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惩治林大山，踹飞店小二
她所住的这个村子叫林家坳，村子外有三处小山，小山上的树木基本被村民砍伐尽了，只剩下矮小灌木及藤蔓植物和野草。不然林大川也不会跑到卧牛山去打柴。只有南边是平原，再往南二十里就是盘龙岭。
村里大约有三十多户人家，前前后后错落有序的坐落着几排房舍。
林德顺家住在村子最西头的第一家，林无双顺村子后面绕了大半个圈子才走到家门口。
林容已经出门看了六七趟了，心中焦急万分，虽然妹妹已经有所好转，但一个小姑娘家家的单身出门，作为哥哥的他还是不放心的。
眼见中午了，家里都吃了饭，还不见她回来，心中焦急万分，除了自己还有姐姐和娘亲挂念着妹妹，家里其他人眼里心里可是没有这个妹妹存在的，问都没有人问一声，都各顾各的吃着饭。
三叔是在自己的房子里吃的，三婶要照顾三叔也没在主屋吃，则是扒拉一碗菜，端了粥与馍馍回了东厢，一家三口都在东厢内吃的。
大伯和大伯娘眼皮一耷拉自顾自的扒着饭菜，所注视的只有饭桌上的菜盆和自己眼前的饭碗，那眼皮都不带往别处抬一下的。
林老头也是闷头吃饭不言一语。林老太则是很关心林茹，让她多吃点饭菜，多吃才能长肉。
秦氏拿来碗筷有心想拨盛些饭菜单放着要留给无双吃，却被林老太骂了起来，“一天到晚就知道往外跑，到处疯，饭点了还没死回来，都十一二岁的人了，再过个三年就及笄了，到时我看连个婆家都难找到。还给她留什么饭，饿死在外面算了，我们老林家的脸都被她给丢光了。
晌午头，你们知道我到外面听到了啥？人家小孩都编成唱给唱起歌来了，本来我想去大榆树那头转转的，刚出家门还没走多远来，就听一帮子小孩子在唱道：‘
林大川被猪咬，傻子无双胡吊跑，脏无双，臭无双，天下第一傻无双，看到猎户打猎回，腰挂肩扛满载归，无双傻子馋兔肉，双眼直瞅流囗水，大步如飞去抓兔，卧牛山有野兽，傻子无双葬虎肚…噢噢噢，傻子无双看到猎户猎到野鸡野兔馋得流口水了，傻子无双进卧牛山了，傻子无双回不来了。’
你说她没事往北边大山上跑干嘛？啊？大川就是在北边大山上砍柴被野猪给咬的。
她一个傻子不是去送死吗？卧牛山上野兽那么多。唉，一天到晚精明的憨傻的都让我老婆子、烦心，我老婆子啥时候才能清静，真是烦死了。”
林老太话音刚落，就听到外面传来林容惊喜的声音，“小妹你回来了，走，咱去吃饭，哥都出来看你好几遍了，跑哪玩去了？瞧你热的这一头一脸的汗！哥给你擦擦”林容一手搀着无双，另一只手持自己的袖口仔细地帮妹妹擦汗，然后一如既往热络的拉着林无双的往主屋饭桌走去。
“站住！瞧那一身脏兮兮的别进来，看着都没了胃口。”林大山阴沉着脸喝道。
林无双抬眼看那饭桌上的饭菜，很不想吃，但林大山这么大声呵斥，索性就让他没胃口彻底。
甩开林容的手，上前一步走至林大山跟前，挤蹲在他身边，然后用肩膀一抗，伸手把板凳一抽再塞入自己屁股下面坐着。
然后四平八稳接过娘亲手中正欲盛饭的碗筷，大口的吃着饭菜。
林大山没有想到傻子一下子来了横劲，他没有防备，结果把他抗跌倒个四仰八叉地躺在板凳后面的土地上，后脑勺还碰撞在身后的墙根上，直撞的眼冒金星泪水直流。
林大山几个呼吸后，才找到平稳的感觉，站起身来抬腿就去踢无双，秦氏和林容作势要用身体去护，只见无双身体都未转过，只是反身一掌打在正欲踢在自己身上的脚面，她就如身后长了眼睛一般，只听林大山“啊”的一声叫唤，双手抱着脚做单腿跳状，跳了几下，一个重心不稳又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于是张嘴就开骂：“你个死傻子咋不死在外面，老林家浪费了多少粮食才把你养大，你就这样报答的吗？丢人现眼的傻东西，不知尊老的憨货！”
“尊老？你是哪门子老？就你也配？你是我爹还是我娘？再说了，有我爷和我奶在，他们二老还没发话哪又轮到你指手画脚了。嘁！就你这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东西，你一年到头吃的粮食都是我爷和我爹种出来的呢！还有脸说我？瞧瞧你那熊样儿！我是憨傻，但不代表就任你打骂。
三哥，你吃，咱娘做的饭菜，咱凭什么不吃？别人手爪不伸一下，光干等着吃，还一副趾高气扬的嘴脸，给谁看？有本事出去挣大钱去，过上好日子再来拉那一副熊样子给人看，那才叫有资本！
娘啊，我爹喂饭了吗？没喂的话，我盛些粥去喂，我自小就我爹最疼我，不嫌我憨傻，我长大了也要疼我爹！
嘿嘿嘿…哼哧…啊…阿嚏！”林无双如雷般打着喷嚏，然后一如既往地用手背来回擦抺，再用袖子擦了一下，“这是哪个王八蛋在骂我了。我若知道一定揍的他满地找牙！”林无双抬起那又细又长的胳膊挥了挥拳头。
饭桌上除了秦氏，其他人都一楞一楞的，他们都以为她不傻了，可是看她擦抹鼻涕的样子，不仅觉得她依然傻还有点横又有点楞成为虎了吧唧的二货了！
“双儿，你爹我已经喂过粥了，你安生吃些饭，下午别往外跑了昂，娘和你三哥还没吃饭呢，一直在等你。”秦氏帮林三盛了已经凉掉了的粥，又递给他一个饼子，然后自己也坐下随便的吃点。
饭桌上一盆子烧冬瓜已经见底了，还有一盆萝卜丝也所剩不多了，一盆粟米粥也快见底了，苞米面饼子还剩下三个。
林无双站起身来道：“娘，您慢慢吃，我吃饱了，我去捡柴了，不然有些闲人还会说老林家浪费粮食养了我。
三哥，你在家照顾咱爹，别忘了，我大哥林宽不在家，你就是我们家的顶梁柱，爹爹的吃喝拉撒都包在你身上了，所以你哪里都不能去，要时刻守护着爹爹，记住了没？不然，无双就不认你这个哥哥！”说完看都不看众人一眼，走出主屋，到后院盛放柴禾的棚子里拿出一个背篓背在身上，然后快步地走进西厢房的南间，看了看躺在土炕上依然还在昏迷着的林大川，流了那么多的血又受了惊吓，也不知到哪日才能醒来。
意念一动，手指放在林大川的嘴边，灵泉水滴落在他的嘴里。
林大川就如干渴的鱼，张嘴把灵泉吞咽下去。
灵泉水就如营养液补充人的体能修复人体组织。
又掀开被子翻看伤处，恢复的都还很好，也就放心了。
随手拿了一块灰旧床单扔在背篓里，转身走出西厢，朝院门走去。
“小妹你去哪？我和你一起去，阿爹由阿娘和阿姐照顾，你等等我啊？”林容也忙朝后院去背背篓。
无双看都没看他一眼，她生气，三哥对自己的叮嘱就当是耳旁风了，一点也没重视她说的话。
林无双大步如飞走出家门，虽然她没去过镇上，但她知道桃花镇在东边，因为前天她站在高坡上看到了镇子所在的地方。
之所以叫桃花镇，因为镇子东南有一座小山，小山上长满了野桃树，每年三月满山遍野的桃花开的甚是好看，每年都会引来众多观看桃花的游客。镇子就建小山脚下，所以起名为桃花镇。
待林容林小三背着背篓赶到院门外，早已不见了无双的踪影，他气的直跺脚，然后不情不愿的走回院子把筐放在门边到屋内守护林大川去了。
“娘，你也不管管双儿，你就由着她一个傻了吧唧的往外跑，昨天才被人打烂了头，咦？双儿…”
“茹儿去帮帮你弟弟照顾你爹，看看要不要喂些水？”秦氏忙打断林茹继续往下说的话，她知道大闺女想说双儿昨日被人打烂头用布包扎还渗血的事，为何今天头就好了，她要阻止大女儿要问的话，她不能让别人发现双儿身怀大能的事，她的双儿与以前是有些不一样了，无论她变成啥样都是她十月怀胎生下的无双儿，为娘的只有皆尽所能的保护好自己的孩子。
林无双往东走出了村口，大榆树下又坐了不少人，“呀！傻子竟然没死在卧牛山？活着回来了。”“肯定是在外围转转，看看可有野兔撞到她腿上？”“哟？还背个背篓，又去干嘛？”
……
林无双无视众人的再向南走一节地便来到通往镇子的大路上，大路是东西走向，她便顺着大路一路向东一直走。
走了大约五里路，见到路北有一个村子，村子不算大，也就前后两排房舍，二十多户人家，村子周围没有山都是平原庄稼地，这应该就是李家坪，是李郎中所在的村子。
林无双没有停顿，背着背篓继续往前走，又走了六七里路就来到桃花镇，桃花镇在大路的南边，大路还一直向东延伸。
桃花镇坐落在桃花山的山脚下一片平坦的地段上。
桃花镇上南北一条主街，纵横交叉着两条侧街。
街道上，因是下午，冷冷清清的，看不到什么人，偶尔有几个人走动也都是街上的住户。
林无双背着背篓在镇子上逛了一遍，对镇上的店铺及酒楼大致地观察一下。
镇上有三家规模比较大的酒店，一家叫悦来酒家在主街的北头，坐西面东，五间门面，后有二进跨院，半截石头墙基，半截青砖，灰瓦屋面，石头台阶，也很是气派。
一家叫福运酒楼的在第一道十字路口，坐落在街东，面朝西也面朝南的路拐角处。
两层建筑，主街上占四间，侧街上占了半条街，但只开了三间门。其余的临街小铺都出租给了商贩，因为街道有些窄，不准在街面上摆摊，所以两面的店铺就很受欢迎，被租的干干净净。
现在是下午，店铺都关了门。只有酒楼的大门是开着的，里边没有客人，只有打扫卫生的小二。
酒楼里的小二抬眼看了看一身破旧麻衣的林无双站在自家酒楼外这瞅那瞧的，他没有驱赶，只说了一句：“现在没了饭食，晚点你再来，顺横街绕到后厨，哪里有撤回的剩饭剩菜，你可以多吃点。”说完继续忙着手中的活计。
嗯，小二不错，没有驱赶她，而是把她当做乞儿了。
林无双又走到另一家酒楼前，在另一条横街上，也是与主街交叉的西面拐角处，这条横街往东是桃花山，往西是学馆，主街到这里也是尽头了，再往南是通往村庄的主道。
这条横街很宽敞，街两面店铺门都开着。
这家酒楼更显气派，酒楼大门面东南，五间门脸，三间大开门，红漆廊柱，雕梁画栋，三层楼房，层层都有斜坡式琉璃青瓦飞檐翘角，装修的富丽堂皇高大时尚。
临街两层台阶，林无双身背背篓，上盖灰旧床单，抬步走入台阶，刚欲走入廊下，便听一道吆喝声：“去，哪里来的臭乞丐，讨饭也不看看地儿，这是你能来的地方吗？赶紧走，去，去！”
一名守着大堂的店小二如赶苍蝇一般驱赶着无双。
林无双收回抬起的腿回道，“不是我能来的地儿，那这店开门干啥？真是狗眼看人低，你只不过是一条看门狗，狂吠个什么劲儿？”
“你，该死！”店小二操起柜台上的鸡毛掸子，三步并两步来到林无双面前，照着无双的头就抽了下来。
眼看着鸡毛掸子就抽到头上，林无双不慌不忙抬起一条腿，照着店小二的肚子就踹了一脚。
只见店小二如皮球一般被踹飞回大堂内，连连撞倒几个条凳才算停住，如虾米般蜷缩在大堂内的青砖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