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诡计
当岳星河被人从被窝里拎出来,按在桌子前边好一通乔装打扮,并被告知要和宣大通一起混进银江镇去看望乔十一时。
他心里是一百个拒绝的。
天知道当日在游袭会,阿古达木见到他第一句就问他有没有兴趣给自己的闺女找个爹时,他幼小的心灵被留下了多么大的创伤。
后来好不容易把乔十一带出来了,半路又碰上了她二叔。
小丫头二叔长得真好看,就是脑子有点问题。
一直追着他问是怎么做到在短短一两天的时间里,把他家小侄女教的能一巴掌劈开一座山的?
救命!
那个小丫头需要别人教吗?
不对,那个小丫头能一巴掌劈开一座山吗??!!&34;(oДo)
好不容易乔十一回银江镇了,他才轻松了十来天,过了一段快活日子。
宣大通这个魔鬼居然要在这个时候带着他主动去看望那个小丫头!
岳星河要自闭了。
奈何他这个“总舵主胞弟”,“代理总舵主名义上的爹”在总舵里一点实权也没有。
人家让他往东,他就得在东边一条道儿走到黑。
憋屈o(╥﹏╥)o 。
……
国舅爷公孙幻十来天前送出了三封信。
第一封给镇海居。
他先是主动承认北凉军攻打汤洲,导致双方开战民不聊生,是自己的过失。
并以退为进,邀请对方到自己的地盘来签署休战协议,以还北凉安宁。
为了显示诚意,他还特意邀请了游袭会的首领阿古达木和驻扎北凉边境的燕国军骁统领到场做见证人。
宣大通收到了这封信。
但是这么大的事他拿不了主意,所以带着岳星河去银江镇找乔十一。
……
国舅爷的第二封信是给游袭会。
他邀请阿古达木带人来参加北凉军和镇海居的休战协议签署大会。
还鼓动阿古达木,让游袭会届时襄助北凉军把镇海居的首脑人物一网打尽。
并承诺事成后,会主动让出三座城池给他们表示感谢。
阿古达木是不相信公孙幻这一套的,毕竟中原人最会骗人了。
但是北凉军是中原人,镇海居也是中原人。
他们长期居住在草原,消息比较落后,并不知道镇海居现在是一个七八岁大的小丫头当代理总舵主。
还以为镇海居届时出席会议的人会是岳星竹。
中原人打中原人,这个热闹他还是很想去看的。
……
国舅爷的第三封信是给驻守北凉和燕国边境的燕国骁统领。
他邀请骁统领也带人来参加北凉军和镇海居的休战协议签署大会。
并且鼓动骁统领帮忙,在北凉军和游袭会合力除掉镇海居后,再和他们一起把游袭会的首领阿古达木干掉。
燕国的骁统领本来对这些不感兴趣。
他们梁国爱怎么折腾内斗是他们自己的事,和他可没有什么关系。
但是他收到上头指令,让他务必出席这次大会。
所以骁统领不得不去凑这个热闹。
管他呢!
北凉军是梁国人,镇海居也是梁国人,游袭会曾经是梁国人。
梁国人打梁国人。
对他这个燕国人又没有什么损失。
ヽ( ̄▽ ̄)ノ
……
当然,以国舅爷的脑子,是绝对想不出这么损阴德的法子的。
这都是曾长老的主意。
虽然这个老头近来办事不怎么让人满意,该推上位的人没推上去,该守下来的城池也没守住。
但是这个老东西一肚子坏水,害起人来一套一套的。
让人不得不佩服。
他先是设计了四方会谈的局面,又把会面地点安排在离汤州城特别近的宣城。
让镇海居那些人降低戒心,把他们引进局里。
接着再拉拢游袭会站在自己这边,一起对付镇海居。
叫那些不开化的草原人放松警惕,打死也想不到,他们自己会是被黄雀盯上的捕蝉螳螂。
最后再出其不意的请燕国军这样一个别国的军队襄助,一举拿下游袭会首领的狗头。
如果届时计划顺利的话,一场四方会面下来,他就能彻底掌控北凉三大势力。
达成真正的北凉一统!
说不定还能自此和燕国军搭上线,也是未可知啊!
一想到四方会面上,他左脚踩着镇海居代理总舵主的尸体,右脚踏着游袭会首领的狗头。
自此以后在北凉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场面。
公孙幻就激动地整宿整宿睡不着觉!
他这个就人就这毛病,心里藏不住事。
生来就不是那闷声干大事的人。
所以八字还没半撇,他就先给家里去了信。
给父亲报个喜。
给母亲报个喜。
再给姐姐报个喜。
他公孙幻出息了,马上就要拳打镇海居,脚踢游袭会,直接称霸北凉了!
为了突显他已经出息了,排面不一样了,连家书都写的十分正式。
落款还盖了个北凉军统帅的大印。
看起来就十分厉害的样子!
……
天气晴朗。
岳星河再次见到乔十一的时候,他“名义上的女儿”正在客栈后院,抱着个巨大的棒槌使劲挥。
一棒槌挥下去,带动起来的风刮的大树都哗啦啦的响。
太尼玛可怕了!=()
虽然早就听乔十一的二叔说过她能一掌劈开一座山的传闻。
但听人家说的和自己亲眼见到的震撼力还是有一定区别的。
小丫头看见他们来了,大棒槌随手一甩,砸的地面“咚”的一声巨响。
岳星河捂住自己脆弱的小心脏。
给这样一个小丫头当名义上的爹,真是太难了!
心脏比较强壮一点的宣大通把信交给了乔十一,并和她说明了他们的来意。
乔十一没听懂。
她不知道游袭会是啥,也不知道燕国军是啥,更不知道四方会谈是啥意思。
就连四方会谈选定的地点宣城在哪她都不知道。
她决定等二叔回来了问问二叔自己能不能去。
乔二可能做梦也没想到。
一场关乎整个北凉生死存亡的重要会面是否能促成的最终决定权,居然就这么轻描淡写地落在了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