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初入户部
第二天，谣言就像风一样刮遍整个京城。
“哎哎，你听说了吗？昨天有一位夫人去翡翠阁买首饰，竟然买到了假首饰！”
“我也听说了，而且我还知道，买的是贵妃娘娘赏花宴上借翡翠阁的那一套金丝红玉琉璃头面啊！”
“是吗？那为什么会成了假的呢？”
“难不成是贵妃娘娘……”
“嘘，别乱说话！”
流言一传十，十传百，整个翡翠阁的生意一落千丈，很多买过翡翠阁首饰的贵妇纷纷要求退款，哪怕翡翠阁保证是真品，也没有几个人相信，几十年来积累的信誉瞬间毁于一旦。
更重要的是，宫里的贵妃娘娘气得都摔碎了不知道多少茶盏了，翡翠阁的首饰假不假的，跟她一个深宫妇人有什么关系，为什么流言会传到她的身上，害得她被皇上禁足，并且剥夺了协理六宫的权利。
皇家别院里，书蝶正在绘声绘色说着外面发生的一切，不过她更加好奇的是米朵怎么将真的头面和假的对调的，而且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让翡翠阁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
米朵轻轻抿了一口茶水，笑了笑，没有说话。
当初贵妃那么大张旗鼓举办赏花宴，还借来翡翠阁头面，不就是想要帮翡翠阁打响名声吗，可她偏偏让翡翠阁死在这个名声里。
贵妃在宴会上已经大张旗鼓戴了那套金丝红玉琉璃头面，见过的人自然不少，她想知道的话自然也能知道。
有了图纸和样子，她又让麻将从空间中定制了一份假的，外观没有任何的区别，但是材料做工却全都是假的。
趁着伙计上楼找掌柜，大家注意力都在他们身上的那一瞬间，米朵将假的头面拿出来，将真的藏进了空间中，速度快到没有一个人发现。
藏在神镯空间里的头面，除非她自己想拿出来，否则是谁也找不到的，翡翠阁想要洗清如今的口碑，更是难上加难。
“书蝶，京兆府尹那边是什么情况？张夫人的事处理的如何了？”米朵问道。
书蝶想了想回应，“昨日收到的书瑶姐姐的消息，说是张夫人已经招了，她脸上的红肿是自己下毒弄的，至于容颜损到底哪里来的，她还没有招供。”
“既如此，那就通知书瑶，娇人阁可以正常开业了！”
“是，夫人！”
……
新科进士的分配已经下来了。
按理说一甲三人均可以留在翰林院的，但实际上只有探花辛广一人留在了翰林院，状元荣飞扬和榜眼方文彦均被外放为官。
荣飞扬还好说，毕竟他父亲荣青是翰林院的大学士，他的确不适合留在翰林院，外放是最好的选择，而且皇上直接任命他为清河府通判，正六品的官职。
可是榜眼方文彦，也被外放为官，被任命为秦州府同知，接替的是曹宏安的位置，虽然和通判一样是正六品的官职，但是和通判的职权不一样，当官的都知道，宁做通判不做同知。
亓官屿川的官位，皇上按照之前的计划，户部度支主事，二甲中除了他之外，还有两个人留在了京都，一个叫乔弘图，在刑部；另一个叫林玉，在兵部。
任命书下来后，就要立刻上任了。
米朵简单为他打理了一下，亓官屿川就骑马去了户部衙门。
薛坚言在门口早已等候多时，见人来连忙上前，“属……我，带您进去！”
在衙门口，薛坚言心细地注意了一下自己的态度。
亓官屿川点了点头，跟着他进了衙门。
其实六部衙门布局都差不多，除了尚书有单独的办公区域外，其他人按品阶和职能划分，集中办公。
薛坚言直接将亓官屿川带到一处宅院前，指着一张靠窗的桌子，“这里的位置还不错，是你以后办公的地方！”
亓官屿川点了点头，桌子上除了笔架上挂着几支毛笔，外加一个砚台，一摞白纸外，什么都没有。
就在这时，几个官员说说笑笑走了进来。
薛坚言转身对着其中一个留着络腮胡的官员说道：“朱大人，这位是新来的户部度支主事陆大人，你尽快将手中的度支活计转交给他！”
被叫的朱大人顿时不满意，“薛大人，度支可不是小事啊，交给这样一个新人，能行吗？下官再代领一段时间吧！”
薛坚言凝眉，“朱大人是在怀疑皇上的决断吗？要知道，陆大人可是当今圣上亲自任命的度支主事！”
朱大人瞬间恼羞成怒，“薛大人可不要妄言啊！本官从未做过以下犯上之事！”
薛坚言笑了，这个朱大人明面上说自己没有怀疑过皇上的决断，暗中却在讽刺自己当年在宫宴上闹的那一宗事，还这是有意思啊，不过他以为这样自己就会怕吗。
“朱大人，不管你愿不愿意，还请及时将度支活计交给陆大人，不然，本官也许会管不住自己的嘴巴！”
朱大人再次气恼，没办法，人家就算是惹恼了皇上，还是能够靠着家中爵位换来回京为官的机会，自己却什么都没有。
亓官屿川没有说话，他记得米朵说的，在衙门里要多看多想，不要着急去得罪任何一个人。
最后，朱大人还是将自己手中暂时管理的度支活计交给了亓官屿川，不管他愿意不愿意，既然把东西都交过来了，亓官屿川自然不会让他接手。
“朱大人，这是本季所有的收支记录吗？”亓官屿川接过朱大人递给他的一摞子账簿，说道，这也是他进入户部衙门后说的第一句话。
朱刚一愣神，随后理所当然点头，“当然了，全部的账本都在这里了，本官全部都交给你了，你可要数好啊！”
他一个刚刚中举的新科进士，应该看不出来自己在里面动的手脚吧！
“行！”亓官屿川点头，将所有的账册拿到自己的桌前认真研读。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他的桌前原本应该配备的算盘也没有，反倒是别的官员用不上算盘的却配备有算盘，不过这些并难不倒他。
和米朵学了十天左右的新颖计数方法和计算方法，就算没有算盘他也能速度更快，更加准确算出来。
整整一天的时间，亓官屿川都在低头看账本，越算越心惊，越算脸越黑，很多数目都对不上，甚至有些数目为了对得上，做假账做得也太明显了点吧。
已经半夜了，亓官屿川还在户部衙门里算账本，算得太投入了，一天没吃饭了也没觉得饿。
米朵在薛坚言的陪同下刚进来就看到了在微弱的烛火下认真拿笔计算的他，认真且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