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严苛的狗熊十三
宴会场上热热闹闹。
剿匪寨的山匪们忙忙碌碌。
他们把在场的醒着的、晕着的、趴着的、躺着的两千多人挨个拎起来,抢了个干干净净。
然后一窝蜂的都赶到墙角里蹲着。
旁边派了十来个拿着火雷弹弹的弟兄看守。
大当家说了,看谁不老实就炸谁。
所以这些人都特别老实。
甚至还有人主动帮忙维持秩序。
嗯,这个世界还是热心人多一点 ╰(′︶`)╯。
乔大是最后一个从大窟窿里走出来的人。
他走出来之前去做了点别的事。
有埋伏在城外的弟兄来报告,说打北边来了黑压压一大片穿着纯黑盔甲的军队。
整整齐齐,气势汹汹的,看着都吓人。
纪师父说那是北凉军,是他的旧部,他可以去阻止军队进城。
于是乔大去送了一趟纪师父出城。
关于自己闺女随便捡了个师父就是前北凉军护军统领这件事,他是万万没想到的。
乔大觉得或许这次举家回北凉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他们兄弟避不了,也逃不掉。
只能接受命运的安排。
送纪师父出城后,乔大绕小路回城主府,发现城里好多巷子和街道都不知道被什么人布下了陷阱。
因为宣城本来就是那个公孙家的国舅爷的地盘,所以这些乌糟东西大概率也是他们布置的。
和他一起出来的大程子提议直接把这些害人的东西都炸了。
但是乔大觉得未经允许私自炸别人的东西好像不太好。
所以他给陷阱里稍稍动了点手脚,就回来了。
乔大从大窟窿里走出来,看见弟兄们把现场都处理的差不多了,很欣慰。
不枉他这么长时间,每天趁着种地休息的空隙还要上山帮老三教导这些弟兄。
如今大家终于都成长为一群成熟懂事的山匪了。
这让他莫名有种吾家有匪初长成的感觉。
乔大心里正感动着,余光瞥到会场上,一个又大又宽的宴会桌突然自个儿晃荡了一下。
过了一会儿,又晃荡了一下。
然后晃荡晃荡地往一边挪了几步。
停一会儿,又挪了几步。
宴会桌的旁边还悄咪咪地跟着个一脸好奇的二柱子。
乔大:
二柱子看到乔军师在看他,比比划划地示意桌子底下好像有人。
乔大摆摆手,让他自己处理。
许久没见到闺女和二弟了,他现在想去抱抱闺女。
可是那个又大又宽的桌子也不知道是长眼了还是没长眼,居然晃晃荡荡地一路直奔他而来。
最后“咣当”一声,直接撞到了他身上。
大桌子应声而倒。
里面露出个遮着半张脸,满眼惊恐的公孙幻。
公孙幻都吓坏了。
就在刚才一群人拿着火雷弹弹气势汹汹地炸开城主府的一瞬间,他就深刻的认识到了自己真不是玩阴谋论的这块料。
什么杀这个杀那个的,什么计策啊谋划啊,什么一统北凉啊,这些是他应该想的东西吗?
老老实实地待在都城里,喝喝小酒,逛逛花楼,斗斗蛐蛐,不香吗?
奶奶的,本来看那个宣城的护军统领叫石勇的挺机灵的,还指望他能救自己一下,趁乱带他一起逃出去呢!
没想到这个狗东西,给他使眼色他居然假装没看到。
就是趴在地上装死!
公孙幻又害怕又生气,就祈祷没人看见他,能让他活着出去就行了。
没想到装王八偷着跑还能让人掀了盖儿!
他气极了。
忘了害怕了。
一窜多老高,指着挡了他路的乔大就要开骂。
然后他看到了乔大那张脸。
那张过分熟悉以至于让他的大脑一瞬间宕机的脸。
最后眼睛猛然睁大,手还在乔大面前架着,但是一句话没骂出来,就这么直挺挺地晕了过去……
二柱子目睹了全过程。
二柱子懵了。
一脸不敢置信地跑过来,问乔大:
“军师,你啥时候连气功都学会了?不用动手就把人打蒙了?”
一边问还不忘一边从公孙幻身上扒东西。
这衣裳料子一看就好,软乎乎的还滑溜溜的,扒下来正好给刘四强他家胖闺女改小衣服。
哎呀,这胳膊上戴的,一串一串的这都啥石头啊?拿回去放刘阿婆鱼缸子里她肯定高兴。
诶?这怀里揣的都啥啊?鼓鼓囊囊的,咋塞了这么多面具呢?
乔大看着快被二柱子扒光了的公孙幻,若有所思地摸了摸自己的脸。
然后随手捡了一个二柱子翻出来的面具戴上了。
二柱子一抬头,看军师戴面具还挺好看。
于是臭美地也捡了一个戴上了。
是夜。
晚风微凉。
剿匪寨的弟兄们当初炸城主府的时候有多拉风,现在修补大墙的样子就有多卑微。
毕竟当初也没想到这座宣城会成为他们的临时据点。
宣大通和姚长风出城安排方归的五万弟兄先撤出林子,扎营整顿。
阿古达木和骁平也各自派人把自家还在城中驿站里等候的五百弟兄先送出城了。
毕竟这里现在是剿匪寨的地盘了,他们的危险也暂时解除了。
乔大本来打算召集乔家人和剿匪寨的干部们一起开个小会。
是的,剿匪寨里现在都有干部了。
可是暂住在城主府的骁平统领临时派了人来传话,要请乔家几兄弟一叙。
于是他们只能暂时放下手头的事去了骁平的院子。
国舅爷公孙幻和两千多名士兵一起被关在城主府的偏院里。
由于剿匪寨的弟兄们都被调去修补大墙了,所以现在是狗熊十三带着家里的大野牛在看守他们。
狗熊十三虽然没拿火雷弹弹。
但是它比之前拿火雷弹弹的弟兄们严苛多了。
谁在队伍里不老实它就拿熊掌呼谁。
一巴掌呼下去,保管对方的脑袋可以自动激情震荡仨时辰。
所以大家比白天的时候还要老实。
由于不用担心俘虏逃跑,剿匪寨的弟兄们少操了一大份心。
他们该修墙的修墙,该站岗的站岗,该烧饭的烧饭,该喂奶的喂奶。
谁也没有注意到,角落里,一个始终一言不发,十分没有存在感的干巴老头,趁着大家正闹腾的功夫,悄无声息地摸向了关着俘虏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