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风云变2
大臣们一见秦王和太子杠上了,一个个如鹌鹑似的,一言不发。
缩着脑袋恨不得要多远离多远。
谁都不敢这时候出来触霉头。
白承廷黑着脸斥责道:“父皇不过操心国事导致的体虚疲惫罢了,明日便如常早朝了,何须孤来监国。”
白泽捻了捻手指,无所谓地看他一眼,也懒得演戏了。
冷冷一笑,说:“哦,原来太子是觉得父皇老了?虚了?”
几个大臣一听这句话,吓得恨不得当场聋了!
哪个男人能听到他人说自己虚的?
更何况还是自己儿子,又是一国储君。
白承廷立刻大骂:“你莫要在这曲解孤的意思!”
白泽弹了弹衣袖,将太子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眼神分明不屑,语气却是恭敬又欠揍:
“嗯,是的,太子说得对。”
又加了句:“一切都听太子哥哥教诲,唯太子命是从。”
白承廷第一次觉得白泽不动手,不骂人的情况下,居然能这么讨厌!
“你!”
分明知道他是故意的,却无可奈何。
气得太子脸色涨红,想说什么又生生憋着。
多说多错,不能让他得逞。
白泽一看白承廷还在虚伪地维持着人设,再看他阴狠的眼神瞪着自己。
他心里想的却是:
宁宁每日见到我这张脸,居然还觉得太子好看?
这哪里好看了?
鼻子没有我挺,嘴唇太厚,下巴太宽,尤其是这双眼,风流又又什么呢。
哦对,变态。
偷偷学了不少现代词汇的白泽,觉得用“变态”形容太子简直太对了。
他看了一圈众人的脸色,笑呵呵地拂袖离开。
白泽没去乾清宫外候着侍疾,也没理会大臣痛心疾首地劝解太子。
更不在意几人附耳嘀咕,九成是在骂他不孝不敬。
出了金銮殿,他一步步丈量着地砖走。
约莫一刻钟后,白泽的眉心忽而落上一抹冰凉?
他抬头仰望,灰蒙蒙的天空飘起了点点碎雪子,被寒风裹着,打着卷地四处飘散。
很快,他的头发、肩膀都落了不少。
白泽没有去拍,反而伸出手,任由冰凉落入掌心。
化开、沁凉。
慢行,不久后行至太和殿前。
看着空旷的祭祀台,前世一幕幕回忆掠过。
白泽习惯性地摸上袖内的佛珠,但是先摸到了光滑的绸缎。
他低头卷上袖口,看了眼青绿色的发带,是昨天戴上的。
用餐、沐浴都没有摘下来。
“宁宁”
轻声呢喃了两个字后,浑身的寒意和杀意退去了一大半。
再看向祭祀台时,他眼中只有深深的沉默,如古潭幽深静谧。
“如果”
“要经历那些,才能遇见你”
“那么,本王认下了。”
背手离去,白泽的右手一直摩挲着左手腕的发带。
寒风中吹散了一句低哑的声音:
“所以这辈子,下辈子,生生世世,都别想摆脱我。”
乾清宫
皇帝很快就清醒了,他第一个要见的是紫袍道人。
门外候着的大臣和皇子一概忽视。
白翎负手站着。
身旁是五皇子,七皇子、十皇子还有最小的、才七岁的十一皇子。
白翎的手脚筋接上后,用了白泽送来的最好的伤药,短短六日就已经好了大半。
不过站久了会酸胀的疼,提重物也会疼痛。
但对比平白无故被杀了,白翎苦涩地嘲讽一笑。
本就与那个位置无缘,也不想去争。现在倒好,做个王爷还是个废物。
呵呵。
自从那天听白泽说了那些话后,他现在很清醒。
每在这宫里多呆一个时辰都闷得慌。
还不如接受了好友段兄的提议,早些去封地。
而后随段兄去漠北住一段时间,看看大漠无垠、看看长河落日圆。
骑马,放牧
他向来喜好热情活泼的女子,或许在漠北还能遇到个心仪的姑娘?
白翎如今根本不想,不再回忆那个古怪的“前世梦”。
更不敢去回忆“孙宁宁”三个字。
信不信前世今生?
他只能说,不由天,由他的心。
自那日上了药醒来后,白翎立刻找人四处散播自己的谣言。
吴王狩猎时摔下,手脚已落下隐疾。
白翎心想:这重重围墙里的浑水,自己早已经看透、早已经疲倦。
父皇他
要变天了啊。
还是早些启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