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之前没有 现在有了
“裴大人。”蒋清依赶在裴墨陵离去前，走出拐角，唤住了某人。
“蒋三小姐？”裴墨陵有些惊讶。
蒋清依微笑上前“裴大人一个人？怎么不见四妹妹。”
“蒋四小姐方才还在，想必有要事，匆匆离去了。怎么？蒋三小姐不是和岑安在一起吗？”裴墨陵第一次和少女单独相处，难得收起周身生人勿近的气息。
“取个九连环而已。他一人足够了。我出来消消食儿，没想到这么巧？”蒋清依编造了个借口，总不能说刚才他们在偷听吧。
裴墨陵挑眉，凝视前方少女纤弱背影“蒋三小姐要是无事，恕裴某不能奉陪。”
“等等。”蒋清依见人要走，赶紧出声叫住对方。
在蒋清依看不到的地方，裴墨陵敛起勾着的嘴角，收回迈出一半的步子，转过身来“蒋三小姐还有事？”
蒋清依踌躇一会儿，顶着对方目光，脱口问道：“你喜欢我四妹妹？”
“这话从何说起？”裴墨陵背过手，靠近少女。
蒋清依略微后退一点点“我父亲与我说起过四妹妹的事。”
裴墨陵瞧见少女动作，及时止步“我只能说，蒋三小姐猜错了，还有一事”
裴墨陵停顿一会儿道：“蒋四小姐刚才已明确说明，对我无意。蒋三小姐不必担心。”
“担心？我担心什么？”蒋清依狐疑。
“担心蒋四小姐会嫁给武夫啊。”裴墨陵罕见的露出笑。
蒋清依跟着笑起来“武夫怎么了？没有武夫天下还不太平呢。”
裴墨陵注视少女清丽面容，突然冲动了一下“蒋三小姐有心仪之人吗？”
蒋清依渐渐收起面上笑容，看向裴墨陵无比正经的脸。
这话问一个闺中小姐，问得唐突，可蒋清依有个现代灵魂，勉强能接受，但是也不能遂了某人意愿。
“我不愿回答这个问题。”蒋清依故作高深状“那，裴大人有吗？”
问完这话，蒋清依与裴墨陵相互对视，两人眼神中好似火花碰撞，让人联想起冬日的烟火，绚烂无比。
隔了好久，裴墨陵的声音才宛如从远处传来“之前没有，现在有了。”
蒋清依愣神，呆呆注视面前人难得展露的笑颜，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
“蒋三小姐？”裴墨陵率先打破两人之间眼神的交流。
蒋清依找回思绪，眨巴眨巴眼睛，换个思路问道：“裴大人既然有了心仪之人，那是要拒绝我父亲的提议吗？”
“是，我会拒绝和蒋四小姐的事。”裴墨陵恢复如常，着重了蒋四小姐几个字。
“其实，这事儿还没有确定，四妹妹还未及笄，父亲也只是这么一说而已，裴大人不如静观其变？想来事情会有转机。”蒋清依颔首低眉，微微靠近裴墨陵。
少女独有的冷冽清香，随着四周流动的寒冷气息涌入鼻尖。
裴墨陵微不可见的动了动背在身后的双手，转头看见少女轻微晃动的珠钗。
鬼使神差般，答应道：“蒋三小姐说得有理。”
蒋清依计划得逞，退回原地“裴大人不用担心，我四妹妹她志向远大，不像我，只求能嫁予相爱相知之人。”
蒋清依算是大方回应了刚才裴墨陵所问是否有心仪之人的问题，又给蒋清宁上了眼药。
谁让她给自己使绊子，她也不是什么良善之人，彼此彼此罢了。
裴墨陵觉得好笑，看破不说破少女的小心机。
“三妹妹？三妹妹？”身后远远传来呱噪的声音，使得两人各退几步，拉开彼此的距离。
夏岑安急着炫耀手中战利品，蹦跶着来到两人面前“三妹妹，你看，我来得路上就解开了。”
蒋清依骄矜似的抢过“就你能，还我。”
拿着九连环，蒋清依眼神都不舍得给夏岑安一个，掠过两人，走了。
“嘿，一句谢谢都没有？害得我解了一路呢。”夏岑安高声说道。
“谢谢哟。”蒋清依真诚无比的道谢声悠悠传来。
“嘿。”夏岑安气笑，反身问裴墨陵“怎么剩下你和我三妹妹了？你们聊什么了？”
“剩下我和你三妹妹？”
“对啊，四妹妹不是刚刚走了吗？一直没回来啊？”夏岑安头脑简单，没细想就说了出来。
裴墨陵对着夏岑安摇摇头，不禁心里发笑，原来她知道先前他与蒋四小姐的谈话，却不明言，还来套他话，真是只不精明的小狐狸。
蒋清依要是知道，三两句话就被夏岑安出卖了，一定会恼怒自己为什么要找个猪队友。
相较于这边的和谐气息，蒋清兰并不好过。
跟着夏岑青再次拜访老太太，不知道是不是翠儿的事情被老太太知晓了，她陪坐半日，老太太只管与夏岑青讲话，严重忽视了蒋清兰这个孙女。
话里话外都在夸赞夏岑青知礼懂事，让他多包容自己，蒋清兰心中虽不喜老太太无意识地贬低了自己，还要装作感激老太太慈爱的模样，真是好生辛苦。
好在不一会儿，老太太疲了，让王妈妈送了两人出来。
等到晚膳，桌上少了夏岑安与裴墨陵。
夏岑安急着赶回康州，裴墨陵自知完成任务，也打消了当场拒绝婚事的念头，因此也不想多留，找了托词，随着夏岑安前后脚走了。
蒋深自认为裴墨陵与蒋清宁相处不错，心情甚好，晚膳拉着夏岑青这个新姑爷，狠狠喝了几杯。
还是夏氏顾忌两人身体，出手制止了蒋深一停不停的劝酒行为。
蒋清兰得了夏氏点头，搀扶着夏岑青到客房休息。
夏岑青躺倒在床上，任由蒋清兰脱下衣物，直到蒋清兰触及到他贴身衣物，才一把挥开对方的手。
蒋清兰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酸楚，起身将挂在臂弯里的衣物整理好，又拿起沾水的毛巾替夏岑青擦拭一番。
随后慢慢料理自身，待到夏岑青入睡后，才缓缓躺到他身边，轻轻将手环了上去。
第二日一早，夏岑青骑着高头大马，又是蒋清兰一人上了夏府马车，告别蒋府众人。
“又不知何时要见到二姐姐了，三姐姐，你说是不是？”蒋清宁贴着蒋清依柔声问道。
“马上要过年了。大姐姐和二姐姐很快又要回来，四妹妹别牵挂。”蒋清依睥睨蒋清宁一眼，懒得与她虚与委蛇。
“呵呵，是了。二姐姐怎么好跟大姐姐比。”蒋清宁小声讥讽。
夏氏据悉身后动静，低头禅了禅衣裙下摆“天冷，都回去吧。有这功夫闲话，不如多去读些书。”
蒋清宁乖乖闭嘴。
夏氏过来，牵着蒋清依手进门，没搭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