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流言

    坊间两种传言早就在曾府传开了，二位老人也早就听说此事了，只是从未表态，也没埋怨其他人。韩斌以为，打都打了，怎会怕流言蜚语，只是真不知这爹娘怎么想，竟在当事人面前说出此话，倒好像特意说给自己听的。只片刻驻足便径直离去。行至府门，不免想起那日曾辞送行，思绪又是五味杂陈，即便身后叽喳吵闹，韩斌亦无心探究，只想快些归府。

    身后之人，正是另一侧廊上观察的曾家姐妹，小妹嘴中还不停说着韩斌的不是：“如此冲动，岂不让曾府更加丢脸。”

    “可是我当时在场，他连我的名字都没提，更没提到曾府半字，小妹先不要声张，我心中已经了然。”

    的确如此，在场人都知道韩斌没说曾府半个不好，更没提到曾辞，但是为何会传出：看上别家夫人，打人家丈夫。这一流言，自是无人知晓。曾辞是聪明人，总觉得这事那狗男人丈夫有关系，但她没告诉小妹。曾艺的脾气，如果查明真是她那不正经的姐夫所为，还不一掌拍死对方。曾家一家都是聪明人，刚刚厅堂之上，曾达李氏也是特意观察韩斌举动，他俩也觉得，背后有人搞鬼，怎么看韩斌其人都不想是传闻所言那样，今日还拜府送药，丝毫无异常。

    可众人怎知，韩斌的确内心萌生爱意，但苦于对方有了家事，又是曾府大小姐，如何看得起八品小官，本想着自己不表达也就算了，可一见那左武郎如此放纵，根本不把长姐放在心上，自是气不打一处来，所以才会大打出手。被他人污蔑，韩斌自然不放在心上，只是被曾府污蔑，确实内心不平衡。本想着归潜火府，可却掉头又去了绵竹轩。

    两日都去绵竹轩找同一位姑娘，换做是谁，都不免有些遐想，赵姑娘亦是如此，见又是昨日韩公子召请，还不免有些慌张。

    “韩公子，一日不见便想小女子了？”

    只见韩斌又是大礼相对，如此对待一青楼女子，着实有些吓到对方。

    “公子是要为我赎身？”

    “赵姑娘，韩斌还有一事相求，望姑娘能如实相告。韩某近日多番受到流言蜚语困扰，自己倒是无所畏惧，但内心实在不忍长姐曾辞也受此辱，希望姑娘能多告诉我一些左武郎喜欢去的青楼场所，方便能详细查明流言出至何处？”

    赵姑娘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只是如此小事而已，举手之劳，可她还是调侃道：“公子可知喜欢二字怎写？”

    这话问得，把愣头愣脑的韩斌倒是弄的云里雾里：“自然知道。”

    “既然知道就好，我与你细细说来这些去处，你记下。”

    这一问才知，左武郎没有固定去的青楼，这城内但凡有一家算一家，几乎每日都去，说不定是哪里，但有一特别之处，正是那玉仙阁。那家的头牌就是左武郎想纳妾之人，怪不得见到韩斌也如此气愤，此姑娘名为妍媚儿，听名字便知道妩媚了得，且的确听得左武郎哄骗，愿意为妾。上次如果不是打架，恐怕这“喜事”都定下来了。听到此处，韩斌也已然知晓原由，性子一急，又想去玉仙楼，却被赵姑娘好心拦下。

    “公子这又是去替你那长姐出气？公子心躁，为何做事如此冲动。”

    的确如赵姑娘所说，自从得知曾辞被欺辱后，韩斌就没了调查火灾时的耐心，只是一味冲动，如不是被拦了下来，此去恐怕又是大打出手，说不定还得跪在青楼门口。赵姑娘见韩斌确实是动了心思的，她见惯了情场浪子，如此青稚少年倒是也同情，便又说道：“那玉仙阁，只不过三层之高，每家的头牌都是在最顶层中间雅间的，想必妍媚儿不例外吧。”

    此话倒是提醒了韩斌，几番拜谢后，他便有了主意。临行前还送了些银两给赵姑娘，对方可没手软，全部收下，还随口感叹：“少女哪有少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