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7章 大起大落
李建国决定了要和沃永新保持距离，可是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一分。
也没有一分对这个主人的冷落，因为生意场上抬头不见低头见。
坐在酒桌上，李建国正心里暗暗做着一些决定，突然传来一阵缥缈的音乐声。
“有凤来兮……”
悠扬的歌声响起，一群汉服女舞者蒙着面纱缓缓出场，跳起了婀娜多姿的舞蹈。
这些舞者都是身姿曼妙，举手投足间都极为灵动。
台上一分钟，台下十年功。
李建国知道这些舞者一定是专业出身，被邀请在这会所里跳舞。
舞跳得很美。
与此同时再饮下会所中提供的甘美黄酒，便有一种飘飘然的陶醉感。
李建国是个舞蹈的外行，常常只是看看跳舞的姑娘人美不美，身材好不好，皮肤白不白。
可是在此时环境下，他竟然没有考虑这些，而是有一些陶醉，仿佛穿越千年，成了一位古代贵族士族，享受着庶民们不能想象的礼乐
不一会。
舞蹈结束了。
姑娘们没有像ktv一般，跳完了舞蹈就坐在顾客的身边来陪酒，退场便再也看不见了。
“这都是舞蹈学院请来的年轻学生，她们每天就是练功跳舞，都是很累的。”
“都是些很优秀的女孩子。”
沃永新笑着介绍了一番。
李建国点了点头，说道：“的确跳得很美。”
没有太多声色犬马，只有浓浓的文化气息。
这是多么一个令人感到美好的饭局，李建国此时都有一些心动想要办一张会员卡。
他很喜欢这样的氛围。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我们这个会里的人，和别处的不一样，我们想多做一点事情，来改变这个世界。”
沃永新在酒桌上又委婉地推销了一次会员。
李建国沉默不语，但是心中却是波澜四起。
作为一个读书人。
像达者兼济天这样的话，就好像刻印在脑子里的不会改变的东西。
也因为传承的东西，都想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沃永新的话在某种程度上令人亢奋，像是打开了新世界的门。
不过，李建国却知道自己不能被蛊惑。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本分。
一个商人的本分就是好好赚钱，不要瞎干别的事情。
沃永新于是便显得很失望。
他在晚宴快结束的时候，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谢福田以前的老板全兆男，也是我的好朋友，我看到你就会想起他。”
李建国听了之后。
他很快就想起了曾经在监狱里看到过的全兆嘉，那是一个精通金融技巧的大佬。
大佬死在一场奇怪的意外中。
据说是因为坐轮船不小心，掉进海里淹死了。
沃永新为什么说这话呢？
李建国又多问了几句，沃永新却只是说全兆嘉也是不喜欢太热闹。
这句话看似平淡。
但像是含着一种意思，像是说明了那一位大佬全兆嘉不幸命运的原因。
李建国意识到沃永新可能知道一些什么事情。
他又问了几句。
沃永新却不说了。
在回去的路上。
李建国坐在一辆迈巴赫里面，带着迷迷糊糊的酒醉感，琢磨了一会。
他便打了一个电话给谢福田，问了一些问题。
譬如全兆嘉以前都参加过什么商会？
譬如有没有加入一些行业组织？
谢福田的答案却是前老板全兆嘉是个很孤僻的人，从来不喜欢参加任何的商会。
他甚至连那些酒局都懒得去。
李建国听完这个答案之后，便明白了沃永新的意思，自己和全兆嘉一样，太过孤僻。
或者说是不愿意站队，只愿意一个人无拘无束不受人约束。
某种程度上，这种状态是危险的。
一个人不站队常常比不站队更危险，小到一个公司，大到一个组织，都是有小团体的。
不站队意味着，其他任何一个小团体都能欺负这个不站队的人。
李建国在想明白这一层意思之后，突然感到了一种危机感，觉得会有一些不好的事情会发生。
而这个预感很快证明是真的。
……
“老板，孙强的一些事情被人挖出来了……现在，网络上都是他的负面新闻！”
一周之后。
在那一场声势浩大的互联网大会之后，孙强再一次火了。
秘书张小曼给李建国拿来了一些杂志和报纸。
这些纸媒上都是关于孙强的一些糗事。
诸如，孙强小时候就偷看过邻居家寡妇洗澡，小学数学考试一百分只考了五分，还喜欢随地小便。
李建国看着这些新闻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毕竟这都是孙强小时候不懂事干过的事情。
可是，很快网络上就出现了奇怪的现象，无数的网民开始猛烈地抨击孙强。
一些人说孙强没有道德，怎么可以随地小便，应该把他小鸡鸡切了。
有一些女性网友还说孙强看了寡妇就应该把寡妇娶了，否则就是渣男。
孙强也在这种网络暴力中，遭遇了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
他和往常一样出门的时候，还会被人指着鼻子骂，甚至在演讲的时候还会被人扔鞋。
孙强就在这种暴力之中，从万人崇拜到被人唾弃，也经历了一场大起大落。
他因此变得抑郁起来，晚上睡不着，白天睡不香。
李建国为此还去看了他一趟。
……
“李哥，我受不了啦！”
在一幢别墅里面。
孙强胡子拉碴躺在一张沙发上，整个人一脸萎靡的模样，像是没了精气神。
李建国见到兄弟的模样，便知道对方不快乐。
他也没有多安慰说明，只是带着孙强去喝了一顿酒，点了一些孙强最爱的烧烤。
接着。
李建国又打了一个电话给王坤，问了王坤新开的店在哪个位置，订了一个最好的包厢，预约了一场好的局。
然后订了头等舱的机票，然后带着孙强连夜坐飞机去了一趟京都。
孙强虽然知道要去寻找快乐，可他始终都是萎靡模样。
无论是在饭桌上，无论是在飞机上，都是一种身如柳絮飘到哪里算哪里的堕落神情。
他在上了飞机之后，还困惑地问了李建国一个问题。
“李哥，我就这点小毛病，他们怎么就不放过我？”
“哎……他们已经把你当神了。神是不能随地大小便的……更不能偷看寡妇洗澡……”
李建国则回答了自己认为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