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就是那个神经病
“少爷?”
一声怒吼震天响,吴厚心里直晃荡。
‘这是……要动手?’
动手——!
‘少爷怎可如此鲁莽!张府已非昨日张府,动手怕是要吃亏啊,少年人怎可如此不冷静’
瞟了一眼身后的汉子们,吴厚往前挪了挪。
酒楼,二楼。
王有志同样被吓了一个激灵,回过神往楼下一瞧……
脸庞倒是说得过去,体型也算修长,只是这一身的装束有些寒酸。
“少年郎,你可是在吼本官?”
官腔十足,二楼天然的高度,让他更加高高在上。
“没。”
张知白的回答简短的让人猝不及防,肯定得让王有志自我怀疑。
‘难道是误会了,他根本没有针对自己?’
不过转念一想,也对!
这偌大的临州城有几人敢这么吼他……
“在吼狗。”
“呀!我懂了!少爷,你分明是在吼二楼的小白脸对吧!”
吴厚反应过来了,一场虚惊啊,差点就尿了。
后面可是一、二、三……好多条汉子呢。
“咦?小白脸咋变小黑脸了?”
“你……你们!竟敢戏耍本官!你……可知我是谁!”
王有志哪受过这般侮辱,胸口上下起伏,气性颇大。
“你是谁?”
掐一掐虎口,缓和一下情绪,便要开口吓死张知白。
“你听好了,我乃……”
“关我屁事!”
“你!”
两眼发黑,四肢颤抖……
许是年轻,许是身边有佳人在,勉强硬撑下来。
“二叔,此人是谁。”
楼下王二叔听到此问有些面露难色,不过终究还是开了口。
“此人便是张府的少爷。”
‘张府少爷?’
心里念叨着,念叨着,猛然惊醒。
“你便是张家的癫……?”
不等他说出,张知白面不改色,抢先答道。
“嗯……是我,是我,就是我,我就是那个癫狂儿,你们也可以叫我精神病。”
酒楼内众人哄堂大笑,这癫狂果然是癫狂。
唯有一人,心中甚是难受。
‘少爷为何如此糟践自己?少爷癫狂之症不但已痊愈,如今还变得异常聪慧。
不行!作为少爷背后唯一的男人,我便要站出来替少爷辩解一番!’
一个四方步,吴厚侧身闪出。
“咳咳咳……我家少爷……”
“躲一边去。”
“好嘞。”
还好及时制止吴厚的卖弄,不然就要坏了自己的计划。
吴厚很委屈,眼中噙着泪,蜷缩在一角。
“有名有姓,知根知底便好。你可知刚才已触犯大夏律法?”
“触犯律法?”
看着一脸茫然的张知白,王有志挺胸收腹提臀,双手负后。
“张少爷怕是没读过几年书吧。
依《大夏律》,凡殴打、辱骂、污蔑吏官者,轻则杖刑,重则耐刑。
张少爷,可知罪?”
‘耐刑?
好家伙……直接一个好家伙,幸好读了几年史书。
耐刑利用古人重孝这一点,将受刑者强制剃除鬓毛、胡须,但会保留头发。
旨在让受刑者形象受损,从而达到声誉受损。古代人宁愿挨板子,也不要受耐刑。
这可是大不孝啊。
“依王大人所言,刚才是在下侮辱大人您了?”
“难道不是?莫要扯东扯西,你侮辱、辱骂本官皆是事实,临州的父老自会为我作证。”
王有志说罢不忘看向一楼的众人,目光还刻意在王二叔的脸上停留了片刻。
可等他转过头,心脏止不住狂跳起来。
张知白正在拾阶而上,眼神死死盯着自己。
“骂你?”
“嗯……”
一个患有癫狂的人,说不得能做出怎样疯狂的事情。王有志此刻很紧张,惧怕油然而生。
“那又怎样?”
“你……你,要作甚!”
张知白已经登上二楼,双手附后。
缓缓来到王有志跟前,一个侧身,低头在其耳旁言语。
“王大人,我承认方才辱骂了你。”
王有志一脸不可置信,他已经完全搞不懂张知白要干嘛。
磕磕巴巴,艰难地说出几个字。
“你……你,承认便好。”
“王大人,我不仅承认方才骂了你,接下来我还要承认……”
“承……认什么?”
“承认……打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