挑了挑眉。
“不错的成绩?你打算如何给你爹带回来一个不错的成绩?”
池玉只是意味不明的笑了笑,并未多言,“这个您就不用担心了,您只要相信儿子便是了。”
七日之后。
皇家猎园。
虽说长宁国的皇家猎园是朝廷专门圈起来以供皇室狩猎的一片区域,但里面全都是一些野生动物,其中更是不乏毒蛇猛兽,平常之时也常有专人把守,以防他人误入。
因每年都会在这里举办一次大型的皇家狩猎,所以,皇家猎园里面有专门建造的宴会场和许多用来歇脚的纳凉亭。
池玉跟池键尧来到皇家猎园的时候,宴会场上已经到了许多人了。
宴会场上有许多皇室安排的宫女和太监,因此,除了一些来观看的官家小姐可以带两个贴身丫鬟随侍之外,男子是不许带家仆的。
所以,此行文吉并未跟着池玉。
皇上皇后和众皇子都还未现身,因此,在场的人或坐或站的都有,不少都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有说有笑。
池键尧见有官员唤他去相谈,偏头有些不放心的看了一眼身边的池玉。
“你自己可以吗?”
如今已至初秋 ,虽说今天的天气很好,可这山间的风还是有些寒凉,池玉身上穿着一件干练的白色骑装,肩上还披了一件深色的披风。
许是被风吹的,那张如玉的脸颊上微微的泛着一抹淡红。
闻言,他仰头冲着池键尧笑了笑,“放心吧爹,我没事的,您自行去忙,不用费心挂念我。”
池键尧点了点头,又叮嘱了几句,这才朝着那些大臣们走了过去。
而池玉环视了一眼周围,随意找了一处人少的地方便坐了下来。
身前的桌子上放着暖茶和酒水,池玉伸手拎起暖茶给自己斟了一杯,微凉的指尖端着茶杯,低头饮了一口。
暖暖的茶水进了肚子,他这才感觉身上的寒气终于驱散了一些。
两只手都捧上面前的茶杯,温暖的感觉透过杯壁传进指尖和手心,他一双莹润的桃花眼微微眯起,顿时觉得似乎身子都放松了不少。
池玉很少出门,跟在场的人都不相熟,因此无人可聊。
再者说,他也并不想同这些人攀谈些什么。
可他不理会别人,却不代表别人也不想理会他……
正在他端着茶杯暖手之际,一道略有些刺耳的声音忽然从旁边传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