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五矮子神(八)
悬崖边,一阵和风吹过,带着森林独有的芬芳气息,让人感觉十分舒适。
但孙伟光此刻却感觉如坠冰窖。
那不仅仅只是一个梦,而更像是一个预言,至于它预示着什么,孙伟光还没想清楚。
不过一定不会是什么好事。
孙伟光转身抓住何宁的手,“走,我们去叫那学生回去。”
“到底怎么了?”何宁一头雾水。
“我做了一个梦。”孙伟光一边急匆匆地赶路,一边向何宁解释,“在梦里我走过刚刚那条路,最终到了那处断崖。”
“可这也说明不了什么啊。”何宁还是感到不解。
孙伟光摇摇头,“这里问题很大,我在梦里感受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而现在,它们可能就隐藏在暗处。”
“我不能冒这个险,所以我们要快些回去。”孙伟光说。
接着孙伟光硬生生刹住了脚步。
林间空地到了。
人没了。
画板,颜料,小板凳,水壶都还在,周围也没有打斗的痕迹,那个学生如同凭空蒸发了一般。
冷汗顺着孙伟光的额角流下。
难道这里存在一种能神不知鬼不觉将人带走的生物?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他们的麻烦就大了。
“别急。”孙伟光告诫自己,“想想这时候应该做些什么……”
孙伟光可以选择去寻找那个学生,也可以选择不管他,直接回旅社,但不管他选哪个,这时候他都不能与何宁分开。
最终孙伟光决定先试着找一下那个学生,实在不行的话再撤退。
于是两人便轻手轻脚地在林间空地周围转悠起来。
很快他们便有了发现。
“阿光,你看!”何宁眼尖,在一处草地上发现了脚印。
孙伟光凑了过去,想找找周围还有没有其他脚印。
但很可惜,他并没有发现别的脚印。
“脚印看上去还蛮新鲜的,应该是不久前留下的。”孙伟光分析道。
“只有这一个脚印,无法判断他是不是被挟持了,但看脚印的深浅与形状,他当时的状态应该是比较放松的,没有用力踩踏,也不是奔跑状态。”孙伟光继续思考。
“但这也不能说明他是安全的,也许是有什么东西迷了他的心智,诱惑他来到了这里,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反倒还好些。”
“怎么就好了?”何宁疑惑地问。
“假设真是有东西迷惑了他,起码可以证明,那东西的战斗力不足以拿下他,才会用迷惑的方式。”孙伟光解释道。
“而我们有两个人,只要一人能保持清醒,就不会中了迷惑。”孙伟光道。
“这样啊。”何宁点点头,“不过如果那东西也不止一只呢?”
话音刚落,他们前方的灌木丛便抖动起来。
孙伟光与何宁如临大敌。
……
“咦?怎么是你们?”
学生钻出灌木丛,见到孙伟光二人,大感意外。
“你们的爱好这么独特的吗?”他抽了抽僵硬的脸庞,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孙伟光没有理会他,而是急切地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上厕所啊,还能干什么?”学生一副理所应当地样子,“倒是你们,跟过来干嘛?”
此刻孙伟光窘迫得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
前面分析了一大堆,没想到这小子仅仅是来上个厕所,这让他情何以堪。
孙伟光脸色有点发红,他干咳两声,“这不是见你消失了,担心你,才来找找吗。”
接着他赶紧转移了话题,说出了那个梦和自己的担心,建议学生和他们马上离开。
“一个梦而已,就把你们吓成这样?”学生不屑道。
“很多人都梦见自己去了一个完全没到过,却很熟悉的地方,不过是潜意识作祟罢了,要回去你们自己回去,我的画还没有完成。”
说罢,学生自顾自走向了林间空地,留下脸色难看的孙伟光与何宁。
“这简直就是在作死!”孙伟光愤怒地吼道,“怎么会有这么不听劝的人!”
何宁赶忙安抚他花了好大的劲才让孙伟光消了气。
“我们接下来怎么办?要回去吗?”何宁问道。
孙伟光脸上青白交替,最终他恨恨地说:“先去看看他那幅画完成的怎么样了,若是快完成了,那我们就等等。”
何宁点点头,跟随孙伟光回到了林间空地。
见到学生的画,孙伟光松了一口气,还好,看样子快完成了。
学生瞥了他们俩一眼,也不言语,继续作画去了。
而见他这样,孙伟光气不打一处来,自己与何宁可是为了他好,才一再迁就他的,这小子居然这么不领情。
孙伟光气鼓鼓地拉着何宁到一边的树旁坐下,冷冷地看着学生作画。
看着看着,孙伟光倒还有些入迷。
别说,这学生的绘画技艺还真不错,笔下的风景有模有样的。
只见他在画布上勾勒几笔,再涂抹几下,一幅美轮美奂的风景画便逐渐成型了。
学生看着自己的作品,满意地点了点头。
孙伟光以为他画完准备离开了,就拍拍屁股站起,准备回旅社。
谁料这时那学生取下画布,刷地展开了一张新画布,三两下固定到了画架上。
孙伟光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
“走,我们不等了!”孙伟光拉起何宁就走。
“你就作吧!”他愤愤地想。
……
见孙伟光与何宁归来,但学生未归,旅社里的几人很是担心,纷纷围上来询问。
而当他们得知学生的行为后,皆是哭笑不得。
“这些小年轻啊,真是……”那对夫妇中的男人不住地摇头。
“别管他了,我们还是来商量一下怎么应对山鬼吧。”老妇人从里间走出。
当众人看清她手里的东西,皆是吓了一跳。
那是一杆老旧的双管猎枪。
“我说老婆婆,这种东西不应该都被政府收缴了吗?您这怎么还有?”孙伟光咽了一口口水,试探地问道。
“这是我丈夫留下来的,对我而言是个念想,就藏了下来。”老妇人解释道,“你们有会用的吗?”
听她这么说,在场几人皆是连连摆手。
这玩意儿放了那么多年,缺乏保养,到时候说不定会打死谁呢,反正他们是绝不会用的。
老妇人摇摇头,“那我这把老骨头就勉为其难地用用吧。”
众人嘴角止不住地抽动,该说她老当益壮呢,还是一心寻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