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再见，木叶
黑暗中，一个淅淅索索的声音小声嘀咕着，时不时还伴随着咯咯的偷笑声,让人头皮发麻。
“轮回眼嘿嘿”
“尸体秽土转生”
“山椒鱼半藏山椒鱼神达咯咯咯”
“宇智波斑桃子”
“木叶”
······
漫长的黑夜过去了，黎明，再次洒向大地。
一大清早，凛人捂着脑袋，仿佛宿醉一般，满脸蛋疼的从旅店中走了出来。
他的身后，戴着狗头面具的土狗脚步蹒跚的跟着他。
土狗接到的命令，是监视、保护以及阻拦凛人的任何不明智举动。
而昨天晚上，他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干了这些事。
简单来说，他失忆了，虽然不知道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但本能以及身体里的一切预感都在疯狂告诉他，不要想！千万不要想！
而他，作为一个既从心又有点小怂的人，理所当然的表示，自己什么都不想。
走在前面的凛人扭头，看向土狗：“狗哥”
话还没说完，土狗猛烈无比的后退了两步，迅速而麻溜的捂住了眼睛。
“你你你，别回头，别做扭头这个动作，我踏马的害怕！”土狗尖叫着。
凛人闻言，顿时脸色发黑；
玛德，这王八蛋，我扭个头你也怕？不过，你这高音飙的挺高的呀！
暂时安抚下土狗，凛人带着他来到一家脏兮兮的面馆。
“咳老板，豚骨拉面，两碗。”
一旁，土狗颤颤巍巍的扯住了老板衣袖，弱弱的补充了句：“老板，我不想吃肉，鱼肉豚肉什么都不要！”
“好嘞。”
很快，面端上来了。
“我开动了！”凛人掰开筷子，挑起一把面条就要往嘴里塞！
面前，土狗再次尖叫了起来。
“你你你，把嘴闭上。”
凛人彻底无语了，是！是！我昨晚是把不该放出来的东西放出来了，但你也不至于吓成这样吧，还好意思说自己是暗部呢？
土狗面具下翻了个白眼，傲娇的哼了一声，抱着面条走到了旁边的桌上，窸窸窣窣吸溜起来。
“···”凛人一阵无语，干脆无视了这家伙，大口吃起了面，脑中回想起了昨天发生的一切。
昨天，猿飞日斩告诉他水熊死了，然后他就很伤心，总感觉和死了爹一样。
后来，伤心欲绝的他干脆找了个旅店，开了间房。
而那时，土狗就蹲在房梁上。
悲痛万分的自己没有察觉到土狗的存在，躺在床上，把那个怪物放了出来。
然后，见证了这一切的土狗就对自己稍微有点扭曲的各种动作产生了应激性心理障碍。
其实，说是怪物也不严密。
凛人只是简简单单的将自己的道德，荣誉，责任，一切约束自己的情感全部暂时收了起来。
然后，就剩下了一个绝对理性，没有丝毫道德约束，同时又极度癫狂的疯子，借助这个疯子，凛人想出了一个好点子，一个把水熊变回来的好点子。
而副作用就是，会对周围产生无差别的精神污染。
毕竟，在一切自己不能理解的存在面前，精神都是脆弱且无助的。
但人类强就强在，我现在不能理解，但一旦你让我搞明白！呵呵，不好意思，拿来吧你！
凛人看的出来，土狗现在就是这种状态，他在努力适应自己；
简单来说，这家伙正在进化，精神强化。
至于有什么好处，不怕幻术算不算？
毕竟幻术都是正常的，可以理解的忍者创造出来的；
能适应并接受凛人的精神污染，这种幻术，简直不要太小儿科。
瞥了眼偷偷摸摸往面具下塞面条的土狗，凛人感觉自己应该问猿飞日斩要培训费。
吃完早饭，凛人精神百倍的走出拉面店，走向火影大楼。
火影办公室里，刚刚吃完琵琶湖爱心早餐的猿飞日斩再次投入了忙碌的工作当中。
不过，刚刚忙碌了一会儿，就被打断了，凛人来了。
看着眼前好像多了什么，又好像从没有过变化的凛人，猿飞日斩略微有些好奇。
“凛人君，已经调整好了吗？”
不怪他好奇，毕竟，距离昨天，只过去了一个晚上，在他看来简直不可思议。
不过，他并不怀疑凛人之前的悲痛是装出来的。
作为过来人，这一点分辨能力他还是有的。
只是眼前的凛人，这孩子，太过成熟了！成熟到简直罕见！
默默叹了口气，想起了自己身为火影的责任，猿飞日斩放慢语速，缓缓问道：
“凛人君，能说说你的想法吗？”
闻言，凛人嘴角微微翘起，目光柔和的点了点头：“很简单，变强，然后杀死山椒鱼半藏和山椒鱼神达。”
他没有撒谎，也没有必要撒谎，唯独少说了亿点点细节罢了。
木叶是他复仇的重要一环，而猿飞日斩，又是在位最长的火影；所以，欺骗他完全是很蠢的行为。
听到这话，猿飞日斩缓缓点了点头。
非常非常正常的选择，以他对凛人的了解，这个小心眼的家伙，想要寻仇实在是太正常了。
“那有什么需要帮”猿飞日斩刚想说些什么，却被凛人笑着打断了话头。
“日斩大叔，不用帮忙，这是私仇，你一旦插手，性质就变了。”
说完，凛人找了个椅子悠闲的坐了下来。
面对猿飞日斩，根本没有面对千手扉间的压力，倒不是凛人瞧不起猿飞日斩的智商，而是这个老硬币还没成长成真正的老硬币。
“大叔，云隐村的任务我接受了，有什么具体要求和情报你都可以告诉我。
作为任务的报酬，水熊的尸体能帮我弄来吗？”
听到这话，猿飞日斩忽然心中一揪，想起了封印之书中的一个邪恶忍术。
“可以是可以，凛人君想做什么呢？”
留意到猿飞日斩一闪而过的皱眉，凛人心里暗叹，黑化的自己想出来的计划确实还不错，可就是执行起来总是伴随着无数的谎言。
想到这里，凛人叹了口气，眼中带着留恋与真诚。
“想请您帮我把他埋在木叶附近，有事没事我还可以回去看看他。”
听到这话，猿飞日斩不说彻底放心，提着的心也松下了大半。
“行！那云隐村之行？”
“没有问题，大叔你就负责活动经费就好，其他的我来解决。
对了，和雨隐村的联络不能断，该利用他们的不能手软。”
凛人语气平淡的说着。
换做其他人在猿飞日斩面前说这话，猿飞日斩准嗤之以鼻，但凛人这平淡的语气，却让他觉得无比可靠。
毕竟，眼前这个家伙，简直就是奇迹的创造机。
在暴露了雨隐村卧底身份的前提下，他依旧能全须全尾，自由自在的在木叶待着，而且还活得滋润，还存了不少钱！！！
这种听起来就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却被这家伙一手导演完成了。
见凛人揽下任务，猿飞日斩长长松了口气，仿佛已经看到云隐村被木叶渗透成了筛子的景象，嘴角情不自禁的翘了起来。
哼！山椒鱼半藏就是条瞎了眼了咸鱼，这等卧底技能max的超级人才不好好珍惜！
现在，他归我猿飞日斩咯！
爽歪歪！
讨论完一些细节，约定三天后出发，凛人礼貌的告辞了猿飞日斩，准备离开火影办公室。
“等等，凛人君！”
猿飞日斩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动作矫健的跑到了办公桌旁，从里面拿出一卷卷轴，走到凛人身边，递给了他。
凛人似笑非笑的盯着猿飞日斩。
“大叔，我不是说过了吗！我和山椒鱼半藏是私仇，您一旦插手，性质就变了。”
猿飞日斩忽然褪下了火影的架子，变成了一个普通的中年大叔；
笑着挠了挠头，猿飞日斩将卷轴塞到凛人手中，笑道：
“这是你日斩大叔的私下帮助，我对查克拉属性变化的一点点研究，嘿嘿，算是我支援你的！”
看着猿飞日斩爽朗的笑容，凛人微微一愣，心中缓缓涌出一丝暖流，嘴缓缓咧开，学着猿飞日斩的样子，挠了挠头。
“那我就谢谢大叔了！”
再次道别，凛人离开了火影办公室。
回到位子上的猿飞日斩脸上依旧挂着残余的微笑；
想起昨天凛人说的话‘从现在开始，我不是她哥哥！’，又想起了凛人刚才爽朗的笑容。
忽然，猿飞日斩有了一丝明悟。
凛人，他并不是从不信任任何高层，也不是不信任自己；
他，只是不信任政治罢了。
三天后，凛人背着背包，牵着梨衣的小手，前往千手家大宅子。
这栋古色古香的大宅，宽阔的大门敞开着，一位金色头发，扎着高马尾的女孩站在门前。
她的身边，站着一位端庄大气的中年女性。
正是纲手和漩涡水户。
看到凛人的到来，纲手本来有些郁闷的小脸上顿时洋溢起了灿烂的笑容，冲着凛人欢快的招起了手。
“凛人，这边这边！”
看着不远处纲手撒欢的样子，凛人略微无语的撇过脸，对着一旁梨衣小声嘀咕道。
“梨衣，这就是你此次的目标，注意，这种疯癫是会传染了，你要小心。”
闻言，梨衣板起肉嘟嘟的小脸，重重点头。
“放心吧！哥哥，我一定会好好表现，争取早日混进千手一族内部，成为千手梨衣！”
听到这话，凛人的脸顿时黑了！
这王八蛋玩意儿，我让你混进千手一族内部，是让你有个护身符，不是让你把姓氏都改了！
欺师灭祖的玩意儿！
心里把梨衣一顿臭骂，凛人手上也没闲着，本能的给了这小丫头一个爆栗。
“老实点！谁让你把姓氏都改了的！”
小丫头两只胖手捂着脑袋，一脸不服。
“谁说我改了！我叫朔方千手梨衣！！！”
听到这话，凛人彻底无语了。
这孩子，已经没救了！
你丫的以后是不还要叫：朔方千手宇智波山中秋道奈良油女犬冢日向梨衣？
混蛋，你妈在天之灵会把你掐死的！
这一刻，凛人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难道！难道这才是真正的二五仔之王？
把自己的丰功伟绩放到名字里，永世传承？
想着想着，凛人打了个哆嗦，用力的甩了两下脑袋，将这个可怕的念头扔出脑外。
快！停止思考！朔方凛人！你中了这小胖妞的毒了！
深吸了一口气，凛人调整好心情，走上前去。
“您好，水户大人，您好，纲手公主。”
“你好，凛人君。”漩涡水户对着凛人微笑着点了点头。
闻言，纲手不满的瞪了凛人一眼，随即脸上表情收敛，微微颔首。
“凛人，你好。”
简单寒暄了两句，凛人说出了此行的目的，将梨衣托付给纲手。
不过，赶在凛人开口之前，漩涡水户就提出了这个话题。
“凛人君是想让妹妹暂住舍下吗？”
闻言，凛人微微一愣，嘴角扯起一抹温和的笑容，点了点头。
其实这种事情，应该是作为请求一方的凛人率先提起，而不是作为接受方的漩涡水户先提起。
很明显，眼前这位水户大人对自己释放了一点善意。
可能是自己救了纲手，也有可能是知道了什么，总之，善意还是比恶意要好的多的，尤其是对梨衣来说。
想到这里，凛人摸了摸梨衣的脑袋，介绍道。
“是的，这是我的妹妹朔方梨衣。”
见状，漩涡水户缓缓上前一步，蹲到梨衣面前，看着梨衣肉嘟嘟的小脸，随即温和的笑了起来。
“我听杏子说过，梨衣酱是个很乖巧的孩子呢~”说着，漩涡水户伸出纤手，轻柔的摸了摸梨衣的脑袋。
梨衣也不畏缩，只是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一脸单纯的看着眼前这位看起来和杏子阿姨差不多大的成熟女性。
也许是漩涡水户那感知恶意的能力让她更加明白如何表达善意，这位雍容优雅的女性有着难以想象的亲和感，就连一向在陌生人面前格外胆怯的梨衣，都没有表现出丝毫的畏惧。
摸了摸梨衣的脑袋，漩涡水户缓缓起身，半开玩笑似的说道：
“前几天，杏子回来的时候，还和我说了梨衣，说她一点都舍不得这个乖巧的孩子，这么大的人，还哭鼻子了呢~”
闻言，凛人微微低头道：“是我太执拗了。”
说完，凛人试探性的问了句：“水户大人，您知道朔方这个姓氏吗？”
漩涡水户美眸一亮，不留痕迹的看了凛人一眼，优雅点头。
见状，凛人心里一惊，看样子，这个女人知道的不比猿飞日斩少啊！
他甚至有种感觉，这女人，要是接任火影，说不定比猿飞日斩游刃有余的多。
厉害！
暗暗叹了口气，凛人不再遮掩。
“既然您都知道了，恕我直言，我就直说了。
梨衣这孩子，和我的身世完全无关，她只是一个可怜的小家伙罢了。
我答应过她的母亲，要把她照顾到成年。”
一旁，梨衣紧紧牵着凛人的手，低着脑袋小声嘀咕道：“不是成年，是照顾一辈子。”
“咳”凛人轻咳一声，接着说道，“照顾到照顾一辈子。
但我确实有事在身，您也知道，我这样的人，是身不由己的，总不能带着她四处漂泊，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所以，恳求您代我照顾她一段时间，三年，最多三年。”
说着，凛人将手中提着的皮箱打开，里面整整齐齐码放着一百万两。
“这是她的生活费，请您收下。”
说完，脸上满是认真的凛人深深鞠躬。
一旁，梨衣也乖巧的跟着凛人鞠躬弯腰，这丫头，有的时候也成熟到让人心疼。
见到这一幕，一旁一直没有开口的纲手抿了抿嘴，满脸渴望的看着奶奶，说到底，这个家还是奶奶说的算。
漩涡水户没有让凛人久等，当下郑重点头道：“请放心把梨衣交给我吧！”
闻言，凛人心里缓缓松了口气，有些怅然的将梨衣小手递给漩涡水户。
“感谢！”
说完，凛人再次礼貌鞠躬，随后起身放下手提箱，头也不回的走了。
身后，三个年纪各异的女性，牵着手，看着凛人离开的背影。
梨衣再也忍不住了，大眼睛里，眼泪哗哗的流了下来，冲着凛人的背影大喊。
“哥哥！三年，你要是不回来，梨衣就就带着芽子她们去找你！”
听到这话，凛人远去的脚步顿时一个趔趄，狼狈的摔了一跤。
看着哥哥倒霉的样子，梨衣幸灾乐祸的笑了，肉嘟嘟的小脸上又是笑容又是眼泪，喃喃道：“哥哥，你要快点回来呀！”
纲手看着这对兄妹，心中五味陈杂，不舍凛人离开的同时，又非常羡慕这种血浓于水的兄妹之情。
“奶奶，我也想要一个弟弟妹妹。”纲手看着漩涡水户，撒娇道。
一旁，梨衣胡乱的抹了抹脸上的泪水，小嘴忽然像凛人一样咧开了。
“纲手姐姐，你应该问你爸妈要，水户奶奶只能给你叔叔和阿姨！”
闻言，纲手脸顿时黑了。
在这小丫头的脸上，她居然看到了心心念念的凛人的影子。
这能说，这两货真不愧是兄妹啊！
不过一想到自己会有这样一个妹妹，纲手的脸顿时更黑了。
算了，还是只要弟弟吧！妹妹什么的，根本适合和我！
漩涡水户慈祥的笑着，牵着纲手和梨衣的手走进了大宅。
她的心底，一个奇怪的巨大九尾狐狸，慵懒的趴在一扇巨大的铁门之前，傲娇的冷笑一声。
“呦~水户丫头，你的孙女好像看上了一个了不起的家伙啊！”
“是吗？”漩涡水户好奇的看着九尾，内心深处的她，少了点雍容，多了丝调皮。
“九喇嘛，你看出什么了吗？”
闻言，九尾没有说话，微微张开的瞳孔缓缓缩成了一条线。
“时间太久了！我也不记得了！
如果有机会话，你倒是可以把这家伙种到土里去，说不定会长出一些很有趣的玩意儿。”
说完，九尾缓缓闭上了眼睛，摆出一副不再开口的样子。
千手大宅的庭院里，漩涡水户看着不远处小溪里的潺潺流水，低声呢喃道。
“种土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