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这个娘们,有点不对劲
看着已经入睡的夏怜惜,郑和抽回带血的手,并将对方身上绳子解开。
郑和这才缓了一口气,终于可以处理自己的伤口了。
不过话说话来,夏怜惜当时刺郑和那一刀,手劲还挺大,竟然刺破了金丝软甲,伤到郑和。
虽说只是皮外伤,可这也不是一个寻常女子,能做到的。
褪去身上常服,褪去金丝软甲,一副满是刀伤箭伤的身体映入眼帘。
郑和早年跟着太宗,靖天奉难,在战场上杀敌,身上留有伤疤,也在所难免。
低头看着腹部的伤口。
有拇指大小,伤口并不是多深,简单处理一下就好。
“伤的重不重?”
夏怜惜的声音?她不是睡了吗?
郑和抬头看去,她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脸上还带着一丝红晕。
这……
看到夏怜惜,郑和老脸也是一红,毕竟刚刚的行为,属实有些上头了,犯了大多数男人都犯过的错。
“我来帮你吧。”夏怜惜声音温和,给人一种初为人妇的体贴感。
郑和也没有拒绝,将手中纱布递给对方。
看着夏怜惜,一副认真绑纱布的样子,郑和心中一软,回想今天的行为,确实有些过分了。
杀她夫君,间接逼死她公婆,又要卖她,又那个啥人家。
这等血海深仇,就因为那个啥一次,就可以一笑免恩仇?
郑和不会信。
地球人都知道,这其中,绝对有阴谋。
于是开口,试图支走对方:“夏姑娘,如果我猜测的没错,明天,你父亲会带着圣上口谕,来接你回去,到时候你就跟着回去吧。”
“我知道你想杀我,等我这次下西洋回来,完成我平生所愿,我得命你随时取。”
郑和这番话,像极了渣男的语气。
他死在第七次下西洋途中,别人不知道,他自己不知道吗?
“我不回去。”
夏怜惜一听要撵她走,脸色顿时就不高兴了,像是在生闷气。
“跟着我,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郑和又劝诫道。
“我知道你是太监,我可以给你当丫鬟。”
郑和一脸疑惑?
这夏怜惜,是不是理解错了,郑和口中所说的没有好结果,是指跟着他很危险,不知道什么时候,小命就没了。
这当丫鬟,是几个意思?难道对方喜欢上了那种感觉?
虽说郑和前世,读了三遍《女性生活百科》,也算是半个女性专家吧。
还是想不明白,这个夏怜惜为何,这么死心塌地的跟着自己。
大姐,我可是杀了你得夫君,公婆,血海深仇啊。
这更加让郑和确信,这个夏怜惜身份绝对有问题,有图谋不轨的嫌疑。
难道是,反对派文臣安插在自己身边的奸细?
夏怜惜,绝对不能留在自己身边,必须要支走。
郑和:“还是跟你父亲走吧。”
“我走了,三天后,你和钱百万的赌约,怎么办。”夏怜惜看着郑和,一脸的担忧之色。
“难道,你真的想成为钱百万的玩物?”郑和看着她。
“不想。”夏怜惜回答的很干脆,又有些扭扭捏捏的道:“但是,如果能帮助到你,我愿意。”
“哎呦,卧槽。”
郑和手拍脑袋,一脸无奈。
“累了一天了,你早点休息吧,有啥事明天再说。”
伤口包扎好了,郑和接过对方手中纱布,直接结束对话。
心里暗暗决定,这个夏怜惜,绝对有问题。
“老爷,那我回去了。”夏怜惜转身朝门外走去。
老爷?
这夏怜惜角色扮演,入戏很快。
“哎,等下。”郑和连忙叫住对方。
“老爷,还有什么吩咐?”
“那个,门从外面被锁上了,今天你睡我房间吧。”
夏怜惜的脸色,如条件反射一般,又浮起一片红晕,低着头,不断搓着手指,愣在原地,好像在矜持。
“委屈一下吧,明天我好好收拾那个林千户。”郑和躺在太师椅上,想着明天如何将夏怜惜支走。
“哎,你干什么?”
郑和猛得从太师椅上,弹起来,他忘记他是一个近花甲的老头了,腰直接闪了。
郑和,一手扶着腰,忍着疼痛,急忙道:“今晚将就一下,还是别脱衣服了。”
“哦,好。”
夏怜惜躺在床上,还空出一人位置……
一夜无话,郑和躺在太师椅上,睡着了。
郑和倒是睡着了,可是有人却睡不着。
京师,翠香楼,一处隐秘阁楼内。
几个人,在这里把酒言欢,酒是老酒,饭菜也是色香味俱全。
如果郑和在场,一定会认出他们。
一个是钱百万。
另一个是户部尚书郭杜,就是那个带头要杀郑和,被朱瞻基廷杖二十,前几日娶了第七房小妾的户部尚书。
白天被廷杖二十,晚上竟然还来狂窑子,此刻他怀里搂着两个女人,一个是翠香楼头牌,另一个也是翠香楼头牌。
已过花甲之年,不得不说身体,是真棒。
几乎同样的年龄,有人可以左拥右抱,有人却把腰闪了。
“郭大人,这个事,拜托你了。”钱百万的笑容,几乎快将眼睛,笑进了肉里。
郭杜食指中指敲击着桌面,皱着眉,一副凝重的表情:
“这个事,原则上是不允许的,很不好办。”
钱百万能坐稳京师富商榜,榜三的位置,靠的自然不是自己辛勤的付出,以及没日没夜的劳动。
他靠的是,祖上的产业,背后江浙走私集团的那层关系。
以及他酒桌上的长袖善舞。
钱百万从怀中掏出手帕,擦了擦嘴,顺带出一张银票,掉落在地。
“哎呀,郭大人,地上的银票,是不是你掉的。”
“是我掉的,是我掉的。”郭杜急忙弯腰捡了起来,瞥了眼上面的数字,五千两。
随后冲着自己怀中的头牌:“小娘子,我考考你们,你们知道半路杀出个程咬金的典故吗?”
两个头牌,搔首弄姿:“你坏,你知道人家不精通这些个东西的。”
“那你们精通什么功夫啊。”郭杜在两个头牌肥润的屁股上,狠狠掐了吧。
又道:“这个典故是讲,程咬金半路抢银子的事情。”
看似普通的一个典故,处在什么环境,什么地点,什么人物身上,都有不同的领悟。
两个头牌,自然听的是典故的背景故事。
钱百万根据他所掌握的信息,然后一综合分析,自然明白了。
明天半路,截走夏怜惜,三天后,这场赌约,他便赢了。
“这个赌约,郑和输定了,房契是我的了。”钱百万脸上露出阴险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