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舌战群儒
不知为何，待司马懿话音落下，整座晋国武王府内，就像是迎来了如同死去一般的沉寂。
他能明显察觉到，来自武华身上的威压与杀意。
如果是郭开站在这里，估计这会儿已经被吓出一身冷汗了。
但他是司马懿啊。
良久之后，武华终是吐出一句话来，“你们秦国，究竟要做什么？又需要本王做什么？本王又能得到什么好处？”
接连问出的三个问题，就是今夜他们见面的核心话题。
司马懿微微作揖道：“老王爷，我们秦国想要的很简单，就是希望你们晋国可以乱起来，然后我秦国从中谋利。”
顿了顿，他继续说道：“老王爷是晋国世族领袖，只要您点头，晋国之乱，指日可待。事成之后，老王爷可自立为主。”
“你想让本王发动叛乱？”
武华眉头一皱，轻笑道：“我们晋国一旦内乱，你们秦国不费吹灰之力，便可获得大量好处。
但是内乱的前提，却需要本王率军反叛，这笔买卖，对本王来说，似乎可有可无。”
就算没有秦国，他一样可以领兵叛乱，使晋国陷入混战的僵局。
既如此，为何又要依赖秦国？他们的作用又在哪里？
司马懿应声道：“老王爷此言差矣，只需晋国内乱，我们秦国可借平定叛乱为由，进军晋国腹地，打压朝廷军马。
届时，老王爷无后顾之忧，近可入上京为主，退可据守一方，与我秦国为盟，正是百利而无一害之事。”
诸葛亮一开始的计划，也是如此。
在他三家分晋的谋略中，武家的确会占据一方称王称霸。
“你的意思是，你们秦国会帮助我们，抵抗晋国朝廷兵马？迫使我们世家与朝廷分地而治？”
武华深深皱着眉头。
不得不说，司马懿所言，还是有一点让人心动的。
“老王爷，我们秦国所能给你们的，远远不止在下说的那么少。今后若秦武联盟，则可保你们武家在二十年之内无忧。”
司马懿斩钉截铁道。
这是秦国许诺给武家的最大利益。
武华有些动容，“此言当真？”
司马懿道：“皇天后土为证，绝无半点虚言。”
在这个世界，礼仪规矩四字，还完全没有成为笑柄的时候，誓言是极其重要的一件事。
司马懿继续道：“其余世家，自然会由在下前去游说，前提是，老王爷需要答应我们秦国的计划。”
“此事还需再三思考。”武华有些犹豫不决。
见状，司马懿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武华不解道：“因何叹气？”
司马懿道：“在下之所以叹气，是因为老王爷还没有想到如今局势究竟如何严峻。
试问，若是我秦国被晋所灭，待朝廷大军凯旋之日，坐拥秦国万里疆域的晋帝，岂会放过以老王爷为首的世家势力？
换句话说，不管老王爷承不承认，如今，我们都是拴在一条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毫无退路可言。”
此话一出，顿时让武华陷入沉思当中。
是啊，如今无论是秦国还是自己，都无退路可言了。
想到这儿，武华沉声道：“本王可以按照你们的计划行事，但有一个前提，本王必须看到，齐国出兵，楚军败退的那一刻。”
他在心中暗想，若是楚军不退，或是齐国只是小打小闹，从大局上来说，晋楚联盟的机构并未瓦解。
那么秦国便是分身乏术。
届时，他们去叛乱，在不占据大义的情况下，如何收揽民心，应对朝廷大军？
所以，整件事情的重中之重，全在齐国那边。
“请老王爷放心，楚军退军之际，便是我军进攻晋国腹地之时。
只是希望到了那个时候，老王爷可以率领境内所有世家，共同反抗晋国暴政。”
司马懿深深作揖道。
他相信诸葛亮的能力，一定会劝说齐国大举进攻晋国。
武华深呼吸一口气，正色道：“一言为定。”
他之所以答应的那么痛快，是因为司马懿说的没错，待秦国事毕，遭殃的，便是他们这些尾大不掉的世家了。
一切都只是为了活着而已。
但凡姬重耳表现的大气一些，不在乎那些世家暗中积蓄力量，还对他们信赖有加。
那么，谁会放着好好的荣华富贵不享受，去做叛乱的事情？
但是身为上位者，岂能眼睁睁看着手底下的人，势力在一天天不断壮大？
承平七年四月初旬。
齐帝姬发在见到楚使之后，便就立即召见了秦使诸葛亮。
时隔一月，这位太子太师，总算是见到了齐帝。
双方会面后，姬发直言道：“朕已知道你的来历，只是楚国已经答应给我大齐三州之地，从此齐楚两国结为联邦。”
闻言，诸葛亮笑道：“三州之地？难道陛下真的看得上楚国的那三州之地？”
“此话何意？”姬发问道。
诸葛亮正色道：“陛下应该清楚，如今楚国几乎已将全国精锐甲士，都放在了函谷关前。
如今的楚国，已经是外强中干，正是空虚之时，若贵国此刻出兵，必然能够攻灭楚国。
再不济，也会使楚国元气大伤，至少十年之内，不会再与贵国有任何军事上的冲突。”
姜子牙眯着眼抚须道：“按照秦使的意思，是要让我齐国为你们秦国发动一场灭国之战？不知你们秦国，又将给我齐国什么好处？”
诸葛亮摇头道：“没有任何好处。”
姜子牙轻笑道：“贵使所言，当真可笑。我军兵不血刃，便可拿下楚国三州之地。
而你们秦国不仅要让我齐国出兵，以解你们秦国之危不说，还什么都不愿意给。
既如此，我齐国又为何帮你们秦国化解这次危机？”
诸葛亮直言道：“姜太师，在回答您的这个问题之前，晚辈倒是有一事想问。”
对方被稷下学宫的士子誉为百家宗师，换句话说，就是当今世上，学问智慧最高的人，没有之一。
面对这种人，诸葛亮当然要以晚辈自居。
姜子牙点头道：“请贵使直言。”
诸葛亮问道：“若我秦国被楚所灭，楚坐拥我大秦万里锦绣河山与无数子民，届时，国力将远超齐国。
以齐楚两国之间长年累月积攒的矛盾，你们齐国待那时，又将如何自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