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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1章

    小红鹂外公后面打了个括号, 括号内容：自带钓鱼竿。

    外公要带钓鱼竿，她和越河说一声，省得造成没必要的误会。

    不说的话, 外公兴致勃勃去钓鱼，养殖场的工作人员说这里不准钓鱼, 那不尴尬了。

    王锦绣这边有数了, 下午的时候，几个小朋友和大人一起去润润家。

    润润就在他们当中, 小朋友不说话，谁也不知道他家是不是有人。

    跟着的大人是小红鹂父母、小话唠的妈妈、小百灵的妈妈以及刚下班顺路送润润回家的老师。

    唯一一个男人是小红鹂爸爸, 小红鹂爸爸的存在就是抱着女儿，让女儿偷懒少走几步路。

    润润家是独立的院子，院子里有栋两层高的小楼, 今天一行人过去，老师奇怪嘀咕一句，今天院子门居然没锁上，还留了条缝。

    既然已经把孩子送到, 老师先走人了, 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他们自己解决。

    老师的话小孩子没注意听，大人听到了，心下松口气, 总算没白跑。

    他们家里都有小不点, 不好骑自行车送孩子，又没有三轮车, 只能走路接送, 今天没见到人, 明天再跑一趟的话, 浪费时间精力。

    几个小朋友商量后，由小话唠来敲门，小话唠敲院子的门，对院子里喊道润润的爸爸妈妈在家吗？

    即使院子门开着，小朋友们还是被教导进去之前要敲门。

    小话唠打头，小百灵和小红鹂一起喊叔叔阿姨开门。

    今天下午叶子没来，有叶子在的话，人多喊得更响。

    王锦绣要忙着做晚饭，实在没空陪女儿去润润家，也不好意思让某个家长把叶子送到家里，干脆不去了。

    叶子并不遗憾，她不是非常想见润润的爸爸妈妈，她相信自己的三个朋友能说服润润爸爸妈妈，让润润跟着他们一起去玩。

    几个小朋友真把大人喊出来了，是个看着有些严肃的男人，三个小朋友都挺勇的，没害怕这个男人，他们问他是不是润润的爸爸。

    “我是，你们是润润的朋友？”许临胜低头看着几个小不点。

    几个小朋友点头，他们是润润的朋友，后面由小话唠说明他们过来的原因。

    “大人必须是，爸爸妈妈，爸爸妈妈不来，我们自己带润润玩，把润润送回家。”小话唠告诉润润爸爸休息日带润润去玩，要大人陪着，大人必须是爸爸妈妈，不能是别人。

    爸爸妈妈不来的话，他们自己带润润玩，把润润送回家。

    妈妈交代他一定要说爸爸妈妈，小话唠也不知道为什么，大人不是默认爸爸妈妈吗？

    其实是几个大人商量过的结果，润润真由保姆带着的话，那个保姆心术不正，不能让她知道养殖场的事情。

    润润的父母他们也不是很熟，人心难测，就算润润爸妈到时候跟着去了，他们几个大人也会有所保留，不把养殖场的底子透露光。

    许临胜问几个大人是上午还是下午，朱青莲回说上午，吃个午饭再留会儿就带孩子回家了，她把几点钟，在哪个车站也说明了。

    再次强调，父母没空就不要让别人跟着了，他们到时候会提前过来把润润接走。

    这对父母当得够不称职，不如他们自己带润润，润润比小吴岳好带多了不是吗？

    都是不会说话的小朋友，润润会走路，可以自己吃饭，自己上厕所，基本的动手能力都有，比小吴岳强多了。

    许临胜：“我后天带着孩子去车站，要进来坐坐吗？”

    几个大人正要拒绝，小朋友就点头说要了，小红鹂问叔叔家里有没有牛奶，她走一路口渴了，想喝牛奶。

    “我也不知道，你们进来问问。”

    小红鹂第一次见润润爸爸，润润爸爸不知道她平时有吃的都会分给润润吃，她专门告诉润润爸爸，她不是白喝他们家的牛奶。

    小百灵和小话唠证明，他们说小红鹂是他们当中零嘴最多的小朋友，他们几个经常吃到她送的零嘴。

    许临胜替儿子谢谢她将吃的分享给他。

    许临胜带着几个小孩先进去，别的大人跟在后面。

    朱青莲还悄悄向杨娴竖了大拇指，小红鹂都知道深入探查敌情了。

    杨娴很无奈，女儿纯粹是贪嘴，从幼儿园出来就没走几步路，全程爸爸抱着，爸爸没喊口渴，她先喊上了。

    进去屋里，许临胜问保姆家里有没有牛奶，保姆点头说有，给几个孩子都拿了一瓶。

    小朋友们不带回家喝，在润润家喝完再走。

    小孩子喝牛奶，大人们坐下喝口茶。

    小红鹂妈妈帮女儿开牛奶的时候，特意看了上面的生产时间，日期是新鲜的，放心打开给女儿喝。

    孩子喝完牛奶，父母就要走了，一行人离开的时候，润润还走到院子门口，送他们离开。

    许临胜看着儿子的行为，再想想刚才见到的一群孩子，自家孩子离开口说话应该不会太远了。

    杨娴朱青莲几人出来，走远后秦虹雨说看起来似乎也没多坏。

    她指的是保姆，看着挺和善的中年妇女，润润见到她似乎也没有惧怕的情绪。

    “知人知面不知心，我看是润润爸回来了，才装样子的，今天润润爸来了也没出来接孩子，就等着老师把孩子送回来，润润爸爸或许真当幼儿园好到能把孩子送到家了。”朱青莲仍是不相信润润家保姆的人品。

    杨娴：“保姆为人不清楚，这个爸爸确实对孩子不太上心，不经常回家的样子，东西放哪不清楚，有没有牛奶也不清楚。”

    朱青莲：“是啊，后天得带润润好好玩玩了，这孩子给人一种打出生起就没出去玩过的感觉。”

    “我看你上午有点分神，怎么了？”何紫将菜拌进面条里。

    天气凉下来，两人中午到走路要十分钟的面馆去吃清水面。

    清水面会加菜的，自选青菜、雪菜、榨菜丝，三样分量都不多，清水面主打便宜。

    她们上次上课的时候商量好了，王锦绣从家里带菜，何紫付两碗清水面的钱。

    天气凉下来，还是该吃口热的，清水面一碗没多少钱，王锦绣带昨晚家里炒的菜，其中有肉，看似是她吃亏了，她也愿意吃下这个亏。

    何紫人挺大方，王锦绣每次休息日都能带何紫给的零嘴回家，不是小孩子吃的软绵绵的零嘴，属于大人吃着都觉得香的零嘴，带回家丈夫没两天就吃完了。

    她对何紫说过自己工作是带小孩的事，说想到小孩就容易走神。

    卉姐出差，小孩十天时间由她带，她要去上课就托别人带，她是这么对她说的。

    具体是谁带孩子不详说了。

    何紫将面拌好后开吃，热面拌上已经凉掉的菜，瞬间不那么烫，成了温的，她吃了两口面条：“你现在担心也没用，吃完午饭，下午课上完就能回去了，你分神的话会觉得时间过得慢，专注的话，时间过很快，下午专心听课，很快就能回家看到小孩了。”

    “说的也是，干着急没用。”王锦绣吃面，不去想小朋友的事情了。

    另外一边。

    十几个大人小孩早上九点准时到了车站，到车站和钟越河碰面，钟越河把小孩交出去后，要载着汤圆离开，小话唠强烈要求和汤圆哥哥坐在一起，钟越河就让他坐到车斗里来了，剩下的孩子坐客车去养殖场。

    到了地方，还是和上次一样，叶子汤圆领着他们先去菜园子看看。

    有什么想要的菜，中午吃完饭可以采摘带走。

    十月的蔬菜和八月底的蔬菜有区别，区别不是非常大，有些菜不适合秋季生长就换另外一种成熟期短的蔬菜种，有一些蔬菜夏天种下，秋季成熟，这会儿已经能采摘，没到真正冷的时候，菜园子还是充满生机的。

    王锦绣不在，送热水的活就给小钱和孙国建了。

    钱金鑫比上次有经验，这次还有辆三轮车，是钟越河家里的三轮车，里头放了小板凳、装有碗杯筷子的篮子、水桶……小小的车斗可以说塞满东西了。

    热水瓶和热水壶由孙国建拎过来，孙国建说热水瓶里是正常热水，热水壶里是菊花茶。

    小红鹂外公要钓鱼，不确定他自己有没有准备饵料，养殖场专门给他准备了饵料，说明可以在哪片水域钓鱼。

    只要在竖着写有某某鱼牌子的鱼塘都行，看想吃哪种鱼，每个鱼塘主养的鱼并不相同，地方比较大，可以都去看看。

    小钱还补充了一句，他们会在养鱼过程偶尔进行人工干预，不是必须精养细养的品种，基本都是靠自然长大的，没添加任何药品让它们迅速生长。

    孙国建在旁边说他们不干拔苗助长的事，往肉里注水这种行为坚决不做。

    小红鹂外公还挺喜欢这片地方：“看出来你们环境好，水质非常不错。”

    他没专门准备饵料，心想水产养殖，饵料总有的，真有，不用他去问，人家送上门来了。

    该说的说了，钱金鑫和孙国建离开。

    他们两个走开一段距离后，孙国建问钱金鑫真的不用管？

    钱金鑫：“钟哥说不用管，咱就别管了。”

    “行吧，我都有点紧张起来了。”

    他们两个离开，朱青莲开口让已经钻进菜园子里的小朋友们出来，大家先去捉鱼钓鱼，中午吃完午饭再来摘菜。

    “芹菜闻着真香，还有萝卜呢，没带小铲子可不好挖，吃午饭的时候问问能不能借把铲子，没铲子，用手挖也不是不行，挖几根萝卜回家。”

    “腌萝卜或者白萝卜炖肉都好吃。”朱青莲也决定带几根白萝卜回家让丈夫腌萝卜。

    郑金峰不来是学校有事，她家这位是要带来省城看病的亲戚去医院，无法抽身过来。

    小吴岳这会儿被秦虹雨抱着，小朋友想下地摘菜去了，秦虹雨怕控制不住孩子：“我们去钓鱼捉鱼的地方吧，这个地方不能待太久，小孩子会走不动道的。”

    “我们先走吧，谁来骑三轮车？”

    他们把自己带的篮子桶也一起放车斗里了，热水瓶和水壶走路的人提着，别的能放进车斗就放进车斗。

    “认路的人来骑，我骑我骑。”朱青莲把骑车的任务揽下，正要骑三轮车的时候，听到货车行驶的声音，没忍住去看热闹。

    想去看热闹的都去看热闹了，朱青莲看了会儿，回来菜园子把待在菜园子里的人喊去看热闹。

    有几辆运海鲜的车子过来，养殖场工作人员在分装海鲜，分装好就要送出去。

    海鲜比河鲜丰富多了，光是在边上看人家分海鲜都不觉得无聊。

    第122章

    大家都去围观分装海鲜, 朱青莲说今天没准能捡漏带些海鲜回家。

    分装海鲜的员工动作很快，会把个头大品质好的分出来，小的看起来没多少肉的另外装。

    钱金鑫和孙国建都在, 却见不到钟越河的身影，不知道他去做什么了。

    大家的心思并不在他身上, 全在专心看海鲜。

    看了有十几分钟, 看够了，小红鹂外公说想去钓鱼。

    朱青莲没看够, 也不准备骑三轮车了，让褚家栋骑车, 不想留下的大人先走，小孩子她来看着，对小孩子来说, 分装海鲜的场景比钓鱼有趣多了。

    小百灵的爸爸褚家栋和小红鹂外公外婆都是第一次来，需要认路的人带路，秦虹雨和杨娴问朱青莲，一群小孩带得过来吗？

    带得过来她们不留下了, 带不过来她们留一个一起带孩子。

    朱青莲说自己带得过来, 让她们放心走人。

    如果有个小吴岳她才是真的带不过来，其余小孩交给她没问题。

    她说没问题了，杨娴秦虹雨两人就给另外几个第一次来的人带路。

    润润爸爸许临胜和几个家长之间互相不认识, 就跟儿子一起留下了。

    朱青莲并不指望他带孩子, 安静不生事就行。

    挑拣海鲜会把品质好次分出来，至于极差, 根本达不到买卖标准的海鲜, 会被扔进两个盆里。

    小朋友们都看出被随意扔进盆里的是品质不好的海鲜, 里头大多带壳, 他们跑去捡漏玩了。

    不拿盆里的玩，捡那些没扔进盆里，掉地上的玩。

    朱青莲让他们小心点，别被割伤手了。

    小朋友们答应了，她不放心，仍是边看分装海鲜边盯着几个小孩，见小红鹂想尝味道，她说等中午就能吃到好东西了，不用管掉地上这些，不好吃，你闻闻味，真的能吃下去吗？

    小红鹂闻味了，闻起来不是很好吃的样子，于是放弃尝味道的想法。

    朱青莲：“到边上去玩，别妨碍人家干活。”

    见有几个小朋友在，分装海鲜的人扔海鲜的动作都变慢了，她把他们赶到边上去。

    她在赶小孩的时候，小红鹂外婆抱着小吴岳过来了。

    小吴岳在哭，他被大人带走，和哥哥姐姐们分开，没几分钟大哭起来。

    杨娴秦虹雨试图哄孩子，均以失败告终，孩子也没尿裤子，小红鹂外婆猜想是没一个哥哥姐姐，全是不熟悉的大人，小吴岳就哭了。

    小红鹂外婆把小朋友抱回来，找哥哥姐姐们一起玩。

    为了不耽误别人干活，朱青莲最后选择带小朋友们洗手，洗完手去看捞鱼。

    带孩子真是件枯燥艰难的任务。

    叶子和汤圆看见弟弟哭了，走到小红鹂外婆身边，仰脸看着弟弟，哄弟弟不哭。

    小吴岳和汤圆哥哥叶子姐姐朝夕相处几天，很亲近他们，见到哥哥姐姐，都不哭了，还知道用小手手擦掉挂在小胖脸上的泪珠。

    要不是不会走路，被抱习惯了，小朋友指定要扑到哥哥姐姐身上。

    三个大人，一群小孩，出发去看捞鱼。

    路上，小红鹂外婆想了想还是对润润爸爸说起润润的事。

    外婆说当家长再忙，也该找个人来接孩子，花钱请人也好，不要等老师把孩子送回家。

    老师们没义务送孩子回家。

    因着润润和外孙女几个小朋友玩在一起，小红鹂外婆注意到这个孩子，她没打听太多，只在接外孙女的时候知道润润没人接送，今天见着润润爸爸，忍不住说道两句。

    朱青莲一直憋着没说，有长辈先开口，她终于能说句话了，把小朋友放学的事情仔细说出来。

    原先老师还等六点，六点没家长来接孩子，老师自己把孩子送回家。

    后来老师都不等大人来接，下班顺路把孩子送回去了。

    哪有家长给三岁孩子脖子上挂钥匙的，就算没歹人惦记，也该考虑到孩子会不会玩钥匙划伤自己，有没有可能误吞钥匙。

    “爸妈都不在家的话，孩子就是自己带自己了，给把钥匙，家里放个馒头放块饼，孩子回到家自己吃就完事了，上面我乱猜的，不要当真。

    别看润润年纪小，不爱说话，他指定是一群三岁小孩里最懂事最独立的。”

    她严谨地加上三岁，汤圆不算在内，真要说懂事，还得是汤圆。

    “前天下午我们见到的那位是家里新请来的阿姨吗？如果是请来的阿姨，幼儿园下午四点放学，四点就可以来接孩子了，老师对接送孩子的事情没意见，我们别的家长看到都有意见了。”朱青莲说出来舒服多了。

    小红鹂外婆：“对啊，润润除了不爱说话，和别的孩子没有差别，偷懒让老师送孩子很不好，不知情的以为润润有特殊待遇。”

    许临胜没有立即回应朱青莲和小红鹂外婆的话，而是问润润下午放学真的没人接吗？

    润润不说话，还有几个会说话的小朋友，他们都说以前润润是下午放学最晚走的小朋友。

    别的小朋友都回家了，只有他还在幼儿园里。

    小话唠不提，小百灵这个实诚小朋友说如果不是小久，大家都不会和润润玩的，因为润润不说话，永远自己待在角落里。

    小百灵可太实诚了，在朱青莲想着要怎么补救的时候，小红鹂说现在我们都是好朋友了，他们除了回自己家，到哪都带上润润，之前还一起去汤圆哥哥和叶子家做客。

    说到叶子家，小红鹂馋包子，问外婆中午有没有锦绣阿姨做的包子。

    “外婆第一次来，不知道有没有包子，包子不知道有没有，锦绣阿姨做的包子肯定没有，她今天有事情不在。”

    后面的话题被小红鹂偏到包子上去了，她说锦绣阿姨做的肉包子和菜包子都好吃，她做梦梦到过锦绣阿姨给她做了很多包子，她吃了十个。

    “哎哟，丽丽真厉害，都能吃十个了。”

    叶子记起妈妈的话，没有对小红鹂说她可以让妈妈做给她吃，她等小红鹂主动告诉她想吃她妈妈做的包子。

    小红鹂主动说要吃包子，她再表明自己回家问妈妈，妈妈答应的话，她把时间告诉小红鹂。

    说完包子说鸡腿肉，小红鹂表示叶子妈妈做的饭比自己爸爸妈妈做的好吃多了。

    今天包子和鸡腿肉都没有，没事，小红鹂惦记着中午的大餐，想到大餐，她问外婆中午什么时候吃午饭，她肚子饿了。

    叶子知道中午什么时候吃饭，她告诉小红鹂十二点吃饭。

    朱青莲手上戴着手表，提醒小红鹂还要两个小时才能开饭。

    外婆问外孙女饿了要不要吃块饼干，小红鹂摇头说不吃，要把肚子留着吃大餐。

    这还是外孙女第一次拒绝零嘴，外婆稀罕得不行，问真不要吃又甜又香的饼干？

    外婆一句话让小红鹂的脆弱的心理建设崩塌，说只吃半块。

    到了目的地，几个小朋友开始分饼干吃，外公已经选好位置在钓鱼，小百灵的爸爸褚家栋在旁边坐着，秦虹雨和杨娴则是到了水田边上。

    “鱼都挺肥的，你爸在钓鱼，坐一两个钟头总能钓到鱼，我就不捞鱼了。”小红鹂外婆对女儿杨娴说道。

    杨娴给自己妈倒了杯菊花茶：“我也不捞鱼，如果爸钓得多，给我们家一两条就够了。”

    丈夫不在身边，杨娴又放不开，只能放弃。

    朱青莲已经在捞鱼了，几个小孩围观，秦虹雨则是看着孩子们，防止他们掉进水里。

    润润被爸爸带到一百多米外的地方说话，可以看到面无表情的润润出现抗拒神色，他想和别的小朋友一起，不想和爸爸待在一起。

    不管许临胜要对儿子说什么话，在水田边上的几个人仍是抱着游玩放松的心情，或是捞鱼，或是围观捞鱼，或是喝茶看风景。

    小吴岳也想看鱼，外婆就蹲下来，把小吴岳放在地上，她从小吴岳后面抱着他，防止他掉下去。

    小吴岳看到水田里的鱼，伸出小手指着鱼，发出呜呜声告诉大家水田里有会动的东西。

    捞鱼真的不用捞很久，朱青莲把秦虹雨家的份也捞来了，至于杨娴家的，看钓鱼结果。

    差不多十几分钟，润润爸爸带着润润回来，润润蹲在水田边上看着水田里的鱼。

    润润比别的小朋友看得更专注，大家看腻味要去玩游戏了，润润犹豫，在鱼和朋友之间选择，最后选了朋友。

    小朋友们找了块比较空的地方玩木头人，小红鹂上了幼儿园一个月，体力已经比之前好很多，起码走到水田不需要经常停下来休息，但她还是不太喜欢需要跑动的游戏，全程都在摸鱼。

    小红鹂玩得不专心，别的小朋友玩得专心，小吴岳也参与进来了，她由秦虹雨抱着参与进去，全场他笑最大声，玩得最开心。

    褚家栋十一点左右过来，朱青莲问她钓鱼结果，如果叔没钓上来几条鱼，她可以再捞几条。

    褚家栋说专门养鱼的地方就是不一样，钓了不少，现在叔在钓鱼玩，钓到非常满意的鱼就放进水桶里，不是很符合自己标准的鱼就放回去。

    “没有说池里的鱼不好，选择多就挑了，我看着鱼都养得很不错，钓到的鱼个头全不小。”

    “既然钓不少，到时候拿我捞的鱼换两条，好几种鱼，我不能总是只带最便宜的鱼回去吃。”

    今天中午还是钱金鑫来喊吃午饭，听到吃午饭，小红鹂终于来劲了，直接跟着钱金鑫走。

    瞧着女儿猴急的小模样，杨娴实在没空管，随她去了。

    小红鹂冲在前面，叶子不需要收拾东西，紧随其后，汤圆就领着其他小朋友跟着，大人们在后面收拾东西。

    今天的午饭和上次一样丰富，全桌除了两道炒菜，全是水产。

    “我活到现在的年纪，还没见过这么多水里的食物，难怪我们家丽丽惦记着吃第二次。”小红鹂外婆见到满桌的海鲜河鲜，惊讶不已。

    外婆惊讶的时候，小红鹂已经坐下来，围好口水兜准备吃饭了，知道有很多人在的时候自己不能抢先开饭，所以等着第一个人吃，第一个人吃了她就开吃。

    钟越河中午吃午饭的时候出现了，他家两个孩子要吃午饭，妈妈不在，只能爸爸陪着了。

    既然是请客的主人，钟越河自然要说句话：“偶尔吃觉着新鲜，经常吃也腻味，我们天天和水产打交道，不稀罕它们了，大家开始吃饭吧，调料在那边放着，按自己的口味调就行。”

    他说完去给自己和孩子盛饭，朱青莲不是第一次来，熟门熟路去弄自己的蘸料，回来坐下的时候，终于想起还有个儿子，问儿子想要什么蘸料，妈妈帮他调好。

    小话唠要自己调。

    “行，你自己调，过来告诉妈妈你想要哪几种，妈妈帮你装进小碗里。”让小朋友站在调料台前自己慢慢选，会妨碍别人。

    有褚家栋在，他能照顾女儿吃午饭，秦虹雨就接下喂小吴岳的活。

    中午喂小吴岳吃的海鲜粥，海鲜粥熬得浓稠，适合孩子入口，小朋友吃得很香。

    小吴岳吃了一小碗海鲜粥就被放到垫子上自己玩去了，专门为小朋友在屋子里放了块垫子，垫子上是小吴岳爱玩的玩具，小朋友专心玩玩具，不会给吃午饭的人带来许多不便。

    偶尔小朋友要爬过来，就会有个大人暂时离席把他抱回最先的位置，逗他一会儿，让他重新开始玩玩具。

    “妈，不能再盛了。”杨娴跟在去给外孙女盛饭的外婆后头。

    怕女儿听到要闹，杨娴说话声音很小。

    她家女儿已经吃了三碗饭，第一碗是半碗米饭，第二第三都只给小半铲子的饭，即使是小半铲子，对孩子来说已经够了，不能再吃了。

    “小孩子自己知道吃饱就不吃了，不像大人会硬撑，我们家丽丽肯定没吃饱，再吃这么点饭就不给她吃了。”小红鹂外婆将饭刮到碗里。

    饭铲上的饭粒全被外婆用碗沿刮进碗里，不浪费一粒米饭。

    杨娴：“行吧，最后一碗。”

    “你说得太夸张了，哪有一碗，丽丽中午吃的米饭都装不满一口小碗。”

    “可是丽丽吃够多肉了，之前不是都说过为了丽丽身体健康，不能让她吃太多吗？”

    小红鹂喊外婆，母女两个才暂停讨论，把米饭端给小祖宗吃。

    大概是知道自己想再次吃到大餐要等很久很久，小红鹂今天没有跟着朋友们一起离席，屁股长在椅子上了。

    叶子找她，她也不下来，她说要等大人们吃完再走。

    作者有话说：

    晚上还有一更呀，不用等哦，可以明天再看~

    第123章

    小红鹂不走, 别的几个小朋友也不走，等她吃完午饭再出去玩，现在先陪五月弟弟玩。

    小吴岳见哥哥姐姐们过来和自己一起玩, 把玩具分给他们，玩具就三个, 分不遍, 小朋友啊嗷说话，看表情好像在说他只有三个玩具, 很抱歉没有多的给哥哥姐姐们玩。

    哥哥姐姐们不至于抢弟弟的玩具，他们玩别的游戏。

    吃饭的地方不是很空旷, 不能玩跑跳游戏，就玩石头剪刀布，一对一, 赢的换下一个人挑战，看谁是最后的赢家。

    小吴岳也玩到了，只会出拳头和布的他都赢了一次，只能说小朋友们实在太实诚了。

    玩了几轮, 最终赢家都产生第四个了, 大人们终于吃完饭，小红鹂也下桌了。

    小红鹂差不多算从头吃到尾，即使最后没吃多少。

    嘴巴不能吃, 眼睛还能吃, 看到就是吃到了。

    吃完午饭，杨娴秦虹雨朱青莲三人主动收拾, 剩下的大人看她们的动作, 知道该做什么了, 帮着一起收。

    钟越河没办法溜之大吉, 收拾厨余的时候，想着下午该如何安排小吴岳。

    最后，他决定让小吴岳跟着汤圆叶子待在养殖场里，下午他把他们送到家后，再去接锦绣。

    只是带两三个小时孩子而已，他一定行。

    收拾干净后已经一点多了，大家去菜园子摘菜，许临胜没带篮子水桶，不参与其中，留着润润帮别人家选菜。

    润润看到不错的菜会指着菜的位置，有大人来摘最好，没大人摘，他就自己安静观察。

    小红鹂外婆和朱青莲两人都挖了三四根白萝卜，养殖场有工具，她们不用手刨，效率还不错。

    一直到下午两点，大家才要离开养殖场。

    汤圆叶子小吴岳留下，不跟大部队一起走，小红鹂小话唠几个小朋友见他们要留下来就动起不走，继续玩的心思。

    结果自然和上次相差不大，孩子们不被允许留下来，管你真哭假哭都不能留。

    汤圆叶子以及抱着小吴岳的钟越河到车站目送他们离开，他们走了之后，钟越河带小孩回到养殖场。

    今天下午他没事就不出去了，在办公室里看着小孩，下午要跟锦绣说自己带了好长时间孩子。

    大部队走了，没有太多人分散小吴岳不多的注意力，小吴岳喊着一一。

    一一就是姨姨，小吴岳想锦绣姨姨了，叶子和汤圆安慰小吴岳，回到家就能见到他们妈妈。

    有两个小大人似的哥哥姐姐，钟越河这个真正的大人作用只有给孩子把屎把尿、换尿布、泡奶粉了

    下午放学回家路上，王锦绣最先关心小吴岳，问小吴岳有没有大哭让小红鹂外婆她们很难带。

    “是很难带，下午全是我来带的，屎差点拉我鞋子上，还好我反应快让鞋子躲过一劫，鞋子躲过一劫，地面没躲过一劫，真是造孽。”下午两三个小时，钟越河一直在想到底要不要把小孩扔到外面去。

    王锦绣知道他没仔细看她给的纸条，带小孩带得很马虎。

    罢了，他能耐下性子带小孩已经很不错：“辛苦你了，现在三个孩子都在家里吗？”

    “都在家里，不把他们放到家里，怎么来接你。”

    “希望回到家小吴岳没哭，哭了够我们头疼的。”

    回到家，王锦绣没看到正在哭的小吴岳，看到的是已经哭完，小脸蛋都哭红的小吴岳。

    小吴岳被放在汤圆房间的小床上，汤圆和叶子陪他坐小床上，见到一一，小吴岳立刻委屈地要抱抱。

    王锦绣把小朋友抱起来，叶子告诉妈妈不是她和哥哥惹哭弟弟的，弟弟回到家之前就在哭。

    “一整天在外面见不着你，能不哭吗？你看现在就不哭了。”钟越河理由蛮充分，把自己摘出去了。

    两个小朋友因为弟弟哭很久慌神了，忘记导致弟弟哭的原因。

    原因是爸爸带小孩手法太过粗糙，让弟弟更想妈妈，越想越难过，忍不住嚎啕大哭。

    王锦绣不和钟越河计较，抱着孩子哄了几分钟，哄过孩子后把孩子放床上，去厨房做饭。

    她回到家里，小吴岳不想哭也不委屈了，坐在床上和哥哥姐姐一起玩玩具。

    夫妻两人在厨房做午饭，钟越河问起王锦绣有关润润的事情：“润润父母你了解过吗？”

    “我有向阿娴打听过，阿娴是学校老师，我想着小吴岳在a大附属幼儿园待着，父母肯定有一个是老师，没打听出来什么消息，阿娴不认识。”润润这孩子让她很担心。

    现在想想，打听到人家父母又如何，她能干涉他们怎么带孩子吗？

    就像幼儿园小霸王尤善，他爸妈都管不了他，性子已经被爷爷奶奶养坏了。

    两个小朋友如今的性格都是父母失职造成的。

    “他爸今天跟着来养殖场了，我认识这个人，以前打过交道。”今天双方都比较有默契，假装是第一次见面。

    王锦绣关心一件事：“青莲她们有告诉润润爸爸，家里阿姨磨洋工的事情吗？”

    “这个我不是很确定，应该有说吧，我看你们意见都很大，孩子爸爸好不容易出现，总该把话说出来。”他都有意见了。

    和许临胜比起来，他是个每天接送孩子的好爸爸。

    “你认识他爸爸，他爸爸也是做生意的？生意人都这么忙，一个月两个月见不着人影。”王锦绣语气不是很好。

    她这是在指桑骂槐呢，钟越河听出来了：“不是生意人，是上面的人。”

    说完上面的人，他把对方具体做什么的告诉王锦绣。

    “所以说润润爸爸是当官的，你的养殖场地方批下来要通过他们？”

    “非要说当官的也没任何问题，以前没仔细看过润润的脸，现在看，真的很像他爸爸。”他见过许临胜的次数不多，属于见到他本人，他能认出他，见到他三岁的儿子，没办法很快联想在一起。

    “该怎么办，直接把当官的引到你的养殖场里，还请吃一顿大餐，会不会看你铺张浪费要查了养殖场？”王锦绣想到就止不住害怕。

    不害怕养殖场倒掉，害怕她家越河被带走。

    钟越河：“不用怕的，这位还算讲道理，不会胡乱给人一口黑锅，也不是个贪财的人，我不用上赶着讨好贿赂。”

    “你也得有钱贿赂啊……以后我要对润润上心吗？”

    “你对别人家小孩上什么心，自家两个小孩加一个小屁孩还不够你上心的？”

    钟越河的答案让王锦绣有数了，不再提特别照顾润润的事。

    润润爸爸级别高怎么了，级别高他也是个失败的爸爸

    “爸爸！”

    “知道了，知道了，我起来。”钟越河从被窝里出来。

    汤圆叶子要去幼儿园，妈妈早饭做好了，爸爸还躺在被窝里，叶子喊爸爸起床。

    钟越河不情不愿从被窝里出来后，去刷牙洗脸。

    他洗漱完回厨房，叶子还在控诉爸爸赖床的事。

    爸爸再晚点，他们就迟到了。

    “你哥哥都没说要迟到，你离得那么近怎么可能迟到。”

    父女两个吃早饭的时候还要呛一声。

    王锦绣不管父女两个怎么吵，喂小吴岳吃早饭，汤圆也如往常一般安静吃早饭。

    一切都很平静，直到小吴岳喊了声：“八八。”

    叶子没察觉到不对，汤圆好奇看向弟弟，王锦绣刚喂完小吴岳，听到小吴岳会新的词了，让小吴岳再念一次。

    小吴岳再念了一次八八，还看着钟越河。

    钟越河脸上瞬间难看起来：“他叫我什么？”

    “你别露出这么凶的表情，汤圆叶子叫你爸爸，他有样学样，你别放心上。”

    “我怎么能不放心上，早饭都快吃不下了，你，小屁孩，喊我叔叔，叔叔。”钟越河隔着一段距离教小孩喊自己叔叔。

    第124章

    丈夫为了纠正小朋友的叫法, 早饭都不吃了，女儿不催，王锦绣要催了：“下午回到家里再说好吗？叶子汤圆还着急赶去幼儿园。”

    她想到冬天就烦恼, 孩子爸爸赖床不起的话，只能她六点起床做早饭带孩子去幼儿园。

    也不知道六点多, 有几个小朋友会出现在幼儿园里。

    “你别催我, 你越催我，我越生气。”

    “好吧, 我送汤圆叶子去幼儿园，你在家和小吴岳待着。”

    她一句话成功让钟越河继续吃早饭, 不啰嗦，吃完早饭送孩子去幼儿园，动作迅敏到叫王锦绣无语。

    小吴岳有毒吗？和他单独相处至于害怕成这样？

    小吴岳的八八给钟越河造成不小阴影, 以至于回到家，不爱和小孩打交道的他都开始在小吴岳身边徘徊。

    试图教会小吴岳喊叔叔，他还在家里定了个临时的规矩，有小吴岳在的时候, 谁都不许说出爸爸两个字。

    当然也不能让儿子女儿喊他叔叔, 他的想法是不如不喊。

    王锦绣没多少意见，至于该怎么对自家两个孩子解释，不是她的事, 她不管, 爸爸自己瞎编去吧。

    小吴岳现在都没满一周岁，情绪还不是非常敏感的年纪, 压根不知道爸爸是什么意思, 单纯听哥哥姐姐们叫, 自己有印象了, 念出来而已。

    钟越河有空就黏在小吴岳身边也不是没用，小吴岳成功念出叔叔，念得不太正确，念成修修了。

    钟越河并不介意叔叔还是修修，只要不念八八就成。

    因为小吴岳的八八两个字，他都不介意一群小孩来家里做客。

    明天就是十月十号了，吴卉明天下午回来，王锦绣明天要把小吴岳送回宿舍，虽说小吴岳还是由她带着，每天能见到哥哥姐姐们，她还是想给小朋友弄个“欢送会”。

    欢送会当天下午，几个哥哥姐姐都没缺席，全到场了。

    一个多小时时间很短，小朋友们以玩游戏为主，吃东西为辅。

    今天的游戏是故事接龙，人手一只布娃娃，大家一个接着一个编故事，润润可以不用以布娃娃口吻说话，但是要和小吴岳一组，一个负责说话，一个负责“表演”。

    表演不是让小朋友表演，是小朋友拿着布娃娃，让布娃娃表演。

    比如小红鹂拿着布娃娃红红，小话唠拿着布娃娃久久，他们即兴编故事，小红鹂给故事开头，红红早上走在大街上，遇见在卖早饭的久久，红红问久久他的店里有什么早饭。

    小话唠并不满意自己突然成为早饭店店长，不过为了剧情发展，还是只能随着小红鹂的故事开头走，把自己能想到的早饭说出来。

    红红买完早饭走了，小话唠接着故事剧情继续往下走，他说卖完早饭，久久关门出去玩，遇到在锻炼身体跑步的汤汤。

    布娃娃们的动作不多，差不多都是由小朋友握着在草席上走路。

    汤圆就这样带着汤汤出场了。

    故事从买早饭开始，到打败妖怪结束，小吴岳和润润，一个不会说话，另外一个也不会说话，在整个故事接龙中，属于龙套角色，龙套也玩得很开心，小吴岳又发出了招牌笑声。

    小朋友们故事接龙结束，王锦绣拿着水果和糕点招待他们，量不大，只是给他们垫肚子，不影响吃晚饭。

    哥哥姐姐们吃水果糕点，小吴岳还是喝奶粉，他只要嘴巴不空着就行。

    润润坐在小吴岳身边，小吴岳坐不稳要摔倒的话，他会及时把他扶住。

    小吴岳以前对不说话的润润哥哥不太熟悉，今天和润润哥哥组队，他开始亲近润润哥哥了。

    王锦绣进去厨房做晚饭，再次出来的时候，就注意到小吴岳在试图教润润说话。

    别的几个小朋友在说话吃东西，他们两个成了一股清流，王锦绣见润润嘴皮子似乎动了一下，最后还是没能发出声音。

    作为小老师，小吴岳的耐心可不比整天在自己耳边喊修修的叔叔差，他把自己会说的话全教给润润哥哥，可谓是倾囊相授。

    王锦绣见到润润的变化，心里是安慰的，润润家里已经换了个保姆阿姨，下午四点就来接润润回家，润润想和没被爸爸妈妈接走的朋友们多待一会儿，这个新的阿姨也会耐心等着。

    她没见过以前那个阿姨，换了新阿姨是青莲告诉她的。

    换保姆阿姨的事情，青莲说润润爸爸还没糟糕到极点，对孩子有点父爱在的。

    她和小红鹂外婆向润润爸爸反映情况，他知道换个品性不错的阿姨，可不是还有父爱吗？

    原来的阿姨似乎也没虐待润润，就是拿钱不干活叫人火大，新阿姨品性不错，王锦绣能放心下来了。

    钟越河回家的时候，王锦绣要把孩子们送走了，他见到还有点可惜，怎么不能多留会儿，让小屁孩学学他们说话，别再说八八这种吓人的词了。

    王锦绣回来的时候就见钟越河在偷吃晚上的肉，嘴巴闲不住，吃了一口肉，仍不放弃让小吴岳喊自己叔叔。

    明明小吴岳已经很久没说过八八这个词了。

    “别光顾着吃肉，该盛饭吃了。”

    钟越河放下筷子：“我发现我们家肉少了几块，既然有人吃过，在没开饭前，我吃几块没事吧。”

    “你吃就吃，我又不会说你。”他不去盛饭，王锦绣盛饭。

    小红鹂吃过水果和小点心，又蹭了两块肉吃，属于无肉不欢的小朋友了。

    一个吃了肉，剩下的几个肯定要吃，你一块我一块，肉看起来就少了。

    “晚上需要我帮忙收拾行李吗？”钟越河在自己的饭到了面前后，问王锦绣。

    王锦绣给钟越河盛好饭，去盛汤圆叶子的：“我已经提前收拾过了，明天主要是把小吴岳的枕头被子收到行李中。”

    “不会出现她回来太累，又把孩子放我们家一晚上的事情吧？”天知道他这段时间过得多煎熬。

    想想就替自己不值，他根本没捞到一点好处。

    “不会的，卉姐说什么是什么，不会临时反悔，你放心好了。”

    “我现在挺怕这个小孩的，接下来一段时间别让我看见他成吗？

    早上你和小孩在宿舍待着，汤圆叶子我送去幼儿园，送他们到幼儿园后，我把三轮车停在楼下给你用。

    你估摸着我们都不在的时间回家，下午呢，你把孩子接回家，专心学习，不用做晚饭，我五点下班回家做晚饭，你在我回家前把小孩送走，六点下班回家吃我做的晚饭，成吗？”

    他已经安排好日程了，做饭的事情放心交给他。

    上次大人带着小朋友去养殖场玩，钟越河得了二十块钱，润润家没给，小红鹂外公外婆家另外给，算成四家，得了二十块钱。

    有二十块钱，暂时能做到买肉自由。

    他真的不想见到小吴岳了，王锦绣也不为难他：“好吧。”

    小吴岳没听懂大人间的话，汤圆叶子有点懂了，尤其是汤圆，汤圆问爸爸妈妈明天弟弟就要走了吗？

    “对，弟弟要走了，你能回自己的房间睡觉，不用跟着爸爸睡了。”钟越河等这天等了很久。

    汤圆听到消息并不是很开心，一是因为弟弟要走了，二是自己不能再和爸爸睡一起了。

    和爸爸睡一起，对汤圆来说很温暖很舒服。

    叶子问妈妈，弟弟以后都不会来他们家了吗？

    她同样舍不得弟弟。

    朝夕相处十天左右，怕是只有钟越河这个铁石心肠的人巴不得小吴岳赶紧走，甚至不愿意见到小吴岳，只想小吴岳离开自己的视线范围。

    “会回到家里的，晚上不在我们家睡觉而已，下午你们还是能见到面的。”她下午四点就把孩子们接回家里，两个孩子和弟弟有一个小时见面时间。

    以后晚上弟弟都不在家了，汤圆叶子今晚和弟弟多说了几句话，汤圆一向不多话的人，也对弟弟说了好几句。

    小吴岳并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哥哥姐姐们和自己说话，他就啊嗷回应

    王锦绣下午把两个孩子接回家后，就将小吴岳送回宿舍了，见妈妈拿着两个编织袋，汤圆叶子意识到妈妈要送弟弟走了，非要跟着妈妈一起送弟弟。

    儿子女儿坐不进车斗了，王锦绣让他们跟在三轮车旁边走路，他们都没意见。

    坐在车斗里的小吴岳看到哥哥姐姐们在路上走着，拍拍编织袋，意思是让哥哥姐姐们一起坐进来。

    叶子和弟弟说话，说的内容是以后我们很快会见面，我不会忘记吴岳弟弟的。

    完全不是一个话题。

    王锦绣来到宿舍的时候，吴卉还没到，她先把行李搬到宿舍，行李都搬上去了，把三轮车锁好，带三个小孩上楼。

    汤圆叶子陪妈妈来过宿舍的，当时小吴岳还在妈妈肚子里没出生。

    “你们帮妈妈看着弟弟好不好？妈妈要打扫卫生收拾行李。”王锦绣已经挺长时间没来过，卉姐说六点到宿舍，这剩下一个半小时她就用来打扫卫生，将宿舍房间恢复成原样。

    经常打扫宿舍卫生，王锦绣干起活来很是熟练，没用到一个小时就把宿舍打扫干净，小吴岳的行李也被拿出来放回原位。

    干完活了，吴卉还没来，王锦绣不让自己闲着，再把桌椅等家具擦拭一遍。

    卉姐的被子九月底拿出来晒过，没机会盖上就出差了，她长时间不在，王锦绣把床被都收起来，今天重新铺好，小吴岳的床被铺在最里面，妈妈身边的位置。

    吴卉来的时候，天已经暗下来，王锦绣让两个孩子和她打招呼，两个孩子喊阿姨好，小吴岳学着嗷嗷一句。

    第125章

    说几句话该离开了, 她要离开，没带上小吴岳，小吴岳着急了。

    见小朋友着急, 王锦绣将小朋友抱起来安抚几句。

    好不容易安抚下来，她再次准备离开, 小吴岳急哭了。

    王锦绣这回不哄孩子了, 让卉姐抱着孩子，她和汤圆叶子暂时陪在小吴岳身边。

    吴卉坐月子就是王锦绣照顾的, 她也没什么好避讳，问卉姐她能收拾她的行李吗？

    吴卉抱着孩子, 答应下来，让王锦绣帮她收拾。

    到底是母子连心，小吴岳没过多久熟悉了自己的妈妈, 只是在姨姨和哥哥姐姐要走的时候，他还是不舍地看着他们。

    天已经黑下来，王锦绣得赶回家，回家路上, 叶子和汤圆坐在三轮车后面的车斗里。

    “汤圆, 叶子，小吴岳不在家，你们放心喊爸爸吧, 不用担心爸爸罚你们钱了。”

    她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丈夫, 为了让孩子守着他临时定的规矩，说小吴岳在场, 他们喊他爸爸的话, 一次罚一分钱, 记在账上, 等他们有钱就要还他。

    欺负孩子年纪小是吧。

    两个小朋友能有多少钱，怕年纪轻轻没赚钱就开始欠钱，每次爸爸和小吴岳都在场的时候，他们就差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了。

    本来难过和小吴岳分别，听到可以叫爸爸了，叶子注意力被转移，说她不想喊爸爸了。

    “随叶子喜欢，记得不要和爸爸吵起来，你吵不过爸爸的，爸爸耍无赖的话，你还要欠爸爸好多钱。”家里的爸爸是会和小孩子计较的性格。

    三岁的叶子想到爸爸，只能叹气了。

    他们回到家的时候，爸爸已经把晚饭做好。

    “天快黑了才回来，我以为你们在外面吃晚饭，差点想去学校找你们了。”钟越河解下围裙。

    今天五点多到家没看见妻子和孩子，他不意外，过六点半了没回来，他就忍不住想他们是不是被留在外面吃晚饭了，他辛辛苦苦做好的晚饭只能自己吃？

    自己吃他就不费老大劲做晚饭了。

    王锦绣解释晚归的原因：“小吴岳十天没见到妈妈，眼生了，看到我们走就着急，我们留下来陪他一会儿，等他熟悉妈妈我们就回家了。”

    尽管小吴岳离开了，家里还有别的事情，有孩子在，王锦绣暂时不同丈夫说起。

    汤圆吃完晚饭要把自己的东西拿回小房间，叶子帮哥哥“搬家”，留着爸爸妈妈在厨房洗碗收拾。

    “我们家房租电费和热水本都要续了，该怎么找房东，我找还是你找？”

    小吴岳走后，最叫王锦绣挂心的事情自然是房租水电。

    住了快一年时间没见过房东，家里电灯泡之类出了问题，钟越河就能解决。

    王锦绣挺满意房东不出现这点，如果有个房东天天盯着他们，她日子都过不自在。

    “房东家我知道，找个时间我们全家一起去。”王锦绣没接触过房东，钟越河接触过，续租的事要谈久点，全家人一起去比较好，省得他一个人过去，遇到房东家里人很多的情况，尴尬。

    钟越河给王锦绣说了个数，王锦绣有数，拿出两百块钱交给丈夫：“到时候我们一起去，你来给钱，剩下的钱留作煤气费，越河，我觉着吧，再住一年，如果没消息，我们可以住到养殖场附近，那边空旷，有小院子有灶台，用煤气不那么浪费。”

    煤气费是家里除房租外最贵的支出，当初刚搬进来的时候钟越河说贵也别省着，他能付得起。

    现在他没有收入，根本付不起。

    丈夫断了收入，钱从她口袋里出，顿时觉得烧饭就是烧钱，家里做饭用煤气太耗钱，他又爱吃肉……不能细想了，再细想会发现她一个月的活都是白干。

    钟越河这回没犟着说出自负的话：“水产品市场做不出什么成绩的话，明年就不续租了，在养殖场附近租个小院子住。”

    他能听进去再好不过，王锦绣表示：“距离不是特别远，搬到那里，你上班就方便了，三轮车给我用，我干活接送孩子都是顺路的事情，最好租拥有能架两口大铁锅灶台的院子，现在煤气灶是我们家的，我们把煤气搬过去，偶尔用用。”

    不得不承认煤气很方便，炒饭煮挂面都很快的。

    “别想一年后的事情了，我们先想想眼前的，汤圆把自己的东西搬回去，你的东西是不是也该搬回我们的房间了。”

    王锦绣还真有东西放在汤圆房间里，拿东西前说件事：“小吴岳不在家了，汤圆叶子能喊你爸爸吧，如果你不喜欢他们喊你爸爸，我是管不着的，反正他们照旧喊我妈妈，喊爸爸的事不归妈妈管。”

    回到家后两个孩子还真没喊过爸爸，小吴岳不在家，钟越河心里的警备卸下：“我得说道说道两个孩子，没大没小，爸爸都不知道喊。”

    “你好意思提，是谁之前说喊爸爸扣钱的。”王锦绣没好气。

    “我是不得已，我现在听到爸爸两个字就害怕，会做噩梦的程度，先不让汤圆叶子叫了，等我再适应两天。”

    王锦绣没话说了，事情真多

    十月下旬，天气忽冷忽热，在王锦绣千叮咛万嘱咐的情况下，钟越河还是着凉感冒了。

    大早上听到丈夫沙哑的声音，王锦绣实在气得不行：“你在养殖场是不是没听我的话好好穿衣服？”

    他绝对是阳奉阴违，在家里好好穿衣服，在养殖场贪凉了。

    “我有好好穿衣服，养殖场种稻子，小秋收，我去收稻子了。”说小秋收是因为粮食占地面积不大，干活没村子里累。

    “收稻子穿长袖长裤能感冒着凉？昨天回到家就觉得你不对了。”王锦绣眼里冒火了。

    正常收割粮食的人会穿着短袖背心？不怕被割伤皮肤？

    钟越河把脸往另外一边转，闭上眼睛试图装死：“没有的事，应该是晚上睡觉睡着没注意，掀开被子着凉了。”

    实际情况是结束收割后太热，贪凉快把长袖脱了只留件短袖。

    两三天下来就成了现在这样。

    汤圆叶子要去幼儿园，王锦绣不跟他磨蹭：“你是不是早感觉到不舒服才提前和养殖场的大家说今天休息？我带叶子汤圆去幼儿园，过一两个小时回家看你。”

    他昨晚就说今天不上班了。

    “你回家看我就看我，不要带小孩，如果必须带小孩，你就别回家了，我能照顾好自己。”

    “爸爸起床。”叶子进来房间催爸爸起床。

    王锦绣：“叶子，爸爸生病了，身体不舒服要躺在床上休息，今天妈妈送你和哥哥去幼儿园，我们先去吃早饭，越河，你也记着吃早饭，别等早饭凉了。”

    听到爸爸生病，叶子跑到床另外一边，仔细观察爸爸的脸，确实不太有精神的样子，瞧着爸爸的脸，小朋友若有所思。

    钟越河闭着眼睛感受到了来自三岁小孩的视线，睁开眼睛，果然有个小孩在面前，他让小朋友赶紧去吃早饭，锦绣的话他也顺便应下，表示会起来吃早饭的。

    爸爸的声音让叶子确定爸爸是生病了，而且病得不轻。

    王锦绣出去倒了热水进来：“杯盖盖上也保温不了多久，你喝几口好得快，叶子，快出来吃早饭。”

    叶子听妈妈的话出去了，王锦绣也把房间门关上，盘算着给钟越河看病要花多少钱。

    他这么壮的身体都被折磨得没有精神，必须尽早去医院买药，也不知道省城医院看病买药贵不贵。

    家里前阵子才交了房租水电，孩子爸爸又在这种时候感冒着凉，令人头疼。

    再头疼也要干活，也要把孩子送去幼儿园

    钟越河不想见到小吴岳，王锦绣仔细想想，小吴岳年纪小，身体没大人强壮，过了病气怕是会哭出新的毛病，所以绝不能带小吴岳来家里。

    不能把小吴岳抱回来，只能在下午一点半，小吴岳睡午觉的时候，自己回趟家里。

    王锦绣回到家先去厨房看，早饭根本没动过，再去睡觉间，孩子爸爸还躺在床上：“你今天从床上起来过吗？”

    钟越河沙哑又带着鼻音的声音响起：“没。”

    今天没起来过，上厕所都没上过，躺了大半天。

    “快起来刷牙洗脸，我去煮碗面条给你吃，六点下班带你去医院看病。”

    “着凉而已，吃不吃药都得几天才能恢复。”

    “你快起来。”王锦绣不想跟他啰嗦。

    “好吧，我起来了。”钟越河从被窝里出来，穿好衣服去洗漱。

    趁着他洗漱的时间，王锦绣开始煮挂面。

    “不用去医院。”钟越河洗漱完给自己倒了碗热水，坐在饭桌边上喝热水。

    “我生病心疼钱不去医院你会念叨我吗？”

    钟越河：“不是心疼钱，我是觉着没必要。”

    “有必要，吃药好得快。”

    见她坚持，钟越河只好答应去医院了，心里是很不愿意的。

    挂面煮好了，钟越河吃面，王锦绣问他能尝出味道吗？

    “能尝出来。”

    “少骗人了，我没放多少盐，淡得很，自己加点酱油。”王锦绣把酱油瓶放到钟越河面碗旁边。

    钟越河往面里倒酱油：“我说怎么尝不出味道，原来真没多少味道。”

    倒酱油，再放几块腌萝卜，面条终于有滋味了。

    王锦绣坐在他对面：“你今天对我撒几个谎了？”

    “不至于说我撒谎，骗不过你的话能叫谎言吗？”

    他总觉得自己生病后，头脑也不太灵光了。

    王锦绣：“我现在知道去年中暑摔倒不肯去卫生院，妈是什么感受了。”

    生气，什么时候了还说这种话，身体是你自己的，你不在乎指望谁在乎？

    第126章

    “我怕你生气才说了假话。”

    “你还怕我生气？”平时没见他胆子这么小, 知道怕她。

    钟越河有自己的理由：“你知道人生病的时候都会很脆弱，我脆弱的时候会怕你。”

    王锦绣去洗锅：“怕我的话下午在家好好休息，我六点回家带你去医院看病。”

    他就仗着她在乎他的身体好了, 下次要是再着凉生病，她绝对狠狠痛骂他一顿。

    如果家里穷, 没衣服穿, 感冒生病也不好说什么，家里有条件, 衣服也是足够的，他还贪凉快, 感冒生病能不叫人生气吗？

    大学城人多，医院多，她见过几家医院, 干完活带他去离家最近的医院看病。

    洗好锅，王锦绣要回去了：“你不想洗碗就留着我回来洗，下午三点半之后，卉姐会在宿舍待一个小时左右, 到时候我把汤圆叶子接回家, 不会带小吴岳过来的，你放心。”

    “你多陪我一会儿，我现在生病很脆弱。”钟越河鼻子都堵着, 吃面条吃不出味, 说话也是有气无力的。

    “不陪你，我怕我又想骂你, 热水瓶里有热水, 你听话多喝热水, 我给倒的热水喝完躺床上休息。”王锦绣给钟越河拿了口碗, 倒半碗热水。

    钟越河点头，保证会把热水喝完。

    王锦绣出门了，钟越河吃完面条，将碗筷洗好，喝掉热水，上个厕所，去床上的躺着。

    生病的滋味真不好受

    王锦绣把汤圆接来，到叶子幼儿园门口，看着一串小朋友，一时无言。

    见阿姨不说话，小话唠主动说：“阿姨，叔叔生病，我们看叔叔。”

    “阿姨，好吃的，给叔叔吃。”小红鹂转过身让阿姨看自己背的小书包，确定阿姨看到她鼓鼓的小书包后，她重新转回来面对阿姨。

    王锦绣组织好语言：“叔叔生病会把病气传给你们，汤圆叶子身体好，所以不会被他们的爸爸病气影响，你们当中有身体不好的小朋友，很容易因为去看叔叔生病的。”

    小红鹂问锦绣阿姨生病可以不去幼儿园吗？

    小朋友思想又在危险边缘试探，王锦绣说生病的几大坏处：“叔叔生病后吃饭都没味道了，鼻子堵住很难受，整天躺在床上，吃不香睡不香，阿姨晚点要带叔叔去医院看病吃药，小孩子身体没大人强，去医院要打针的，细细的针往肉里扎。”

    她的话听得小红鹂脸色发白，对阿姨说她不要生病。

    小百灵：“我们衣服多，不生病，衣服少，生病。”

    几个小朋友穿得都还挺多，小话唠很赞同小百灵的话，他爸爸妈妈说穿得暖和就不会生病了。

    小朋友们还是坚持要去探病，王锦绣最终没能拒绝，把他们带到家里了。

    几个小朋友直奔睡觉间，围在大床边上喊叔叔，你一言我一语关心叔叔。

    钟越河醒着却没睁开眼睛，闭着眼睛装睡。

    王锦绣都能看出他生无可恋了，她对几个小朋友说叔叔生病难受，睡不好，还会做噩梦，他们放心说话，不用怕吵醒叔叔，睡不睡都一个样。

    “你们看叔叔眉头皱起来了，肯定是生病太难受。”

    小红鹂让朋友们帮忙把自己的小书包拿下来，书包拿下来后，她从里面掏出零嘴。

    小红鹂拿出一样又一样零嘴，如数家珍，其中还有大家下午省下来的幼儿园小点心。

    不是她一个人的，是大家攒起来的，她最多而已。

    看望病人不能失礼，要带上礼物，也就是好吃的。

    钟越河不敢动，王锦绣替他感动：“谢谢你们来看叔叔，叔叔肯定很喜欢你们带的礼物……大家要现在回幼儿园还是要再等等呢？”

    几个小朋友都说和以前一样的时间回幼儿园，现在还早。

    他们要等，王锦绣也没什么好吃的招待他们，就让他们吃带来看望病人的零嘴。

    小红鹂脸上出现挣扎神色，对阿姨说这是他们送给叔叔吃的。

    王锦绣：“小红鹂忘记阿姨跟你说过什么话吗？生病的人吃不香睡不好，叔叔现在吃东西尝不出味道，不如你们替叔叔吃了，给叔叔留牛奶就成。”

    小朋友们三两句被说服，开始吃零嘴，卉姐四点半要离开宿舍，王锦绣得在卉姐离开宿舍前回去带孩子。

    “汤圆，四点五十分的时候喊爸爸起床把大家送回幼儿园，妈妈要六点之后才能回到家里，妈妈不在的时候，你看着弟弟妹妹成吗？”看起来像对汤圆说，实则对床上不敢动的钟越河说。

    钟越河生怕动一下被发现，不得不睁开眼睛应付小孩子。

    “嗯。”汤圆接下带小朋友的任务。

    王锦绣带汤圆去看时间，告诉汤圆分针指到哪个地方就去喊爸爸起床。

    她不告诉汤圆他爸爸醒着的事，看爸爸能装多久。

    带汤圆去认了时间后，王锦绣回到睡觉间，有不少小朋友在睡觉间待着，她把窗帘拉开，窗户打开，通风。

    房间有了光线，小朋友们能更清楚看到叔叔脸上的神色，个个吃着零嘴看生病叔叔的脸。

    “阿姨要走了，等叔叔醒来送你们去幼儿园。”

    小百灵问阿姨，叔叔生病能走路吗？

    “可以走路的，叔叔不是受伤，没有流血。”

    叶子开始揭爸爸短，说她爸爸是因为衣服穿很少所有生病的：“我们要，穿暖和，不然和我爸爸一样。”

    “是，天气冷下来就要多穿衣服，不能因为偶尔出太阳太热就把外套脱掉，阿姨走了。”王锦绣离开家，留一群小朋友围观生病的叔叔。

    她觉着这样也好，让他不好好穿衣服，活该，就得教训教训

    钟越河撑到汤圆叫他起来送小孩，睁开眼睛，装出一副困倦模样，叫小朋友们先出去，他要换衣服。

    小朋友们听到叔叔的声音吓一跳，从叔叔的声音可以听出叔叔绝对生病了，不是骗人的。

    让生病的人送他们去幼儿园，是个小朋友都不忍心，告诉叔叔他们认识幼儿园的路，他们自己回去。

    钟越河还不想送他们呢，要不是怕小屁孩们出意外，早撂挑子不干了。

    “没事，生病也要出去透透气，呼吸新鲜空气，你们先出去吧，我很快起来，汤圆帮爸爸把门带上。”

    六个小朋友全部离开，汤圆走在最后，帮爸爸把门带上。

    离开睡觉间，小红鹂直奔厨房，叶子和她一起去了厨房。

    知道小红鹂在找什么，叶子告诉她，她爸爸生病，不能吃肉肉，这几天都要喝粥吃鸡蛋。

    叶子记错妈妈的话了，王锦绣原话说爸爸生病，最近几天都要喝粥，吃得清淡。

    不能吃肉是她说过的话，没错，让丈夫忌嘴的。

    对叶子家厨房很熟悉的小红鹂经过自己查探以及叶子亲自确认，彻底死心了：“叔叔快点好，好了吃肉肉。”

    叔叔好起来，她也能吃到阿姨做的好吃的肉肉了。

    钟越河起来后收了心如死灰、生无可恋的表情，喝了些热水，送小朋友们回幼儿园。

    叶子汤圆本来不需要跟着爸爸出去的，想到爸爸生病，妈妈让他们看着爸爸，他们两个和爸爸一起去送别的小朋友。

    回到家的时候，钟越河问叶子是不是她把爸爸生病的事情告诉几个小朋友的？

    锦绣不会无聊到把自己生病的事告诉几个小孩，一定是叶子大嘴巴说出去的。

    叶子敢说敢当，是她说出去了，她承认：“我和小黄鹂，小久，小百灵，润润，说我爸爸生病，他们放学要看爸爸。”

    钟越河捏闺女的脸，都是女儿害他被当猴围观。

    叶子没有生气爸爸捏自己的脸，两边脸颊都被捏住也要说话，让爸爸去睡觉，不睡觉的话，她要告诉妈妈。

    被捏住脸了，小朋友发音更加含糊不清，钟越河能从几个词里听出她想说的内容：“天天就知道告状，爸爸生病把爸爸当小绵羊了？”

    想到妻子，钟越河最终还是躺回床上了。

    他是不是小绵羊另说，可以肯定的是，现在锦绣是大老虎，叶子是狐假虎威的小狐狸。

    爸爸听话躺回床上，叶子在床边守着爸爸，说盯着更确切，但凡爸爸有任何动作，都要到妈妈面前打小报告。

    王锦绣回来后，要带钟越河去医院，出门前让汤圆叶子在家里看着。

    “汤圆叶子饿不饿？”

    两个小朋友都说不饿，下午吃过小红鹂他们送给爸爸的零嘴。

    “不饿的话等妈妈回来给你们做晚饭，爸爸妈妈很快回来。”小朋友饿的话，她从外面买点吃的回来，他们不饿就省钱回自家做。

    王锦绣带着钟越河出门了，她要骑三轮车载他，钟越河立马拒绝，吸吸鼻子说他来骑。

    他也知道最近的医院在哪。

    到了医院门口，是钟越河领着王锦绣进去的。

    王锦绣没来过看起来挺正规的医院，不知道看病流程。

    不想去医院看病的病人钟越河自己走流程，拿到医生开好的药，带王锦绣离开医院。

    “你下午是故意的。”回家路上，钟越河说起下午的事情。

    王锦绣不否认：“我本来不想小朋友们来看你，他们坚持说穿得暖和，不会被叔叔的病气影响，我说不过他们，只好带到家里，后面发生的事情，如你所说，我是故意的，故意没把他们赶出睡觉间。”

    “不光没赶出去，还让他们吵我睡觉。”

    王锦绣是说过类似不用怕吵醒叔叔的话：“你在假睡，不是真睡，有了这次教训，以后记得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第127章

    钟越河：“下次不许带他们过来了, 我被吵得头疼。”

    几个小朋友说话属于软刀子，一刀一刀割在他身上，他还没办法跟三岁小孩计较。

    “你想有下次？”

    “生病这种事我没办法避免。”

    “别的病不说, 感冒着凉怎么没办法避免了？”王锦绣说话的同时，看着装有药的纸袋子, 仔细辨认上头的字, 看不懂。

    看不懂没事，她记着医生说过的用量, 睡觉前让他吃下去。

    两人很快回到家，到家里了, 王锦绣把药放好：“医生都叫你多喝热水，趁现在离睡觉有段时间，多喝几口热水, 睡觉前两个钟头不能喝了。”

    汤圆和叶子走到妈妈身边，叶子问妈妈，爸爸是什么病。

    钟越河听到女儿问：“还能是什么病，就是着凉感冒了, 你明天要去告诉你几个朋友吗？告诉他们你爸爸生什么病对你有好处？”

    王锦绣：“越河。”

    她只是喊他名字, 就叫钟越河歇了要对女儿进行思想教育的心思。

    晚上吃粥，用高压锅煮粥，火开起来了, 王锦绣坐下来对女儿说：“叶子, 爸爸生病很难受，你尽量不要和爸爸说话, 你听听爸爸声音, 爸爸说一句话都难受得不行。

    爸爸生的病不是大病, 吃药几天就好全乎了, 这几天叶子偶尔帮妈妈看着爸爸，让爸爸乖乖听话，成吗？”

    叶子小表情十足认真：“嗯！”

    这小声音，铿锵有力，钟越河不光鼻塞，还心塞。

    王锦绣必须得说一点：“叶子，爸爸生病的事情不要告诉太多人了，下次要和朋友们说爸爸的话，等爸爸病好再告诉他们，爸爸只是偶尔生病，老挂在嘴边的话，别人以为爸爸身体很不好，整天都在生病。

    爸爸是病秧子，他们会把叶子当成小病秧子，所以不要经常说爸爸生病的事情好吗？”

    丈夫有意见，她也有意见。

    几个小朋友知道叔叔生病也就算了，要是几个小朋友告诉他们的爸爸妈妈，话传话，传错话，传成重病了多尴尬？

    叶子问小病秧子是不是润润这样的，很多人说润润有病。

    “润润不是小病秧子，润润身体很好，只是不会说话而已，不过叶子要是成了小病秧子，很有可能把病传染给朋友们，害他们和你一起生病，所以为了不成为小病秧子，天气冷的时候，叶子要听妈妈的话穿好衣服。

    汤圆一样，你是小朋友，爸爸那么高的大人都被生病弄得非常虚弱，你们小孩子，生起病来比爸爸更难受。”

    聊天内容莫名其妙转到叶子汤圆的身体健康上去了。

    家里小朋友，尤其是最小只的叶子，看着很容易被传染病气。

    两个小朋友比爸爸乖多了，爸爸阳奉阴违，他们听妈妈的话。

    今天晚上吃过晚饭，钟越河早早洗漱躺床上去了，王锦绣留在客厅背书，背一个小时就准备睡觉。

    睡觉间里，叶子严格执行妈妈交给自己的任务，看着爸爸。

    钟越河想开了，有效利用他们家的小机灵鬼，让她拿张草纸，他擤鼻涕，擤出来最好，擤不出来也没事，草纸用完就叫小机灵鬼扔掉。

    王锦绣背了半个小时书去睡觉间看情况，看到叶子拿着爸爸擦过鼻涕的草纸扔到垃圾畚斗里。

    再看畚斗里的草纸，王锦绣走到床边坐下，将手盖在钟越河额头上，感觉他额头的温度：“是不是该省着点用草纸？我看你好像是鼻子堵住不能通气，鼻涕没多少吧。”

    钟越河：“我想要鼻子通气，没准鼻子就通了。”

    “别太用力擤鼻涕了，对耳朵不好。”

    扔完草纸的叶子问妈妈为什么要把手按在爸爸额头上，王锦绣解释说爸爸感冒着凉有可能发热，妈妈用手贴爸爸的额头，感受爸爸体温是不是高于平常。

    原来是这样，叶子脱鞋爬到床上，在妈妈拿开手后，立即把自己的手按爸爸头上。

    她告诉妈妈，爸爸额头烫。

    “是正常的，不信叶子可以把手按在妈妈额头上。”她特意低下头让女儿感受自己额头的温度。

    叶子比较起来，是差不了多少。

    “妈妈去学习了，半个小时后带叶子洗漱准备睡觉。”她走人了，留叶子继续看着爸爸。

    走到门口，她交代叶子给爸爸拿草纸的时候，撕成半张半张用，不要一下子给爸爸一整张草纸。

    又有新的任务，叶子不再把手放爸爸额头上，而是去撕草纸。

    王锦绣知道要把话说全：“爸爸晚上最多只能用三张草纸，叶子撕三张就好。”

    叶子数着一二三，拿了三张草纸给妈妈看。

    “嗯，没错。”

    确定女儿剩下半个小时不会一直待在睡觉间里撕草纸，把睡觉间草纸撕完后，王锦绣坐回书桌前学习。

    到时间结束学习，她去睡觉间看情况，叶子还在专心撕草纸。

    “是我让她把其中一张撕成一条一条的。”钟越河听到她进来的动静，坦白叶子撕草纸行为是他指使的。

    目的是让闺女打发时间不再盯着可怜的爸爸。

    王锦绣走到他旁边，俯身在他耳边说一句：“你再浪费草纸，以后我把草纸锁起来，只在厕所留几张。”

    见他委屈起来，王锦绣又改口，说骗你的，不锁。

    “叶子，撕完了吗？撕完妈妈带你去刷牙。”小朋友正坐一个小板凳上，是背对着爸爸妈妈在撕草纸。

    亏得草纸不是白色的，白色纸条条看着多不吉利。

    “妈妈，快好了。”

    “好的，妈妈再等你一会儿。”她坐在床边，看着女儿慢工出细活。

    撕好草纸放床头柜上，叶子跟着妈妈去刷牙。

    今天小朋友没等妈妈洗漱完再一起回来，自己先回来了，回来看见爸爸两条胳膊都放在被子上，没在被窝里，让爸爸把手放进被窝里。

    钟越河配合，把放到被子上凉快一下的手臂收回去：“知道了，知道了。”

    爸爸听话了，叶子爬到大床上，手按着爸爸的额头。

    钟越河感受到了女儿小手刚洗完所带来的凉意，瞬间明白过来闺女用他额头暖手：“钟叶子，手拿开，不拿开要你好看。”

    叶子感受到了来自爸爸的威胁，下床自己穿好鞋子，去找妈妈告状。

    王锦绣刚好洗漱完，拿了药和热水过来，叶子见到妈妈，火速告状，把爸爸的“罪状”一条条列出来，说到爸爸威胁自己的时候，叶子还学爸爸的表情，可以说学了七成像。

    “爸爸真过分，妈妈这就让爸爸向你道歉，在道歉前，让爸爸先吃药，越河，坐起来吃药，吃完药，上个厕所回来睡觉，水不要喝太多，喝一点送药就行。”

    钟越河坐起来吃药，吃完药从被窝里起来上厕所，王锦绣让闺女进被窝里，爸爸待会儿就和她道歉。

    把女儿哄好了，去外面哄丈夫。

    “我生病还要这么对我，我做错了什么？”钟越河很是不满，他在家里没一点地位了。

    王锦绣：“你做错了什么你不知道？叶子是为了你好。”

    他贪凉就是他的错，生病感冒装没事人，严重了，装不下去了吧。

    钟越河：“她洗完手拿我额头取暖。”

    小的会告状，大的也会告状。

    “挺好，说明叶子真的不怕你了，之前你凶巴巴教育她，把我们母女俩都惹哭了……我不是在翻旧账，这次事情明面上我和叶子站一边，暗地里是站你的，你随便向叶子道歉一句，把她应付过去就好。”

    他们家爸爸比闺女好应付，肯定是让爸爸道歉。

    这话钟越河就不爱听了：“什么叫暗地里？我只能在暗地里？”

    “怪我不会说话。”

    “原谅你了，我这两天不舒服，你先忍忍，等我好了就给你。”

    对他的忍忍言论，王锦绣只是回以冷哼。

    他脸皮厚，比她更会颠倒黑白，她懒得去纠正他的话。

    钟越河：“你什么意思？”

    “我只是学你，你不是经常哼哼吗？没别的意思，生病的几天，你身体不舒服，要让着叶子，叶才三岁，你不让着她，会经常被她气到，小孩子说话心直口快。”

    钟越河：“别拿年龄说事，她就是仗着有你撑腰，把我当犯人对待……我回去睡觉了。”

    “不要忘记道歉。”

    “遵命，老婆大人。”

    “什么老婆大人，听起来怪怪的。”

    大早上的家里又不安稳，叶子刚洗完手，再次拿爸爸的额头暖手。

    知道大早上扰人清梦不好，叶子先喊爸爸，爸爸应了一声，她确定爸爸醒着，将小手按在爸爸额头上。

    父女两个矛盾在大早上爆发了，王锦绣被钟越河喊进睡觉间，以为有什么事情，就听丈夫说：“你再不管管她，她就无法无天了。”

    着急赶到睡觉间的王锦绣以为出大事了，原来是这样的小事：“叶子，不能用爸爸的额头暖手，记得爸爸为什么生病吗？”

    叶子回答妈妈，爸爸是因为不好好穿衣服，冻生病了。

    “对啊，爸爸是因为不好好穿衣服着凉感冒了，你把刚洗完，凉凉的小手放爸爸额头上，会让爸爸生病更严重，你的手暖和了，爸爸额头冷，如果洗完手太冷，可以用嘴巴这样呼呼，嘴巴呼呼不暖和，妈妈帮你搓手。”

    叶子听明白妈妈的话，听明白后和爸爸道歉，说她以后再也不会用爸爸的额头暖手了。

    爸爸额头在小朋友这里真是暖手用的。

    钟越河勉强原谅女儿。

    王锦绣没太多空时间，让女儿去厨房坐好准备吃早饭，她留在睡觉间再和丈夫说两句话。

    爸爸接受自己的道歉了，叶子去厨房吃早饭。

    “我把孩子送到幼儿园去，三轮车停楼下，你今天骑三轮车去干活，下午孩子们也由我来接，我走路去接，你下班直接回家就成，晚上吃挂面，六点后我回家煮。”

    钟越河听到挂面又不乐意了：“我吃不下去挂面，我想吃红烧肉。”

    “昨天晚上吃了药，今天鼻子通气了吗？”

    “通气了。”药是有用的，今天精神比昨天好上许多。

    “我听你声音没好全乎，红烧肉等你声音完全恢复才能吃，我吃早饭去了。”他今天要是出门的话会自己吃早饭，不用她管。

    没空说他今早的行为像三岁小孩，或者如他自己所说，生病脆弱了，脆弱到像个三岁孩子。

    吃过早饭，王锦绣骑三轮车送孩子们到幼儿园，把三轮车停好去宿舍的时候，忽然想明白丈夫早上为什么会那么幼稚了。

    如果他自己阻止女儿，没准又会把女儿气哭，惹不起又躲不起，只能找她了。

    不错，总算不耍爸爸的威风了，但愿能继续保持下去

    “秋冬季节少不了蛤蜊油，这两个给你，再送你一罐黄芪霜。”午饭去吃面条的时候，何紫从包里拿出蛤蜊油和黄芪霜。

    王锦绣：“不用给我的，你自己用吧。”

    看起来很是珍贵，她不能接受。

    “我有很多，我跟我对象念了一句冬天快到了，我连涂抹脸上的膏霜都没有，他小子没蠢到家，知道我在说什么，给我买了很多，我一个冬天用不完，还分给我妈她们用，特意给你留下这些。”

    护肤的东西，何紫向来不会留到第二年再用。

    她刚说完话，老板就端来了米饭和炒热的菜。

    两人还是待在面馆，不再点面而已，何紫花了点钱让老板加热王锦绣带来的菜。

    米饭是从老板家买的，没让王锦绣另外从家里带。

    “我给你钱吧。”

    “不用给我，不值几个钱，没你带的肉贵。”何紫休息日来上课还是会带面包，已经不是当午饭吃了，课间的时候扯块面包垫肚子。

    “我给你一块钱吧，白拿我不安心，我请你吃肉，你付饭钱和加热费，还会送零嘴给我吃，我们已经扯平了，这几样得另外算钱。”现在每周六做肉菜是她的习惯了，因为休息日要带到学校来和何紫一起吃。

    一周家里只吃一次肉的话，绝对是在周六。

    “行吧，你用着觉得不错我可以帮你带，我看附近好像没有百货大楼，买护肤的东西不太方便。”何紫大学并不在这边大学城念的，对这里不是很熟悉。

    王锦绣知道大学城确实没有百货大楼。

    她平常不护肤，听说经常在太阳底下晒对皮肤不好，在老家干活的时候也要戴着草帽干活，为的是防晒，防止流太多汗水，现在不干农活，她不会刻意躲开太阳，而是注意不经常晒太阳，带小吴岳晒太阳是例外：“这里多是学生，年纪轻想不到护肤。”

    “我是觉得有些大学生比我们爱美多了，我大学的时候就有同学爱化淡妆出门，平日空闲下来还会研究穿衣流行。”

    穿衣打扮显然超出王锦绣的认知范围了，她问个事情：“阿紫，这些小孩子能用吗？”

    “可以用啊，不过小孩子年纪小，皮肤嫩，你得在他们手上试试，蛤蜊油就是护手的，黄芪霜用来擦脸，蛤蜊油我打开给你看看。”何紫亲自示范蛤蜊油的打开使用方法，要拿着筷子吃饭，所以她只往手背擦了点。

    “我看明白了，以后早上出门前擦它。”

    “蛤蜊油随身带着，擦手的，用起来很方便，也不怕没带镜子抹脸上没抹匀出洋相。”

    王锦绣记着了，把蛤蜊油和黄芪霜收起来，再拿出一块钱交给何紫。

    何紫收下一块钱，说起另外一个事情：“我在离车站四五百米远的地方看到个水产品市场，似乎是三天后开业，锦绣，你能帮我探探情况吗？”

    车站四五百米远的地方，水产品市场，王锦绣对应起来，发现就是她家男人经营的水产品市场。

    钟越河把水产品市场地址选在了离车站四五百米远的地方，大学城去市里的车站目前有两个站点，他选了往来人数最多的车站附近。

    四五百米远的距离，属于不远不近，水产品市场几个大字出现在那里，很难不叫人注意到。

    何紫早上看见挂牌子了，去学校的路上路过，从打开的大门往里看了两眼，没人在，空荡荡的，地方很大。

    王锦绣：“那里不是卖零嘴的地方，是卖鱼卖虾之类的地方。”

    何紫有点像小红鹂，爱吃零嘴，她不得不提醒一句。

    “我知道的，我是很好奇专门开水产品市场，能卖什么种类水产品，如果有比较新鲜，我没见过的水产品，我要买回家尝尝看，反正就在我赶往车站的路上。”

    王锦绣：“好的，我到时候会帮你探探，不过我觉得买海鲜还是得慎重，海鲜价格不便宜，不便宜却不保证好吃，买河鲜比较保险，不会吃到奇怪的东西，我以前在海县待过一段时间，吃过海鲜。”

    虽说是丈夫开的水产品市场，她还是不想何紫花冤枉钱。

    水产品市场是她家男人负责的事情，她暂时不告诉何紫。

    市场刚开业，前途未卜，她和何紫关系好，没好到对她毫无保留兜出家底。

    不出意外，她和何紫明年都要毕业离开，到时候见面的机会可不多了。

    “下个休息日我能早点赶过来的话，我自己提前去看看，现在早上赶来都挺匆忙的，自行车也不方便骑过来，只能下车匆忙走到学校里。”

    她想进里面好好逛逛的。

    “等开业了，我帮你看看是不是真的开业，还是说糊弄人。”

    “谢谢你了。”

    十一月，钟越河感冒已经好了，感冒没好全的时候就在忙水产品市场的事情，现在好全乎了，精力几乎全投入水产品市场。

    他又开始晚归。

    王锦绣不是很介意他晚归的事情，家里小朋友由她负责接送，他晚归有许多好处，其中一个是她学习效率更高，不会在背书途中被打断，不用去处理父女之间的矛盾。

    还有一个，她能放心把小吴岳带回家，六点前把小吴岳送回去。

    小吴岳都可以来家里了，小红鹂他们更可以。

    叔叔不在家，几个小朋友每天都来家里做客。

    水产品市场如期开业，开业当天，王锦绣抱着小吴岳去了，开业第一天还挺安静，没放鞭炮没弄出任何阵仗，就默默开业了。

    王锦绣抱着小吴岳进去看，整个水产品市没造多少台子，水产品几乎都在放地上的大盆里。

    台上摆放的全是海鲜，海鲜并不是全活的，没活着的海鲜底下都垫着冰块，还在旁边放了几片菜叶子当装饰用，看起来很不错。

    小吴岳看上一只大螃蟹，想上手去抓，被王锦绣拦下，逛一圈就该走了。

    小朋友看着一一，试图和一一讲道理，道理在一一这里没用。

    王锦绣要走人了，看见钟越河和一个养殖场的员工过来，她准备绕道从水产品养殖场另外一道门离开，没走几步就被钟越河喊了。

    “你是来偷东西的？”

    他一脸严肃表情问她话，王锦绣没反应过来，小吴岳也呆住了，一大一小都被他吓到了。

    钟越河伸手在王锦绣脸上捏了一下：“见到我就跑？”

    被这样一捏，王锦绣精神不再紧绷，他依旧是严肃的模样，她不害怕了，知道他在装模作样。

    王锦绣：“不是见到你就跑，因为你不想见到……嗯，所以我看一眼就走。”

    他不想见到小吴岳，所以她尽量避着他们见面，今早水产品市场人少，她没见着钟越河才放心进来逛逛。

    “你没事情做的话就待在这里，往这里走进去，左手边第一道门进去是我的办公室。”

    “我要回家背书，不留下来了。”

    “书没带？”

    “带了，在包里，小吴岳要方便，这里让我觉得不方便，我就不给你添乱了，你去忙，不用管我。”带着小吴岳不方便，水产品市场里大部分是她不认识的人，她也觉着不太自在。

    小吴岳是个不稳定因素，钟越河没拦着她，告诉她，他今天也要到八点九点回家。

    “嗯。”

    “你有没有想吃的，可以挑选回家，我晚饭不在家，不用照顾我的口味。”

    怕被误会，王锦绣让钟越河陪着自己，她挑了蛤蜊和虾，晚上煮面吃。

    爸爸不在家，小朋友只在幼儿园里能沾到荤腥，小红鹂每天抱着蹭肉吃的想法来家里，已经有四五天没吃过阿姨做的肉了。

    今天让小朋友们吃虾肉。

    钟越河把王锦绣送到外面，王锦绣走之前要对他说句话：“你别有太大压力，我跟阿娴她们说过水产品市场今天开业，我在学校里认识的朋友说休息日放学后要来逛逛，她们过来的话肯定能给你带来生意。”

    “不可能没有压力，你知道人没钱就会有压力，我会努力消减压力，你不用担心。”钟越河坦诚。

    他有压力，压力不小，从七月开始没有工钱，已经到了十一月份，如果没工钱的状态要一直持续下去，水产品市场离关门不远了。

    “我不担心。”王锦绣把小吴岳放进车斗里，别的东西也一起放进去。

    走之前让小吴岳挥挥手和叔叔再见。

    她挥手说再见，小吴岳不会说再见两个字，就学一一挥手。

    钟越河同样和他们挥手再见。

    看王锦绣骑车走了，他才回去水产品市场。

    从他和王锦绣的亲昵举止来看，不认识王锦绣的人也能明白她的身份，只是有人疑惑她抱着的小孩。

    没听过钟越河有那么小的孩子。

    钟越河解释说别人家小孩，他媳妇帮别人带小孩，大家明白后就没再追问了。

    第128章

    开业当天市场很平静, 王锦绣心情也很平静，下午四点钟去接小朋友们。

    小朋友们全都到家了，她开始做虾。

    虾熟得快, 她做好让小朋友们到厨房吃虾，为给小朋友们剥虾, 再洗了一次手, 让小朋友们确定阿姨洗干净手了，帮他们剥虾。

    今天上午没仔细挑虾, 越河直接问她要多少，让人帮她装起来, 在别人装的时候，她就看见虾个头大，估计是最贵的一批, 带回家仔细看，果然是品质最好的。

    王锦绣一口气剥了六只虾放盘子里，蘸料是酱油混合醋，醋更多。

    剥好虾, 接下来是用筷子一个一个喂了。

    小朋友没办法一口吃完一只虾, 两三口才能吃完，两三口吃起来也快的。

    很快，六个小朋友全吃到虾肉了, 小话唠几个男孩去客厅玩, 小吴岳也想出去，王锦绣抱他出去, 让汤圆看着点弟弟后, 回到厨房里。

    女孩子们都留在厨房了。

    因为小红鹂不走, 所以小百灵和叶子陪着她留在厨房里。

    王锦绣以为小红鹂还想吃, 要再给她们三个女孩剥虾的时候，就听小红鹂用甜糯糯的声音说：“阿姨，我想吃米饭。”

    小朋友的要求还不少。

    王锦绣：“阿姨没有煮米饭，晚上吃面条，小红鹂想吃虾的话，阿姨再给你们剥一只，吃完第二只虾虾去外面玩，回到自己家再吃米饭。”

    她有考虑过小朋友想再吃几只虾，多烧了几只，再分一遍也是够的。

    没有米饭，小红鹂退一步说要吃面条。

    小家伙有啥吃啥。

    “不可以哦，晚饭要在自己家吃，如果想在阿姨家吃晚饭，必须要提前一天跟爸爸妈妈说才行。”

    虾好吃并不是她手艺好，她只是负责煮熟而已，好吃的是虾本身。

    小红鹂表示晚上就和爸爸妈妈说明天晚上在阿姨家吃晚饭的事。

    王锦绣相信阿娴不会答应下来，不用愁明天做什么菜给小朋友吃。

    小百灵：“我也要吃。”

    小朋友说什么是什么，她没有不应的：“好，告诉爸爸妈妈，爸爸妈妈答应下来就行。”

    叶子天天吃妈妈做的菜，她说她想吃小久爸爸做的菜。

    小红鹂吃过几次，她非常认可小久爸爸做的菜好吃，不过很难吃到，因为小久家开饭的时候，她家也开饭了，爸爸妈妈不让她去小久家吃饭。

    叶子家做饭时间早，她能在回自己家吃晚饭前，在叶子家吃口菜。

    最近阿姨很少早早做晚饭了，她只能吃自己放在书包里的零嘴。

    有小红鹂和小百灵在，叶子说起想吃别人家爸爸做的饭菜，王锦绣不插话，让小朋友们自己商量。

    小红鹂说叶子想吃的话，她可以帮她告诉小久爸爸。

    小话唠爸爸做饭好吃在小朋友之间是公认的，没吃过也深信不疑，小话唠的妈妈做饭最奇怪，也是小朋友公认的，想在小话唠家吃饭，自然要找小话唠爸爸。

    叶子听到小红鹂要帮她说，很快摇头拒绝，表示自己只是想想，不麻烦小久爸爸。

    王锦绣听得很是欣慰，叶子长大懂事了。

    小红鹂：“我们一起，叔叔给我们做饭吃，一个人不行，几个人，可以。”

    小朋友很清楚一群人想吃比一个人想吃更容易成功。

    叶子仍是犹豫，在她犹豫的时候，小红鹂和小百灵都说起了自家的饭菜。

    她们父母做饭都是清淡口，能填饱肚子，但是不会叫小朋友觉得好吃。

    话很快又带回来了，小红鹂表示待会儿一起去找小久，跟小久说去他家吃饭的事情。

    在她们说去小话唠家做客吃饭的时候，王锦绣全程不开腔。

    三个小女孩都吃了第二只虾后，她让她们出去玩。

    她不管她们怎么和小话唠说吃饭的事情，小孩子的事情，她尽量不干涉。

    将剩下的十几只虾盛到盘子里，王锦绣清洗用过的锅碗瓢盆，厨房收拾好了，坐在书桌前看笔记本，小朋友们说话声音有点大，影响她背书，不影响她看书。

    看书的看书，玩游戏的玩游戏，时间很快来到五点，王锦绣告诉小朋友们今天五点半再去幼儿园。

    青莲阿娴几人说下午下班后去水产品市场逛逛，五点半到六点之间才会来接孩子。

    她不知道水产品市场下午情况如何，没时间去看，提醒过小朋友后，她去做小吴岳的晚饭。

    天凉下来，王锦绣不光铺草席在地上，草席上面还有条垫被，小朋友们脱鞋坐上面玩，小吴岳也坐上面，坐不稳要倒下来，旁边的润润哥哥就会扶住他。

    因着润润哥哥的细心，一堆哥哥姐姐里，小吴岳最亲近润润哥哥，两个都不会说话的小朋友，颇有惺惺相惜的意味。

    小朋友们并不在意晚归家，游戏玩得正开心，晚点再离开也没事。

    小吴岳的晚饭做好，王锦绣端到客厅喂小吴岳，小红鹂本来想蹭一口，见是面糊糊，瞬间没了和弟弟抢晚饭吃的想法。

    喂完小吴岳，到下午五点半了，王锦绣带着几个小朋友离开。

    爸爸早出晚归以后，家里清静不少，汤圆叶子最近每天都要跟着妈妈去送别的小朋友。

    今天他们到幼儿园门口的时候，家长们都在，手里提着篮子，刚从水产品市场过来的。

    难得见到妈妈提着菜篮子，小红鹂本想找朱朱阿姨说吃饭的事情，很快转了方向，走到妈妈身边，想看妈妈的篮子里有什么东西。

    大人们走了几步，到离幼儿园十几米的地方说话，不在幼儿园门口说，小朋友们跟着大人走。

    “妈妈买了虾、黑鱼和酸菜，生的，要回家煮熟才能吃。”杨娴对迫不及待要看篮子的女儿说。

    “要不是我拉着，青莲还得再买。”秦虹雨是奔着买一顿的量过去，见朱青莲快收不住，这也想买，那也想买，把她拉走的。

    朱青莲：“时间太少，都不够我逛，里头不光卖水产品，姜、辣椒和大蒜都有卖，就差葱了。”

    “葱不好存放，没两天就黄了，我买黑鱼，专门给我片成鱼片，价格不算便宜，偶尔偷懒做一顿尝尝还不错，酸菜也是在里头买的，都不用纠结怎么做。”了解王锦绣不是喜欢记仇的性格，杨娴直说价格有点贵，不过值得。

    “片好就很方便，我买了带鱼，带鱼得自己带回家剪，下次我也买点条黑鱼让人家片好，推荐的酸菜鱼片、水煮鱼片都试试。”秦虹雨买了几条带鱼。

    上次去养殖场玩，没有带鱼能让她带回家了，今天奔着带鱼去的。

    “原来有卖姜大蒜辣椒，我上午过去的时候没见着。”王锦绣很确定没见过这些，至于酸菜，她不记得了。

    朱青莲：“上午没多少客人吧，我们下午过去的时候就在大门进去的地方卖，只吃一顿的话，卖鱼的地方会送我们几颗辣椒，姜不送，姜得自己买，我买了两块姜，做菜用，还能煮姜茶喝。”

    王锦绣：“下午有客人吗？”

    她关心市场的生意。

    朱青莲：“下午有客人，不算非常多，也不是很少。”

    杨娴：“包括我们大概有十几二十个客人，和我们一样拿着篮子，还有些在门口张望，没进去里面。”

    王锦绣：“我以为除了你们没一个客人，幸好幸好。”

    朱青莲：“说的什么话，那么大一个市场，怎么可能没有客人。”

    妈妈的篮子里没有能够现吃的糕饼，小红鹂就对朱朱阿姨说起吃饭的事情。

    她们已经和小久说过，小久说看他妈妈的意思，以及爸爸什么时候有空做很多小朋友吃的饭。

    “专门提叔叔，要吃叔叔做的菜，阿姨做的不好吃？”听了小朋友的话，朱青莲故作生气。

    杨娴教育女儿：“蹭饭蹭上瘾了？天天要去叔叔阿姨家吃饭，家里的饭很难吃吗？”

    小红鹂正不知道该如何回应朱朱阿姨的话，妈妈适时开口，小红鹂回妈妈的话，说没有天天。

    快六点钟了，王锦绣要把小吴岳送回宿舍，没办法再多聊几句，先告别了。

    她离开，几个妈妈也结伴离开，润润由保姆阿姨带走。

    王锦绣现在能和润润的保姆阿姨说几句话，昨天就让人家五点半来接润润，到时间润润出现了，站在朋友们身边，听他们妈妈说话，见他暂时没有回家的意思，保姆阿姨就没凑过来，等几个妈妈要走了，她才来带润润回自己家去。

    “妈妈，爸爸不回家。”去宿舍的路上，叶子说起爸爸。

    尽管天天和爸爸吵架，爸爸不在家的时候，叶子还是会想爸爸。

    钟越河的起床时间很灵活，不管休息还是上班干活，王锦绣都是固定时间起床，钟越河不同，他能赖床到八点九点再起，也能在凌晨五点多的时候起来去干活。

    作为枕边人，王锦绣知道他晚上回家睡觉的，在已经睡着的小朋友眼里，爸爸仿佛很多天没回家了：“爸爸回家的，回来太晚，你们睡着了而已，这段时间爸爸很忙，过些日子就能空下来，你们有话想对爸爸说的话，告诉妈妈，妈妈帮你们转达爸爸。”

    叶子真有话要告诉爸爸，她让妈妈带话，告诉爸爸她现在长高了，头发也变长了。

    瞧着女儿一米不到的身高，王锦绣心想别说爸爸，妈妈整天陪着你，都看不出你长高了：“好，妈妈会告诉爸爸叶子和汤圆长高了。”

    叶子说完想说的话，王锦绣问汤圆有什么想让妈妈转告的。

    汤圆想想就说，十月的小红花他也拿到手了。

    听到哥哥提起小红花，叶子更加忧伤，从想念爸爸到想念小红花。

    十一月了，她没拿过一朵小红花。

    小班就没有小红花，不是她没有，是全班都没有。

    第129章

    小红花快成了叶子的心病, 王锦绣想想，出了个主意：“等回到家的时候，妈妈给你们两个画小红花, 一朵小红花代表一分钱，一共五片花瓣, 五片花瓣全涂满了, 就能得到妈妈奖励的一分钱。”

    两个小朋友没办法很快理解妈妈说的小红花规则，王锦绣路上也说不清楚, 回到家里再给小朋友们解释清楚。

    将小吴岳送到宿舍后，王锦绣带孩子们回到家里, 详细介绍她定的小红花规则。

    她拿出一本薄的笔记本，用黑笔在第一页第一行写上“小红花本”四个字。

    第一面写下汤圆和叶子的大名，两个小朋友的名字分别占了半面。

    汤圆叶子站在妈妈的两边, 专心看着妈妈在本子上写写画画。

    把该写的字写上去，王锦绣开始在儿女名字底下画花，每个小朋友都先画两朵。

    “一朵花的花瓣颜色涂满就有一分钱，如果把钱给你们了, 妈妈就会在花中间的圈圈里打勾, 打勾表示你们已经把钱拿走，没勾说明你们钱还在妈妈这里。”

    怕孩子们还是听不懂，王锦绣找了根铅笔, 用铅笔再画了一朵花, 同样五片花瓣：“比如说这朵花是叶子的花，妈妈很忙, 让叶子帮忙看着小吴岳弟弟, 叶子听妈妈的话去看着弟弟, 妈妈会涂上一片花瓣, 如果是汤圆和叶子一起看着弟弟，都能涂一片花瓣。

    再比如说，小久小红鹂他们和爸爸妈妈去养殖场玩，汤圆和叶子跟着他们，给他们带路，招待他们，妈妈也会给你们涂一片。

    不是什么事情都能涂花瓣，必须是爸爸妈妈麻烦你们，拜托你们做的事，没错，爸爸也算，如果你们帮爸爸做事情，爸爸这边认为你们可以涂一片花瓣，妈妈就帮你们涂上。

    每朵花都有五片花瓣，花瓣全部涂上就有一分钱，叶子想要买颗糖的话，妈妈给叶子一分钱，中间圆圈会打上勾，表示已经给了。”

    她用铅笔把五片花瓣涂满，再在中间圆圈的地方打勾。

    两个小朋友都听懂了，叶子当场问妈妈有什么需要她做的事情。

    “暂时没有，爸爸的花瓣数量有限，一天最多一片，不管他让你们一天做多少事情，最多只能一片。

    爸爸口头答应给你们涂五片花瓣，不作数，没用。

    还有啊，如果你们帮爸爸做了很多事情，爸爸耍赖说不算的话，妈妈不会给你们涂上。”

    为了防着大手大脚的爸爸，她要讲清楚小红花规则。

    汤圆明年下半年要读小学了，据王锦绣了解，这边家长在孩子读小学后会给孩子一点零用，孩子自己买文具，饿了买零嘴，或者把钱存下来，以后有想要买却偏贵的东西，能自己买下来。

    汤圆离开托儿所去幼儿园的时候，小百灵送了他卡扣存钱罐，至今没存进去一分钱，找个由头让孩子自己赚零用钱。

    正好叶子愁小红花，两个事情一起办了。

    哥哥没多少问题，小小年纪挺稳重的，她要对女儿说：“叶子，你不用自己找事情做，妈妈开口让你做才有用，明天下午你的朋友们都在，看着弟弟的事情就不能给小红花涂上颜色，你的朋友们都不在，只有你和哥哥两个人在的时候才算。”

    妈妈的条件规则太多，但叶子还是满心期待，让妈妈有事情一定要找她，她会帮妈妈把事情做好的。

    “嗯，妈妈把铅笔花擦掉，明天开始算，小红花本就放在这里，你们可以翻开看，自己涂改没用，妈妈会认得出来。”王锦绣擦掉笔记本上铅笔画的花，将笔记本放在自己的桌面小书架上。

    她去做晚饭了，叶子在跟着妈妈去厨房还是先看看小红花本之间纠结，最后选择和哥哥一起看小红花本。

    很有自知之明的叶子说哥哥的小红花一定比她多。

    “我是大孩子，你是小孩子，你和哥哥一样大，小红花肯定比哥哥多。”汤圆知道妹妹现在太小只了，做不到很多事情，要是妹妹再大点，大到能帮爸爸妈妈跑腿的年纪，妹妹肯定比他积极，拥有的小红花也比他多。

    叶子知道主动找活这点赢过他了。

    叶子总算得到一点安慰了。

    两个小朋友一起看本子，看着看着，叶子已经幻想起自己拥有一排红艳艳小红花的场景了

    晚上睡前，王锦绣没有问钟越河水产品市场生意的事情，说起家事：“我给家里定了个规矩。”

    夫妻生活结束没多久，钟越河躺在温暖舒服的被窝里正犯困，声音满是倦懒：“什么规矩？”

    “我给小朋友们弄了个小红花本。”王锦绣把小红花规则详细说给他听。

    包括他每天能让小朋友涂一片花瓣的事，她也说明了。

    他可以选择赠送，小朋友们不为他做事情，他心情好，乐意的话，可以要求她帮孩子涂一片花瓣。

    这是隐藏规则，没跟孩子们说。

    按照爸爸的性格，不可能白白送孩子们涂满一片花瓣的机会。

    钟越河听完内容，稍微清醒了：“不用付出就想白涂一片花瓣，不可能，你也给我整小红花，我的小红花一朵一毛钱，不用限制每次一片，晚上我把你伺候舒服了，你给我涂满一朵花，洗次碗一朵，做次饭一朵，月底我来换零用钱。”

    王锦绣知道他在家里永远没个正形：“少不正经了，想得美，做梦。”

    “你区别对待。”

    “我就区别对待了。”

    一毛钱一朵，他想得真美，要是他干活就有小红花拿，她也要拿，她能换到的钱绝对比他多。

    他没钱，钱都是从她的口袋里出来，所以她强烈反对。

    不想跟他开玩笑，王锦绣转告孩子们想爸爸的话：“叶子让我告诉你，她长高了，头发也变长了，汤圆让告诉爸爸的是，他这个月拿到了上个月的小红花，你有什么话想让我转告汤圆叶子的。”

    钟越河：“三岁小孩能长高到哪去，我没什么想说的，你随便编几句，别说爸爸也想你们这种肉麻的话。”

    他一点不想孩子，每天都回家的人，有必要去想孩子吗？

    “我说了他们也不信，在你睡觉前，我和你说最后一件事。”

    “说吧，我听着。”

    “你上午吓到我了，以后不许用那种表情吓我。”吓到她脑子一片空白。

    钟越河：“那也算吓唬吗？你见着我绕道走，我才开玩笑问你一句。”

    “你上午的样子根本不是开玩笑，我被你吓坏了，小吴岳也被你吓到了。”小吴岳忘性大，睡个午觉什么也记不得了，她记性好得很。

    “你胆子小，不经吓，我以后一定注意不吓唬你，还有别的事要说吗？”

    “没了，你睡觉吧。”

    “不问我水产品市场的事？”钟越河主动提起。

    “不问，不听你说的，找个时间我自己去看，你睡吧，明天要早起的，下次我再过去，你看到我的话，别理我别管我。”王锦绣已经从朱青莲她们嘴里听了大概情况。

    比起听他说，她更愿意自己亲眼去看。

    “你上午逛了一圈，大家认识你了，有想吃的自己拿。”

    “嗯，我晓得。”

    直到休息日早上，王锦绣才用起何紫送的蛤蜊油和黄芪霜，蛤蜊油自己抹了，还给儿子和闺女抹一点。

    叶子问妈妈为什么要把油擦在手上。

    小朋友把蛤蜊油当成吃的油了，王锦绣向叶子解释：“这个不是能吃的油，是专门涂在手上的，对皮肤好，叶子不能尝味道，妈妈今天去上课了，你们乖乖跟着爸爸，妈妈晚上给你们涂一片花瓣。”

    今早爸爸终于出现在家里了，这次王锦绣真的不需要他送，让他多睡会儿，她自己走路去上课。

    两三天过去，汤圆涂了四片花瓣，叶子也有两片，听妈妈说起今天能涂一片花瓣，小朋友们保证一定会乖乖的。

    王锦绣和汤圆叶子吃过早饭了，交代过两个小朋友，她带着布包出门。

    这阵子一直没用何紫送的蛤蜊油和黄芪霜，没心情用以及不舍得用，今早黄芪霜抹在脸上，她走在路上能闻到来自黄芪霜的淡淡香味。

    被香味萦绕着，王锦绣心情莫名很好。

    走到上课教室，何紫没过来，王锦绣自己放开书默背。

    何紫只是来学会计的，有个学校开的学习证明就成，她是要毕业的，要求更多，平时逮着空就要多写多背多看。

    何紫在上课前十分钟赶过来了，她来了，王锦绣站起来，让她坐进靠墙的位置。

    “紧赶慢赶，差点迟到。”

    “辛苦了，大老远从市里过来。”王锦绣深知她来得晚的原因，没有任何意见。

    何紫拿出一个面包，上嘴咬之前，扯了一小块给王锦绣尝味道。

    怕老师进来看到，王锦绣很快把她分给自己的面包塞进嘴里，嚼吃完了：“你今天没在车上吃面包吗？”

    “今早旁边坐了对母子，我看到小孩就不敢把面包掏出来，你知道现在小孩嘴馋得很，闹起来大家都难看。”

    何紫身边坐的小孩馋不馋，王锦绣不确定，唯一能确定的是何紫确实嘴馋。

    “小孩是不好对付，带面包有不少好处，不用怕冷掉味道不好，也不用担心味道大被小孩闻见。”她不拿出面包，王锦绣都没办法闻到面包的味道。

    “是啊，我休息日才吃面包，别的时候都吃热乎的包子馒头，面包比包子馒头贵，吃着还遭罪，也就填个肚子了。”

    第130章

    上一秒还在说早饭, 下一秒何紫话锋一转，说起水产品市场：“大早上看见一些叔叔阿姨在逛新开的水产品市场，我没时间进去, 匆匆瞥一眼就走了，你进去看过吗？”

    叔叔阿姨们估计不用上班, 或者上班时间灵活, 都想着早上的新鲜，赶早来买。

    “我进去看过, 我一个朋友在那买了酸菜和一条片好的黑鱼回家，她家里有个很喜欢吃的小朋友, 让小朋友尝汤的味道，小朋友满意了才放鱼片，听说小朋友晚饭给吃撑。”

    她提到的朋友就是阿娴, 阿娴对她说过晚饭的事情，另外一天下午小红鹂也专门告诉她晚饭的事。

    小红鹂说她长大后做饭肯定比爸爸妈妈好吃，因为经过她的指导，爸爸妈妈做了很好吃的鱼。

    能做出好喝的鱼汤, 全是她的功劳。

    小朋友的视角是自己在指挥爸爸妈妈, 爸爸妈妈的视角是他们做菜的时候，小朋友一直在旁边盯着，看起来很饿的样子, 他们就让孩子尝尝汤的味道。

    会吃却不会说味道的小朋友只知道淡, 淡，淡。

    父母肯定不能只加盐, 也加了别的调味料, 加到小朋友满意才收手加入主角黑鱼片。

    黑鱼片不需要煮很久, 几分钟完全能熟透了, 整个过程就数让女儿尝咸淡最浪费时间。

    何紫对各种鱼不是非常了解：“黑鱼和普通的鱼有区别吗？”

    “主要是鱼刺少，能被片的鱼，刺都少，自己煮汤，鱼片在汤里烫两三分钟就能熟，酸汤、辣汤、面汤随自己喜欢，不过片好的比没片好的贵，我朋友主要吃个方便……老师来了，你先吃面包，上课要上很久，多吃几口面包，中午再聊。”见老师已经走进教室，王锦绣不再聊天。

    老师要到时间才会开始上课，现在还算休息时间。

    见到老师，何紫整个人都快埋进桌底下，努力多吃几口面包。

    王锦绣看着，忍不住提醒她就着水吃，小心噎到

    王锦绣这边在上课，另外一边的家里。

    叶子和哥哥商量叫爸爸起床的事。

    没有小红花的话，叶子直接去喊爸爸起床，揪耳朵也要把爸爸揪起来，有小红花，叶子动不了手了。

    妈妈答应晚上给他们涂一片花瓣，爸爸这里也有涂花瓣的机会，不管爸爸会不会送一片花瓣给她，她都要对爸爸好点，不能吵爸爸睡觉。

    汤圆的想法是等爸爸自己醒来，因为妈妈没让他们叫醒爸爸。

    叶子同意哥哥的想法，两个小朋友在客厅等爸爸，等爸爸的时候一起坐在妈妈的椅子上，翻开小红花本看。

    “哥哥，今天一朵花。”叶子伸出小小的食指，指着哥哥第一朵小红花仅剩下的一片空白花瓣。

    哥哥有四片花瓣了，叶子还只有两片，今天能涂一片是板上钉钉的事。

    爸爸手里的一片不知道给不给，反正爸爸的花瓣，对两个小朋友来说是很微妙的存在。

    不管爸爸给不给涂花瓣的机会，哥哥都有一朵花了，妹妹叶子只有两片花瓣，今天拿到两片，也只有四片，凑不出一朵花。

    虽说凑不到，叶子也不会嫌弃花少，有爸爸的一片花瓣，她能更快拿到第一朵小红花。

    看了大概半个小时小红花本，两个小朋友把小红花本放回去，转移阵地，改成搬小板凳，坐在床旁边看爸爸睡觉。

    钟越河早上五点多就醒来了，妻子在他醒后没多久也醒了，说今天不用他送，他负责带小孩就行。

    最近早出晚归，以至于他睡眠时间减少，熬了有一段时间，今天没多少事情，很快又睡回去了。

    再次醒来已经是上午九点半，钟越河醒来看到两个小朋友在看自己：“妈妈出门了？”

    见爸爸醒来，两个小朋友都站起来回答爸爸的话，妈妈已经出门了。

    钟越河再在被窝里躺了两分钟，掀开被子起床洗漱吃早饭。

    汤圆叶子像小尾巴一样跟在爸爸身后，爸爸去洗漱，他们也要跟着。

    钟越河不光洗漱，还要上厕所，把厕所门关起来，关门前叮嘱俩小孩不要站在厕所门口，去厨房待着。

    爸爸的话肯定要听，小朋友们待在厨房里。

    今早的早饭是白粥，桌子上有两颗鸡蛋，叶子告诉爸爸，鸡蛋是妈妈留给爸爸的，让爸爸自己炒鸡蛋吃。

    钟越河也没偷懒，炒鸡蛋花不了几分钟，炒好鸡蛋，给儿子闺女都来了一口，剩下的自己吃。

    小朋友今天的行为举止过于异常，钟越河吃腌萝卜的时候，忽然想起来了：“你们想要小红花？”

    差点忘记锦绣说过的小红花。

    小朋友们都诚实地点头，叶子说哥哥今天晚上就有一朵花，她今天晚上有三片花瓣，如果再加上爸爸的一片，有四片，离一朵小红花距离更近。

    钟越河：“嗯，看你们今天表现，表现好，爸爸晚上让妈妈给你们涂一片花瓣。”

    没大没小的叶子都知道听爸爸的话了，锦绣想的小红花规定真是便宜好用。

    他不指望三岁小孩能帮他做什么事情，别给他添堵，他心情好了就让锦绣给叶子涂上。

    至于汤圆，汤圆可以白送，叶子必须坚持一整天不气爸爸。

    爸爸的意思是今天会给他们花瓣，叶子保证乖乖听话，爸爸让她干活，她就去干活，没任何意见。

    “今天别给爸爸闹出事情，能不能拿到一片花瓣，全看你们一天的表现。”钟越河端出大家长的架势来。

    两个小朋友还不到需要较劲的份，不存在竞争关系，听到爸爸的话，汤圆表情没多少变化，叶子有小心思了

    上午的课结束，王锦绣何紫去吃饭，吃饭的时候聊着早上未完的话题。

    “里头种类挺丰富的，不用管黑鱼片，片鱼需要点时间，你要赶车回市里，五点半之后天就暗了，去市里最后一班车是几点？”水产品市场是自己丈夫开的没错，她心疼钱的习惯改不掉。

    “最后一班车是晚上七点，七点后天就全暗了，一个小时一班，五点放学，我都等六点的车回去，有时间在水产品市场逛会儿。”

    “有时间随便逛逛，不要买太多，浪费钱。”

    “我不是天天来买，而且我也见过世面的，不会见什么都想买。”

    王锦绣：“这就好，水里的肉吃起来也麻烦的。”

    “你下午有空回陪我逛逛吗？”

    没想到她会邀请自己去逛水产品市场，王锦绣记着丈夫说今天在养殖场待着：“以后你还想去逛的话，我们再一起逛好吗？我没跟我老公说过今天下午去外面逛的事情，他会在我放学的时候来接我。”

    早上不让他送，下午他会从养殖场回来接她回家。

    何紫：“一周只在休息日见面，我都要忘了你老公会来接你，行吧，我们约下周去逛。”

    “好的。”时间改成下周，王锦绣没多少意见，可以和丈夫知会一声。

    水产品的市场暂时不提，何紫问起有关王锦绣读书的事：“你真的准备参加成人高考？”

    “嗯，我挺紧张的，现在三十岁不到，帮别人带孩子总不是长久之计，以后要是遇到不好相处的主人家，日子不好过。”

    何紫：“我在单位里也遇到过不好相处的人，这种人哪里都有。

    你的情况，确实是提升文化，去上班比较好，上班人多，不好相处的人不相处就是了，帮别人带小孩，遇到难以忍受的主人家，只能走了。”

    “去年这个时候，我连普通话都不会说，听不懂别人讲话，一年过去，我甚至都在上课读书了，相信自己能克服各种困难。”

    第131章

    何紫并不是不相信王锦绣的决心：“你要参加高考的话, 我高考用的书可以借你用，我现在用不着，家里也没亲戚要高考。”

    王锦绣没有很快拒绝：“我认识一个大学老师, 她说我想参加成人高考的话，推荐我去一个脱产的高考班上课, 我不确定书本需不需要自己准备, 如果需要自己准备的话，我再问你借, 你家住在哪？到时候我去找你。”

    不好意思让人家专门给她送过来，按阿紫的说法, 从家里出发，等车坐车，到车站再走到教室, 需要一个多小时。

    一个多小时很折腾人的。

    借书的人是她，她肯定要自己上门。

    “我们两个可以写信联系，去一趟我家很累的，我们写信寄包裹更方便, 大学城都是来自各地的学生, 邮局分局好几个，还有不少邮递员，方便得很。

    至于书, 我的书是老书了, 能应付四五年前高考的教材，现在的高考适不适用, 我不是非常确定, 有脱产高考班肯定更好, 老师带着你们学习, 比自学更有效率。”

    大学城地理位置比较偏僻，胜在学生多，人多地方就会比较便利。

    王锦绣：“写信吗？我没写过信，到时候我打听一下怎么寄信。”

    “好歹同学一场，我学习结束，你毕业，我们也可以书信交流，我总是急匆匆赶过来上课，以后要过来好好玩一天，我要过来玩的话，提前给你写信，看你哪天有空。”何紫的学习时间和王锦绣的一致。

    她们甚至是同个学期进来的，进度一样。

    现在教室里的部分同学，这个学期有一两门课已经上过且考试通过不需要再上，他们过来上那些没通过的课。

    已经通过的课他们不会再来上，有的人过来，有的人离开，教室会给人一种整天都坐满人的错觉。

    何紫和王锦绣期末是一次性通过考试，没出现因为考试不通过，需要再上一次的情况。

    所以她们基本全天坐在教室里上课。

    王锦绣不排斥书信往来：“好的。”

    何紫好奇一件事：“你住附近应该认识不少大学老师吧。”

    “认识几个，不是非常多。”

    “难怪你不怕老师，我毕业没两年，看到老师还是会怕。”

    关于怕老师这件事，王锦绣有话说：“我也怕老师，他们不是我的老师，我就不会怕他们，现在给我上课的老师，即使是脾气很好的老师，我也怕。”

    怕老师是刻在骨子里的。

    “没错，不是自己老师的老师并不可怕。”

    吃完午饭要回教室了，路上王锦绣还是要再叮嘱一句：“真要买的话，问清楚价格再买，有些海鲜很贵，特意标上价格了，如果没注意看价格，问问卖的人，你是花钱的人，他们不会因为你不看价格对你不耐烦，摆脸色，明年下半年你不在这里上课了，我送一些干货给你。”

    如果她学会寄信寄包裹，就寄干货给她，水产干货很多的，鱿鱼干，小虾米，鱼干，海带干，选择蛮多的。

    “嗯，我肯定注意，我身上也没带很多钱。”

    钟越河回到办公室，距离办公室也就十米不到的距离，看见自家闺女探出个小脑袋，闺女发现爸爸过来，立马把小脑袋缩回去，顺便将门关上。

    他很肯定女儿看到自己了，看到自己才把门关上。

    能不能安生一天，不想要小红花了是吧？

    心里想着今天不给叶子花瓣了，钟越河走到办公室门口，敲两下门就要推门进去。

    他打开门的时候听到叶子说爸爸请进，还感觉到了小小的阻力，叶子关上门又试图给爸爸打开门，动作比爸爸慢了点。

    要不是钟越河想到女儿或许离门很近，开门的动作放慢放轻，门早把女儿撞倒在地了。

    人没倒地也要受点小伤，哇哇大哭让他头疼。

    爸爸自己开门了，没机会给爸爸开门，叶子不气馁，继续下一步：“爸爸，请喝水。”

    小朋友居然没念错一个字，声音咬字响亮又清晰。

    钟越河的搪瓷缸子就放办公桌上，盖上盖的，他走到位置上坐下，打开杯盖，仔细看里面的水，没看见异物，再闻闻味道，没闻到异味。

    看起来很正常，钟越河一口喝下：“是哥哥倒的？”

    倒挺长时间，已经凉了。

    叶子一副谎言被戳破的心虚模样。

    完全不至于心虚，小朋友都没说过水是自己倒的，因为心里想揽下功劳，所以被爸爸发现并指出来，心虚了。

    汤圆在办公桌旁边待着，看妹妹站在爸爸身边像是犯错挨骂，帮妹妹说话：“爸爸，叶子想倒水给你喝，我说她太小了，不可以自己倒水，我帮忙倒。”

    看到妹妹拿起热水瓶要倒水，他立刻阻止，怕热水瓶炸开，怕妹妹手被烫伤。

    妈妈不让他们自己去倒烧开用来喝的热水，尤其是妹妹，绝对绝对不能自己倒水。

    妈妈说过被热水烫伤不光痛，还会留下很难消掉的疤记。

    “嗯，叶子，哥哥说的对，你太小了，不可以自己倒热水，你想给爸爸倒水喝的心意，爸爸收到了，希望你以后不是只为了小红花为爸爸倒水，今天的小花瓣，你和哥哥都有。”为了不让叶子再做些没必要的事情，钟越河也不小气，直接答应给小花瓣。

    不给小花瓣，不知道闹出多少事情，不如让她学着以前的样子，没心没肺待在办公室玩。

    多亏有个靠谱的汤圆，要是叶子烫伤，锦绣第一个怨怪他。

    叶子听到她和哥哥都有小花瓣，大眼睛瞬间亮起来，两只小手捂住嘴巴，不让自己笑太大声。

    爸爸离开后，叶子都跳起来了，告诉哥哥她有四片花瓣了！

    汤圆没说自己已经有一朵小红花，这话会让妹妹心情瞬间不美好，他说叶子很快就有一朵小红花了。

    没凑齐一朵小红花的叶子已经在想怎么花掉一分钱了

    放学回到家，王锦绣说起下个休息日要陪何紫逛水产品市场的事。

    “有什么好逛的。”钟越河不是很在意。

    “通知你一声，下午五点十分到六点之间你最好不要出现在水产品市场里，她认识你。”

    丈夫几乎每周都会出现在学校，她的很多同学都认识他。

    “知道了，你不用怕摊主和你打招呼，我跟他们说过你胆子小，让他们把你当普通客人，不要太热情，不要聊有的没的。

    会跟你打招呼的就小钱和孙国建几人，他们工作重心在养殖场，不在市场里卖水产品，你放心，下午五点到六点基本不可能碰到他们。”

    “你不要把我胆子小的事说出去。”

    “我是为了你着想，我多细心啊。”

    王锦绣不需要这种细心，见小朋友们看着自己，她想起花瓣的事，低头对两个小朋友说：“妈妈给你们涂小花瓣，答应过给你们一片花瓣。”

    叶子抓着爸爸的手，让爸爸开口。

    他们说爸爸给他们一片花瓣，妈妈不一定会相信，必须爸爸自己说。

    钟越河没说话，牵着闺女的手走向书桌，看妻子坐在书桌前给花瓣涂色。

    汤圆拥有了第一朵小红花，没给汤圆选择自己拿一分钱还是先让妈妈保存的机会，王锦绣拿出一分钱给他：“汤圆，你有个存钱罐子，妈妈一分钱给你，你可以放进罐子里。”

    叶子听到哥哥拿到一分钱，也不抓着爸爸的手了，立马走到哥哥另外一边，让哥哥给自己看看一分钱。

    汤圆将一分钱摊在手心给叶子看，叶子拿起一分钱仔细看了好几眼。

    “已经拿到一分钱，妈妈要在小红花中间的圈圈里打勾了。”王锦绣打勾。

    把一分钱还给哥哥，叶子看妈妈打勾，见妈妈打完勾要合上本子，叶子着急：“妈妈，还有。”

    “还有？是爸爸答应给你们的？越河，有的话，我涂上颜色。”王锦绣往身后看去，询问丈夫。

    钟越河不点头不摇头，在叶子快爆发要说爸爸骗人后，他点头了，今天两个小孩都有他另外给的花瓣。

    王锦绣没像爸爸这样故意逗小朋友，她把花瓣颜色涂上后，又给兄妹俩再画了两朵小花。

    “好了，把本子摊开晒晒，现在不要用手碰上面的小红花，妈妈和爸爸做晚饭，你们做自己的事情，晚饭做好妈妈喊你们吃晚饭。”

    爸爸妈妈去厨房了，汤圆叶子坐在妈妈的椅子上，看小红花本，看了没多久，汤圆去房间里。

    叶子跟着哥哥进去，问哥哥是不是要藏钱。

    汤圆从房间床底下拖出一个小编织袋，从里面拿出小百灵送的卡扣存钱罐。

    汤圆还记得罐子打开的方法，把罐子打开后，将一分钱放进罐子里。

    想纠正妹妹的话，不是藏钱，是存钱，又觉得意思差不了多少，算了，不纠正了。

    罐子是透明罐子，能清楚看到里头的钱，叶子羡慕地看着哥哥的罐子，想来想去，跑到厨房找爸爸妈妈。

    小朋友太着急了，跑进厨房的时候看爸爸站在妈妈身后，也没多想，喊妈妈。

    王锦绣把身后的钟越河推开，弯腰看着叶子，问叶子有什么事情。

    叶子比划着罐子，对妈妈说她要藏钱，和哥哥一样的。

    叶子没说出罐子两个字，王锦绣却是明白叶子想要什么。

    汤圆的卡扣罐子在家里是独一无二的，也不是没有替代品，王锦绣从厨柜里找出一个罐子。

    “这个行不行？”是以前吃水果罐头剩下的玻璃瓶，上头贴着的标签已经被她在洗刷的时候撕掉了。

    从叶子接罐子的速度可以看出叶子很喜欢。

    “小心拿着，掉地上碎了，你想要第二个罐子的话，必须自己攒钱买，外面的罐子很贵，妈妈一毛钱卖你一个，一毛钱要填满十朵小红花才能拿到。”王锦绣要把话说清楚。

    叶子听到十朵小红花，对待玻璃罐的态度更像对待小宝贝了。

    拿到罐子，叶子去找哥哥看自己的宝贝罐罐。

    王锦绣不太放心，要跟在女儿身后，被丈夫拦住了。

    钟越河顺手把厨房门关上：“你都把罐子交给她了，不用管她，哪有时间天天盯着。”

    王锦绣抱怨：“窗户被关上了，再把门关上，待会儿做菜油烟散不掉，很闷的。”

    “不是还没开始做，叶子是个不识趣的小孩，今天就不该给她花瓣，只会打断爸爸的好事。”小白眼狼就是小白眼狼，没叫错。

    “算哪门子好事，你别瞎扯。”王锦绣洗菜。

    钟越河继续刚才未完的事，王锦绣想起来了，又把他推开：“我没洗脸不能亲，你闲着没事去床上躺着吧。”

    “哪有那么多事情。”钟越河直接亲了两口。

    王锦绣快被他气到了：“你来做晚饭，我背书。”

    “不要。”

    “烦人，别蹭我，不要在厨房乱来！”他不光上面在蹭，下面也在蹭，王锦绣要被蹭出火了。

    钟越河没停：“多久没在白天见过面了？”

    “没多久，而且现在也不是白天。”

    “现在是晚上，我做些晚上该做的事情有问题吗？”钟越河歪理总是一套一套的。

    王锦绣求饶：“我要怎么做你才能走人？”

    钟越河也被蹭出火来了，他的火显然和王锦绣的不同，自觉要求不过分，他说做晚饭前弄一次就不来烦她。

    “不行。”

    “不行的话，在厨房里继续磨蹭下去，厨房的门没办法上锁，只能关上，你自己掂量着办。”

    王锦绣今天心情不错，实在没办法真对他生气：“我现在想想，你还是和在外面的时候一样吓唬我吧，吓人和黏人，我选吓人。”

    “你就嘴巴说说，吓哭了还得我来道歉我来哄，我在家里各种道歉，命苦。”钟越河知道她什么性子。

    “谁叫你总不记得自己是个爸爸。”

    “爸爸怎么了？”

    “爸爸没什么，爸爸也是人，爸爸也有自我，爸爸不应该被孩子和家庭束缚。”她替他回答。

    钟越河：“挺会阴阳怪气的。”

    “天天和你在一起，学起来很正常，随便你蹭，叶子很快会过来。”

    叶子果然过来了，见厨房门关着，先敲门。

    女儿过来，钟越河坐在椅子上。

    王锦绣去开门，叶子问妈妈怎么打开罐罐。

    王锦绣拿了个小勺子，给罐子通气，通气过后，盖子就很容易拧开了：“之后都不要拧紧，这样轻轻转两下就行。”

    玻璃罐头打开让叶子很是惊喜，学会妈妈教的方法，又去找哥哥了。

    钟越河气得不行：“接下来一周别想我给她花瓣。”

    “你不能每天都给，每天都给，我一周要掏三四分钱。”

    “不给了，再给我眼睛要红了，他们一两周就能拿到一分钱，我什么也没有。”

    因为叶子在哥哥房间、客厅、厨房三头跑，王锦绣总算逮着空时间做好晚饭。

    家里男人还是要点面子的，知道不当着孩子的面乱来

    小吴岳和小红鹂的生日都在十二月，小吴岳的生日更早，在十二月一号。

    作为一周岁生日，王锦绣提醒过卉姐小吴岳一周岁生日的事情。

    她问卉姐孩子周岁，需要给孩子准备蛋糕吗？

    卉姐看了十二月一号当天的时间表，上课加别的工作，没时间给孩子过周岁生日，让她随便，不用特意给孩子过生日，他年纪小也不知道生日是什么。

    王锦绣应下了，心想还是自己在家给小吴岳过个生日，参加生日的宾客自然是几个哥哥姐姐。

    小吴岳的生日也不是除了她之外，没别人在意了，前两天姑姑晓君带了孩子的周岁礼物过来，三四件礼物，里头包括了爷爷奶奶送的周岁礼，有好看的小棉衣小棉裤小棉鞋，还有长命锁。

    小吴岳的生日，王锦绣在比较贵的那家蛋糕店买了六寸的蛋糕。

    到时候给没回家的越河留一块蛋糕，剩下的七个小孩一个大人分着吃。

    几个小朋友都知道今天是小吴岳的生日，只有满周岁的小吴岳不知道自己今天生日。

    大家都给小吴岳准备了生日礼物，因为是提前知道的，几个小朋友没有临时把自己的点心省下来送给小吴岳当礼物，都另外准备了礼物。

    并没有多贵重，不过全是小朋友们的心意。

    今天大家都围着厨房的桌子坐好，两个人坐一边，王锦绣和小吴岳坐一边，剩下的小朋友两两坐一边。

    小吴岳的生日，小朋友们不在家里吃晚饭了，就在王锦绣家吃。

    “小吴岳妈妈没空给小吴岳过生日，所以我们给小吴岳过生日，大家要先吃蛋糕还是先吃饭？”

    他们的晚饭是米饭配酸汤鱼，菜只有一盆酸汤鱼。

    酸汤鱼很大一盆，里面的料挺丰富，有黑鱼片、酸菜、土豆片、土豆粉、白萝卜片、白菜、虾仁。

    一道菜顶好几道了。

    她加上六个小朋友肯定吃不完，剩下的等越河回来，加热给他吃。

    小吴岳不算进去是六个，他的晚饭是土豆泥。

    小朋友们有说要先吃蛋糕的，有说要先吃饭，小红鹂站中间，她说两个一起吃。

    两样肯定不能一起吃，王锦绣统计过后，要先吃蛋糕的最多。

    她并不想让孩子们先吃蛋糕，统计意愿也只是走个过程：“阿姨觉得先吃饭更好，蛋糕留到最后吃，甜甜的东西饭后吃最好吃，今天爸爸妈妈六点才会来接你们，还有很长时间呢。”

    汤圆要先吃饭，叶子选的先吃蛋糕，妈妈开口，她瞬间倒戈，要先吃米饭。

    六个小朋友，小红鹂站中间，原本先吃蛋糕的有三个，叶子倒戈，想吃饭的变成三个，蛋糕的只剩两个。

    小百灵和小话唠想着蛋糕总能吃到的，最后没纠结，选择先吃饭了。

    汤圆已经能熟练使用筷子了，剩下五个三岁小朋友以及一个一岁的小朋友，都要王锦绣照顾着吃饭。

    “慢点吃，慢点吃，小心烫，想要什么都和阿姨说。”王锦绣放了双公筷和家里最大的勺子在酸汤鱼盆里。

    公筷和勺子全是为了给小朋友捞菜。

    小红鹂：“阿姨，我要鱼。”

    “好，阿姨给你捞。”

    小百灵：“阿姨，我要菜。”

    “什么菜，酸菜还是白菜？酸菜是这个，白菜是这个。”怕小朋友不认识，王锦绣特意把酸菜和白菜夹到勺子里，让小朋友认。

    “酸菜。”

    “好。”

    汤圆自己吃，王锦绣没给叶子选择的机会，在叶子开口要什么吃的之前，她先捞些菜到叶子饭上，叶子碗里有菜就能自己吃一阵了。

    “阿姨，我要饭，吃完了。”小红鹂吃完一小碗饭，要吃第二碗。

    王锦绣正在喂小吴岳吃土豆泥，闻言要放下土豆泥，汤圆说他来帮小红鹂盛饭。

    “妈妈来盛。”丈夫很能吃米饭，晚上米饭是足够的，但不能叫小红鹂吃太多。

    她怕汤圆控制不住量，给小红鹂盛了一满碗饭，饭后还有蛋糕等着，不能叫孩子吃撑了。

    小红鹂看到一丁点米饭，和阿姨说太少了。

    “我们晚点要吃蛋糕，现在不能吃太饱哦，要把肚子留给蛋糕。”

    随着小朋友年纪的增加，真是越来越不好应付了。

    小红鹂想到蛋糕，勉强接受只吃丁点饭了。

    小朋友们吃完，酸汤鱼也凉得差不多了，王锦绣让汤圆带他们去客厅玩，她就着酸菜把自己碗里凉掉的饭吃完。

    吃完属于自己的晚饭，王锦绣将酸菜汤放进厨柜里，洗干净碗筷，把桌面也擦干净，放上今天的主角蛋糕。

    忙完一切，已经是五点钟，她去客厅看着孩子们，告诉孩子们再过二十分钟就能吃蛋糕了。

    小红鹂拍拍小肚子说她已经饿了，能吃一大块蛋糕。

    “好，小红鹂吃一大块。”

    要再等二十分钟，小朋友们继续玩游戏，小吴岳已经学会说哥哥姐姐了，大家在说话的时候，他接不上话就喊哥哥姐姐，他喊哥哥姐姐的时候，哥哥姐姐们的注意力就会暂时转移到他身上，让小吴岳分谁是哥哥，谁是姐姐。

    小吴岳能分清楚哥哥姐姐，只用说出哥哥或姐姐，于他而言并非难事，他每次说正确了，小朋友们都会鼓掌。

    不知道今天是自己生日的小吴岳，在自己的生日当天，笑得很开心。

    见到小吴岳笑，王锦绣发自内心替孩子高兴。

    孩子一周岁，她带孩子带了一年，多少有感情了，最多再一年就要分开，小吴岳以后或许会忘记她这个姨姨……

    不管以后的事了，只要小朋友当下开心就好。

    作者有话说：

    之前小班分班有个地方错了，小红鹂出生在十二月，不是十一月。

    第132章

    到吃蛋糕的时间, 王锦绣点上一根蜡烛，示意小吴岳吹蜡烛。

    小吴岳根本不知道吹蜡烛是怎么一回事，哥哥姐姐们在边上做出呼呼吹气的动作。

    几个小朋友在替小吴岳着急, 恨不得自己来吹。

    小吴岳似乎看懂了哥哥姐姐们的动作，也学着呼呼吹气。

    根本吹不灭。

    王锦绣想了个主意, 让润润替小吴岳弟弟吹蜡烛。

    “润润替小吴岳吹蜡烛, 大家有意见吗？”

    她的想法是润润到三岁或许都没好好过一次生日，吹蜡烛的机会留给他吧。

    并不是自己的生日, 小朋友们没意见，让阿姨问五月弟弟的意见。

    小吴岳并不知道一一说的什么意思, 在一一指着润润哥哥，问自己话的时候，小吴岳喊了声哥哥。

    小吴岳的话就当是让润润来吹蜡烛了。

    突然成了众人目光的焦点, 润润脸上的表情不变，王锦绣从小朋友眼中看出一丝羞涩，润润嘴里冒出一个我字，后面仿佛消声了, 说不出我什么。

    小吴岳会说哥哥姐姐, 润润能开口说出一两个字，都是让人欣喜的事。

    王锦绣：“小吴岳让润润哥哥帮忙吹蜡烛，润润吹完蜡烛, 大家就能一起吃蛋糕了。”

    润润听明白阿姨的话, 见别的小朋友已经很想吃蛋糕了，也没浪费时间, 吹熄蜡烛。

    润润吹过蜡烛后, 王锦绣开始切蛋糕, 先切出四分之一蛋糕：“这块要留给叔叔, 叔叔个子最大，给他留最大块，剩下我们自己吃。”

    剩下的蛋糕，王锦绣切成好几小块。

    小吴岳也能吃到蛋糕，他吃奶油。

    “好吃，慢慢吃。”小红鹂主动让大家慢慢吃。

    不是怕大家吃太快，几个小朋友没有谁比她吃得更快，她是真想大家慢慢吃，细细品尝蛋糕。

    几个小朋友都应下了。

    吃蛋糕不像吃饭那般麻烦，王锦绣也能和小朋友们一起吃。

    剩下四分之三的蛋糕全都消灭了。

    吃完蛋糕，几个小朋友们再次祝五月弟弟生日快乐。

    过完生日就要走了，把小朋友们送到幼儿园，王锦绣抱着小吴岳回去宿舍。

    汤圆叶子在宿舍门外等着，只要爸爸不在家，他们都会跟着妈妈出门送小朋友。

    吴卉六点十几分的时候赶回来宿舍，王锦绣说已经喂小吴岳吃过晚饭，把孩子交给她。

    回家路上，叶子说起小红鹂生日的事情，小红鹂知道自己快要到生日了，邀请朋友们一起来她家吃饭吃蛋糕。

    叶子记得妈妈的话，妈妈说爸爸或者妈妈有空给孩子过生日的话，他们这些朋友最好不要去打扰，让他们自己一家人过生日。

    她拒绝了小红鹂，用妈妈说的理由，生日应该在自己家里过，小吴岳的生日邀请他们，是因为小吴岳妈妈很忙。

    叶子问起过小吴岳的爸爸，王锦绣只说小吴岳的爸爸更忙，你们有见过小吴岳的爸爸吗？

    叶子只见过五月弟弟的妈妈，没见过爸爸，因着润润的关系，叶子没去想爸爸妈妈到底忙到什么程度才不来陪小朋友过生日。

    她是很想去吃小红鹂的生日蛋糕，妈妈事先提醒过，她就不去了。

    王锦绣在小班分班名单上见到小红鹂生日日期，因着和小吴岳的非常相近，她就留了个心眼，提前让女儿拒绝小红鹂的邀请。

    小朋友们关系好，小红鹂生日想邀请他们在情理之中，她不能让自家儿女去打扰他们。

    但凡开了头，以后哪个小朋友过生日，都要请自己的朋友来家里吃饭吗？

    多不方便。

    叶子或许是觉得仅仅用爸爸妈妈忙不忙当拒绝的理由，不是很充分，自己补充说，她生日，她哥哥生日，她爸爸妈妈生日都是一家四个人在一起吃，没有邀请好朋友的。

    小百灵小话唠比她们两个年纪大，已经过了三周岁生日，本来小红鹂邀请，他们也想去吃生日蛋糕，想着答应下来，听完叶子的话，表示赞同，不去了。

    生日是自己家的家人坐在一起吃饭，吃蛋糕，爸爸妈妈都很忙没空时间帮她过生日，她才可以邀请朋友们。

    她爸爸妈妈都会陪她过生日，他们就不能去打扰了。

    小红鹂很是失望，直言自己生日有很多好吃的，只有她和爸爸妈妈吃，肯定吃不完。

    小话唠表示人少的话不用烧太多了，生日最重要的是蛋糕，有个蛋糕完全足够了。

    “妈妈，不去小黄鹂的，今天吃到了。”

    叶子想表达不去小黄鹂家吃蛋糕也没事，今天吃到了五月弟弟的生日蛋糕，她满足了。

    王锦绣明白女儿的意思，小黄鹂是小红鹂，吃到了肯定指吃到了蛋糕：“对啊，不用惦记小红鹂的生日蛋糕。”

    他们回到家的时候，钟越河已经在家。

    最近都不需要他早出晚归，他今天这个点回家是因为小吴岳在他们家过生日。

    不想凑热闹的他，特意赶在六点后回到家。

    王锦绣回到家的时候，他已经在吃她给他留下的那块蛋糕。

    “爸爸，我也要，蛋糕。”见爸爸用勺子挖了块蛋糕给妈妈吃，叶子也想吃。

    钟越河就挖了些奶油给叶子吃。

    叶子有份，汤圆也有份。

    “好了，你们该做什么做什么，爸爸要吃晚饭了。”

    王锦绣吃过一口蛋糕就去厨房给钟越河做炒饭，炒饭炒好之后，将下午剩下的半盆酸汤鱼倒进锅里，大火加热。

    六寸蛋糕并不大，四分之一也就给钟越河垫肚子，炒饭和剩下的酸汤鱼才是重头戏。

    酸汤鱼很快热好，王锦绣倒回盆里，端到桌子上给钟越河吃。

    是钟越河一个人的晚饭，盆就不放在正中央的位置，放在离他饭碗很近的地方。

    他开始吃饭，王锦绣坐在他对面看他吃：“刚烧出来最好吃，现在都没剩多少了，小朋友们爱吃，小红鹂还向我打听怎么做，我告诉她怎么做了，估计她都说不出来我用的调料。”

    为了小吴岳的生日，她可是要了两条黑鱼。

    水产品市场的生意虽没有到火爆的程度，却比王锦绣预想中的好很多。

    每天都有客人来光顾，生意看着很稳定。

    别的客人她说不准，阿紫现在每个休息日放学后都会去水产品市场逛逛，逛了就不会不花钱。

    她还说现在和爸妈一起住，爸妈会让她带蛏子或者蛤蜊回去。

    怕她忘记，她早上出门前，他们会交代她千万别忘记。

    水产品市场的海鲜相对来说已经很新鲜了。

    没那么新鲜，冰了许久的海鲜，不能再储存下去了，自己人消化，还能达到卖出去标准的就便宜卖。

    便宜卖的品质不会很差，这类水产品很多人愿意买。

    阿紫每周买一次，青莲阿娴虹雨几人光顾得比较频繁了，两三天去一次，自己不去也会让各自的丈夫下班回家前带点什么回来。

    不会有人每天去逛买，但会有人愿意买，应该勉强能做到收支平衡。

    钟越河自己一个人吃，不用太讲究，盆里有什么捞什么，捞到饭上吃：“你的手艺肯定没话说，酸汤鱼酸得恰到好处，没办法吃到刚出锅的，现在也很不错，只有我一个人吃，很自在。”

    王锦绣：“确实，六张嘴等着我去喂，如果你在，你也没办法好好吃饭。”

    下午满桌小朋友，只有汤圆不需要大人帮忙吃饭。

    吃饭的时候，汤圆只能顾着自己，没办法搭手的。

    捞到一片鱼肉，钟越河把勺子递给王锦绣：“总喜欢做吃力不讨好的事。”

    王锦绣接过勺子，吃掉里头的鱼肉：“不算吃力不讨好，小吴岳今天过得很开心，我和别的小朋友也很开心。”

    累是有点累，但给小吴岳的周岁生日画上了圆满的句号。

    “就你觉得这孩子可怜了，我觉得没爸爸也不是大事，她妈都是副教授了，离当上教授也不远，爷爷奶奶有钱，姑姑有钱，还有个细心照顾他的一一，日子过得不比润润舒服？”

    润润是有爸爸妈妈，和没有差别不大。

    “润润现在也过得很好了，不用和别人去比较的，小吴岳如果是晓君姐的孩子，他是能过上精细富足的生活，他是卉姐的孩子，注定没办法过上比普通人优渥许多的生活了。

    卉姐比我们节省，做过最花钱的事应该是请我带小孩，别的时候她有钱了，更愿意买书，属于小吴岳的比较贵重的礼物，都是姑姑和爷爷奶奶送的，姑姑还不是亲姑姑。”

    吴家关系说也说不清楚，卉姐是晓君姐的堂姐，卉姐自己有亲的兄弟姐妹，然而关系很普通，或许可以说关系不是很好。

    卉姐父母对女儿的态度都能说上冷淡了，所以说，小吴岳的生活和普通人家真没多少区别，唯一的好处是能够“炫耀”自己的妈妈是副教授。

    在别处听起来很厉害，大学城有几所大学，每个系都有教授的存在，副教授或许就不是很出彩了，起码王锦绣在知道小百灵爷爷是a大副校长后，震惊了许久。

    完全没看出来小百灵爷爷是个大人物。

    认识的人卧虎藏龙，要说最没关系背景的，就是他们一家了，从乡下来到省城打拼。

    “姑姑还需要分亲表堂吗？只要对自己好就是亲的，你这么一说，叫我想起小红鸟的奶奶了，有这样的奶奶，小红鸟还能被宠成现在的样子，只能说奶奶很忙了。”

    幼儿园开学被请到幼儿园园长办公室，记忆犹深。

    “小红鹂奶奶很凶吗？”王锦绣没见过小红鹂的奶奶。

    “还挺凶的，园长把小红鹂走后门换班的事说漏嘴了，害得小红鸟被她奶奶批评教育一顿。”

    第133章

    “只能说和父母有关系, 关系不大，孩子具体什么性格，我们都说不清楚, 小红鹂没和奶奶生活在一起，小红鹂爸爸小时候总是和他父母生活在一起的。

    应该真如你所说, 小红鹂奶奶很忙, 没时间管教孩子，亲儿女都没空管教, 更不用说孙辈。”

    小红鹂的性格不像爸妈，她爸爸妈妈都比较温柔, 不过她性格养成和爸妈真脱不了干系。

    钟越河：“我们家两个小孩有你管着，汤圆是个好孩子，叶子游离在普通孩子和坏孩子之间, 就当她不好不坏吧，都挺正常的。”

    自家女儿不是在气爸爸，就是在气爸爸的路上，他不能昧着良心说她是个好孩子。

    “叶子在我这里是好孩子, 你不着调才会觉得叶子是坏孩子……不要把鱼肉分给我吃了, 自己吃。”王锦绣把勺子还回去了，见他又捞了鱼肉递给她，她拒绝, 不吃了。

    “鱼肉总的来说挺有营养, 我又不爱吃鱼肉，你吃, 别浪费。”鱼没问题, 他不爱吃而已。

    “新鲜的鱼肉, 热过一次也没有坏掉, 味道很不错的。”她实在见不得他挑食，多好吃的鱼肉，下午几个小朋友吃了一大半鱼肉。

    润润不会说自己要吃什么，跟叶子一样，她夹什么，他吃什么。

    小朋友不说，她也能看出他最爱吃鱼肉。

    “味道很不错才给你吃，你下午肯定没吃多少，现在多吃几块，我不爱吃鱼，在我看来，酸菜都比鱼好吃。”

    不爱吃水产品却能坚持做水产品生意，全是靠想赚钱的意志支撑着。

    王锦绣见他实在不想吃，也不为难他：“我拿口碗，自己捞鱼肉，再吃点土豆粉，别的你吃。”

    她不吃米饭了，今天剩下的米饭都给他做炒饭，他一个人吃好了，她不和他抢。

    白米饭配酸汤鱼更好，他六点多回来，米饭早凉硬了，炒饭是最快的加热做法。

    她想着都炒饭了，不如再给他加两颗鸡蛋。

    “嗯，一起吃，晚上把剩下的都解决完。”

    有他在，晚上的酸汤鱼吃干净，汤也被喝干净了。

    “你留厨房洗碗，我要给两个小朋友做十一月总结。”王锦绣不想洗碗了，让钟越河洗，她去忙总结。

    钟越河拿起汤盆要去洗：“总结什么？我要在旁边听着吗？”

    “总结小红花，十一月汤圆拿到三朵小红花，叶子拿到一朵，问问他们能不能接受一个月换一次钱，我本来想着汤圆的小红花直接换钱，钱给他，叶子的先存我这里，叶子看见哥哥钱到手，存进罐子里，根本不想存我这里了。

    我已经在控制小红花数量，汤圆一周起码一朵，叶子的少些，一个月一两朵就够了。”

    她控制数量的意思是减少小红花数量，两个小朋友在小红花出现的第一周最容易拿到花，后面就慢了许多。

    叶子拿到一分钱了，第二朵小红花还差两片花瓣，她故意卡着没给。

    爸爸手上的小花瓣，他们不能惦记了，爸爸明说不要问他讨花瓣，他不主动说给，他们不能讨，如果做出很多余的事情，倒扣花瓣。

    倒扣花瓣不影响已经上色的花瓣，就是之后妈妈答应给他们的花瓣要被扣掉。

    听明白倒扣花瓣的意思，叶子不再试图对爸爸献殷勤，爸爸是个阴晴不定的大人，看到她，可能会莫名其妙发火要倒扣花瓣。

    妈妈限制爸爸每天给花瓣数量，不限制爸爸扣花瓣的数量。

    爸爸从香饽饽立时变成拿小红花道路上的绊脚石头，叶子搬不走只能绕开走。

    “你真的不考虑也给我弄小红花？”钟越河真的心动。

    “不考虑，你别想。”王锦绣不跟他说了，去找汤圆叶子开小会。

    钟越河待在厨房洗碗，洗好赶上小会的尾巴，听了几句。

    哥哥妹妹都同意一个月换一次钱，时间在每个月的一号。

    今天没有小红花，因为他们之前涂满一朵小红花都会立即找妈妈换钱，全兑换完了。

    “没别的事情就散会，妈妈要开始学习了。”离期末考试只有一个多月，她得抓紧时间看书背书。

    钟越河在家里没别的事情做，泡过脚后，抱着枕头和叶子的小被子在躺椅上躺着。

    冬天到了，躺椅本身很凉，王锦绣特意放了条毯子在上面，钟越河把躺椅调到和床差不多，加个枕头再加条女儿的被子，和床差不多了。

    到十二月，叶子床上已经有两条被子，爸爸拿走最上面的一条，她本人没意见，王锦绣看见有意见了：“你能不能回房间躺床上休息，脚都露出来了。”

    女儿没在睡觉，在和哥哥总结妈妈开会内容，女儿没睡觉的话，他拿一条被子盖身上，她没一点意见，有意见的是他露脚，脚还是光着的。

    王锦绣到冬天就脚冷，恨不得套上三四双袜子，他倒好，光着脚，感觉不到一点冷似的。

    他要是平躺在正常的床上，小被子还能勉强遮住脚，躺在不足一米八的躺椅上，脚只能悬挂着，至于躺椅的脚踩，没穿鞋不想踩上去。

    “这不是到十二月了，离你考试不太远，我想陪你学习，你不用管我。”他已经闭上眼睛小憩。

    她在接近考试的时候人都会很紧张，该睡觉的时间睡不着，爬起来学习，他帮不了忙，只能在她学习的时候陪在她身边了。

    王锦绣哪能不管他，起来去睡觉间给他拿双干净袜子和大棉鞋。

    家里也只有他的棉鞋能称大了。

    他的样子不像是愿意坐起来专门套袜子穿鞋，王锦绣给他套上袜子和棉鞋才去学习，在投入学习之前：“你要陪我还是等一月再陪我，现在十二月刚开始，不用太早陪我，把你陪感冒了怎么办？”

    “不要因为我十月的一次生病就把我当成身体很虚弱的人。”

    “你生病和你体型没关系，全是因为你不小心……不跟你说了，别睡着，到时间我喊你起来。”

    “嗯。”

    见他把悬挂着的脚踩在躺椅脚踩上，王锦绣拍了下他膝盖，心里嘀咕一句真是个等人伺候的大老爷，抬起光着的脚，就是等她来帮他穿鞋袜吧

    “好了，擦过手可以去幼儿园了。”王锦绣给两个孩子的手都擦上蛤蜊油。

    钟越河不光对小红花心动，也对擦手心动：“要不也给我擦一点？”

    不是喜欢蛤蜊油觉得蛤蜊油好用，单纯想被她擦手而已。

    “不是不给你擦，你要骑车，手上擦着蛤蜊油，手和手把一起脏。”孩子们早上出门不太需要用到手，她才给他们擦上。

    “往我脸上擦，我天天看你们擦，惦记得很。”

    “往脸上擦得用另外一种，现在慢慢擦来不及，我两样都擦你手背上，你自己感觉一下，没有不舒服的话，以后也给你用。”王锦绣想了个主意，蛤蜊油和黄芪霜分别擦在丈夫两只手的手背上。

    “我不能再拖了，先走了。”王锦绣把蛤蜊油和黄芪霜放好之后，带上布包离开。

    她七点前要出门，因着小吴岳越长越大，丈夫对那声八八有阴影，她就不在丈夫在家的时候把小吴岳带到家里了。

    钟越河不用五点多出门，可以睡到早上八点，八点前要把两个孩子送到幼儿园，水产品市场和养殖场两边的事情都要管，干脆和她一起在七点前出门。

    今天她脚步匆匆离开，钟越河不赶时间了，带上两个孩子，将家里门锁好才慢悠悠出门。

    王锦绣来到宿舍，喂孩子吃早饭，打扫卫生，洗衣服，整理，再将被子抱出去晒，差不多到九点，她把孩子抱回自家。

    刚走到楼下，王锦绣看见在宿舍楼下等着的杨娴：“阿娴，你在这里等谁？”

    “我是来找你的，锦绣，我有件事拜托你。”

    王锦绣听是找自己的，把小吴岳放在地上，让小吴岳扶着自己的腿：“是有什么事情，我能帮到你的，一定会帮。”

    杨娴将事情告诉王锦绣，女儿过生日，她生日当天上午没有课，想为女儿的生日买海鲜河鲜，希望能借三轮车，再让王锦绣陪着。

    “丽丽知道自己生日，闹着想要再去养殖场吃大餐，我说给她在家里做大餐，到时候会让我爸妈来帮忙做，食材需要我来买，如果你不方便也没事，我让我爸妈一起去就行。”她亲爸亲妈是有空的。

    他们现在处于半退休的状态，大多时间都是空闲的。

    没找爸妈一起去，是觉着让锦绣陪她更省事。

    王锦绣知道她需要的是三轮车：“我应该方便的，现在三轮车孩子爸爸在用，到时候我让他停在水产品市场，我们先走过去，买好了我骑车载你回去。”

    “回去也不用载我，我走着跟在三轮车旁边就好，真的非常感谢你。”

    “不用感谢我，我感谢你才是，感谢你光顾水产品市场，给水产品市场带来收益，小红鹂生日要请多少客人？”她得帮阿娴看着，不能叫她买太多，吃不完浪费。

    水产品要吃个新鲜，不管冬夏，它们剩下再加热就不如第一顿好吃。

    不像红烧肉，越加热越香。

    “本来是一家三口简单过就行了，丽丽喊着生日吃大餐，我们也只能给她做了，听说她邀请几个朋友，几个朋友都拒绝她了，我和金峰想着请爸妈过来吃顿饭，外公外婆，爷爷奶奶，一共七个人。”

    王锦绣听到奶奶，想起丈夫说起小红鹂奶奶是个挺严肃的人，但愿小红鹂生日当天没闹出什么事情：“小班分班的时候记住了小红鹂的生日，和小吴岳很相近，猜到小红鹂可能会邀请叶子，我提前让叶子拒绝了，过次生日邀请许多孩子，爸爸妈妈会很累，还不一定有空时间。

    没想到他们不去，你们还是要忙很久。”

    她不介意说这些话，又不是让孩子们去蹭吃蹭喝。

    “丽丽心大，胃口不大，一个三岁小孩再能吃，也吃不到一个大人正常的食量，只想着要大餐，到时候家里饭桌摆满，应付一下就行。”自己的女儿还能怎么办，只能惯着。

    去养殖场吃大餐肯定不行，既然水产品市场开了，不如自家做，麻烦自己人，不麻烦别人。

    “是的，小红鹂爱吃却吃不了多少，给小吴岳过生日那天，她要第二碗饭，汤圆看我太忙，想帮妹妹盛饭，我没让汤圆盛，怕汤圆给她盛满碗饭，饭后还要吃蛋糕，吃满碗饭要撑坏了。”

    两人聊了会儿就分开，王锦绣回到家里，拿铅笔在记事本上写下小红鹂妈妈拜托的事情。

    小红鹂的生日就在后天，她怕忘记说了，记在本子里，越河回家的时候告诉越河

    小红鹂生日当天，王锦绣没太多事情，九点准时下楼。

    卉姐住的宿舍就没有很高，她已经看见阿娴带着小红鹂在楼下等了。

    见她抱着小吴岳下来，杨娴解释一句，小红鹂非要亲自去挑晚上生日要吃的食材，她昨天下午就和幼儿园老师请了半天假。

    至于请假理由，她说有事情，亲妈来请假，又是幼儿园，老师也没追问什么事情，把假批下来了。

    只有半天假，中午回幼儿园午睡，因为不能让奶奶知道孙女为过个生日特意请了一天假。

    王锦绣能理解，中午是该把小红鹂送回幼儿园，就算没有奶奶，也该把孩子送回去，省得添乱。

    两个大人两个小朋友一起去水产品市场，小红鹂在路上说话说个不停，她走路走累了，两个大人就会停下来休息会儿。

    从宿舍出发，选择最短的一条路走，十几分钟能走到水产品市场，几个人愣是走了快半个钟头。

    小红鹂想休息的话，正好了，王锦绣抱着小吴岳也累，让两个小朋友休息说会儿话再走不迟。

    到达水产品市场，小红鹂走路的疲惫消失了，开始“指点江山”，这也要那也要。

    能阻止小红鹂的只有锦绣阿姨的“介绍”。

    水产品市场是自家男人开的，王锦绣肯定能认出大多数水产品，不用管她怎么介绍的，只要最说几个字，小红鹂就不想要了，她说这个不太好吃，不是很好吃，一般般，小红鹂就歇了心思去看别的。

    大人都要逛累了，小红鹂还不累，杨娴是有目的在逛，不是女儿这样漫无目的，把计划买的买好了，再买两三样没吃过的水产品，十点半离开。

    离开水产品市场还得去普通的菜市场买两三样蔬菜，买来蔬菜之后去蛋糕店定做一个蛋糕。

    回去路上就没发生小红鹂累了要停下来休息的事，她和小吴岳全程坐在三轮车车斗里。

    杨娴走在三轮车旁边看着两个孩子。

    小红鹂在和弟弟说自己过生日的事，也说起前几天弟弟生日的事，表示弟弟生日虽然只有一道菜，但是一道菜里有好多好多食物，味道很好，不比她生日的晚饭差。

    弟弟听不懂姐姐在说什么，嗷嗷应着姐姐，假装能听懂姐姐的话。

    王锦绣听到小红鹂说起小吴岳的生日，对杨娴说起自己做的酸汤鱼。

    “鱼片是很快煮熟了，别的食材全准备起来却要花不少时间，幸好孩子们不嫌弃。”

    “让六个孩子都吃饱的汤，做起来肯定不容易，丽丽回家还夸了你做的鱼。

    我们今晚不准备做鸡鸭猪肉，肉全是水里的，水里最方便的是做起来快，光用蒸的就能蒸熟三四道了，上午水产品市场人少，鱼都帮我处理，刮掉鱼鳞，给我省不少事。”

    “是啊，上午人少的好处就体现出来了，其实人多的话，有耐心也可以等等，让摊主帮忙处理鱼。”

    “人多不好意思，不知道要等多久。”

    两人说着话就买好蔬菜，定下蛋糕了。

    杨娴还在蛋糕店买了几样小点心带回家。

    到了小红鹂家楼下，王锦绣帮忙搬今天买来的食材。

    杨娴留王锦绣吃午饭，小吴岳的东西都带着，王锦绣也不客气，留下来吃午饭。

    现在没有比炒饭和煮挂面更方便的午饭了。

    家里没有剩饭，杨娴选择煮挂面，蛤蜊这些贝壳类要吐沙，她图方便，煮雪菜鱼片面。

    现在家里吃汤类的，小红鹂都要先尝味道，她满意了，杨娴才会开始放面条。

    王锦绣亲眼看到这个场景，总觉得小红鹂家里，怕不是只有小红鹂带了味觉。

    “锦绣，你现在给小吴岳吃带咸味的面糊吗？”她们商量过中午给小吴岳吃面糊，杨娴不确定小吴岳吃面糊加不加盐。

    “小吴岳已经一周岁了，小红鹂能吃的口味，他也能吃，你不用太担心。”

    第134章

    小红鹂口味很正常, 只是她爸爸妈妈做菜比较清淡而已。

    现阶段小吴岳能吃各种口味的糊糊，只要不太重口味都行。

    听了她的话，杨娴心里有数, 专心做午饭，王锦绣去给小吴岳换尿片。

    不管冬夏, 王锦绣都不给小吴岳穿开裆裤, 即使小吴岳是个很小的娃娃，被大学的氛围影响, 她觉得孩子穿开裆裤实在“有辱斯文”。

    小吴岳肯定也不想穿“有辱斯文”的开裆裤。

    穿开裆裤是热天的事，夏天都不给孩子穿开裆裤, 冬天更不可能给孩子穿了。

    冬天的时候，小朋友小裤子穿了两三条，一尿裤子, 所有裤子都得毁掉。

    换尿片要换得勤快，不勤快还是会把裤子尿湿了。

    杨娴做好午饭，王锦绣也给孩子换好尿片。

    “我现在已经喜欢上鱼片了，吃起来方便得很。”开始吃午饭, 杨娴夸起鱼片。

    所有海鲜河鲜, 她最喜欢在水产品市场就片好的鱼片。

    第一次买觉着价格贵，后面成功被鱼片的口味和便利征服。

    王锦绣吃到新鲜的鱼片，又忍不住想起家里那口子。

    丈夫不爱吃鱼的话绝不能对别人说起, 她说出来的话, 别人要以为越河卖的鱼是不是有问题：“我也觉着方便，不过我家越河嫌麻烦, 不愿意每天往家里带鱼, 我也就自己想吃的时候, 去水产品市场拿。

    其实不太好意思经常拿, 我们家条件没有好到哪去，越河把挣来的钱全投进养殖场和水产品市场了，我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欠外债，他不和我说太详细，管不了他。”

    鱼肉很嫩，小吴岳也能吃，她给小吴岳留两块鱼肉，待会儿和面糊糊一起吃。

    杨娴不怀疑她话语的真实性：“做生意总担着许多风险，我们学校去年有个老师辞掉老师的工作，去做生意了，结局不怎么好，现在想当回老师，没以前容易了。”

    王锦绣很少和杨娴聊孩子外的话题，听她说起别的话题，自然会主动接话，而且她对这个事情还挺感兴趣：“大学老师可是铁饭碗中的铁饭碗，这个老师怎么舍得不要铁饭碗，我家越河是白手起家，如果他本身有铁饭碗工作，不愁吃喝，我肯定不放心他去做生意。”

    做生意的风险实在太大，越河刚到省城的时候，不过是个穷小子，一穷二白，他能放下老家的人，所以他没任何束缚。

    “当大学老师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好，尤其是在大学很不错的情况，条条框框不少。

    能当上大学老师的人，身边几乎都是老师，圈层相近，每个人的性格都不同，有些人保守，有些人喜欢突破，喜欢挑战。

    对喜欢突破的人来说，老师实在太无趣了。”

    现在的教育资源有限，当老师的人，不光朋友是老师，家里父母长辈也有可能是老师。

    没准小红鹂几个小朋友长大以后也会成为老师。

    王锦绣能理解杨娴的话，像是她家越河，原来是农民，身边全是农民，不想再当农民就去做生意了：“所以要给自己留退路，这个老师失败想回去继续当老师，说明脑筋转得过来，肯放下身段，即使没办法在a大当老师，也会有别的学校接收，只要不说出为什么换学校的原因。”

    她相信没几个学校能接受如此“不安分”的老师。

    “这个要调查的，很难糊弄过去。”

    两人聊老师的事聊到吃完午饭，王锦绣要帮忙洗碗，杨娴不用她洗，说她自己来就好。

    “我待会儿骑车把小红鹂送回幼儿园。”小红鹂的身体素质已经好很多了，但走到幼儿园还是很累，王锦绣正好要骑车回去，顺路。

    “好啊，谢谢你，这些点心你带回去吃。”杨娴蛋糕是为女儿买的，点心不是，点心是给王锦绣的谢礼。

    今天杨娴花掉差不多二十块钱，已经接近王锦绣一个月的工钱，她没接受点心：“给小红鹂吃吧，不用给我，我没做多少事情。”

    “浪费你一上午的时间，我很不好意思，你就接受吧，这样我的良心才能好过。”她没在前天和王锦绣说谢礼的事，没说不代表不给。

    基本的礼貌要有。

    “阿姨，给你吃，还有叔叔，叶子和汤圆哥哥吃。”小红鹂掰了掰小手指，阿姨家有四个人，这些点心应该够吃的。

    小朋友护食是分对象的，经常蹭阿姨家肉吃，小红鹂并不介意妈妈把点心送给阿姨。

    杨娴知道女儿心眼不坏，对喜欢的人是愿意分享的：“丽丽都让阿姨收下了，你就拿着吧。”

    小红鹂都愿意把点心让出来，王锦绣就收下点心。

    要在小朋友们睡午觉之前把小红鹂送回幼儿园，王锦绣也没耽误时间，将小吴岳的东西收拾好了，带着小红鹂离开。

    去幼儿园的路上，小红鹂还在试图说服阿姨，让阿姨劝劝叶子，她家里晚上真的有很多好吃的。

    小红鹂：“阿姨，叔叔，都去，一起吃，蛋糕很大很大。”

    小红鹂的蛋糕是九寸大小，在视觉上是比前不久小吴岳的六寸蛋糕大很多。

    在王锦绣眼里，六个大人一个小孩，你一块我一块很快就分完了。

    她肯定是不会去，也不会让叶子去。

    阿姨的理由和叶子的理由差不多，小红鹂只能死心了。

    把小红鹂送到幼儿园，王锦绣不把三轮车还回去，就留在家里，下午四点她可以骑三轮车去接孩子。

    抱着小吴岳，带着大包小包上三楼，王锦绣进去屋子，将小吴岳放躺椅上，小吴岳的东西也一起放到躺椅上，吃的点心放进厨房。

    点心放好之后她就陪着小吴岳玩，等小吴岳犯困要午睡了，她把小吴岳放到大床上睡觉，自己坐在书桌前学习。

    下午三点钟，小吴岳醒来，王锦绣听到孩子发出的声音，放下笔去照看孩子。

    小吴岳醒来，她就没办法专心学习了。

    不知怎么的，王锦绣忍不住嘴馋起来，想吃留着和丈夫孩子一起分享的点心。

    她最终没敌过自己的馋劲，馋就馋了，还要给自己找个理由，和小吴岳石头剪刀布赢了就去吃点心。

    她在小吴岳面前用手比划了个剪刀，小吴岳不知道一一在和自己石头剪刀布，下意识伸出两只小小的手去抓一一的两根手指。

    王锦绣当小吴岳出的是布，小吴岳输，自己赢了可以去拿点心吃。

    王锦绣将两块点心放盘子里，再拿一双筷子，一起带去客厅，放书桌上。

    小吴岳醒来的时间，她学习不能太专注，所以这会儿是同时分神做三件事，陪小孩玩，学习，吃点心。

    不愧是价格比较高的蛋糕店，做出来的点心都非常香甜

    钟越河正常时间上下班的话，接送小孩的任务夫妻两人配合着来，做晚饭也是配合着来。

    王锦绣在家把米饭煮好了，钟越河下班后回到家里，估算着时间开始炒菜，等她六点下班回到家就能吃到晚饭。

    “你发现了吗？”王锦绣下班回家，来到厨房就问正在盛菜的丈夫。

    钟越河看她的脸：“发现什么？”

    “看来是没发现，我放在厨柜里的点心，今天陪阿娴逛水产品市场，她送我的点心。”

    “没发现，我做晚饭不打开厨柜，盐酱油都放外面，所以没发现。”家里没亲戚会来蹭调料，调料都放灶台旁边。

    王锦绣从厨柜里拿出两包点心：“很好吃的，下午我忍不住偷吃了两块。”

    说起偷吃，她怕被闺女儿子听见，不敢发出太大声音。

    他们夫妻两个没少背着孩子吃好吃的。

    全是越河带着她吃，她自己偷吃的事情之前没发生过。

    钟越河并不惊奇：“吃两块点心而已，本来就是别人给你的谢礼，有什么好慌的吗，喂我吃一块，我尝尝好不好吃。”

    “这个怪好吃的，里头是奶油，小小一个，吃不腻。”王锦绣也不知道这个点心叫什么，喂给钟越河吃。

    点心是两种点心，奶油是西式的，还有另外一种是他们自己的点心，绿豆糕。

    绿豆糕也很好吃，口感细腻，不会有粗糙的颗粒感。

    两种都喂给钟越河吃了，钟越河吃完的想法是：“藏厨柜最上面，我们两个吃，别留给孩子了。”

    他的话惹来王锦绣一记瞪眼：“又说这种话，怎么也要给叶子汤圆各留一块。”

    “两样点心都给他们留一块，剩下的我们自己吃。”钟越河退让一步。

    王锦绣最后还是被说动，拿个盘子，装了两块绿豆糕，两块说不出名字的西式点心。

    汤圆叶子一人一份。

    将点心放盘子里，王锦绣喊汤圆叶子来吃晚饭。

    两个小朋友进来厨房吃晚饭，都看见桌上的点心了，叶子趴在桌子边上，视线挪不开了。

    王锦绣给闺女介绍点心是哪来的：“这个是小红鹂妈妈，阿娴阿姨送给妈妈的，小红鹂也知道，你和哥哥一人一份，现在不能吃，饭后吃。”

    “妈妈，小黄鹂生日，这个，随便吃吗？”

    叶子在想小红鹂生日，盘子上的点心是不是随便吃，叶子问起来，王锦绣不知该怎么回答，盛饭的钟越河替她回答：“想得美，这可不是人家生日吃的，今天上午小红鸟不在，跟你说过她去做什么吗？”

    爸爸属于是反客为主，不回答叶子的话，反问起叶子，叶子知道小红鹂上午不在：“小黄鹂生日，她去买，好多好吃的。”

    几个朋友都知道她上午不在幼儿园是为了生日去买好吃的，小红鹂中午回来的时候，还问他们真的不想来她家吃好吃的吗？

    小红鹂似乎坚信大家一起吃更香，一直劝大家。

    叶子中午的时候动摇了，作为第一个拒绝的人产生动摇可不是一件好事，还没等她再想想，小话唠义正词严说不行，他们都拒绝去了，不能反悔。

    小话唠的话敲醒了差点犯糊涂答应下来的叶子，她就摇摇头，表示不去。

    几个好朋友还是不去，小红鹂只能摇头叹气。

    钟越河：“上午她和她妈妈买好多好吃的时候，妈妈都陪在边上，用三轮车载着好吃的，拎东西干活，因为妈妈帮忙了，所以小红鸟妈妈为了谢谢妈妈，给妈妈买的点心。”

    叶子记得小红鹂说过她妈妈和她在一起，原来是真的，叶子还以为只是碰巧见到面，既然妈妈一直陪着，叶子问妈妈小黄鹂生日上有什么好吃的。

    吃不到，听到就算吃到。

    王锦绣也不了解杨娴晚饭的菜单，只说是挺多的，能放满家里的一张桌子。

    他们家今天没有特殊的日子需要庆祝，晚饭是一荤一汤，荤菜里有素菜，如果素菜分开单炒，桌子上看起来就更满了，如今看着非常少，听说放满了，没太多概念的叶子表示很想去吃。

    “爸爸的菜做得很难吃？整天惦记别人家的饭菜。”钟越河问女儿。

    这是道会倒扣小红花的题目，叶子选择不回答，坐在椅子上，拿起小饭勺开始吃饭。

    钟越河：“你是几个意思？说清楚。”

    “好了，好了，吃晚饭吧，爸爸做的晚饭很好吃，妈妈爱吃，汤圆和叶子也爱吃。”王锦绣出来打圆场。

    毕竟背着孩子藏点心，钟越河不追问下去，放过叶子了。

    吃完晚饭，汤圆叶子就想吃点心了，王锦绣不是不让他们吃：“半个小时后再吃，先去玩。”

    两块小点心看起来没蛋糕诱人，小孩子们想吃，还是能忍住的，干脆先走掉，半个小时候再来吃，反正糕点在盘子里不会长腿跑掉。

    是不会长腿跑掉，但家里还有个危险的爸爸。

    钟越河伸手要去拿盘子里的点心吃，王锦绣拍掉他的手：“留给汤圆和叶子的。”

    “重新再拿一份给他们就成了。”

    “刚吃完晚饭，你在饭前已经吃过一份了，现在不许吃。”他吃东西的速度，能称得上是狼吞虎咽了，都不仔细嚼。

    下午两块点心她吃了十几分钟呢。

    钟越河看着点心，最后还是没把手伸过去：“我也等半个小时后吃。”

    “比孩子还管不住嘴，你今天的份吃完了，明天再吃。”

    “我多久没买过点心了，难得能吃到，你都不让我敞开吃。”

    “才不让你敞开吃，防着你偷吃，我要把厨柜里的点心藏到你不会发现的地方。”

    钟越河哪可能发现不了：“你别瞎费心思了，不可能有我找不到的地方，除非你自己全吃进肚子里了。”

    第135章

    家里就这么丁点大, 王锦绣除非吃掉，不然很容易被钟越河发现，顶多瞒过汤圆叶子。

    她还治不了他？

    “我把两包点心拿给汤圆叶子看, 让他们看着点心，汤圆不会拿你怎么样, 叶子会盯着你, 不让你离开自己的视线范围。别拿倒扣花瓣说事，为了点心, 叶子怕你扣花瓣？家里小红花规则制定者是我，我说不扣花瓣, 叶子就更不怕你了。”

    不打算把点心藏起来了，让全家人都知道它的存在才是最安全的。

    依叶子的性格，知道点心的存在, 每天早晚检查一遍点心才会放心。

    钟越河撇嘴：“不吃就不吃，你别让小孩知道家里有两包点心，我明天再吃。”

    只有他自己知道被叶子盯着有多烦人，他生病的时候, 她没少打小报告, 烦人又气人。

    仗着是三岁小孩，天不怕地不怕。

    “你快去刷牙洗脸，向我保证刷牙后绝对不吃点心。”王锦绣知道他保证过后, 绝对不会做偷吃的事。

    钟越河无奈：“好, 我保证刷牙后不吃点心。”

    “今天刷牙前也不许吃。”

    “嗯嗯，我洗漱去床上躺着了, 别让我看见汤圆叶子在吃点心, 他们吃完你再来叫我陪你学习。”

    “今晚不需要你陪着, 你躺在被窝里对点心来说比较安全。”她说话不客气。

    事实就是这样, 他不爱吃，但是他很能吃，一口一个点心，她不管他的话，他半天就能把点心霍霍光。

    “不行，我要坚持陪你。”

    “你别坚持陪我了，你给我暖被窝吧，在我学习结束，疲冷的时候，躺进暖和的被窝，比你陪我学习更有用。”她说的心里话，她更想躺进被他睡得非常温暖的被窝。

    “敢情我就是给你暖床的？”原来他的作用只是个大号热水袋？

    “暖床的怎么了？大冬天我就是需要你暖床，有你暖床，冬天对我来说才不那么难熬。”

    钟越河不知想到什么：“败给你了，你结束学习前二十分钟告诉我，我去给你暖被窝。”

    “嗯，好吧。”

    时间到了，叶子汤圆来吃点心，王锦绣提前说她和爸爸都吃过了，让叶子汤圆自己吃就行。

    汤圆叶子不像爸爸一口一个，他们每块点心都尝一半，剩下一半留到明天吃。

    “这个里面是奶油，不能留到明天吃，留到明天，好吃的奶油会漏出来，到时候就没那么好吃了。”两个孩子吃点心，王锦绣停下学习陪他们吃。

    爸爸最后没去床上躺着，躺在客厅躺椅上，不进厨房看汤圆叶子吃点心的场景。

    叶子只好把有奶油的点心先吃完，绿豆糕剩下一半留着明天吃。

    “吃完点心漱口，漱口后就去玩，要刷牙洗脸的时候，妈妈再来喊你们。”

    剩下的点心，王锦绣想想还是放桌子上，拿口小碗将盘子里的点心扣住，再把饭罩盖上去。

    小朋友们吃过好吃的点心，心满意足去玩了，王锦绣来到客厅，见钟越河安静躺在躺椅上，没有睁开眼睛的意思，不主动和他说话打扰他，自己去学习。

    差不多到洗漱的时间，钟越河已经去暖被窝了，王锦绣带孩子洗漱泡脚，泡脚放在刷牙洗脸之后。

    叶子在泡脚的时候，朝妈妈伸出两只小手，让妈妈给她擦咕噜油。

    听到咕噜油，王锦绣没立刻反应过来，看到女儿摊开的小手，她想起是什么了：“不是咕噜油，是蛤蜊油，外壳是不是很像我们吃过的蛤蜊？”

    蛤蜊油就被她放在书桌上了，正好在客厅泡脚，她把蛤蜊油拿给闺女看。

    叶子问妈妈蛤蜊油能吃吗？

    “不能吃，妈妈早和你说过里头不是猪油，是防冻滋润皮肤的油，睡前不用擦，睡着手碰到被子，沾被子上不就浪费了。”主要是怕孩子的小油手弄脏被子。

    “还在泡脚，什么时候上床睡觉？”钟越河起来去上厕所，顺便催睡觉。

    “明天早上出门再擦蛤蜊油，晚上不擦了，泡脚结束就躺被窝里。”丈夫来催，王锦绣把蛤蜊油放回书桌上，对闺女说道。

    王锦绣也要泡脚，以前为了省水，用孩子们泡脚的水，被越河发现，说了她几句，之后她就重新倒热水泡脚，孩子们剩下的泡脚水倒进拖把桶里，用来洗拖把。

    泡过脚，上个厕所，王锦绣也回去睡觉间睡觉。

    躺进被窝的时候，暖和的被窝太过舒服，她手脚忍不住舒展开来。

    在姐姐们出嫁之前，几个姐妹挤在两张小床里，手脚舒展不开，也不敢舒展，冬天实在太冷，只有蜷缩着身子睡觉才不那么冷。

    叶子没睡着，王锦绣就会给叶子讲故事听，不再将温妮第一种人生反反复复讲给孩子们听，现在换成新的故事。

    新的故事是她借用《温妮的猫》背景，乱编出来的。

    她不光编国外的故事给孩子听，还用自己国家当背景，编故事给孩子听，不用太考虑逻辑，能糊弄三岁小孩就好。

    她讲故事，钟越河在旁边动手动嘴。

    “妈妈，后面。”叶子发现妈妈停顿几秒，问妈妈后面的故事。

    三岁小朋友听妈妈的故事听得津津有味。

    王锦绣在讲故事的时候停顿会儿，一般都是因为嘴被堵住了。

    经常会有这种事情，夫妻两人早有了默契，王锦绣轻轻推了钟越河一把，钟越河没再继续纠缠着亲嘴巴，去亲别的地方。

    嘴巴得空，王锦绣接着编后面的故事。

    直到叶子睡着，夫妻两人才敢发出动静。

    和丈夫在温暖的被窝里亲热，王锦绣突然觉着以前最讨厌的冬天似乎没那么讨厌了

    第二天下午，几个小朋友照常来到家里做客。

    每次朋友们来做客，叶子都会拿出自己的宝贝罐罐，让大家看到她罐罐里的一分钱。

    她说下个月第一天她又会有新的钱在里面。

    几个小朋友并没有非常羡慕叶子的罐罐，他们羡慕叶子有能存进罐罐里的钱，回家找爸爸妈妈，想让爸爸妈妈也给他们弄小红花。

    他们的爸爸妈妈都不同意给三岁孩子钱，小朋友们怎么求，父母都不同意，只能羡慕叶子。

    叶子家里有个哥哥，两个小朋友“良性竞争”，弄小红花可以，别的几个小朋友都是独生子女，没有哥哥姐姐的存在。

    想要小红花也可以，等他们长到能给爸爸妈妈跑腿的年纪再说。

    今天白天小红鹂在幼儿园跟朋友们说过自己的生日了，来到阿姨家里，专门跑到阿姨面前再说一遍。

    小朋友说自己生日过得不开心，没有给五月弟弟过生日开心。

    从小朋友的话里听出应该没被骂过，就是因为贪嘴被教育了一顿。

    爸妈和外公外婆很宠她，应该是奶奶教育她，或者爷爷奶奶一起教育的。

    王锦绣猜想爸爸妈妈被教育得最狠，三岁的小朋友能听出来大概意思，不开心了。

    小红鹂是来诉苦的，王锦绣当然要站在小朋友的角度，表达对小朋友的同情。

    诉完苦的小红鹂去找朋友们玩，王锦绣今天应了丈夫的要求炖肉，用高压锅，今天小朋友们又能吃到肉了。

    已经闻到肉香的小红鹂心情美妙起来，不那么介意昨天生日的事情了。

    炖肉时间要比炒肉长很多，提前说过的，她用高压锅将肉压一遍，他回家后放土豆和油豆腐，再开火压一遍，她回家就能开饭。

    小朋友们来之前她已经将肉放在铁锅里煮了很久，他们过来后，她才把肉放进高压锅里开始焖煮。

    其实说不上炖了，不过无所谓，只要能熟，随便。

    高压锅焖煮需要一段时间，王锦绣去客厅，坐在书桌前学习。

    天气寒冷起来，她不往地上铺草席和垫被了，怕小朋友们脱掉棉鞋冻脚，把钱给越河，让他多买几个小板凳，再买张小桌子，给小朋友们来家里做客用。

    越河没要钱，把小板凳和小桌子都备齐了，小朋友们做客就摆上，他们走了，桌子和小板凳收进客厅小角落里。

    七个小朋友凑一桌，和开小会似的。

    小话唠起个话头，说起过年的事，于是几个小朋友开始聊过年。

    小话唠说他现在是大孩子，爸爸妈妈要带他去外公外婆家过年。

    小红鹂也说要去外公外婆家过年，因为她也是大孩子了。

    小话唠的话能理解，他的外公外婆不常见，不住在附近，小红鹂要去外公外婆家过年就让人费解了。

    她的外公外婆不是经常能见到？

    有时候她爸爸妈妈没空接她，还是外婆外婆来接她的。

    小红鹂对此的解释是她外公外婆本来不是住在这里的，后来才住过来，小百灵问后来是什么时候。

    小红鹂回答自己出生前外公外婆就住在这里了，她三岁，出生三年，外公外婆至少待了三年。

    外公外婆要回老家，爸爸妈妈带她一起去。

    叶子问妈妈她过年也要回老家吗？

    “要回老家的，到时候我们一家四口一起回老家。”

    小朋友的话提醒王锦绣了。

    去年过年回老家，丈夫和女儿都做了噩梦，她还问婆婆借了被子盖，今年可不能这样。

    今天下午六点钟下班回到家里，王锦绣问钟越河他有没有外债，水产品市场是不是负担。

    她问得直白，钟越河思索过后回答她：“没有外债，水产品市场没赚回本，也不用一直投钱进去了，扣掉成本，人工费用等等，还是有一点点收入的，问这个做什么？家里有事情吗？”

    “不是大事，离过年没两个月了，我想着我们定两床新被子，新被子到了，把现在家里用的被子寄回老家放着，这样过年回老家就不用问妈借被子了。”

    钟越河听是被子的事，不再紧张，以为家里出大事：“我们过年在老家住不了几天，用不着专门把被子寄回去吧。”

    “我不想问婆婆借被子了，打算写封信，把被子寄到锦玲家去，让锦玲先帮我们收着，我们过年回去再拿被子。”想来想去，麻烦锦玲最为妥当。

    只有锦玲对她在省城的生活最为了解，她也信得过妹妹。

    她宁愿用更麻烦的方法，也不想借被子，钟越河没办法不听她的话：“所以想问我拿钱定新被子？”

    “不是，你不缺钱的话，我想从我这里拿钱定新被子，小红鹂家被子看起来软乎乎的，我想着问问阿娴在哪买的，多少钱，太贵我就不要了。”目前她每个月都有稳定收入，越河的水产品市场和养殖场没出现问题，她能用自己的钱买被子。

    小朋友们的被子不动，她想把她和丈夫的大被子寄家里去。

    “钱都是你的，你自己做主好了。”

    “我不会寄东西，到时候真要把被子寄回去的话，你能不能教我寄？我想寄被子，寄信，再寄些干货给锦玲。”之前寄东西都是丈夫负责，她不识字，不会说普通话，听不懂人家在说什么。

    现在会说普通话，识几个字，寄东西的时候跟在他身边，看他是怎么做的。

    学会就不用麻烦他了。

    家里有辆三轮车，寄重东西不费力。

    “要寄给你妹妹，是不是还得往我妈家寄一些？”

    王锦绣想过公婆家，当时脑筋没转过来，想着只给锦玲寄，让锦玲别对外说出来，不是不想寄给公婆，是怕分不好，大家心里都有意见，不如不给，让锦玲假装只收到被子。

    丈夫的话让她突然想通了：“被子往锦玲家寄，干货也让她分些给我爸妈，至于你爸妈家，我们另外寄份干货……也不对啊，送被子这种大包裹被村里人看见，四处传，让婆婆听见该怎么想，费老大劲寄被子回家做什么，她那里有被子，就算要寄回去，往锦玲家寄算什么事。”

    真的好多麻烦。

    见她表情苦恼，钟越河出主意：“当是我的主意，反正我在老家就是让人看不顺眼的存在，我都寄回去了，妈还能退回来，不帮我们收着？”

    这是个好主意，可王锦绣心里有丝愧疚：“对不起，害你替我背锅。”

    “哪能算背锅，你也是为了我们家，没事，你不心疼钱就行，不管是你说的软乎的被子还是我们现在盖的棉被，价格都不便宜。”他心疼了。

    钟越河心疼，王锦绣能没一点感觉？

    “我们家以前每年过年都不大愉快，我想着不能心情不好，晚上也睡不好吧。

    有了我们的大被子，你和孩子们都不会做噩梦了。

    我问你是怕你手头缺钱，你缺钱我就不买被子，不寄东西了，你不缺的话，我花些钱应该没事。”她看水产品市场生意不错，阿紫阿娴她们都对水产品市场评价不错，愿意去光顾，听着她们的夸奖，忍不住放心下来。

    “怎么办，我想亲你了。”

    “该吃晚饭了，别胡闹，土豆和油豆腐放进去了吗？”

    “放进去了。”

    钟越河只是在通知她，说完就往她脸上亲了一口。

    王锦绣不理他，去盛饭了

    “天看着阴沉沉的，该不会下雪吧。”王锦绣回到家里，忍不住问钟越河。

    去年他们待在省城的时候没下过雪，在老家也很少见到雪。

    虽说润雪兆丰年，下雪对她来说可不算好事。

    家里最近常吃热乎的炖菜，没有肉也吃炖菜，炖粉条。

    今晚炖粉条有肉，鸡肉，配上了土豆和白菜。

    鸡肉炖粉条都不用专门盛到汤盆里，直接在桌子上铺条抹布，锅放抹布上：“下就下吧，我们也拦不住，快坐下吃晚饭，汤圆，叶子，吃晚饭了。”

    两个小朋友赶来厨房吃晚饭，他们过来厨房，王锦绣只好坐下吃晚饭：“汤圆，叶子，明天下雪的话，你们走路要小心，慢慢的，实在走不稳让老师牵着你们的手。”

    下雪天路滑，明天给孩子们穿比较旧的棉衣棉裤，鞋子也要换不容易滑倒的。

    叶子问妈妈雪是什么，雪长什么样。

    王锦绣夹了块没有骨头的鸡肉放进女儿碗里：“和雨差不多，是白色的，如果雪下得大，地面上就白茫茫的一片。”

    叶子不懂装懂地点点头，钟越河夹了块挺大的鸡肉到王锦绣饭上：“你说的三岁小孩哪能听懂，亲眼看到雪她才能明白具体什么样。”

    叶子不服气：“我懂！”

    爸爸又是哼哼，根本不信。

    王锦绣今天没阻止父女俩拌嘴，一般越河哼哼就代表无话可说，不想说，不会和叶子吵起来的。

    爸爸哼哼，叶子也哼哼两声，不和爸爸吵架，专心吃晚饭。

    担心下雪，王锦绣晚上都没办法集中注意力学习，时不时就要走到窗户边看看外面有没有下雪。

    钟越河抱着热水袋躺在躺椅上，没有阻止她来回走路。

    外面漆黑，家里是开着灯的，八点的时候，王锦绣感觉外面可能在下雨或者下雪，漆黑一片看不清楚，她拿起手电筒，用手电筒照着外面。

    通过灯光，王锦绣发现确实下雪了，把窗户关上，赶忙通知钟越河外头下雪的事。

    听是下雪了，钟越河从躺椅上下来，去看雪。

    妈妈的声音引来两个小朋友的注意，都跑过来要去看雪。

    王锦绣打着手电筒，钟越河见闺女要跳起来看雪，把闺女抱起来，让她看个够。

    叶子做出伸手要去碰雪的动作，钟越河给她吃了个栗子：“在三楼，爸爸没抱住你就摔下去了，胆子这么大。”

    额头被爸爸敲了一下，叶子只是用小手揉自己的额头，并没有骂爸爸，因为妈妈也说她刚才的动作太危险了，妈妈都说她了，叶子知道是自己的问题，只噘嘴，没有骂爸爸。

    汤圆能靠自己看到雪，本来也想伸出手去接雪，妹妹犯事在前，他就没伸手，只是看着。

    “看过雪，妈妈要关窗户了。”窗户打开实在太冷，冷风扑面而来。

    把窗户关上后，冷风带来的寒意仍旧没有消减，王锦绣让汤圆叶子抱着一个热水袋暖手，她和钟越河也先用一个热水袋暖手。

    “汤圆，叶子，你们不要打开房间里的窗户看雪，今天晚上再打开窗户开雪，接下来几天的小红花都没有了。”见叶子跟着哥哥去哥哥房间里，王锦绣警告。

    十二月没剩几天了。

    叶子向妈妈保证不开。

    两个小朋友是不开，贴着窗户看外面的雪，叶子还拿了个小板凳看。

    钟越河见她皱着眉头：“怎么了，很讨厌雪吗？”

    王锦绣：“不喜欢雪，不喜欢雨，要说哪个更讨厌，我更讨厌雪，现在日子好过了，我还是讨厌雪。”

    雪只给她留下了许多不美好的回忆，冬天是她二十几年人生里，让她最接近死亡的季节。

    想起一些事，王锦绣眼里出现泪光：“我觉着我跟野草似的，‘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到现在都没死，她的生命力有够顽强。

    “不要想以前的事，想想明天的事，晚上雪一直下下去的话，明天也别抱着小孩往家里赶了，待在宿舍里别出来。”钟越河已经能想到冬天对她来说有多不美好了。

    他们两个应该算打小就认识，他见过她的春天、夏天、秋天，自然也见过她的冬天。

    王锦绣不再想过去的事情：“如果地上真的有不少积雪，我不带着孩子回来了，我摔着没事，小吴岳跟我一起摔着就不好了。”

    一岁的小朋友和老人一样，不经摔。

    “你摔着也有事，别说我不爱听的话。”钟越河听到她的话，表情严厉。

    见他不高兴，王锦绣不说自己摔着没事的话：“你要注意保暖，穿暖和了，别随便把外套脱掉。”

    “嗯，傻子都知道冷，我也知道，大冷天怎么可能脱掉棉衣。”

    没心情学习了，王锦绣喊还趴在窗户上看雪的叶子。

    没手电筒很难看到外面的雪，能透过屋里的灯光看到一点点，只有一点点叶子也满足了。

    妈妈心情看起来不是很好，叶子没在窗户前停很久，听话跟着妈妈去洗漱。

    钟越河都是吃完饭就洗漱，已经洗漱过，不用再去洗漱，用热水漱口，上个厕所就去暖床。

    不能让她再想以前吃过的苦，她这人看起来坚强，实际是个很感性的人，想起以前的事又会忍不住掉眼泪。

    今天晚上叶子没让妈妈讲故事给自己听，要妈妈早点睡觉。

    头次被女儿催早点睡觉，王锦绣看着已经躺进被窝里的小不点，哭笑不得：“妈妈早点睡觉，你也要早点睡。”

    “嗯！”

    第136章

    叶子看出妈妈心情不好, 不听故事，让妈妈早点睡觉，钟越河也不闹她, 让她晚上早点睡。

    孩子都能看出她心情不好，他更不可能看不出来。

    家里被子已经换成新买的被子。

    十二月上旬, 王锦绣问杨娴他们家被子在哪买的。

    为了不显得太过唐突, 事先说明是年初汤圆离开托儿所去读幼儿园，她接几个小朋友到家里吃自己做的包子, 去过她们家，当时小红鹂还躺在床上休息, 外公外婆在，她去看小红鹂的时候，瞥见被子了, 一直惦记着想买一条。

    上次小红鹂生日，她也去过她家，没进去睡觉间，不能撒谎说那时候看到被子的。

    她没事进人家睡觉间容易引起误会, 以为她来偷东西的。

    从她的语气听来, 仿佛从年初惦记到快年底，年底才有勇气说出来。

    杨娴不是会为难人的性格，直接把地址写给她, 大概的价格也对她说明过。

    冬天天气冷, 棉被订单激增，店家单子可能会比较满, 有现成和专门定做, 看她自己喜欢。

    王锦绣谢过杨娴, 带着地址回到家里, 价格她也问到了，有点贵。

    有点贵还是和钟越河一起去看被子，店里现成的被子看起来就挺暖和软乎，钟越河看过后，明白她为什么会惦记了。

    被子长得挺好看，还有各种样式的被套供他们选择。

    被套先不提，被子本身需要足够宽大，家里盖的被子就是定做的，钟越河把之前定做的尺寸告诉老板，问老板能不能做。

    确实是比较大的尺寸，两口子睡都足够宽大。

    老板能做，问夫妻两人能不能接受他的定价。

    王锦绣接受了，一口气定两床，被套选了不同的样式，定一床就送同样式的枕套，两床两个枕套。

    枕套也能定做，给店家家里的枕头尺寸就行。

    被套在最外面，还有一层布需要和里面棉胎缝制在一起，这层布都是有样式的，取掉最外面的被套还是很好看。

    定做的两床被子花了王锦绣两个多月的工钱，心痛的同时又认为是值得的。

    尤其盖在身上的时候，她深刻明白了一分钱一分货的道理。

    叶子汤圆都很喜欢爸爸妈妈的新被子，尤其是叶子，在被子上打了好几个滚，左转转右转转，喜欢得不行。

    新被子盖在身上的时候，王锦绣觉得两个月工钱没白花，都要忘了自己是在寒冷的冬天。

    她想，有新买的被子，即使越河不在家，她晚上睡觉也不会冷。

    之前的被子收起来，下个月月初寄出去。

    丈夫不闹她，王锦绣可以睡个安稳觉，睡前希望明天不要再下雪了

    早晨起来，王锦绣第一件事就是去看外面有没有下雪。

    窗户没有想象中雾蒙蒙的样子，外面的雪没停，只是变成雨夹雪了。

    屋顶雨棚顶这些不会有人踏上的地方都有积雪，地面瞧着很是湿滑。

    钟越河在她起床不久后也跟着起床，看到外面的天，表情变得很不好。

    他不讨厌雪，他讨厌雨，能让他喜欢上雨，大概是持续许久的干旱天气，或者在家里不用出门的日子。

    早饭在烧了，王锦绣叫女儿起床，给女儿穿衣服。

    外面是雨夹雪的天气，她给女儿里面穿的衣服都是保暖的好衣服，外面穿的是旧棉衣棉裤，只是旧，并没有很破，缝补的痕迹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

    叶子不在乎旧衣服还是新衣服，问妈妈外面有没有雪。

    “现在外面是下雨，没在下雪。”王锦绣给女儿扣好扣子，问女儿要不要戴上虎头帽。

    爸爸送的虎头帽一直保存着。

    叶子说不要。

    外面在下雨，她不想淋湿小老虎。

    小朋友以前没见过雪，雨是知道的，听到是雨，从兴致勃勃变成兴趣缺缺。

    王锦绣：“那你今天要保护好自己的小脑袋，不要吹冷风，就待在屋子里，想上厕所和老师说，让老师带你去。”

    叶子应下妈妈的话。

    今早吃完早饭，王锦绣撑着雨伞，带着布包出门，钟越河戴雨披骑三轮车，汤圆叶子待车斗里，坐在早上从家里拿下来的小板凳上，一起撑一把伞。

    三轮车在雨棚里一个晚上，难以避免被打湿，车斗没办法坐下去，只能放上小板凳。

    钟越河已经坐在三轮车坐垫上，王锦绣帮她调整好雨披：“你低一下头。”

    钟越河听话把头低下去，王锦绣调整雨披，确保他雨披帽子的部分不会被风吹下去：“三轮车不能骑太快了，要是头上的雨披帽子掉下来，你停下来调整好。”

    “嗯，你走路小心点，你最不安全。”

    湿滑的雨雪天，三轮车比两条腿安全一点。

    “我会小心的，我走了。”王锦绣撑着伞走人，今天一家四口穿的都是雨鞋。

    两个大人的鞋码差不多固定下来了，两个小孩还会变大，王锦绣不想他们下雨天穿坏好鞋子，在钟越河要给他们买雨鞋的时候，没任何反对意见，现在这种天气正好用上了

    来到宿舍的王锦绣，在吴卉离开后，时不时走到走廊去看看外面的天。

    这种天气，上学的还是要上学，上班的还是要上班，她七点过来，卉姐把孩子交给她就走人了。

    今天的天很暗，王锦绣不得不开着宿舍的灯，小吴岳在床上和厚被子作斗争，试图站起来。

    每天都要跟着一一出门的小吴岳，似乎不知道外面的天气不宜出门，一一出门的时候，他就喊着一一，咿嗷咿嗷叫，让一一不要忘记把他带走。

    “越河，你怎么过来了？”王锦绣再次到走廊的时候，意外看见了穿着雨披站在宿舍楼下的钟越河。

    钟越河对她招手，看见她在哪了，自己上楼。

    教职工宿舍没分男教师还是女教师楼，钟越河上去并不会让别人觉得意外。

    吴卉的宿舍就在二楼，他很快上来。

    “汤圆和叶子今天都不用去幼儿园了，两个幼儿园我都去过，老师通知给孩子们放假一天，汤圆叶子现在门外，门卫大叔不让我骑三轮车进来。”

    门卫大叔不让骑三轮车，人可以走进来，他就把汤圆叶子都放在门口。

    三轮车是熟悉的三轮车，骑车的人不是熟悉的人，权衡之下，大叔只放了钟越河这个不熟悉的人进来。

    王锦绣：“老师通知不用去了？”

    “嗯，园长都在门口，没办法挨家挨户通知，等家长把孩子送到的时候，当场通知。”

    说到这里，钟越河忍不住抱怨：“昨天不说，非要等到今天，害我白跑了，汤圆叶子怎么办，我带到养殖场去吗？”

    天气好的话王锦绣放心他带孩子，天气不好，她就不放心了：“要不你等我一会儿，我去收拾小吴岳的东西，把他带到我们家里，汤圆叶子也待在自己家，你骑三轮车去上班。”

    这样也还行，钟越河少了两个小麻烦：“按你说的吧，白天你尽量别出门，下午等我回家，我骑三轮车载你们俩去宿舍。”

    “嗯。”

    王锦绣很快收拾好小吴岳的东西，没让钟越河等很久，披着雨披的钟越河将两个包收进雨披里，王锦绣不用提包，一手撑着伞，一手抱着小吴岳。

    小吴岳见自己终于能出门了，还傻乐，王锦绣可是愁得不行。

    到了门外，汤圆叶子坐在车斗上等着爸爸妈妈，见到吴岳弟弟，和吴岳弟弟打招呼。

    小吴岳也跟哥哥姐姐挥手手打招呼。

    “不知道青莲阿娴她们知不知道，如果有一家早点过来幼儿园，能尽快通知另外几家，这样就不用白跑了。”她很不希望她们白跑一趟，糟糕的天气带小孩去幼儿园都是种折磨。

    按照钟越河的性格，想的肯定是他都白跑了，另外几家最好都白跑一趟，她担心，他也不给她添堵：“是啊，天气太差了，我都不想在外面待着，你也不用为她们着急，先在家照顾好三个孩子。”

    小吴岳被放进车斗里，叶子撑伞，汤圆扶着站车斗里的弟弟，钟越河放慢速度骑车，王锦绣在旁边跟着。

    王锦绣看着车斗里三个小朋友，是啊，她还是先照看好这三个吧。

    钟越河不着急上班，跟着一起上楼回家，王锦绣特意煮好姜茶，让钟越河喝一碗再出门。

    钟越河去上班后，王锦绣就去睡觉间里看着三个小朋友。

    三个小朋友都在汤圆房间的床上，玩石头剪刀布。

    见到一一，小吴岳嗷嗷叫让她一起玩。

    王锦绣陪着孩子们玩了两局石头剪刀布后，暂时离开睡觉间，去阳台看看外面的景象。

    家里的阳台看不到幼儿园门口的样子，能看到有些家长牵着小朋友去幼儿园，又从幼儿园返回家里的情景。

    越河没骗人，今天小朋友们确实不用去幼儿园。

    在王锦绣看得出神的时候，叶子的叫声把她喊进去了。

    王锦绣进睡觉间问叶子找她有什么事情，叶子说想要个热水袋，和哥哥弟弟一起用，暖手。

    原来是石头剪刀布玩着手太冷了。

    王锦绣去摸三个小朋友的手，的确不暖和：“妈妈这就去灌一个热水袋给你们用。”

    早上没去打热水，昨天下午打的热水不够烫，她用家里的热水壶重新烧一壶热水。

    热水袋灌好，王锦绣摇晃几下，确定不漏水了，带去汤圆的睡觉间。

    有了一个热水袋，三个小朋友的游戏瞬间从石头剪刀布变成热水袋取暖。

    小吴岳坐在哥哥姐姐中间，学哥哥姐姐，两只小手都放热水袋上，刚放上去被热水袋的热度吓到，两只小手飞快躲开，见到哥哥姐姐们能把手放很久，又尝试把小手放上去。

    第137章

    小吴岳的小手再次放在热水袋上, 仍旧不习惯热水袋的热度，不过没像第一次那么快把手躲开。

    “小吴岳怕热水袋的话，和哥哥姐姐握手, 哥哥姐姐的手暖和。”王锦绣坐在床边对小吴岳说。

    坐在弟弟两边的汤圆叶子商量过后，一人伸出一只手, 握住弟弟的手。

    一岁小朋友的手实在太小, 小吴岳两只手分别被哥哥姐姐热热的手握住，似乎觉得很好玩, 晃着哥哥姐姐的手，等哥哥姐姐手冷, 重新把手放在热水袋的时候，他也把空下来的手放到热水袋上。

    将手放热水袋上，拿开, 和哥哥姐姐握手，不停循环这三个动作。

    王锦绣觉得下午去宿舍该给小吴岳换上不露手的小棉袄，小手藏在衣袖里比较暖和。

    一岁小朋友皮薄，小手软, 完全抵挡不住严寒。

    今天她不坐在书桌前学习, 她要待在汤圆房间里陪着三个孩子。

    刚把书和板凳拿进来，王锦绣就听到敲门声，还有小孩说话的声音。

    是小话唠的声音, 问阿姨在不在家。

    王锦绣把书放板凳上, 赶紧起来去开门，正在玩热水袋的叶子和汤圆都往门口看去, 叶子想了想, 还是爬下床, 靠自己, 艰难地穿上小棉鞋，让哥哥看着弟弟。

    王锦绣开门看见一群人，惊了。

    四个熟悉的小朋友，是小话唠他们。

    在小朋友们身后的三个大人她也认识，朱青莲、秦虹雨、润润的保姆阿姨。

    朱青莲说话快，很快将事情说明了。

    临时被通知孩子放假，当父母的没一点准备，今天正着急该怎么安排自家孩子，几个小朋友就说要去叶子家。

    叶子家离得最近，今天几个小朋友去幼儿园，一路实在太难太累。

    大人不想把孩子带回去，孩子们也不想刚到幼儿园又走回家。

    综合考量，离幼儿园近的叶子家是最佳去处。

    家长不认识路，几个小孩子经常过来，已经认路，他们带着大人过来。

    大人们也不确定叶子家有没有大人在，抱着来看看的心理过来，没想到王锦绣真在家。

    王锦绣听完，让几人先进来，进屋子细说。

    朱青莲和秦虹雨要去上班，天气不好，她们并不着急，迟到了也有正当理由。

    她们想将孩子托王锦绣照顾一天，说下午四点杨娴郑金峰夫妻会接走三个孩子。

    路上商量过了，他们夫妻下午四点都没课，可以一起来接三个孩子。

    王锦绣没拒绝带小孩的任务，答应下来。

    她不用去上班，时间自由，不是没带过七个孩子，有经验的，所以再让她带七个孩子，她并没有觉得痛苦。

    她们几个说了会儿话，杨娴带着郑金峰和冯少涛过来。

    大人并不认识来王锦绣家里的路，小朋友们认识路，指了个大概方向，两个爸爸知道方向后，先去买东西。

    杨娴朱青莲几个跟着小朋友过来，杨娴到地方不上楼，在楼下等着，见到两个爸爸找过来，带他们上楼。

    叶子见到朋友们有很多话说，好几个大人在，虽然她都认识，她也不敢说话。

    看着大人们，叶子心想等他们走了，她再开口和朋友们说话。

    汤圆的房间门开着，几个冷到发抖的小朋友见到他和五月弟弟坐在床上，还有个热水袋，都进去小房间，叶子跟着进去。

    小朋友们都走了，客厅里只剩下大人。

    两个爸爸是去买带小孩的谢礼了，四包点心。

    无论谁帮他们带小孩，四包点心都是谢礼。

    王锦绣知道全是给她的，连忙拒绝，太多了。

    朱青莲：“你收着吧，几个小孩嘴巴闲不住，你一块我一块，很快就吃完一包了……小久，衣服裤子都是湿的，不要爬到被子上去。”

    见到儿子往床上爬，朱青莲出声阻止。

    小话唠鞋子都脱一半了，被妈妈喝止，停在那里，只用手摸热水袋。

    朱青莲进去房间帮儿子把脱掉一半的鞋子穿回去。

    上班的不着急，上课的着急，杨娴上午有课，要去备课，让王锦绣收下点心，他们今天把孩子带来实在唐突，她收下谢礼他们才不会太过愧疚。

    杨娴说完就离开，郑金峰跟着她一起离开。

    夫妻俩也没在走之前和女儿说句话，实在太放心王锦绣了。

    闺女来叶子家和来自家似的，熟门熟路，已经跑进房间里，不打算和爸爸妈妈说再见了，估计都不会发现爸爸妈妈什么时候离开了。

    剩下几个大人，除了润润的保姆阿姨，都要去上班，王锦绣不再拒绝，拒绝是耽误他们的时间。

    她把四包点心收下，朱青莲和冯少涛夫妻放心离开。

    爸爸们买点心略为豪放，四包点心分量都不轻。

    秦虹雨是跟着冯少涛朱青莲夫妻一起离开的，王锦绣在他们走之前，跟他们说会拿毛巾给孩子们擦干衣服。

    朱青莲表示拿条干燥的抹布擦也无所谓，不要用太好的毛巾，把毛巾擦脏就不好了。

    爸爸妈妈们走了，润润那个存在感不是很强的保姆阿姨在他们走了之后，才和王锦绣说起润润的事。

    今早润润比小红鹂几人早到幼儿园，到了幼儿园，老师通知今天放假，明天早上如果也是雨雪或者下雪天气，家长不用带孩子来幼儿园。

    老师通知了，保姆阿姨打算带润润走，润润不走，就在幼儿园门口等着朋友们，朋友们来了，他不吭一声跟着朋友们过来叶子家。

    “不用的，我一个人也能带得过来，你不嫌麻烦的话，下午四点过来接孩子。”润润的保姆阿姨问她可以留下来一起带孩子吗？

    润润的保姆阿姨对王锦绣来说是真正的外人，有她在，她会很不习惯。

    这个时间点孩子们吃过早饭了，王锦绣见小朋友们都在汤圆房间里说话聊天，没发生意外状况，她就和保姆阿姨多聊几分钟，保姆阿姨最后也离开了。

    她离开后，润润背着自己的小书包出来，抬头看着锦绣阿姨，然后背过身去。

    润润刚来幼儿园的时候没有书包，最近才有了一个双肩的小书包，王锦绣看润润的意思，应该是小书包背在身上太难受，想让她拿下来吧。

    王锦绣把书包拿下来，要放在躺椅上，躺椅上的毯子已经被她单手拿起来了。

    见到锦绣阿姨要将自己的书包放躺椅上，润润朝书包伸出手。

    润润伸手去够书包的动作，王锦绣看见了，把书包还给润润。

    小朋友似乎想从书包里拿东西，两只小手抱著书包有点费劲，王锦绣拿了个小板凳过来，让润润把小书包放板凳上。

    有小板凳，润润拿东西方便，从小书包里拿出两袋牛奶交给锦绣阿姨。

    “润润想喝牛奶吗？阿姨帮你把牛奶热好，天气太冷了，小朋友不能在冬天喝冷牛奶，水也不行。”

    润润摇头，不是自己要喝。

    锦绣阿姨要去加热牛奶，他就抓住阿姨的棉衣，不让阿姨去。

    小话唠出来叫润润，王锦绣不知道润润的意思，把刚才的场景形容给小话唠听，问小话唠，润润是不是不想她加热牛奶，只想喝冷牛奶。

    小话唠从她这里听了个大概后，开始问润润是什么意思，他们两个小朋友的说话方式就是你问我答。

    小话唠问，润润点头或者摇头应答。

    润润在小话唠面前能说嗯这个字，通过小朋友的对话内容，王锦绣大概听明白意思了，小话唠把问话结果告诉阿姨：“润润给阿姨，谢谢阿姨带他。”

    王锦绣也听出是这个意思：“确定是给阿姨的吗？”

    润润点头确定。

    “谢谢润润，阿姨只要一包牛奶，另外一包放回去，小久，你的布包可以放到躺椅上。”王锦绣接受润润的牛奶谢礼，拿过一包，另外一包替润润放进他的小书包。

    她看到润润书包里什么都没有，应该只放了两包牛奶。

    牛奶送出去了，两个小朋友把包放在躺椅上，回去汤圆的房间。

    王锦绣把牛奶放到厨柜里，准备再灌两个热水袋。

    热水在烧了，她去小房间，让几个小朋友转移阵地去大房间，小百灵和小红鹂的包也放躺椅上。

    “今天太冷了，大家躺被窝里，五个小朋友躺在大床上，两个小朋友躺在叶子的小床上，哪两个小朋友要躺小床上？”抱着小吴岳，王锦绣领着六个小朋友去大房间。

    七个小朋友是能躺在大床上的，有个小吴岳在，她就不想七个一起躺了。

    得选个小倒霉蛋陪小吴岳躺在叶子的小床上。

    叶子很喜欢爸爸妈妈的大床，也很想和朋友们一起躺在大床里，所以没有站出来说要躺自己的床上。

    在汤圆开口前，王锦绣先开口，她心里已经有了人选：“润润和弟弟一起躺在小床上好吗？”

    小吴岳很难控制住尿裤子的冲动，所以尿片尿垫都要用上。

    大床叫他尿了会很灾难的，没有小朋友主动要和小吴岳躺小床上，她就选和小吴岳关系比较好的润润哥哥。

    润润脾气好，经历过许多会让普通小孩委屈的事情，被安排到小床对他来说只是小事。

    不出王锦绣所料，润润没意见，点头答应下来了。

    他答应下来，王锦绣把布娃娃荣荣放到椅子上，在小朋友们上床前，先带他们去上厕所。

    小吴岳最后一个上厕所，给小吴岳把尿，换上尿片，王锦绣带他去大房间，先把他放到小床被子上坐着，帮小红鹂几个脱下鞋子和棉衣棉裤。

    汤圆第一个钻进被窝里，给他脱棉衣棉裤最快。

    除了润润和小吴岳，剩下四个小朋友陆续进入被窝，几个小朋友刚脱下棉衣棉裤，很冷，钻进暂时还不暖和的被窝发抖，都喊着冷。

    今早泡的热水袋给小吴岳和润润用，王锦绣本来想去灌另外两个热水袋，小吴岳的心飞往大床，要和哥哥姐姐们一起躺进被窝。

    见他试图站起来，王锦绣还是决定先把小吴岳和润润放进小被窝里。

    小吴岳在里面，润润在外侧，热水袋放他们两个中间，有热水袋和润润哥哥，小吴岳没闹着去大床上了，改和润润哥哥说话。

    在小朋友们挨个上厕所的时候，热水烧开，王锦绣已经把煤气灶关掉，现在水还烫，她要赶紧去灌热水袋。

    拿着两个热水袋进房间，王锦绣安排起来：“小百灵和小红鹂中间放一个热水袋，叶子和小久中间放一个热水袋，汤圆没有热水袋。

    小久手暖和起来的话，就和汤圆哥哥握手，大家要小心热水袋破掉，不要离热水袋很近。”

    五个小朋友，小百灵最左边，汤圆最右边，他们两个在外边，中间从到右分别是小红鹂、叶子、小话唠。

    家里就三个热水袋，分不出第四个了，只能委屈汤圆，晚上给他加一片小红花。

    本来挤在一起的五个小朋友，因为热水袋终于分开些了。

    “阿姨就待在房间里，你们要上厕所第一时间告诉阿姨，不要怕冷憋着，阿姨带你们去上厕所，上午可以聊天，不要睡着了，吃完午饭再午睡。”离吃午饭没几个小时，她不想孩子们睡着。

    汤圆已经不尿床，只希望剩下四个小朋友也不要尿床，他们下午四点离开，越河发现不了他们来过的事情。

    但如果他们哪个尿床，她换床单和被子就瞒不住越河了。

    暂时安顿好几个小朋友，王锦绣去厨房，看见桌子上的四包点心……

    怎么把点心忘记了，有点心在，根本瞒不住丈夫，老实说好了，小朋友别尿床，别尿床，换垫被毯子是件麻烦事，不知道什么时候放晴，这种天气洗干净根本晒不干。

    抛开尿床的事，王锦绣从厨房搬来一张椅子，拿来书，再给自己套件丈夫的棉衣。

    穿上丈夫的棉衣跟披了条小被子似的，她不是很冷了。

    几个小朋友的外套裤子，她用草纸擦过后，把它们挂在屋里能挂的地方上，中午要吃饭的时候再给他们穿上。

    小朋友们似乎逐渐暖和起来，开始聊天说话，小吴岳和润润这床话最少，但也参与其中。

    他们说话，王锦绣看书学习，临近期末考试，她已经修成了能在嘈杂环境下看书的能力，小朋友们没事情都影响不到她学习

    中午的午饭用了昨天剩下，留着今天晚上吃的鸡肉。

    怕晚上没一丁点肉会让丈夫不满，王锦绣特意给他留下五六块肉。

    大冷天的，被窝好不容易睡热了，几个小朋友起床的时候都不太情愿，王锦绣说外面下大雪了，他们才愿意起床。

    外头雪下大了，即使视力不好的人，也可以不用趴在窗户边看到外面的大雪。

    中午还是吃炖粉条，几个小朋友，只有小红鹂坐在饭桌边准备开饭，别的几个小朋友全趴在窗户边看大雪。

    王锦绣给吃饭最积极的小红鹂戴好袖套和口水兜，小吴岳身在椅子上，心在几个哥哥姐姐身上，在他左晃右晃要掉下椅子前，王锦绣按住他，喊几个小朋友坐下来吃饭。

    几个小朋友听话来吃午饭。

    王锦绣第一次希望时间过得快点。

    七个小朋友带一个钟头没问题，带好几个钟头真的很吃力。

    “今天的点心不用放到饭后吃，大家身体吃得暖洋洋的就可以拿点心吃。”给小朋友们都盛好饭，王锦绣端来一盘点心，四包点心都拿了几块放在盘子里。

    几个小朋友开始吃午饭，王锦绣今天中午也没有只顾孩子吃饭，自己会在替孩子夹菜的间隙吃菜。

    太冷了，小朋友们吃饭不能拖，她也不能拖

    下午四点的时候，已经知道她家地址的杨娴郑金峰夫妻来接走三个小孩，润润的保姆阿姨也准时过来接孩子。

    南方的雪很少出现下一整天的情况，下午四点，大雪又变成了雨夹雪，比早上的还小点。

    由于太冷，中午下雪持续了两三个小时，地面已经形成积雪，王锦绣问他们夫妻，需不需要她骑三轮车送几个孩子。

    “不用的，今天实在麻烦你了，我带了帽子，几个孩子头上戴帽子就没什么事情了。”

    “那你们路上要小心，别让孩子踩进哪个水坑里。”三个小朋友穿的都是暖和的棉鞋，没一个穿雨鞋。

    这种天气棉鞋最容易遭殃。

    “嗯，我们走路会小心的。”

    几个小朋友似乎挺喜欢今天的经历，就算整天除了吃饭上厕所都躺在床上，他们还是喜欢。

    大家一起躺在床上，没有老师管他们，可以随便说话，这对他们来说是很愉快的体验。

    四个小朋友都被送走了，家里瞬间安静下来，王锦绣把丈夫的外套重新穿在身上，汤圆叶子小吴岳还是躺在大床里，王锦绣坐在书桌前背书学习。

    现在她不怕小吴岳尿床了，刚给小吴岳把尿换尿布，最多躺一个小时，丈夫回来，他们就要带小吴岳回宿舍。

    钟越河今天五点到家，拿钥匙打开门，见坐在客厅书桌前学习的妻子，走到她身后：“现在冷不冷？”

    王锦绣已经听到开门的动静，知道他回家了，没被他突然冒出来的声音吓到，也没回头去看他：“在自己棉衣外面套件你的棉衣，没那么冷了。”

    “我给你带了好东西。”

    “什么好东西？”王锦绣听到好东西，回头去看钟越河，只见钟越河手上拎着个布包，从布包里又掏出个纸包。

    纸包打开是两个烤番薯。

    “你从你们养殖场里带来的？”

    第138章

    钟越河就是从养殖场带来的：“对的, 特意带两个回家，热乎的。”

    王锦绣：“我去问问两个孩子要不要吃烤番薯。”

    钟越河并不拦着她，随她去了, 今天不偷吃，他和锦绣吃大的, 汤圆叶子吃小的。

    “汤圆叶子都不吃, 太冷了，想在我们床上继续躺着。”王锦绣出来转告汤圆叶子的想法。

    “在我们床上躺着？”钟越河去睡觉间, 看见汤圆叶子躺在小吴岳两边，三个小朋友全身裹在被子里, 只露出小小的脑袋。

    看了三个小孩现在的样子，钟越河说道：“他们倒是会享受。”

    “给我摸摸手。”王锦绣没有理他的话，要检查他的手。

    钟越河把手递给她：“热的, 你放心吧。”

    他知道她怕他在外面冻着了，十月一次着凉感冒，叫她更加小心。

    “我今天一天主要在背书，很少拿笔写字, 手都缩进袖子里, 我也是暖和的，我们来吃烤番薯，我吃这个小的, 你吃大的。”检查过他的手, 确定是暖和的，王锦绣准备吃温热的烤番薯。

    钟越河拿了垃圾畚斗过来, 夫妻两个坐在小板凳上吃番薯。

    有些事是瞒不住的, 王锦绣干脆在吃番薯的时候, 把今天的事情全部说出来。

    钟越河听完, 手里的烤番薯瞬间不香了：“难怪他们看不上我带回家的烤番薯，原来是有更好吃的点心，中午还把昨天剩下的鸡肉吃完了？”

    连家里唯一的肉都不放过。

    “没吃完，我给你留了几块，烤番薯他们不吃，我爱吃，对我来说就是好东西，里头芯子都熟了，真好吃，香喷喷的。”她也不怀疑汤圆叶子是因为吃过好吃的点心，所以在番薯和被窝之间，选择了后者。

    被窝比烤番薯香多了。

    “你别说了，我现在心情很差，非常差。”

    他心情真差假差，王锦绣一眼能看出来，现在确实差，没到很差，非常差的程度：“四包点心剩下很多，吃完番薯的时候你可以去吃点心，今天不限制你吃多少。”

    钟越河冷哼。

    王锦绣没理他的哼哼，他日常哼哼，每次都理也很累的。

    钟越河：“你就是爱做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不讨好，但是讨好吃的点心。”她蛮喜欢吃香甜的点心，自己不舍得买，别人送她，她再乐意不过。

    “不如钱来得实际，能买几斤肉吃。”钟越河回家的时候，几个小孩全走了，不用他和许多小孩相处，怨气其实少了许多。

    王锦绣：“给钱太伤和气了，他们给你的钱还不少？隔三差五就来光顾你的水产品市场。”

    想到他们是消费的客人，钟越河也不抱怨他们把孩子丢给自己妻子带的事情：“今天小孩子们都在做什么？”

    “躺床上躺了一天，太冷了，我怕他们冻着，不许他们玩游蒊戏，都躺在被子里聊天说话。”

    “躺我们两个的床上？有没有哪个小孩子尿床？”

    “没，放心吧，就是伺候小孩上床下床很麻烦，我今天都忙糊涂了，下午阿娴来接孩子的时候，我主动问她需不需要骑三轮车送孩子回家，今天的路不好走，你回来的时候我才突然想起今天三轮车被你骑走了。

    亏得阿娴没应下来，应下来我就尴尬了，家里又没三轮车。”

    今天她回到家里后，再没出过一次门，忘记三轮车的事了。

    钟越河：“不知道该怎么说你。”

    “我忙忘了，需要照顾的孩子太多，天气又冷，脑筋没转过来。”

    “我说的是你记性不好的事情吗？我说的是你带小孩一天还要把小孩送回家的事，没见过你这么好心的人。”他们夫妻走两个极端是吧？

    他是无利不起早，她是做好事不求回报。

    “我好心有好报，告诉你，今天润润给我一包牛奶，他的爸爸妈妈不在身边，保姆阿姨也只是把照顾润润当成工作，没义务帮润润父母答谢我照顾小孩，润润这孩子不知道是不是听懂了，自己拿出两包牛奶要给我，我只拿了一包。”润润送牛奶的事情叫她非常感动。

    对于润润这个孩子，钟越河心情比较复杂：“你应该拿两包，我们一人一包也成。”

    王锦绣：“一下子拿走两包哪好意思，润润书包里没别的东西，只有两包牛奶。”

    “成，牛奶是给你的，你自己喝，不用给汤圆叶子留着。”

    一包牛奶的分量不是很足，王锦绣不想专门热它：“等天气暖和起来，我和你一起喝。”

    钟越河：“行吧，别背着我偷喝光了。”

    “不会的，吃完番薯我们就送小吴岳回家，今天晚上吃炒饭，给你剩的几块鸡肉直接炒进饭里。”给他留的鸡肉是熟的，中午小朋友来吃午饭，米饭有剩下，晚上先炒蛋炒饭，她和孩子的份盛出来，再把鸡肉倒进锅里，和剩下的饭一起翻炒。

    下午四点的时候，她想着带上汤圆叶子一起送小吴岳到宿舍，她骑车不会被门卫大叔拦住。

    喊汤圆叶子去吃番薯，看他们的样子，她就不忍心喊他们一起出去送小吴岳了。

    孩子爸爸身上穿着出门的衣服裤子，不麻烦他麻烦谁？

    钟越河：“真是的，吃炒饭也太随便了。”

    “吃炒饭你很快就能躺床上了不是吗？”

    “晚上还要学习？”

    “嗯，离期末考试不到一个月，给我的时间不多了，晚上你不用陪我，你的外套陪我就行。”期末考试对王锦绣来说是年前最重要的事情。

    比寄被子重要百倍。

    钟越河：“天实在太冷了，我都遭不住，你不许逞强，学习时间要减二十分钟，提前上床。”

    “嗯，我少学二十分钟，早点上床。”

    大概是被窝太舒服太暖和了，一岁的小吴岳都离不开被窝，王锦绣费了不少工夫才把小吴岳挖出被窝。

    见一一要把自己送走了，小吴岳又急得会说话了，嘴里说着不字。

    “不什么不，早点回自己家去。”钟越河凶了小孩一句。

    “我们不理这个好凶的叔叔，不理他。”王锦绣拿了件自己的外套裹在小吴岳身上。

    她今天把家里门窗全关上都觉得冷，外面肯定更冷。

    “我哪凶了。”钟越河说着话，将门打开。

    钟越河下午下班回家的时候，打开门就有股冷风被带进来，客厅并没有到空旷宽阔的程度，她穿了钟越河的外套没感觉，这会儿要出门，把他的外套脱下来，他再次开门，她被冷得直打颤。

    钟越河见状，把门关上，拿了她今天披了一天的外套给她：“我先抱着小孩，你穿上我的外套。”

    门在开关的时候都会带来一阵冷风，王锦绣想让他别费时间，直接走吧，最后还是没拒绝，把小吴岳交给他，她先穿上外套。

    小吴岳外面套了件王锦绣的棉衣，大人棉衣妨碍小朋友的动作，不妨碍的话，要给凶凶的叔叔来一小爪子。

    穿上钟越河的外套，王锦绣要抱小吴岳。

    “你来开门关门，我抱着小孩，待会儿下楼的时候，你跟在我后面走。”

    “好吧，我拿伞和雨披。”

    钟越河的衣服穿在王锦绣身上看着很是笨重，王锦绣都快不会走楼梯了，幸好有他在前面挡着，叫她不至于太过害怕。

    走在楼梯间的时候，王锦绣已经有很明显的湿冷感了，走到外面，这种感觉更明显。

    “你走路小心点，地上滑，要不我牵着你？”

    “不用你牵着我，离三轮车没多远，你好好抱着小吴岳，别三心二意。”

    “我知道了。”

    因为一一在，被凶叔叔抱着的感觉也挺新鲜，小吴岳就没闹，等坐在三轮车车斗上，和一一欣赏起雪来。

    王锦绣带下来的伞和雨披都没作用，外面的雨雪已经停下来了。

    今天到校门口的时候，三轮车换王锦绣骑，钟越河不坐在车斗里，他抱着小吴岳在车斗边上走路。

    进去学校了，也没换成钟越河骑车，王锦绣一路骑到宿舍，到宿舍楼下，钟越河没跟上楼，在她带小吴岳上楼后，骑着三轮车，找个角落的位置等她下班一起回家。

    王锦绣今天也是六点准时下班，走下楼的时候，见到钟越河，要朝他走过去。

    钟越河没让她走几步，自己骑车过来了。

    王锦绣：“我来骑车出校门。”

    “离开学校不用担心的，你放心坐着吧，大叔只拦进来的，不拦出去的。”

    王锦绣想想是没错，于是坐在车斗里，他们通过大门的时候，大叔确实没说话，放他们出去了。

    骑出去几十米了，钟越河开口：“要我说刚才我们都不用换，有你在，大叔就不会拦着我骑三轮车进去，大叔变通看对象，在我这里是死脑筋，在你这里知道变通。”

    “或许你说的没错。”

    到家楼下，钟越河锁好三轮车，让王锦绣选一个。

    突然要做选择，王锦绣疑惑：“选什么？”

    “是我牵着你的手上楼，还是你走前面，我跟在你后面护着你？”

    “我又不是动不了……你站在我后面吧。”

    钟越河是个会变通的人：“要不这样，走到楼梯下面我都牵着你，上楼梯我走你后面。”

    “随你，袖子给你牵。”穿着钟越河的棉衣，她把手缩进袖子里，递给他的是袖子。

    钟越河单手拿了她出门前给小吴岳套上的棉衣，雨披以及一把雨伞，另外一只手空出来牵住她的袖子。

    夫妻两人回到家，王锦绣没立即脱下外套，去睡觉间喊汤圆叶子起床，今天晚上晚饭吃蛋炒饭，很快就炒好了。

    汤圆叶子知道不能再躺在温暖的被窝里了，艰难从被窝里起来，在妈妈的帮助下穿好衣服。

    他们进去厨房的时候，爸爸正在往嘴里塞点心吃。

    一个大人嘴巴吃得鼓鼓的，两个小朋友没说爸爸什么，王锦绣说了他一句：“你别吃得太急，小心噎着。”

    中午妈妈拿了一盘点心随便他们吃，当时汤圆叶子按妈妈说的，身体吃得暖洋洋的时候才吃点心，现在刚从床上下来也是暖洋洋的，只是这会儿看到点心，怎么看都觉得没有中午大家一起吃的香甜。

    “没急，正常吃。”说着他又往嘴里塞了块点心。

    叶子看到爸爸凶猛的吃相，难得没制止，而是问妈妈明天是不是也不用去幼儿园，小黄鹂小久他们还会来家里做客吗？

    “明天不下雪就要去幼儿园，老师说的，只有下雪，普通下雨没用。”

    叶子明说明天要下雪。

    小朋友不是会看天气，她的意思是希望明天一定要下雪。

    钟越河吃点心吃到自己满意为止：“明天肯定去幼儿园，还有一件事，妈妈很快要考试，一月份的时候，几个小孩下午都不能来家里打扰妈妈学习。”

    考试没几天了，一个小时也是宝贵的时间，不能浪费在带小孩上。

    叶子不是很懂妈妈考试的事情，王锦绣没反驳丈夫的话，她确实需要静下来学习。

    女儿不懂，她解释给女儿听。

    在妈妈解释之下，叶子明白过来，心情没有不好，让妈妈好好学习，她和哥哥都不会吵妈妈。

    小孩子这边沟通好了，王锦绣开始做晚饭，叶子还是趴在窗户边上，期待明天能够下雪。

    不去幼儿园的日子原来这么美好。

    已经对秋千、滑滑梯、跷跷板没那么感兴趣的叶子，体会到了大人想放假的心情。

    “炒饭好了，叶子快来吃饭。”

    叶子听妈妈的话，往饭桌的方向走，突然想起来，问妈妈为什么穿爸爸的衣服。

    今天一天妈妈都穿着爸爸宽大的衣服，朋友们在的时候，她忘记问了，现在看到，她才想起来问。

    “因为天气太冷了，妈妈要再穿件衣服才能暖和起来，你看妈妈里面，已经穿了件棉衣，还是很冷。”王锦绣解开两颗扣子，给叶子看穿在里面，属于自己的棉衣。

    “妈妈冷，我的，也给妈妈穿。”见妈妈棉衣里还套着棉衣，叶子要把自己的棉衣外套给妈妈穿，她不止一件。

    妈妈穿爸爸的外套，肯定是妈妈的衣服不够穿，她的给妈妈穿。

    王锦绣好笑：“妈妈穿不下叶子的衣服，家里只有妈妈自己的衣服和爸爸的衣服是妈妈能穿下的。”

    叶子后面直接问妈妈是不是衣服不够，买衣服要多少钱，她会攒很多小红花给妈妈买衣服。

    妹妹都说出给妈妈买衣服的话了，汤圆也不甘落后，说把自己罐子里的钱拿出来给妈妈买衣服。

    他攒小红花的速度比妹妹快，他们两个一起攒小红花，一定很快能给妈妈买新衣服穿。

    两个小朋友都忘记他们钱是从妈妈手里来的吗？

    第139章

    汤圆叶子的心意, 王锦绣收到了：“你们的钱自己先存着，妈妈衣服够穿的，你们想想啊, 爸爸的衣服妈妈能穿得下，不就相当于爸爸的衣服也是妈妈的衣服吗？能穿爸爸的衣服, 为什么要买新衣服？”

    她的话不能细想, 细想会觉得太“霸道”。

    如果夫妻两人感情不好，她说这种话, 丈夫要生气的。

    钟越河没生气，他最好的衣服都随她穿。

    她比他更爱护他的衣服。

    钟越河：“你们现在的钱太少, 钱多了再说给妈妈买衣服的事情，现在给妈妈买衣服是爸爸的事情。”

    王锦绣把衣服扣子扣回去，一家人坐下来吃晚饭。

    她新衣服确实都是他买的, 没办法否认。

    爸爸炒饭里有鸡肉，汤圆叶子饭里没有，他们不惦记，因为知道这是妈妈专门留给中午没吃到鸡肉的爸爸。

    爸爸炒饭里的鸡肉瞧着也没中午的鸡肉香。

    “不说买衣服的事了, 吃饭。叶子, 不要再往窗户方向看了，明天不会下雪的。”

    不管多少次，听到妈妈说不会下雪, 叶子都会很失望, 自己拿勺子吃炒饭，吃了两口炒饭, 问妈妈她能不能和爸爸妈妈一起睡在大床上。

    “不能。”钟越河毫不犹豫拒绝。

    王锦绣不介意大冷天和两个孩子一起睡觉, 大床的被子舒服温暖, 一大家子睡在一起多好。

    不用收拾汤圆叶子的床, 不用给他们晒被子，轻松方便。

    丈夫的心思昭然若揭，还说不得他，说了他要跟她急，只能依着他：“叶子自己的床睡着很不舒服吗？要不是家里地方不够放第四张床，妈妈也想一个人睡一张床……虽然晚上不能睡大床上，午觉可以睡爸爸妈妈的大床。”

    接收到丈夫充满怨念的眼神，王锦绣不再说想自己睡一张床的事。

    卉姐要放寒假，比学生晚离开学校，晚离开也是要离开的，到时候她的工作地点会从学校转到家里，卉姐在家的话，她和小吴岳也要在。

    汤圆叶子又得跟着爸爸待在养殖场了。

    幼儿园小朋友放假肯定会比大学老师放假早，起码在卉姐放假前，两个孩子能在家里睡午觉。

    妈妈都说不行了，叶子也不执着于睡大床。

    天冷，吃完晚饭的两个孩子都没有吃点心的想法，他们不吃点心，王锦绣也不让他们在外面玩，早点洗漱躺进被窝里，到睡觉时间再让他们起来去上厕所。

    “你是不是老早就想和我分床睡了？”两个小孩都躺在各自的小床上了，钟越河搬小板凳坐在王锦绣身边质问她。

    王锦绣才刚摊开笔记本子：“没有，骗孩子的，让孩子别惦记睡爸爸妈妈的大床，明白自己一张床比和爸爸妈妈睡大床上更舒服，我真实的想法是，和你一起睡比自己一个人睡舒服多了。”

    仅限春秋冬，夏天不喜欢他贴近自己，吹着电风扇也不喜欢。

    钟越河勉强相信她的话，站起身去睡觉间里拿了个毛线帽子：“你戴上，这样更暖和。”

    “谢谢。”屋子里最冷的地方就是客厅了。

    “跟我说什么谢谢，天气稍微暖和起来我再陪你学习，现在先去暖被窝了。”

    “嗯。”

    钟越河没再废话，去床上躺着，王锦绣则是继续背书。

    上个学期听不太懂理论知识，期末考试靠死记硬背过关，这个学期有了会计基础的课，她总算能理解一些理论知识了。

    理解的同时还是要去背，不背哪里能应付考试

    王锦绣能看出自家闺女有多不想去幼儿园了，大早上刚给她穿好棉衣棉裤和鞋子，她就跑去窗户边看外面是否在下雪。

    让小朋友失望了，外面没有雨也没有雪，仅仅靠部分积雪看出昨天下过雪。

    天空没有昨天前天的阴沉，看着像是要放晴了。

    叶子看到外面的天气沮丧，王锦绣心情却是明媚起来：“去幼儿园见到小红鹂他们就不难受了，快来吃早饭。”

    小朋友叹气一声，回到饭桌前坐好。

    早上一家人一起出门，王锦绣往宿舍的方向赶，钟越河骑三轮车去幼儿园。

    今天没任何意外，孩子都成功送进幼儿园了。

    叶子坐在教室的时候，教室里还没别的小朋友，老师给了她一本书，让她翻着看。

    三岁的叶子在家里不会撕书，在幼儿园更不会，每天早上老师都会拿一本满是图画的书给她看，等小红鹂几个过来，她就会把书还给老师。

    小红鹂几个都是七点半左右，七点半之后来的，他们来到幼儿园，叶子把书还给老师，去和他们聊天说话。

    显然不光叶子，另外几个小朋友也很失望今天没下雪。

    下雪不冷，化雪冷。

    今天到现在没看见太阳，看见太阳也不会暖和到哪去。

    在寒冷的幼儿园煎熬了一天，下午四点多，几个小朋友跟着锦绣阿姨一起去她家里。

    王锦绣下午三点四十的时候出门，带着穿成圆球的小吴岳先去汤圆幼儿园接汤圆，接到汤圆就去接叶，不用叶子幼儿园的老师帮她看着小吴岳了。

    卉姐不会太管孩子走路的事情，教小吴岳走路的任务落在她身上。

    小吴岳这个年纪是该学着走路了，时间宽裕的情况下，王锦绣会带着他慢慢走路。

    没下雨下雪，圆球小吴岳走路难度依旧很高，全程由王锦绣在小朋友身后，抓着小朋友两只袖子走路，去幼儿园接到汤圆哥哥后，小吴岳就不用自己走路了，被一一抱着去叶子姐姐的幼儿园。

    今天王锦绣把一群小朋友带到家里，小朋友们还想躺进暖和的被窝里，被王锦绣阻止了，她拿出一盘点心招待小朋友，顺便说起下个月的事情。

    下个月不能带他们到家里来了。

    叶子忍了一天没说，因为妈妈说要等到今天下午，妈妈自己和他们说。

    这件事终于说出来，叶子不用保密，告诉朋友们妈妈要考试要学习，没空带小朋友，以后妈妈也不会来接她和哥哥，他们要到五点多的时候，等爸爸过来接。

    几个小朋友都是通情达理的小朋友，也没疑惑大人为什么需要考试，他们的爸爸妈妈就有当老师的人，当老师了都要考试或者监考，锦绣阿姨考试也不是多奇怪的事，他们接受了接下来一两个月都没办法去叶子家做客的事实。

    接受事实，心情还是很不好，只能借点心消愁了。

    通知过小朋友们了，王锦绣也算完成一件事，下面一件事就是寄被子包裹

    在寄被子之前，公历新年要到了。

    春节回老家不会留下许多美好的回忆，今年公历新年一家四口要好好过次年。

    即将迎来公历新年，大学生在期末考试之前，短暂放松下来，迎接新年。

    去年十二月，王锦绣还挺忙的，照顾卉姐坐月子，照顾刚出生的小吴岳，没空去大街上逛，今年公历十二月最后一天，正好是休息日，王锦绣上完课就可以回家了。

    “新年快乐，我今天时间很急，先走了。”今天放学何紫是用跑的。

    她跑出教室的时候，别的同学才刚收拾好书本。

    何紫今天提前收拾好布包，老师宣布放学，她拔腿就跑。

    何紫跑得这么匆忙，王锦绣知道是为什么，今天课余时间都在说过新年的事。

    她下午倒不是要冲去水产品市场买水产品，这个点是着急赶回家。

    今天昨天来回市里的人很多，车站一个小时一班车临时改成半个小时一班车，她是想赶紧坐进五点半的车里，不想到时候没位置坐。

    没位置坐还是其次，最怕站都没地方站，让等下一班车。

    回到家里庆祝新年，今早她对象陪着她一起过来的，负责买水产品，买好就回市里，何紫家晚上的大餐估计已经做一半，等她回家就能吃到大餐。

    听闻她对象今天买了海鲜，王锦绣千叮咛万嘱咐吃海鲜不要喝酒，要喝酒也行，只能喝一点。

    何紫说今晚不准备酒，全家吃米饭，叫她放心下来。

    王锦绣家里也有大餐，不用她做，她不着急，收拾好东西慢慢走出去。

    走到老地方，看见已经在等她的丈夫了。

    钟越河今天放假，晚上家里的大餐他来准备。

    他还向她支了二十块钱，这让她很不满。

    做顿饭花掉二十块钱是不是太夸张了，一家四口人能吃多少？

    她说减一半，十块钱，钟越河没答应，坚持要二十块钱。

    说是要买排骨，要买鸡肉，要买烤鸭，要买小蛋糕。

    一斤猪肉就要近两块钱了，排骨更贵，一斤排骨能吃到什么东西？

    王锦绣心疼得不行，最后还是拿了二十块钱给他，二十块钱给出去，昨天晚上躺进被窝不许他碰自己。

    她不许没用，最后让他得逞了。

    汤圆叶子今天放假，爸爸来接妈妈，他们待在家里。

    今天王锦绣没低头，而是抬头看着大街上来来往往的学生。

    休息日也很少出现在大街上的大学生，今天大量出现在街上。

    他们夫妻两人，一个骑三轮车，一个坐三轮车车斗，也是够吸引目光的，好在大家都没直接盯着他们看。

    人太多，说话声音嘈杂，夫妻俩没在路上说话，到家楼下才终于说上话了。

    钟越河说今晚他的厨艺大爆发，包她满意。

    “你一顿饭花掉快二十块钱，让我很不满意，你做得再好吃，也只是让我从很不满意到不满意。”楼里不只有他们一家住户，在楼梯里说话太大声，整栋楼都能听见，所以她用了只有他能听到的音量。

    一顿饭用掉二十块钱，什么家庭啊？

    让附近邻居听见，可不得说道几句。

    钟越河：“春节没办法好好过，公历新年总要好好过，不给自己添堵。”

    “你没给自己添堵，给我添堵了。”她生气得很。

    棉被花了两个多月的工钱，非常值得，一顿饭花掉大半个月工钱，凭什么？

    说着话，两人到了家门口，进去家里，没在客厅看见汤圆和叶子，两个小朋友听到动静，自己从厨房出来。

    王锦绣已经闻到晚饭的香味，叶子看见妈妈，对妈妈说爸爸今天做饭很好吃。

    来自叶子小朋友的肯定。

    钟越河：“你爸只有今天做饭好吃？”

    叶子点头，不是很愿意给爸爸面子。

    “快开始吃晚饭，再不吃晚饭就要凉了。”钟越河今天不哼哼，也不对女儿拆台有任何意见。

    王锦绣洗过手后，去厨房看看晚上的大餐。

    确实是够得上大餐的级别了，满桌子菜，还有一个地方空出来放蒸鱼。

    蒸鱼是王锦绣唯一点的一道菜，别的菜都是钟越河安排。

    从她这里支了二十块钱，她想吃蒸鱼肯定让她吃到。

    把她接回家了，钟越河才开始把处理好，腌制过的黄花鱼放到锅里蒸。

    “我们先慢慢吃着，锅里的鱼蒸十分钟就能吃了。”钟越河开始揭扣在热菜上的碗。

    今天有三道凉菜，一小碗花生米，半边烤鸭，一小盆凉拌菜。

    凉拌菜看样子就不是自家男人能调出来的，应该是买烤鸭的时候顺道一起买来的。

    她猜得没错，是他买来的。

    “不用着急吃肉，天气冷，肉可以留着吃四五天，先把素菜吃光了。”钟越河先夹了一筷子凉拌菜。

    钟大厨做了大半天饭菜，胃口不是很好，先吃凉拌菜开胃。

    “桌上就没见几道素菜。”王锦绣一眼看过去全是肉。

    他讨二十块钱是打着接下来几天，天天吃肉的主意吧。

    钟越河没提少得可怜的素菜：“黄花鱼晚上也要吃光，我特意挑了不大的一条鱼。”

    “看出来了，那条鱼我一个人也能吃完。”确实不大，家里普通盘子都能放得下整条鱼。

    “吃完晚饭去外面逛逛，我看有套圈摊子，一分钱套一次，我们套一毛钱试试。”

    王锦绣是想吃完饭出去逛逛：“逛逛就好，不要花钱了，套不着的话，白白浪费一毛钱。”

    钟越河：“吃饭，吃饭，我忙了一个下午做出来的晚饭，都给我好好吃饭，吃饱。”

    他又装听不见，王锦绣只能先吃饭，她不饿，两个小朋友该饿了

    吃完晚饭，把碗洗好已经是六点半，一家人下楼，钟越河带他们直奔套圈摊子。

    今天大街上不少摊子，要做生意就要能让客人看见，有条件拉电灯的就拉电灯，拉不了电灯的打着灯笼。

    真到春节的时候，大学生放寒假，这里是不可能那么热闹的。

    怕小孩子走失，一家四口都牵着手，两个小孩在中间，大人在两边。

    钟越河就想套圈，王锦绣拦不住。

    套圈摊子大多数是陶瓷娃娃，大奖也是陶瓷做的，三只陶瓷猪，它们放得最远，个头也是最大的，王锦绣一眼就看到三只猪，感觉套不准，陶瓷猪虽说没有大到非常夸张的程度，但是一看就不好套，感觉套圈会滑下去。

    王锦绣把目光转到近处的东西上，近处的似乎能行。

    钟越河来套圈摊子是直奔着陶瓷猪来的，问老板大圈和小圈一个价钱吗？

    他看到有几个大圈了。

    不是一个价钱，小圈一分钱套一次，大圈两分钱套一次。

    钟越河没啰嗦，花一毛钱选了大圈。

    老板给了他五个大圈，王锦绣和两个小朋友都紧张得不行。

    第一个圈打到陶瓷猪身上，没套上去，刚碰到猪就滑下去了。

    两分钱没了，王锦绣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

    汤圆叶子情绪从紧张到失望，小朋友已经知道游戏规则，爸爸没套中就拿不到东西。

    手上五个圈圈用完就没机会了。

    谁说没机会？钟越河用完五个圈都没套着，又花一毛钱要了五个圈。

    王锦绣的脸色已经很难看，瞧着实在太糟心，不想再看了，于是选择背过身去，看别的摊子。

    直到小朋友发出惊呼声，她才转过身来：“套到了？”

    “第八个圈套到猪了。”钟越河表情淡定得很。

    心里其实很紧张，要是套不到猪，晚上很难收场，回去要被她臭骂一顿了。

    老板把陶瓷猪拿给钟越河，钟越河则把猪交给王锦绣。

    还剩下两个圈，钟越河目标不在另外两只陶瓷猪身上了，往近处扔圈。

    近处的比较好套，最后两个圈都套到东西，分别是一个杯子和一个陀螺。

    这两样小物件送给两个孩子，汤圆让妹妹先选。

    叶子两样都摸过去，最后选了自己比较熟悉的杯子，陀螺给哥哥。

    陀螺是个小陀螺，老板把配套的小鞭子送给他们了。

    原本觉得套圈就是浪费钱的游戏，在丈夫花两毛钱套中三样东西后，王锦绣在想老板实在太亏了，这不是亏本生意吗？

    “不亏本，你别替老板心疼了，只要有客人光顾，他就是赚钱的，我练过套圈。”

    “你没事练什么套圈，以前没少在套圈上浪费钱？”听到他的话，王锦绣警觉起来。

    钟越河不想让她误会：“我头两年来省城的时候，干过很多活，不光卖鱼，还帮别人看顾套圈摊子，自己也弄过套圈摊子。

    我们养殖场有个传统，逢年过节就弄几块石头给大家套圈，石头上贴着纸条，纸条上写着什么水产品，套中就送他们，今年下半年开了水产品市场，大家事情多起来，就没举办过套圈比赛了。”

    听到原因，王锦绣心情好回来：“原来如此。”

    叶子手上拿着杯子，再看看哥哥手里的陀螺，似乎心有不忍，对哥哥说，以后哥哥想喝水，可以用她的杯子喝。

    第140章

    在叶子眼里, 哥哥的陀螺就是没用的木头块。

    确实没多少用，大小只能说是个小孩玩具，一般人看不上, 钟越河也不爱玩陀螺，家里有两个小朋友, 陀螺看着比较容易套中, 他就套来了。

    家里只妈妈拥有一个专属于自己的杯子，妈妈学习的时候用来喝水, 不放在厨房，洗干净后放在书桌上, 剩下的杯碗都是大家一起用。

    叶子良心难安，所以主动说要和哥哥一起用。

    汤圆也不知道手上的木头块有什么用，妹妹要分享杯子, 他也分享木头块。

    钟越河听不下去，找块空地玩陀螺给小朋友看。

    他上手快，试一回就摸准玩法，找到手感了。

    木头块被爸爸打得旋转起来, 两个小朋友显然起了兴趣, 围观爸爸打陀螺。

    王锦绣对陀螺不感兴趣，仔细观察手里的陶瓷猪。

    陶瓷猪的样式还挺可爱，在小朋友眼中, 没爸爸送给妈妈的几个陶瓷小动物可爱, 小朋友们只在爸爸没套中的时候感兴趣，套中带回家就没感觉了。

    钟越河只示范了两遍就把陀螺交给小朋友自己玩。

    叶子把自己的宝贝杯子交给爸爸, 让爸爸保护好杯子, 和哥哥一起研究陀螺。

    “越河, 里面是空的, 空的也不便宜。”王锦绣仔细检查过了，确定里头是空心的。

    空心的价格也不止两毛钱，不亏。

    钟越河：“存钱罐做成实心的干什么，实心的抱着太沉了，在家只能积灰，没任何用处，这种样式的陶瓷罐子一般都是存钱罐。”

    “存钱罐？所以这个口子是塞钱的地方？”之前还奇怪，现在突然明白了存钱罐的构造。

    “嗯，塞钱的地方，幸好下面有出钱口，这种罐子一般要把钱拿出来，都得砸碎整个罐子，今天套到的猪罐子底下有口，不用砸碎了。”老板给他的时候，他检查过了。

    “存钱的啊，钱还是锁上比较好。”王锦绣很喜欢这只陶瓷猪，却不是很情愿存钱进去。

    她总觉得不安全，下面有出钱口，用橡胶塞堵着，打开有点费力气，但是不难，三岁孩子就能靠自己打开。

    “猪放你书桌上，我以后有零钱了，随便塞几毛钱进去，没钱的时候这只猪能让我吃上猪肉。”没钱的几个月对他来说不难熬，他爱吃肉，锦绣会买肉给他吃，他想要什么，只要磨她几句，她都会给他买。

    他又不是没有心的人，不可能感觉不出来每次花钱对锦绣来说都是折磨。

    她的钱，终归不如自己赚来，自己握在手上的钱用得痛快。

    听起来挺不错的，王锦绣觉着放在书桌上不太行：“放衣柜最上层格子里吧，在书桌上太显眼了，小朋友们见到抱起来，砸碎就不好了。”

    她怕钱没了，也怕小朋友们被砸伤。

    “可以的，你拿衣服的时候要小心，别把存钱罐带下来，小孩个头矮，存钱罐从他们手里摔到地上，不一定能砸碎它，放在柜子上，拿衣服不小心，从那个高度摔下去，一定会摔碎。

    猪碎了就碎了，你受伤怎么办？”

    王锦绣：“放猪的那一格我不放别的衣服了，我不存钱，是你存钱，小心的人应该是你。”

    她用不着存钱罐。

    她想把存钱罐放柜子最高一层格子里，那个高度已经超过她的头顶，对他来说不算非常高。

    钟越河：“这么说确实是我该小心点，你真的不存钱进去？”

    “存钱罐对你的作用最大，你平常往存钱罐里放点钱，以后没收入的时候，不至于吃软饭。”存钱罐对他来说非常有用。

    家里最需要存钱罐的不是两个小朋友，是花钱大手大脚的他。

    “我吃我媳妇的软饭怎么了？”

    王锦绣正要说他一句，见不远处和哥哥玩陀螺的叶子一屁股墩摔坐在地上，她赶紧去把女儿扶起来。

    叶子不是突然摔下去的，是和哥哥两人蹲着一起研究陀螺的时候，蹲不稳坐下来了，冬天穿的衣服裤子多，摔下去并不是很疼。

    女儿没哭出来就是不疼，王锦绣放心下来。

    叶子喊爸爸再玩给他们看看，两个小朋友都没看明白。

    钟越河：“回家再玩，不要在外面玩了。”

    家里客厅空间挺大，还是水泥地，适合玩陀螺。

    听到要回家，王锦绣问他：“不多逛会儿吗？”

    “我出来就是为了你手里的猪，猪到手就回家吧，外头多冷，你想在外面多逛会儿的话，我们再陪你逛逛。”外面人多，他可不想待太久。

    王锦绣想到钱包，决定不逛了：“回家吧，没什么好逛的。”

    怕逛着逛着，他又想乱花钱。

    回到家里，钟越河在家里的客厅教小朋友抽陀螺，汤圆这回看得尤其仔细，钟越河示范过后，在边上指导儿子玩。

    汤圆在家里终于学会抽陀螺，见儿子出师，钟越河不在客厅待着，去睡觉间了。

    王锦绣刚给陶瓷猪洗了个澡，没让它淋水，只是用抹布将它表面擦拭了两遍。

    她把猪和叶子的杯子都洗了。

    钟越河进来的时候，她正把衣柜最上面一格的小衣服叠好放到下面，见他过来，她让他把猪放上去。

    猪是她的，钱是他存的，该让他亲自把猪放上去。

    “你自己放，又不是够不到。”

    王锦绣没生气，自己把猪放到最上面。

    等她把猪放好了，钟越河就出现在她身后，一只大手往猪存钱罐里放钱。

    被堵在钟越河和衣柜之间的王锦绣，有一瞬间因为身后高大的男人心猿意马，只有一瞬间，很快清醒过来问他：“你现在放存钱罐里的钱是二十块钱剩下来的吧？”

    “你猜。”

    “肯定是，剩下的钱你还给我，不要放进存钱罐里。”王锦绣着急了，抬手要把存钱罐拿下来。

    她的钱怎么能放进猪里面。

    钟越河：“我的钱就是你的钱，你的钱就是我的钱，我们分那么清楚做什么？”

    看着猪，王锦绣最后没说出任何反对的话。

    剩下的钱给他算了，以后她再偷偷从猪里头拿钱，反正他也不知道自己存了多少钱。

    “我不拿了，你让开点，我要去洗漱，今晚早点睡觉。”

    “你想早点睡觉，汤圆叶子现在可睡不着。”钟越河说着话，右手将旁边的柜门打开，柜子靠近睡觉间的门，柜门一开，小朋友进来，第一时间没办法发现爸爸妈妈站在柜子前做什么。

    从客厅里传来小朋友玩陀螺的声音，他们两人都听得仔细。

    钟越河低头去亲王锦绣，王锦绣并没有推拒。

    两人亲到钟越河有了反应，他有反应，她觉得要打住了：“今天晚上我和汤圆叶子都有新年礼了，我也给你准备新年礼。”

    总觉着爸爸晚上有点可怜。

    “你昨天给我的二十块钱就当是新年礼了……所以你已经准备了？你已经准备我就不客气收下，给我准备了什么新年礼？”不得不说，他挺期待。

    “没准备，先打欠条吧，毕竟你花掉近二十块钱的事，我还没消气。”二十块钱短时间内过不去了。

    “原来是欠条，不如不说。”钟越河白期待一场。

    “我只是意思意思，你别当真了。”

    钟越河把柜门关回去，走到门边，直接将门从里头锁起来。

    看到他的动作，王锦绣猜到他要做什么了：“干嘛锁门，小朋友们就在外面。”

    “我要新年礼物。”

    “你能不能要点别的新年礼物？”

    “不能，我要的新年礼物无价。”

    王锦绣服了他

    睡觉间门锁了半个小时，汤圆叶子都没仔细注意到，全身心投入在抽打陀螺上，叶子太小了，没一次成功。

    没一次成功她也在不断努力。

    妈妈从睡觉间出来的时候，两个小朋友没发现异常，仍在专注打陀螺。

    “睡前不能玩打陀螺了，再打晚上会尿裤子的，去刷牙洗脸。”王锦绣穿着钟越河的外套出来。

    今天里面没穿自己的棉衣外套，里衣都少了两件，图省事，只披了他的衣服出来。

    叶子告诉妈妈再让她打十分钟，十分钟她就学会了。

    “不能打了，邻居听到声音会来敲我们家门，问我们家大晚上在做什么，吵别人睡觉。”

    叶子小朋友也不想打扰到邻居，让哥哥明天继续教她。

    “明天就是新的一个月了，别忘记明天晚上小红花换钱的事，爸爸妈妈洗完碗后，都记得把罐子拿出来。”

    许是太心虚了，王锦绣又主动说起小红花，叶子听到小红花，不再纠结陀螺的事，先去房间里，把自己藏在床底下的罐子拿出来。

    明天就会有新钱进去，叶子打开罐头盖子，把里头的东西倒到自己床上。

    小朋友觉得一分钱实在太孤独，最近把小贝壳放进去陪伴它，明天有新的钱，不需要小贝壳陪着了。

    王锦绣跟着叶子进来睡觉间，不去床上表情满足的丈夫。

    由内而外散发的满足气息不是闭眼能遮掩住的，小朋友看不出来，换个知事的大人就能看出他刚刚经历了什么。

    叶子把罐子里的贝壳拿走后，将放着一分钱的罐子重新放回床底，之后乖乖跟着妈妈去洗漱。

    王锦绣今天刚上完课，不想学习，两个孩子都上床睡觉后，她催着丈夫去洗漱。

    “再让我躺十分钟。”

    “别躺了，快起床去洗漱，洗漱回来睡觉。”前头折腾一次也是有好处的，后面就能安心睡觉了。

    夫妻俩每天都住在一起，正常情况下，晚上只做一次就睡觉了，以前分居两地，长期不见面，才会出现一天两三次，三四次的状况。

    钟越河再不情愿，还是被王锦绣从床上催起来了。

    王锦绣把他的外套脱下来给他，自己钻进暖和的被窝里。

    “你真穿过我的衣服吗？怎么一点都没暖和起来？”钟越河看着将身子埋进被窝里，只露出眼睛的妻子。

    王锦绣看他：“我里面没穿棉衣，你的衣服穿在我身上有些空荡荡的，我感觉冷风一直往我身上吹，不暖和很正常。”

    “那你还在外面待那么久。”

    “我不是已经躺在床上了吗？你快去洗漱。”

    “知道了。”钟越河终于不再说话，先去洗漱。

    爸爸走后，叶子问妈妈自己明天是不是能拿到两分钱。

    家里最危险的人物是爸爸，叶子不想让危险人物知道自己有很多钱，特意在爸爸走后问妈妈。

    “是的，叶子能拿到两分钱。”她没刻意说出汤圆能拿五分钱的事。

    小红花本就放在书桌上，两个小朋友都能看，哥哥小红花比叶子多的事情，叶子肯定非常清楚，她就不让叶子再受刺激了。

    叶子没再问妈妈话，也不要妈妈讲故事，告诉妈妈她要睡觉了。

    明天就能去幼儿园告诉朋友们她十二月赚了两分钱的事！

    闺女主动提要睡觉，再好不过，王锦绣让她盖好被子，不要把手露出来。

    钟越河回来的时候，母女俩都已经闭上眼睛，谁也没说话，他来了一句新年快乐，王锦绣睁开眼睛看他，学着说了句新年快乐。

    没睡着的叶子也学爸爸说了句新年快乐。

    钟越河没别的话要说了，关上灯躺被窝里睡觉。

    “越河，你有没有跟汤圆说新年快乐？”

    “没到新年，明天才是公历新年第一天，我只是提前跟你们打声招呼。”

    说得也是，王锦绣就没让丈夫专门跑去汤圆房间说新年快乐，而是对叶子说，明天见到朋友们不要忘记说新年快乐。

    “晚上就不用念新年快乐了，明天早上妈妈会记得让你跟朋友们说新年快乐的。”听到叶子念新年快乐，王锦绣怕女儿越念越清醒，不得不提醒一句。

    “妈妈，不要忘记。”

    “妈妈不忘记，爸爸也不忘记，放心睡觉吧，早点睡觉，明天能早点到来。”

    新的一年到来，说过新年快乐，王锦绣也要跟着钟越河去寄包裹了。

    公婆都不识字，防着公婆看不懂字，误以为被子是寄给他们的，夫妻俩把被子寄的地址填在自家，选了让婆婆代收。

    到时候邮递员会专门说明是代收。

    寄被子和干货的事情花了夫妻两人小半天的时间，王锦绣回到家里就拿出记事本写今天寄包裹的过程。

    趁着记忆还新鲜，赶紧记下来，不能留到明天记，留到明天就完全忘记今天寄包裹的细节了。

    单独寄信和寄包裹大物件的流程原来是不一样的，他们没把写的两封信单独寄出去，全合在包裹里了。

    小吴岳今天也跟着他们一起去寄包裹，回来被放到躺椅上。

    钟越河不去管坐在躺椅上的小朋友，而是去偷看王锦绣在写什么。

    见她写的是寄包裹的过程，写得非常详细：“记这种东西做什么，你不会，问邮递局工作人员就行，再说还有我，我和你一起去寄包裹，你没必要写这种东西。”

    “你又不是每天都有空陪我寄包裹，我先写下来，自己记清楚了，省得以后闹笑话。”她可能要给阿紫写信寄干货，给阿紫寄就不麻烦他了。

    被他知道，又要说她过分好心，陪她寄包裹肯定不情不愿的。

    她这人是谁她好，她就对谁好，不会无缘无故对一个陌生人好的。

    “有什么笑话好闹的，你这周休息日是最后一次上课，下周休息日就要考试了吧？”钟越河不知道有没有记错时间。

    “嗯，要考三门，两门在上午，一门在下午，下下周的休息日考试。”

    “到时候我带着汤圆叶子陪你，你别紧张。”她上半年考试前心态也不是很好，考前一晚上上了四五趟厕所，紧张到尿急。

    “不用带上汤圆叶子了，让他们待在家里，有你接送我就够了。”从外面回来有点口干，王锦绣倒了杯水喝，喝了两口水明明好很多，听到丈夫的话，突然又觉得喉咙很干，忍住想要吞咽口水的冲动，拿起杯子喝水。

    钟越河察觉到她紧张的情绪：“放轻松，不要过度紧张。”

    “只有在考试开始的时候我才不紧张，考前一提起考试，我就忍不住紧张忧虑起来。”她也没办法控制住。

    “那我不问你考试的事情了。”

    “你尽量别在我面前提考试的事情，你一提我就紧张。”

    “好。”

    考前一天，钟越河在王锦绣埋头学习的时候，走到她身边：“锦绣，我跟你说个事。”

    王锦绣从学习中抽身出来，看向他，问他有什么事情。

    “给你看个好东西。”

    一会儿说个事，一会儿看个好东西，王锦绣摸不准他要做什么：“烤番薯吗？我现在吃不下烤番薯，放着明天晚上热来吃可以吗？”

    之前丈夫说的好东西是烤番薯，现在说起好东西，她只能想到它了。

    钟越河手上拿了个布包，和上次装烤番薯的布包是同一个。

    “你自己打开看看。”

    王锦绣接过布包，打开布包看里面的样子，在看到包里的东西后，不可思议。

    “你偷了水产品市场赚来的钱？”见到包里有许多钱，王锦绣第一反应是丈夫偷钱。

    钟越河脸黑下来：“我干嘛偷自己的钱，这些是我的工资，要交给你的一半，之前说过的，一共七个月的工资，一半是七百块钱。”

    王锦绣没心思学习了，赶紧把钱从布包里拿出来，仔细清点一遍，真的有七百块钱：“你确定不是偷的？”

    她没办法很快接受丈夫从穷光蛋变成有钱人。

    钟越河：“我不是偷的，你再怀疑我偷钱，我去举报自己，让上面的人来调查我。”

    王锦绣终于相信了：“你别犯傻，我相信你。”

    钟越河举报自己的话自然是开玩笑：“前头七个月的工资分你一半，之后的暂时不会给你。”

    “你一个月不是有两百块钱吗？我帮你存着另外一半的钱，我不会乱花的。”王锦绣因为七百块钱，心跳止不住加速。

    一个月一百块钱已经非常够用了，如果每个月他都能存自己这里一百块钱，一年就有一千二。

    一千二啊。

    钟越河：“我花钱的地方多了去，你别惦记我剩下的一半钱好不好？”

    “我又没有惦记，随你好了。”王锦绣听到他的话，自然不太乐意，不过现在还是先把七百块钱藏好最重要。

    将钱藏好之后，她才把布包里另外一样东西拿出来。

    她在把钱拿出来的时候，就看出里头另外一样东西是什么了。

    另外一样东西包在纸包里，她打开纸包，从里面拿出一双鞋子：“给我买的新鞋？”

    他每年都会给她买一两双新鞋，公历新年的第一双鞋。

    也可以说是春节前最后一双新鞋。

    钟越河坐小板凳上看着她：“家里还有第二个能穿得下这双鞋的人吗？穿上脚试试，不合脚我明天拿去换了。”

    “我试试。”王锦绣脱掉脚上的棉鞋，去换钟越河买的新鞋。

    钟越河：“是运动鞋，走路比较舒服，第一次给你买这种鞋子。”

    王锦绣在客厅里走了一圈：“挺合脚的，走路舒服，等天气暖和些再穿。”

    “嗯，锦绣，有关工资的事，如果我每个月工资都能稳定到手，我就给你一百块钱，之前答应过的，现在不能给你是我自己也没办法说得准。”

    没办法说得准提成，在有提成的情况下，他心甘情愿每个月上交一百。

    她想把钱存下来没任何私心，是为了整个小家。

    王锦绣：“你是个有主意的人，我不管你，记得有零散钱的时候，往猪身上投几毛钱或者一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