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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曾经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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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白翎来说,这一回栽在二哥手里确实是无妄之灾。

    这半月以来,他噩梦连连。

    每晚醒不过来的梦,重复演的是自己和孙家二小姐的故事。

    就像前世今生一样。

    只是这次的梦境和之前偶尔冒出来的片段不一样。

    如涓涓流水,一点点,细缓地全部演完了。

    梦里的孙宁宁婚后变得很冷淡。

    和婚前那个爬假山,与他打趣的女子不同。

    大婚后的她和自己相敬如宾,平日里端庄得体,孝敬母妃,教育一儿一女。

    她做得很好。

    可,就是不爱他。

    通过梦中反反复复的轮回,一点一滴的日常,他看清楚了。

    她不是不爱他。

    原来是他的妾室,恩师唯一的女儿,宋伊,一直在挑拨离间。

    那个他觉得清冷有才华的小伊妹妹,一直对孙宁宁说,他不喜欢活泼的,喜欢端庄、笑不露齿的……

    后来,小伊怀了他的孩子。

    再后来,孩子早产。

    他照顾身体不好的小伊,为她写诗,与她共抚琴……

    不知不觉就冷落了正妃,和她相敬如宾了一辈子。

    房事也是两三个月才一次。

    直到妾室小伊怀了第二个孩子。

    他的吴王妃孙宁宁,眼中的最后一束光也跟着消失了。

    多年后临终前,她呢喃了句:“期盼不要有来世。”

    梦醒。

    白翎在梦中感觉悲痛、难堪、悔恨。

    醒来白日里,亦是痛苦许久,夜晚却又陷入梦中。

    直到几日前,他一个人便装常服躲进了酒肆买醉。

    正巧看见了隔壁同样在独自喝酒的秦王?

    于是白翎醉醺醺地就去找二哥白泽喝酒。

    他清楚得记得自己没有提到任何关于梦境的事。

    毕竟这一世的孙宁宁,很快就是他的二嫂了。

    白泽不理他,他习以为常,且混着桌上的烈酒喝后,酒劲很快上头。

    白翎当着白泽的面,低着头不停呢喃“对不起”这三个字。

    一遍遍重复。

    真心悔过或许是前世的他。

    他对不起一个痴心付出的姑娘,蹉跎了她一生。

    如果真是前世,白翎觉得自己再也没有脸面见到孙宁宁。

    白泽一听他说对不起,不知是误会了,还是想到了什么。

    几乎是暴怒着,身影很快地一把掐住了白翎的脖子,将他按在了墙上。

    面对暴怒的白泽,白翎才发觉自己毫无反抗之力。

    若不是他的暗卫及时拼死救下他。

    或许白翎真的就被白泽毫不顾忌地一手掐死了。

    白翎的脖子肿了,喉间充血,发不出一点声音。

    昏迷醒来后的他怀疑自己已经哑了。

    此时他被好友段鸿朗护着。

    喉咙里还是无法发出完整的字句,开口说一个字都疼痛难忍。

    他只能摇头,苦笑着想:今日真是连累段兄了。

    他这个二哥啊

    父皇用有巫族血脉的儿子解巫蛊咒一事,已经在皇城里不是秘密了。

    这次父皇突然倒下,太子大哥监国,却出了一个又一个篓子

    白翎很难不相信,这中间没有白泽的手笔。

    没想到自己还没有请调回封地,就再次被白泽捉来!

    段鸿朗单手拖着白翎,高大的身躯挡在他身前。

    他看着白泽,眼神凶恶如草原的鹰隼。

    “秦王殿下要白翎说什么!我来替他说!”

    白泽出手很快地斩杀又一个挡在他眼前的护卫。

    鲜血溅到他的衣襟处、脖子上的红痣上……

    “哦?”

    他随意甩了甩刀身上的血,又向前迈一步。

    “那你问他,对不起我什么?”

    宁宁是他挥霍时间而不用思考的理由,是他燃烧的虚无里最后一点温暖的意义。

    他不在意她是谁。

    不在意她是狐狸精所变还是女鬼所化,还是想从他身上获取什么。

    他还担心她什么也不求。

    他喜欢她向他索求亲吻,抚摸,各种亲昵;

    今天哼唧着耍赖要开酒庄,他转身就吩咐下去,如今已有了三家备选;

    明日撒娇要他送她好吃的点心,他将几个厨子全部买到秦王府;

    后日又说想看他穿女装,自己即便再讨厌脂粉,也忍着让她在自己脸上画来画去。

    可是很突然。

    一切就截止在去南山赏景的那日。

    她说做了个噩梦,接着魂不守舍到回了阁老府。

    紧接着她开始拒绝他,一次两次

    很可笑的理由。

    她的月事他记得清楚,不会是在那日。

    但他还是选了很多对月事好的东西让人送去。

    第二次说怕冷,犯困?

    那就更是无稽之谈,可笑至极的理由。

    白泽不理解。

    是因为和他在一起很无趣么?

    他不会说甜言蜜语哄她,分不出她每次涂的唇脂颜色的区别

    还是因为别的

    为什么?

    为什么她不想见自己?

    为什么她忽然好像玩腻了?

    不想他,不见他,逃避着他。

    白泽怀疑了自己几日,第一次体会到他人说的风月一事,确实令人捉摸不透,又心痛,又酸涩。

    直到白翎出现在酒楼。

    他还没想好怎么让白翎无声无息地消失。

    他就主动送上门。

    还对着他说对不起?

    难道宁宁

    电光一闪间,白泽给孙宁宁冷淡回避他找到了借口。

    她难道和自己在一起后,还是觉得前世的丈夫更好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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