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气氛诡异的三人午餐

    铃声响起，大家各自整理桌面，拿好文具前往考场。

    考试座位按照排名分布，高一（1）班是年级前三十的考场。因此每一个走向高一（1）班的考生都会被其他学生用羡慕崇敬的眼神洗礼一番，而这些考生走进高一（1）班以后又会用羡慕崇敬的眼神把坐在门口第一张位置上的柏云珂洗礼一番。

    看就看吧，柏云珂也不在意，可这些人看完她以后还要用一种十分复杂的眼神看向坐在她身后的江森，也许是因为经过柏云珂两个多月的霸榜，大家对江森未来万年老二的地位已经深信不疑。

    江森看起来就像个传统意义上的书呆子，略微厚重的头发，厚厚的眼镜片，发育期瘦竹竿一样的身体使他穿上宽大的校服以后空空荡荡。

    同班同学对他的印象大多是孤僻沉默之类，加上他曾经年级第一的身份，有一些不了解他的人很容易认为他高傲瞧不起人，从而对他第二名的现状很是幸灾乐祸。

    江森并没有理会周围人异样的眼神，双眼虚虚地盯着柏云珂的后脑勺，仿佛神游天外。但每次柏云珂稍有移动，他的眼睛就会跟着移动。因此明眼人一下子就能发现他不是在发呆，而是切切实实地在盯着柏云珂看。

    于是教室里关注着他俩的考生们有些骚动起来，有认识座位又离得近的甚至小声讨论起江森的举动。

    幸好监考老师很快带着考卷进了教室，大家又都把注意力转回到考试上。

    第一场数学考试一直是柏云珂的强项，尤其近期长时间刷奥数题之后再做高一的卷子竟觉得前所未有的简单起来，以至于柏云珂完成试卷抬头看钟才发现时间才过去一半。又花了十多分钟检查，确定没什么问题以后，柏云珂开始在草稿纸上演算起考前还没解决的奥数题。

    收卷后，柏云珂照例跟苏娇娇一起去食堂吃饭。

    b市私立国高有三个食堂，一食堂提供中餐、日料和韩餐，二食堂提供西餐，三食堂则是特供各种中式点心和西式甜品，学生可以自由选择去哪个食堂吃什么东西。

    两人没有犹豫直奔一食堂，苏娇娇去考试日限定菜品窗口排队，柏云珂去普通窗口点餐。

    考试日限定菜品窗口是与众不同的大红色，甚至在窗口两侧贴了迷你对联。只有在考试这天窗口才会打开，为考生提供特殊菜品。这些菜并不是都很好吃，但因为名字寓意很好，所以每次都能售卖一空。

    比如一食堂上次出的是“鸿运当头”，其实是番茄鱼头，味道酸甜十分美味。而二食堂的师傅不甘示弱推出了“独占鳌头”，其实是奶油王八汤，味道倒是不错，就是喝着喝着汤里露出一个王八脑袋的画面给不少人留下了心理阴影。

    柏云珂点了一份最便宜的牛肉拉面，倒不是为了省钱，毕竟年级前三十名学校会给饭补，第一名的饭补完全够她每天中午都点最贵的吃。

    主要是一食堂的牛肉拉面是学校特地请正宗的清真师傅做的，汤头浓郁，面条爽滑劲道，牛肉虽然切得薄，分量却给得很足，加上一勺特制辣油好吃得能把舌头吞下去。

    而且柏云珂的这具身体食量好像特别大，牛肉拉面分量大顶饿，吃进肚子以后有种十分舒适的温暖，这种温暖的饱腹感让她格外喜欢。

    柏云珂取到餐，端着餐盘环顾四周，找了个正对着限定窗口的空位坐了下来。等苏娇娇取到餐四处张望地找她时，站起来挥手示意，结果苏娇娇身后的江森看到她也跟着一起走了过来。

    看苏娇娇坐在柏云珂对面，江森顿了一下，似乎是在考量该坐在苏娇娇旁边还是柏云珂旁边。最后他还是把餐盘放在了苏娇娇旁边的空位上坐了下来。

    嗯，这个座位比较方便观察柏云珂。

    苏娇娇原本正兴奋地想要分享这次的限定菜“蟾宫折桂”，被坐在她旁边的江森吓了一跳，话说到一半停了下来不明所以地看着江森。

    江森没有理会苏娇娇的注视，也没有开始吃饭，反而很是认真地盯着柏云珂还没吃的牛肉拉面观察。

    柏云珂拿着筷子的手有些僵硬，左手悄悄把面碗往自己的方向移动了一下。

    这个动作仿佛把江森吓到了一样，他抬头正对上柏云珂警惕的视线，一下子把目光缩了回去，胡乱夹了口饭往嘴里送。

    一直注视江森的苏娇娇立马发现江森的耳朵红了，她茫然地转过头看看柏云珂，又看看江森，一时间脑子里十分混乱，但这种混乱里又掺杂了一股不知名的兴奋。

    于是周围因为惊异于这三人的组合而时不时偷撇一眼的学生们发现这桌的气氛怪异极了，一个护着碗快速地解决着碗里的拉面，一个深深地低着头不停地往嘴里送白饭，对餐盘里的糖醋里脊、糖醋排骨、菠萝咕噜肉视而不见，剩下那个居然面不改色地吃着有史以来最黑暗的限定菜桂花糖渍牛蛙。

    柏云珂最先吃完，长松一口气，掏出纸巾擦了擦嘴，看苏娇娇也已经吃得差不多了，又抽出一张递给她。

    苏娇娇放下筷子，接过了纸巾机械地擦完嘴，端起餐盘起身往餐盘放置区走去。

    柏云珂不明所以地看着苏娇娇魂不守舍的样子，也赶紧起身追了上去。

    被留下的江森发现余光中的身影消失，这才抬起了头，一种既轻松又失落的情绪涌上来。

    吸取了上午的经验，下午柏云珂铃声一响就去了厕所，等走廊上安静下来估摸着快考试了才又回了教室。

    下午要考语文、英语两门，两场考试中间只隔了20分钟，考试结束后学生就可以直接回家了。

    这样一天下来，学生们本该是一副精疲力尽，仿佛被掏空的样子，但考试结束后反而个个精神抖擞，洋溢着快乐和喜悦——因为今天没有作业啊！许多人把文具往课桌里一塞，连书包都懒得拿直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