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好钢用在刀刃上
“太极拳很厉害！”
说到拳法，蒙恬的嘴巴不疼了，脑袋不晕了。
手舞足蹈地说起自己领悟到的东西：“此拳无声无象，全身空透，应物自然，西山悬磬，虎吼猿鸣，水清河静，翻汇倒海，尽性立命……”
识字不多的家伙，说起拳法的时候别人听得一头雾水。
嬴政也没听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反正很厉害就是了。
证明国师没有骗人，教授的拳法很有仙气。
延年益寿的说法很靠谱。
至于蒙恬反复强调的“掤、捋、挤、按、采、挒、肘、靠”等技击技法，嬴政不在乎。
他只关心强身健体，延年益寿的作用。
心里暗下决心：每天坚持打半个时辰太极拳。
不乱吃丹药，确保长命百岁。
国师不是说过嘛。
常人的寿命最高可以到一百四十岁。
他不奢求达到上限。
能活一百岁就好。
“二狗，你来详细说说，打太极拳的时候，到底是什么感觉？”
罗毅有点懵。
听完其他人夸张的描述，感觉不太靠谱。
还是仔细听听二狗的说法。
仔细研究一下，看看是太极拳本身蕴藏着什么秘密。
还是大秦这个时代隐藏着什么秘密，可以激发太极拳里隐藏的力量。
太神奇了。
他知道，道家传承的太极拳，一直在强调融入自然以及跟自然共鸣之类的说法。
却从没认真对待过。
以为只是噱头，用来骗人的玩意儿。
可是呢。
根据侍女的描述，二狗在打太极拳的时候，铁匠铺附近的人越来越感受不到他的存在。
仿佛凭空消失了。
但，眼睛明明看到二狗还在缓缓打拳，戚戚沥沥的冬雨也无法近身。
难以理解。
到底是怎么回事。
然而，二狗的解释让罗毅很失望。
这个杀才，一味强调太极拳掤、捋、挤、按、采、挒、肘、靠之类的对敌技法有多厉害。
却对罗毅最关心的融入自然，并和自然共鸣之类的感觉没什么体会。
说不出点门道来。
气得罗毅抡起盲杖一通乱揍，赶走其他人，自己在冬雨里缓缓打起太极拳。
仔细体会其中变化。
国师开始研究太极拳，不想跟其他人说话，嬴政也没办法。
只能挥手招来五国公主，仔细叮嘱她们照顾好国师的身体。
等打完太极拳，及时换干爽的衣服。
别淋病了。
然后，又跑到铁匠坊压低嗓子向墨尘询问削切机床的作用。
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
国师出主意折腾出来的削切机床，可以用水力或风力驱动，对钢材和铸铁进行削切加工。
一天干的活，相当于三百名工匠不眠不休地干三天。
当然。
一切地前提是，按照国师吩咐的标准造出合格的铸铁底座和高速钢刀具。
铸铁底座、夹具什么的都好办。
高速钢刀具就麻烦了。
墨尘带人每天用不同的办法锻造钢铁，忙活了一个半月才折腾出次一级的高碳钢。
距离国师要求的高速钢还有一定距离。
高碳钢也可以用于制作刀具。
只是，在削切金属的时候刀具磨损比较厉害。
效率也低一点。
目前成型的木质削切机床，使用高碳钢做刀具，只能用来加工箭杆，木质家具一类的东西。
不能用于削切金属器具。
为了让秦王对高碳钢和普通精钢有准确地认知。
墨尘献出精钢铸造的刀剑跟大秦制式铜剑对砍。
铜剑败。
而精钢战刀完好如初。
看到自家大王惊喜万分的表情，墨尘又仔细解释：“先生说，好钢用在刀刃上。”
“此刀只有开刃一侧会用夹钢法添精钢。”
“刀背和刀身绝大部分，都采用铸铁打造。”
“韧性足，不宜断裂。”
“刀刃又锋锐无比，胜过铜剑百倍。”
“臣请奏，用钢刀全面替换铜剑。”
铁剑、铁刀之类的铁器，七国早就开始铸造。
可惜，这些东西质地柔软，不及铜剑坚韧，也不耐磨损。
一直被七国大军用来当成辅料使用。
并不敢制作兵刃。
所以，铜戈铜剑才是七国战争的主要兵器。
铜的价格一直居高不下。
是束缚列国扩军的主要障碍。
有了炒钢法，铸铁源源不断地变成精钢，这个障碍就不再是障碍。
嬴政早就命左右采铁开始置办冶铁高炉和炒钢用的铁匠坊。
根本不用墨尘提醒。
他的心思都在木质削切机床上：“依卿所言，有了这些木质削切机床，箭杆、枪杆产量可以大幅提高？”
国师制定的强军计划，几乎都是增加远程打击能力。
弩箭标枪的产量是关键。
正发愁调集工匠打造弩箭标枪的时候，突然听到这东西可以大幅量产。
他如何不激动。
必须确认信息。
“禀王上，的确如此。下臣这就命人加造木质削切机床，供左右采铁打造弩箭标枪。”
墨尘很有眼色。
看到自家大王更关注弩箭标枪，马上把重点换到机床上。
机床是高级技术。
大王想要提高机床产量，就不得不更加依赖墨家。
这是好现象。
可以大幅提高墨家在朝廷内的话语权。
拿到更多大秦官爵，方便扩散墨家理念。
与公与私，都是好事。
嬴政笑盈盈地点头称彩，乘着好心情又参观了铁匠坊里新出产的各种玩意儿。
重点查验犁铧样品。
样品是做出来了。
可惜，都是纯手工打造，不具备量产能力。
万事俱备，就等螺杆螺帽。
看在眼里爱在心里。
对国师不断提及的犁铧，嬴政心痒难捱。
眼珠子一转，就让蒙恬把东西背着随他离开国师府。
找块地试试！
看看到底有没有国师说的那么神奇。
他还没忘国师的叮嘱：多看看民间疾苦。
所以，不能在咸阳城内某个花园试着犁地。
他得去咸阳城外，找户农人的田地实验最新的耕作利器。
秦王一个想法，赵高跑断腿。
忙前忙后安排随驾的护卫，还得找两头耕地的老牛。
辛苦的很。
这年头的牛都没有耕地经验，得找惯于拉车的老牛实验。
忙前忙后，折腾了一下午。
赶着天黑的时候才来到咸阳城外一个叫烽火村的地方。
秦王驾临。
什长、里长、亭长带着庶民跪地迎接。
寒风瑟瑟，众人颤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