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江森的好奇心&踏上征程
邓熙文遭受暴击，灰溜溜走了，留下得意洋洋的苏娇娇、无奈扶额的柏云珂、继续脸红的孙胜楠。
以及站在沙发后面仿佛透明人的江森。
等苏娇娇笑得前仰后合的时候，一睁眼看到了江森，吓得笑声卡在喉咙里，打了个不大不小的嗝。
苏娇娇捂住嘴，坐直身体，生无可恋。
柏云珂吃完了盘子里的食物，有些意犹未尽，“我去看看还有什么好吃的。”
旁边早就吃完蛋糕的孙胜楠闻言立马起身，“我，我也去。”
苏娇娇反应了一秒，也立即起身，“我我我也去。”
柏云珂奇怪地看看两人，正要迈步，想起什么，又转头跟江森说：“麻烦你帮我们看一下位置，我们马上就回。”
本想借着这个机会摆脱尴尬，换个地方坐的苏娇娇当场石化。
“好。”江森答应得很爽快，本来他站在这里也没什么事做。
或者说他本来并不想来参加晚会。
只不过晚会是强制性的，他又想到柏云珂也会来，最后也就来了。
他并没有跟柏云珂交流的打算，他站在这里也不是为了跟柏云珂交流。
他只是好奇，对柏云珂好奇。
他从小就被认定是天才，父母却不愿意他一生都被“天才”的称号绑架，只希望他能跟其他孩子一样，健康快乐地长大。
所以即使他的智商足够跳级，他的父母也没有让他这么做。
在他们的认知里，自己的孩子需要接触一些同龄人，也需要一些同龄人朋友。
但他小时候只觉得那些同龄人既幼稚，又吵闹，还特别笨。
不过这种一级一级升学的形式倒也不坏，因为他可以有更多的空余时间去看自己喜欢的书，去做自己喜欢的事。
直到柏云珂转学过来。
柏云珂跟其他同龄人不一样，她超过了他。
不止一次。
虽然他相信数学这块，柏云珂一定比不上他。
但他还是对她产生了好奇，就像他曾经对黎曼假设产生好奇一样。
每次见到她，他就不自觉地靠近她、观察她。
他发现柏云珂非常努力，比他努力，比其他所有人都努力。
他发现柏云珂从不松懈，即使她在休息，也好像在思考着什么。
他发现柏云珂并没有自己那么聪明，但他就是追不上她。
……
越观察，发现得越多，他就对柏云珂越好奇。
他总是觉得学校里的课程十分无聊、简单，为什么柏云珂每次上课听得都那么认真，还做笔记？
她身边的朋友都是笨蛋，为什么她还能跟他们聊得那么开心？
她也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子，为什么要这么拼命努力？
或许再多观察一段时间，我就能有答案了。江森默默地想。
回到家，柏云珂先去主卧看了看已经吃了药熟睡妈妈，又跟爸爸简单聊了下，就洗漱回房间睡觉了。
第二天，正式开学上课的第一天。
除了像柏云珂这样假期里仍然每天保持学习状态的学生，其他学生都跟被太阳晒蔫了的花一样，毫无活力。
即使开学测试惨不忍睹的试卷摆在桌上，也没有让大家提起一点精神。
老师的课就像是招魂仪式，估计还得过两天才能把学生们的魂魄招回来。
除了主科，柏云珂、江森等人还照常上课，其他副科都要去另一间空教室上竞赛课。
王鹏也不厚道，第一节课就拿了试卷让他们做，美其名曰让大家快速进入状态。
试卷难度比集训营的结营测试还要难，明显不是要考察他们的状态，而是要考察他们集训营结束后在家里有没有偷懒。
不过大家都没有让老师失望，整整齐齐五个满分让王鹏嘴角都要咧到耳后根去了。
“不错不错，很好很好。”王鹏难得没有口是心非，而是连连表扬。
“那么接下来我们就要挑战更高难度的问题了。”王鹏拿起粉笔，“要知道我对你们的期望不是通过预赛、联赛，也不是通过决赛，进入国家队，我期望的是你们能够在imo获得金牌。”
“虽然你们是第一次接触数竞，现在的实力还没有达到那个水平，但你们的潜力是巨大的，我相信你们最终能够交出一份满意的答卷。”
“那么，现在开始上课！”
开学第一周的周日，预赛。
众人还是一大早在校门口集合，坐大巴前往考场。
预赛可以自己报名参加，并没有名额限制，因此大巴上不只柏云珂五个，还有来自各年级、不同班级的二十多个学生。
王鹏看着名单上的人都到齐了，叮嘱道：“检查一下，身份证、准考证、涂卡笔、橡皮、05mm黑色水笔、圆规、套尺有没有带齐。”
等众人确定没有东西落下了，王鹏才喊一声：“师傅，出发！”
虽然车上人很多，但没有人交谈。大家要么闭目养神，要么抓紧最后一点时间做两道题。
其实预赛只是初步筛选，题目并不很难，柏云珂心里知道自己百分百能过，但还是有些紧张。
同样紧张的还有坐在柏云珂旁边的孙胜楠，而且她的紧张有些过于明显了。
孙胜楠手里拿着自己整理的错题集，双眼紧盯着，可是很久都没有翻页，显然她此时并不能把这些错题看进去。
攥着错题集的手因为长时间的用力，有些抽筋，孙胜楠不得不放下错题集，闭上眼睛，想要平复一下紧张的心绪。
柏云珂注意到在开了空调后格外凉爽的车里，孙胜楠额头上竟然冒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
“你没事吧？”柏云珂关心道，“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孙胜楠睁开眼，轻轻摇了摇头，有些无助地看向柏云珂：“如果我没考好怎么办？”
柏云珂知道自己的紧张源于上辈子的遗憾，而孙胜楠的紧张源于她没有退路。
“你可是国家队的预备种子，连你都考不好，还有谁能考好？”柏云珂故作轻松地安慰，同时握住了孙胜楠的手。
孙胜楠将头靠到柏云珂的肩膀上，急跳的心脏奇异地渐渐平稳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