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黑衣人是谁
此时的林贝贝,双手被麻绳反捆在椅子上,发丝凌乱,嘴角,额头,两颊都泛着红。
那椅子在天台的边缘,距离空中也就几厘米的距离,它的四条腿被用绳子固定着。
陆远慢几秒上了顶楼,在他手里处理的案件不下百例,了解分析过的更是多达几千上万例,见惯了各种绑架,他处理起来能够镇定自若。
如今,看到林贝贝脆弱,无助的模样,心中慌乱,脑子一片空白,他该怎么样才能救他。
林贝贝身旁坐着一个身材有些瘦弱的男子,戴着面具,抬起手腕,盯着表看了几秒,眉头皱得老高,神色很不满意。
“比我预想的快,只是我给你半个小时,提前了十分钟。真是不守信用。”语气带着抱怨。
许亦稳住心神,朝着男子冷漠地开口,“许随,你有什么事冲我来。”
男子一愣,抬起的手僵在半空,不自然地收回去,又覆到面具上,由上往下,把面具取了下来。
一张带着病态的脸没有遮掩得暴露出来,男人勾了勾嘴角,轻蔑地开口,“我的好哥哥,怎么这么聪明,还想和你玩玩捉迷藏呢。”
林贝贝不可置信地看着她旁边的男子,许随感受到林贝贝强烈的视线。
微微侧头,露出一个单纯无害的笑容,桃花眼对着林贝贝眨了眨,咬着嘴唇,模样可怜无辜,怯生生的模样,像极了林贝贝第一次见他的样子。
不同的是,那时的许随是坐在轮椅上,此时的许随,是站在她面前。
“嫂嫂”
这单纯无害的嗓音,曾经迷惑了多少人。
林贝贝在酒店里休息,听到敲门声,来到门口,那人说是许亦先生给她点了餐。林贝贝透过门缝,那人一身酒店制服,上次送餐时还见过,放心地给她开了门。
来不及反应,一块布捂住了她的嘴,林贝贝没怎么挣扎,就失去了意识,晕了过去。
醒了时,发现自己被捆住,旁边站着几个浑身充满肌肉的人,其中一个带着面具。
她没搞清状况,许亦就出现了。
林贝贝不愿相信,看着那个在轮椅上温润如玉的少年满是戾气,“许随?为什么是你?”
她知道宋苏和许亦的母子关系很糟,猜测过伤害许亦之人,有可能是他母亲指使的,毕竟她曾经对许亦动过杀心。
可这是许随,是那个冰冷无情的原生家庭唯一给过许亦温暖的小男孩,是在许母针对许亦时仍然坚定叫哥哥的许随。
为什么是我?许随唇角扯出个讽刺的笑容,给柔和的五官增添了些许无助孤寂。
缓缓拿起一把剪刀,在绳子上比划着,寻找着最佳的角度,把绳子剪断。
许亦心提到了嗓子眼,沙哑地嗓音充斥着整个天台,彻骨的寒意蔓延在心脏,“许随,不要,你冷静一点。”
许随把剪刀收了起来 ,不大好使,使了个眼色,旁边的壮汉弯着腰,恭敬地递给他一把刀。
刀尖泛着寒光,在阳光底下,反射的光线直直射入许亦的眼底。
“哥哥”许随长长的睫毛颤了颤,无辜极了,“嫂嫂在这里,都是你造成的,你不知道吗?”
那语气,好像做错事情的真是许亦一般。
陆远这下也明白了个大概,这绑架人的,是许亦的弟弟。
许随状态不对劲,现在要想让许随冷静下来,唯一的突破点就在许亦。
“你恨的人是许亦是不是,他现在就在你面前,你可以报复他,尽情发泄你的怨恨。”陆远引诱道 ,借此激发许随内心的阴暗处。
这话一出,许随随意转着小刀的手停下来,看着与此事毫不相干的陆远。
“陆远,你想救林贝贝。”
两人不曾见过,许随却准确叫出他的名字。
陆远眼中一抹惊讶一闪而过。
许随轻笑着,犹如地狱爬出的厉鬼,“我知道的可不止这些,比如,你对林贝贝……”
话说到一半,许随熄了声,食指抵住嘴唇,喃喃道,“嫂嫂还在这里,我不能说。”
许随看着站在一起的许亦和陆远,目光一转,既然来了,那就一起玩吧!
“哥哥,你看到了吧!只要我轻轻割上一刀,嫂子就会掉下去。”
“砰”许随模拟着东西掉下去的声响,双手张开,嘴巴微张,合上眼睑,“到时候血肉模糊,像天边晚霞,落日黄昏,景色可真美!”
“许随,你疯了。”林贝贝朝着许随吼道。
看上去那么阳光的少年,内心竟会黑暗至此。
许亦浑身冰冷,如同刚从冰窖走出来的石雕,寒冷刺骨,无奈又绝望地开口,“许随,你是受害者,我也是受害者,造成这一切的是当年那场绑架案,还是我们的母亲。”
许亦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他几个月前调查到的种种事件,胸膛激动地不停颤动,用尽全身的力气继续说道,“哥哥对不起你,不该因为想着逃避这个家,把你一个人丢在那个牢笼,让你遭受宋苏的折磨。”
他原本以为许随的到来是一道光,是宋苏的救赎,她对于这个寄托着对许耀无限怀念的儿子,必定如珠如宝。
许随在他面前,那么阳光,长成了他羡慕的模样。
可是当那一叠叠资料摆在他面前,曾经所有的认知都被推翻。
宋苏带着许随求医问药无数家医院,得到的答案都是许随这辈子都不可以站起来,她疯了。
为什么给予那么多期待的孩子一个死,一个残,她不要这样,许随就该站起来,他必须当一个正常人。
白天,宋苏是温柔体贴的好妈妈,晚上,变成恶魔,来到许随房间,把睡梦中的许随绑住,拿出银针,一针一针地往他腿上扎。
听到宋苏这个名字,许随安静下来,看着许亦,眼眶中有了水雾,“哥哥,你知道了。”
可惜,太晚了,如果没有他故意透露,许亦永远不可能知道他受了多少罪,只知道他是那个倍受疼爱的许家小少爷。
“对不起,哥哥知道的太晚了,让你受了那么多伤害”许亦沙哑地开口,眼睑下垂,自责,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