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围剿
通过这段时间的摸索和领悟，他最近也有了一些心得。
来到房间，他盘膝打坐，运起凝心口诀。一时间，天地之气涌来，金色气海快速吸收着，又转化为气机，不断洗刷经脉和进入识海。渐渐地，他进入空明状态，在识海之中，反复演绎《凝光剑法》，从一元万象到气吞八方，一遍又一遍，反反复复。
从八剑凝为一剑，是一剑繁化为八剑，支撑它们的，是剑的速度、意识。沈大哥说，形神情理的统一，虚实有无的协调，应该是指人的意识，那么剑呢？剑是否也有自己的意识。人的意识和剑的意识结合又会怎么样呢？
想到这，他盯着识海之上的剑，尝试着与它进行沟通。一开始，“剑”有点抗拒，他突发奇想地使出“剑心明”，发现“剑”竟然接纳他的意识。
果然有用。
他开始加大沟通，一点一点地建立联系，慢慢地，当他的意识完全附着到“剑”的意识之上，一股心神相连的感觉涌上心头。他发现竟然可以催动识海之上的“剑”，这太不可思议了。
这“剑”虽然不足一尺，但是却是无形。他尝试从识海刺出，只见“嗖”的一下，迅捷无比的穿透了土墙，留下一个洞口。他满意地点点头，用来偷袭是再好不过了。
无意之中，领悟出了“识剑”，他打算一鼓作气去把虚实也弄明白。重新调整心态，他继续冥思。
既然意识可以成“剑”，那是不是也可以让真实的剑有意识？或者说，剑本身也是有意识的？
朝着这个方向，他不知不觉地拔出长剑，横在双膝之上，用心、用情、用意地观摩、去沟通、去发见。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长剑隐隐有争鸣之声。他感到一股无法言喻的意，在他自己和剑之间形成，产生一种强烈的共鸣。
念起，横搁的长剑飞起，在空间自动刺出，虚实之影不断闪烁，令人捉摸不透。剑法依然是《凝光剑法》，但是每一式似乎有了新的生命，威力大增。
他虽然很满意，但这还只是有形的“识剑”，他总感觉缺少一点什么。就像鱼铺的兄弟一样，他们杀鱼，只需要抓住鱼，闭眼就知道怎么去鳞、取筋、除脏，游刃有余，行如流水。
对，就是这一种本意。
想到这，他把长剑收回手中，觉得剑应该有它的本意。如果当人的本意和剑的本意交织，会不会形成真正的剑意？
只是，什么是剑的本意呢？
一柄剑被铸成，不是它的本意；剑用来杀人，也不是它的本意；这些都是被赋予，是被动的。所以，既然剑有意识，那么它本意应该是找到存在的价值。而这个存在价值，需要通过人帮助实现。这也就是说，它的本意想跟着人一起升华。
一定是这样的，他内心笃定。
突然之间，他手中的长剑跃动起来，一股充斥天地间的凛冽剑意陡然形成，无处不在。与此同时，他的剑之境界一松，直接跨入“剑心澄”，心中更是澄静如练。
在这种奇异的心境下，他想也没想，一剑挥出，虚实相交，精妙莫测，令人无迹可寻。
他满意地点点头，这一剑，决定命名为虚实剑意。
随着虚实剑意的练成，他的《凝光剑法》也因此进入剑术大成阶段，更为重要的是，自此以后，虚实剑意将彻底贯穿于《凝光剑法》之中，任何一式剑法，都包含虚实剑意。
他起身出得房门，看到沈如风等人正在议事，众人欲起身迎接，他忙示意大家坐下，笑道：“沈叔，你们继续。”
沈如风回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商量一些应对之策。刚才听你房间，剑声大作，是否有所领悟？”
孟惊寒高兴道：“是的。”
沈如风道：“要不切磋一下？”
孟惊寒道：“正有此意。”
众人便收拾一下场地，把室内的凌乱物品归置了一下，然后坐到旁边。
孟惊寒拔出长剑，凝神静气。
沈如风一握拳头，道：“少主，小心了。”跟着一拳打出，猛烈的拳风，排山倒海一样。
一旁的张豹道：“沈大哥这拳法，刚猛有力，凌冽如风，不愧是霸王拳。”
王虎则是责备道：“这才刚开始，就这样不留余地，沈大哥也不怕挫了少主的锐气。”
张豹笑道：“放心吧，沈大哥自有分寸。”
场中，孟惊寒看着呼啸而至的拳风，也不慌乱，长剑一指，剑界随之形成，迎了上去。
当拳风击到剑界之上，空气为之一荡，
一拳没有砸开剑界，沈如风接着又一拳。这一拳，更加刚猛，更加迅捷。这也是他霸王拳的特点，刚烈不阿，坚不可摧。
孟惊寒长剑一点，螺旋剑气激射而出，钻入刚烈的拳风之中，不停旋转。同时，气海一涌，调动大量气机进入识海，一柄无形的“识剑”悄无声息插向沈如风。
感到一股危机，沈如风连连后退，双拳一握，对着空气就是一击。然而，“识剑”无视防御，穿过层层拳风，继续疾行。
张豹眉头一皱，转头看了一下王虎。
王虎摇摇头，道：“我也看不懂。”
沈如风见拳风都无法阻止，于是拳势一出，这才堪堪把“识剑”逼停了下来。
孟惊寒怕“识剑”重创，伤及识海，连忙收了回去。
沈如风跃到一边，称赞道：“少主，你这‘剑’好诡异，可感不可视，隐藏性高、攻击力强，用来袭击最好不过。”
孟惊寒笑道：“但在沈叔的‘势’面前，却是无所遁形了。”
沈如风道：“话不能这么说，等你到了七品，也有了‘势’之后，我也没办法了。目前来说，六品武者在它面前，估计难以招架。你这是什么‘剑’？”
孟惊寒答道：“是以识海形成的，我把它叫做‘识剑’。”
沈如风严肃道：“识海是人的根基之一，你使用这‘识剑’千万不可大意，没有绝对把握，不要轻易施展。因为识海一旦重创，后果非常严重，知道吗？”
孟惊寒回道：“沈叔，我会注意的。”
沈如风笑道：“你这‘识剑’成长空间很大，等你识海越来越大，它的威力也会越来越强。少主，你的天赋惊人，将来的成为一定会在家主之上。”
孟惊寒心想，我还没有把虚实剑意使出来，不然的话，还不知道沈叔怎么夸赞。笑了笑，他觉得藏拙，留一二个底牌，也不失为一种保命的手段，尽管沈叔是自己人。
众人听到沈如风如此称赞，也是非常开心。毕竟少主越强，将来解救家主的希望也就越大。
又过得一日，孟惊寒和沈如风来到贫民窟的污水街道上，去探望暗哨的兄弟。
突然，旁边突然窜出一个人，往孟惊寒手里塞了一张字条就跑了。
展开一看，孟惊寒和沈如风脸色大变，只见字条上写着“速速离开，崔家来剿”八个字，连忙飞身返回鱼铺。
人到半途，只见一队队黑骑冲了进来，正在封锁贫民窟各个要道。
沈如风大急，一路上用啸声发着讯号。
黑骑在完成封锁之后，开始抓人，只要是可疑对象，一个也别想逃走，假如遇到反抗的，一律格杀勿论。
一时间，贫民窟哭喊声、惨叫声四起。
这边，孟惊寒和沈如风还没有到达鱼铺，就被人拦了下来。来人正是荆泽，他看着面前两人，大笑道：“沈兄，好久不见呀。”
沈如风“呸”了一声，默默不语。
荆泽问道：“是不是很意外？我们怎么找到贫民窟来了？”
沈如风冷笑道：“有什么好意外的，狗的鼻子一向很灵。”
“你…”荆泽怒色一涌，接着又平静了下去，在他看来，和一个即将成为阶下之囚的人置气，实在不划算，“这多亏了你们那个兄弟，不是他透露信息，我实在想不到当年威名赫赫的霸王拳沈如风，会委身在肮脏贫民窟中。想当年，炎煞帝国来犯，沈兄一拳砸死对方的先锋官，让帝国撤退百里，那是何等的威风。”
沈如风淡然道：“贫民窟再肮脏，也好过崔府。”
荆泽眉头一皱，对于孟家的事情，其实他也不明白家主的意图，不过作为属下，他只能选择无条件执行。所以，尽管沈如风说的很恶毒，他也没有反驳，只是道：“多说无益，咱们还是手下见真章吧。”
沈如风对孟惊寒轻声道：“你去通知其他人，离开贫民窟，大家到帝都的落日山汇合。”
孟惊寒点点头，疾奔而去。
荆泽长刀一指，一队队黑骑追了上去。黑骑所过之处，遇人杀人，遇物撞物。
许是司空见惯，沈如风面色平静。
荆泽跃下马，把刀鞘一扔，长刀向着沈如风直斩，狂暴的刀芒快速地破开空气。
沈如风双手一握，气机在拳头旋转，照着刀芒就是一砸，直接把刀芒砸散。接着，双拳递出，形成两股拳气风暴，犹如两条巨龙，打向对方。
看上去，荆泽就像大海之上的一叶小舟，在这狂风暴雨之下随时要倾翻一样。只见他刀身一转，一道圆弧的刀芒飞出，然后在空中不断切割，想要把两股拳气割散。
随着试探结束，两个人开始倾力而为，激烈的拳风和狂暴的刀芒，把街边的房屋也弄了个稀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