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第章 宫宴
齐衍本以为只是传出了一个他耽于美色的流言罢了。
可是竟然连宫里的人也都知道了。
不知是哪位宠妃跟皇上太后吹了吹枕边风，弄得太后生了好一番气，扬言要他进宫算账。
萧念真是个乌鸦嘴，说什么来什么。
齐衍暗道不妙拧了拧眉心。
中秋将至，太后传话明里暗里暗示他把世子妃一同带过来参加宫宴。
可是他们根本不了解，自己连北燕公主至今都没见过面呢。
“都是萧念的乌鸦嘴。”齐衍想了想还是心口郁结难平，起身去找萧念。
总不能他一个人收拾这个烂摊子。
萧念也不是吃素的，她事先已经送了消息给宫里的人，让德妃明里暗里告诉太后自己生病了，兴许有些风寒。
“宫里的人都是认得我的。太后，德妃，萧贵妃都对我很是赏识，想来听说我病了皇上他们也不会怪罪于我。”姜念嘱咐暗处的人。
“你让琳琅一切生活照旧，不用担心去宫中，称病即可。若是齐衍找上，便推说得了风寒。”
姜念猜的是对的，齐衍确实头一回去了姜念的屋子，“姜念”一边咳嗽一边迎了出来。
齐衍草草关心了两句便问她是否参加宫宴，“姜念”一听就推辞说自己染了风寒。齐衍哪里不知道这是她的推辞。
生在帝王家终究是福薄的，齐衍难得掀了掀眼皮看了她一眼。“姜念”五官端正，眉目也算清秀，若不是生在帝王家被迫和亲，普通也能嫁个好人家，与夫君举案齐眉。
可惜，他也没有办法，自己不会喜欢上她。所以她不愿与自己一道去宫宴也是人之常情。
叹了口气又草草敷衍了几句他便往萧念那里去了。
“世子来我这儿来的这么勤，难不成真是喜欢上我了？”姜念似乎早有预料，齐衍一进院子她连头也没回就出声问道。
齐衍看着她依旧淡定的浇花，心里气的不打一出来：“你自己惹的祸怎么还好意思说，太后施压非要我把世子妃带过去参加宫宴。”
“你这红颜祸水的名声都传到宫里去了。”
齐衍真是又气又笑，感觉萧念似乎什么都不怕，这让他实在是觉得有趣。三皇子何时能够培养出这般人才了？
“这我可不敢当，我不过是个市井女子，算不得红颜祸水。”姜念依旧不为所动。
“不知世子来有何事？是宫里找了您麻烦？”
齐衍沉声：“也没什么大事？不过就是威逼我与世子妃一同赴宴罢了，称病不去也不是不行的。我自己一个人去应付一下也能行。”
“殿下其实也是体贴世子妃的吧，不想让她扮演恩爱为难。”姜念手心一紧。
“人总不能勉强，和亲并非我与她的本意，只能让她在府中顺心一点罢了。”
齐衍叹了口气，“罢了，这些与你无关，我走了，夜里还要进宫。”
齐衍匆匆离去，似乎只是为了讲这么不痛不痒的几句话而来。
姜念放下手中的喷壶，花草已经被浇得太多了，她分神了。
“齐衍，你错了。和亲，便是我的意思。”
姜念的眼神变得深邃。
……
夜里宫中依旧灯火通明。
大殿之上的人都饶有兴致的看着中央的舞姬曼妙的舞姿。
皇上左手边端坐着皇后，右手边端坐着太后。他拿着酒杯抿了一口，眯着眼看着舞姬露出一副感兴趣的样子。
皇后看得牙痒痒，但面上亦不好发作。宫中有个萧贵妃就已经极为麻烦，狐狸眼天天勾着这个昏君，日日留宿在萧贵妃那里。
若是皇上再看上这几个舞姬，她又该多处理几个人。
算了，母凭子贵。皇后想到自己那出色的儿子心里又好了些许。
萧贵妃年轻妩媚又怎么样，还不是生不出孩子的废物！
“皇上，这是司乐坊新来的一批舞姬，皇上可有喜欢的？”皇后面上依旧笑得端庄，试探着问道。
皇上又抿了一口酒，畅快的说：“甚好甚好，不过比起朕的爱妃，还是少了一些韵味。”
说罢他还状似有意无意瞥了一眼萧贵妃，后者似乎羞涩的低下了头。皇后和太后都是能明显看出来的。
哼，皇后在心里冷哼了一下。
齐衍看着皇后等眼神的游移和表情心里暗笑一声。
萧婉柔父亲不过是一个小七品官，从进宫便是他安排的。性格温婉，最讨皇帝喜欢。
她姿色绝佳，又十分擅长侍寝一事，只是奈何宠幸这么久都没有子嗣。
齐衍知道萧贵妃心里也渴望有子嗣，只是这事隐约有些古怪，他还没调查清楚。
不过能气一气皇后，他还是很高兴的。毕竟和自己作对，总该吃点苦头。
偷笑一时爽，惹祸上身少不了。
太后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目光，立马眼神一凛：“衍儿，今日怎么没看到念念来？”
不怪太后提起，姜念这孩子，当初一进宫就是送她醉骨花。
要知道太后极其喜爱花草，醉骨花是北燕罕见的花。不旦十年开一次，更是极难留下种子。
姜念这般有心太后是相当惦记她的。
“回祖母，阿念感染了风寒，目前在家休养，下次宫宴一定会有机会与我一块前来。”
齐衍刚看完热闹就有了麻烦，气也不好喘，立马回答太后。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替哀家问候她，说哀家想她了。让她有时间多来宫里看看醉骨花。”太后无奈的语气里透着遗憾。
“你也不关心关心你的妻子，最近还听说你娶了位小户人家的女子姿色动人。你最好掂量掂量。”
太后半是敲打半是提醒的，齐衍心里也有了数。看来没什么太离谱的传言。
一想到萧念在府中可能正在开心的幸灾乐祸他就笑了。
“我明白。”他不动声色。
太后也就点点头，不再计较这件事。
就是苦了姜念那丫头了，不然两个人不至于如此这般耗一辈子，不过以后的事谁也不知道。
齐衍毕竟也是安王的孩子，她于安王虽不满他当年的闹剧，但齐衍是无辜的，打小她也是心疼的。
太后收回了目光，但萧贵妃则一直偷偷盯着齐衍，那种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迷恋。
别人兴许连皇帝都未曾发现，但是齐衍对这样的目光敏感，看到萧贵妃不禁皱了皱眉。似是察觉到萧贵妃有话要说。
萧贵妃不动声色地用帕子咳了两声，用绣着图案的那一面对着他。
齐衍知道，这是宴会过后去老地方有要事相商之意。
他状似无意，实则在心里已经开始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