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身份
砰！
巨响声自女厕里传出。
江鸣整个身体几乎都快镶嵌进去了。
早在飞毯穿出镜子的一刻，秦凡就率先注意到了面前这堵墙。
然而优米压根没减速，他跳下去的时候，抓着宋莉还有皮卡丘。
没能去拦住江鸣。
“我的，奶奶哦……疼死了。”江鸣含糊不清的说道：“老秦，快来帮我，我感觉我脖子都快断了。”
秦凡无奈摇头，白金之星出现在江鸣身后。
双手抓着他肩膀一扣。
江鸣双手抱着脑袋往右扭，咔咔咔的声响传出，他吐了口气：“舒服多了，还好这几天肉长回来了，不然这一下怕不是全身骨折。”
“我看了下位置，在杭城一家商场内的女厕里，走吧。”欧阳承士将消息发回分部。
然而网络刚加载好，顿时就是好几十个未接电话与未读消息。
注意到了他的面色不是很好看，医生目光从宋莉身上挪开，看着欧阳承士问：“怎么了？”
欧阳承士说道：“在我们进入镜中世界的时候，镜魔袭击了地下神秘监狱，将勾魂者放走了。”
医生皱眉说道：“毁灭级镜魔也未免太多了些。”
秦凡回想了一下：“它们拥有完整的社会结构，从之前几个毁灭级镜魔口中可以确定，在它们之上还有个统领族群的王。”
欧阳承士点头：“所以劫狱的正是这个镜魔王了。”
走出女厕，在江鸣言出法随下，商场的防盗锁还有门锁简直如若摆设。
凌晨五点多的杭城，街上已经陆续有车辆行驶。
能看到远处骑着三轮的环卫工人正在打扫马路，扫掉地上的落叶、败花。
很多早餐店都在忙里忙外煮豆浆，蒸包子。
在你还在熟睡的时候，已经有的人为了生活早起奔波。
江鸣张大嘴巴打了个哈欠，看着远处店里正忙活着的老板和他媳妇，刚张开的嘴缓缓闭上，掏出手机走过去买了几杯热乎乎的豆浆。
“ 皮卡丘！（好好喝！）”
在街上站了好一会，远处驶来一辆黑色轿车。
值夜班的这位守夜人下车行礼：“队长。”
欧阳承士将手里豆浆递给对方，打开车门坐了上去。
宋莉犹豫了好一会，没有上车，而是站在秦凡身旁。
似乎看出了她和那医生之间微妙关系，秦凡手掌碰了一下江鸣。
后者眨了眨眼，连忙让优米变成一辆毫不起眼的大众。
车内，秦凡坐在后座，怀里抱着毛茸茸的皮卡丘，手掌不断抚过它顺滑的毛毛。
看了眼身旁那一直盯着窗外的女孩。
秦凡思索了一会儿：“那个医生和你……”
“他是杀害我母亲的凶手。”宋莉低声道，握紧拳头不断颤抖着。
秦凡沉默了。
但仔细想了一会又觉得不像。
毕竟这个医生可是a级高手，并且还召唤雷龙飞到万米高空上帮他们对付勾魂者。
又或许不是帮他们，而是他的目标，从一开始就是勾魂者。
分部楼下，早已收到消息的陆淼淼顶着黑眼圈站在门外。
看到下车的身影，她跑上去紧紧抱住。
看着越过自己去抱住宋莉的身影，江鸣张开的双手僵了好一会，发现欧阳承士还有秦凡和皮卡丘都在看他。
脑细胞迅速燃烧，下一瞬，优米变成一个一米五的福瑞出现在他面前紧紧抱住。
“还好我聪明，不然啥也抱不到就尴尬了。”
欧阳承士说道：“先去休息吧，我让人站岗就好。”
秦凡和江鸣来到休息室里。
这里平日里就是给队员午睡的地方。
不过此时这休息室里只有三人。
江鸣，医生，还有秦凡。
至于两女孩，去了另一间女士休息室中。
江鸣盖上被太阳晒得没什么味道的毯子：“老秦，晚安。”
秦凡：“晚安，玛卡巴卡。”
皮卡丘躺在靠近门口的床上，抓着毯子盖住肚子： “皮卡丘！（晚安！）”
很快，江鸣的打鼾声响起，秦凡注意到了这起身来到窗边点了支烟的医生。
a级精神系超凡，两天不合眼都不会觉得有多困。
秦凡拿起一次性杯子倒了杯温水来到窗边。
他直接开门见山问道：“你和小莉是什么关系？”
医生看了眼秦凡，答非所问：“我托人查过你的资料，不愧是那两位的后代，这才短短两年你就达到了b级。”
秦凡喝了口水，说道：“你应该是追踪陆淼淼感应水晶里的定位追来的，并且你不是驻守杭城的高手，还如此上心。”
医生摇头笑道：“观察力不错。”
两人沉默了一会，他说道：“我叫蒋金羽，是宋莉的父亲，以前是守夜人，后来不是了。”
秦凡眉头一皱：“可她说你是杀害她母亲的凶手，况且……她不和你姓？”
蒋金羽将手里的烟掐灭，丢进垃圾桶里双手撑着阳台栏杆看着远处打扫公路的环卫工人。
“以前是随我姓，不过因为一次出勤我身份暴露，得罪了一些人，他们知道我实力强不好惹，就人肉我周身的人。”
蒋金羽说道：“那之后，我就让她妈妈带她去改名。”
秦凡微微点头。
中年男人沉默了一会，说道：“因为小莉还在上学，因此只是换了个住址，但还是被有心人查到，我的妻子为了保护她，被人下了毒，虽然救回来了，可体内器官永久性伤害，无法修复，除非换肾换肺。”
“可贩卖人体器官是违法的，她不希望我去做，换地方生活了三年，她的身体机能不断衰退，她告诉我，她只想看着小莉长大成人，可这样活下去每一分每一秒都是一种煎熬，她坚持不下去了。”
“最后趁我去拿药的时候，她从厨房握着水果刀对腹部刺了下去，我想要拔刀，可一想到会造成二次伤害，就不敢妄动。”
“刚好这时，小莉她中午放学回到家，就看到了这一幕，误以为是我嫌弃妻子是累赘，动手结束她。”
秦凡沉默了。
这确实是一种残忍，满怀期待回家，却发现自己的母亲死在父亲怀里，并且父亲手里握着刀柄……
“我和她解释过，当时她几乎崩溃，根本听不进，在她眼里我是个不称职的父亲，如果不是因为我，我的妻子就不会遭遇暗杀。”
蒋金羽继续说道：“从那之后，小莉就托给了她外婆照顾，而我也辞去了守夜人，成为了一名普普通通的医生。”
“过年时我回去过，可她把自己锁在房间里一口一个杀人犯，眼中充满恨意的盯着我。”
“我只能不断工作，买礼物，存钱给她，又几年过去，她仍不肯见我一面，哪怕她外婆劝说也没有用。”
蒋金羽看向秦凡：“其实当年堕神教对武校发起攻击时我就在学校外围，拦住了另一个a级门徒。”
秦凡愣了一下，他当时只顾着开机甲暴打诡异树妖，没有注意到这回事。
另一边，陆淼淼看着不断翻身辗转难眠的身影，想起了那个站在巨大雷龙头上的医生。
小声问道：“小莉，那个医生是谁啊，他居然骑着雷龙飞到万米高空帮我们拦截住勾魂者。”
话音落下，房间陷入沉静。
足足过了一分钟，宋莉声音略微沙哑道：“一个杀人犯。”
陆淼淼明显听出了此时宋莉的情绪不稳定，但她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安慰。
“其实没什么好受不好受的，主要原因还是在于我，如果当初行动没有暴露真容就不会被查到，也不会有接下来这些事。”
蒋金羽摇头道：“当你个人力量还没有强到足以和财团抗衡时，一定要隐藏好身份，他们明面上不敢拿你怎样，可背地里谁又知道花了多少钱请一些超凡者杀手呢。”
秦凡微微点头。
世上最难琢磨的就是人心。
就像是女生宿舍里一样，表面看起来和和气气，背地里甚至都能拍一出宫斗剧了。
“早点睡吧。”蒋金羽喝了口水就躺在床上闭眼睛，也没有盖被子。
秦凡看着他身上的那件白大褂，洗得发白，在白金·显微镜·之星的超强洞察力下，这衣服上没有粘上丝毫尘埃。
“不错所料，应该就是禁忌物acp-079白衣天使了。”
闭目休息了一会，天色渐亮。
“我面前出现全新的一次牙刷和一次性牙膏。”
啪嗒。
秦凡睁开眼就见江鸣在开挂。
无奈之下只得让他也给自己整一套。
来到作战中心旁边的客厅，陆淼淼的目光从宋莉身上转到秦凡：“小莉她睡了一觉，好像变得有点不对劲。”
蒋金羽闻言，上前查看。
来到宋莉面前，他脸色阴沉：“她不是小莉。”
手里的手术刀一甩，直接洞穿了宋莉的身体，却没有留下任何一滴血液。
陆淼淼震惊不已。
只见这个面无表情的宋莉突然溃散成无数绷带落在地上，半空中还有一只蝉那么大的神秘朝着窗户飞去。
还没飞出，就被陆淼淼一剑洞穿。
“噩梦级神秘，拟态虫！”
蒋金羽眉头都拧成川字。
欧阳承士从一旁快步走来，看到地上的虫子一刻瞬间明白了什么。
他大声喊道：“昨晚拿着感应水晶站岗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