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我到底是人是妖？
“你进来！”纳天的口气透出一股寒气。
四长老不明白所以，他忐忑不安地走了进来。
“这些都是你干的？”
四长老眼中却透出狂热：“这就是科学！是我近十年的研究成果！如果你想知道，我可以与你分享。”
纳天不为所动，他从牙缝中蹦出几个字：“你竟然用人类做实验？”
原来纳天的不悦是因为这个！废土思想的四长老并没有认为这有什么大错，他只能耐心解释：“我实验的对象绝大多数都是变异人，我要找出人体进化的秘密，要找出异化的原因，这就是对人类巨大的贡献！”
纳天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不让自己一刀就将四长老砍死。
纳天很清楚，旧时联邦拥有纵横宇宙的科技实力，都没能弄清楚人类变异的规律，更没能有效去除大多数的变异最终会失智发狂的副作用，一个废土出生长大之人，没有系统的学习和传承，怎么可能弄明白这个宇宙难题？
在这个人类已经极其稀少的年代，他反而在屠杀！在屠杀自己的同类！
纳天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努力压制立刻干掉四长老的冲动，他开始仔细观察着这些变异体。
他看到一个大瓶子，上面写有“五长老”，纳天明白了，怪不得他虽然听说长老团有五位长老，但所有人都只提起过二长老和三长老，五长老无人提及，原来他早已经躺在了这里，不对，是只有部分被装在了这里！
纳天一指这个玻璃瓶：“他为什么也是你的实验对象？”
四长老理所当然地说：“他变异了，虽然他自己声称是良性变异，但我们不敢冒险，只能全力杀了他，他变异部分的实验让我受益匪浅，也许我不久就能实验出变异药剂，或者叫觉醒药剂，这旧时代的瑰宝！可惜早就失传了！”
随后他发现自己有些激动，忙补救：“您应该不需要了吧？您已经是进化者了，您的血液证明您已经变异了！”
喝过两次变异药剂的纳天对这东西并不陌生，但变异药剂对他无用，他没能觉醒出异能，但也没有出现恶性变异。
纳天淡淡地问：“我不是妖吗？”
“您怎么可能是妖！那是大长老为了逼迫你答应提供血液的说辞，根据我的研究，您应该是变异，而且是良性变异，不用担心会狂化，嘿嘿。”
纳天依然无动于衷，四长老的话一句都不能信。
不过自己如果会狂化，他的血四长老也不敢用吧？
不过纳天不相信四长老的研究水平，自己会不会狂化，四长老的判断根本不具有参考价值。
现在的问题是：自已是什么时候变异的？自己怎么都没有感觉？是在沉睡当中吗？是被注射了药剂还是自我觉醒？变异的方向又是什么？
这些纳天通通不知道，这也是他返营的最根本原因。
纳天发现四长老异常矛盾，他一方面排斥变异人，同时又渴望着自己能良性变异，成为更强大的进化者。
突然纳天发现自己遗漏了一个问题，他质问四长老：“你实验的绝大多数是变异人？那还是有用正常人类做实验了？”
四长老愣了，他这才发现自己的口误，他连忙解释：“没有！绝对没有，刚才是我说错了！我绝对没有用正常人类做实验！”
纳天冷冷地一指众多的玻璃瓶：“你以为我信？”
“这些都是变异人的！”四长老也没有底气，毕竟这里面一半以上都不是变异体，用正常器官做试验，是不是正常人已经不重要了，况且他怎么可能没用正常人做试验？
纳天不想再看他，只是命令道：“你躺上去！”
四长老大惊，他还在挣扎：“你不能杀我，这里只有我懂这些实验设备！”
纳天已经想通了怎么处置四长老，他淡淡地说：“我不杀你，实验设备我也确实不太懂，不过我可以学习，希望你能坚持下来！”
四长老想跑，但在纳天冷冷的目光下他手脚僵硬，他知道自己初级的实力在纳天面前根本就不够看，上面两名初级高阶的护卫他都不知道怎么被纳天杀的，他只知道那是一瞬间的事情。
逃跑必定会死，而上了试验床也许还有一线生机。
四长老僵硬地爬上了试验床，甚至还乖巧地用手铐、脚铐将自己锁住，这个动作他对别人做了无数遍，已然十分娴熟。
完成后四长老还赔笑着叮嘱纳天：“在智脑上我将试验标注了危险等级，请别对我进行四级以上的试验，我对您还有用呢！请相信我！”此时他早已经没有了收纳天于麾下的想法，能追随纳天就谢天谢地了。
纳天扭头出了内间，他还细心将防电帘整理好，再将防辐射大门紧锁。纳天坐到了智脑旁边，按照上面预定的试验程序开始试验。
片刻后，实验室内传来四长老凄厉无比的惨叫声，然后是一抽一抽的哽咽声。
纳天无视内间的声响，他一边操控着智脑，让智脑将所知的试验都在四长老身上按次序尝试，根本不管是试验是几级危险，同时他观察着反馈数据，终于弄明白了这些实验的原理和目的。
在尝试到十六号试验之时，四长老的惨叫嘎然而止，他身上插满了管子，身体已经膨胀，最终屎尿和口鼻处混杂着眼泪、口水和血液的液体齐出，四长老已经没有了气息，就是不知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有没有后悔用同类做试验。
看到四长老反馈的生命数据已经归零，纳天长舒一口气，这种试验让他心中也不舒服，但他坚持了下来，并没有因为自己心软而中断试验。
他劝服自己，这是四长老罪有应得，算是以其人之道还施彼身吧。
纳天无心去内间观察四长老的惨状，他关闭了试验程序，开始调出智脑的人工智能，在存在“阻断指令”的前提之下，智脑的人工智能是不能自主激活的。
一个阳光帅气、健壮伟岸青年男子的形象出现在全息屏之上，看眉眼，极有可能是四长老年轻的模样，这四长老也太自恋了，估计这也是他强攻生物技术，想返老还童的动力所在。
智脑不管屏幕之前坐着的是谁，只是一鞠躬，机械地说：“听从主人的指令。”
纳天暗舒一口气，幸亏四长老没有把人工智能改成丰臀秀乳的火辣女郎形象，他淡淡地吩咐：“调出我的血液数据，我叫纳天。”
数据立刻展现了出来，但这密密麻麻的数据纳天却看不懂，终于他放弃了自我分析，转而问人工智能：“你来描述一下我血液的特点，以及结论。”
人工智能听命改成语音描述：“根据采样分析，你的dna中活性核酸占比456，左旋脱氧细胞活跃度达356，红细胞压积52……”
纳天无奈地打断了人工智能的详细描述：“你说的这些我也听不懂，你直接说结果吧。”
人工智能没有情绪地直接说出结论：“细胞活跃度极强，有超强恢复能力，以及一定程度的再生能力，妖族的可能性较大，也不排除人类超强变异的可能性！”
纳天沉默了，他忍不住低头看了看自己，自己怎么可能是妖？
他忍不住发问：“四长老说我不是妖！”
人工智能只是机械地回答：“采样数据不足，无法断定种族，目前结论只是推测，仅供参考。”
纳天心中一动，追问：“如果给你提供足量的采样标本呢？”
“会提高分析的精准度，但受限于实验器材以及数据库过于陈旧，不保证结果的准确性。”
只要能提高精准度就行，纳天迫切地想弄明白自己身体的异状。
他又追问：“如何采样？”
“需要组织切片，不少于5克，同时还需要不少于300毫升的血液，以及分析对象的五分钟生理动态图。”
纳天毫不迟疑，拔出龙爪匕首就在自己的左臂上切下一大块肌肉，这分量远超5克，然后他再取个干净的玻璃瓶，在伤口处开始接涌出的鲜血。
智脑注意到了纳天的行为，人工智能开口：“里面有采样机，可以用穿刺的方式取样，获取数量相对精准。”
纳天气结，你不早说？
不过已经这样了，就继续这样采集吧，纳天并不在意给自己割了一刀，他更关心分析的精准度。
我到底是人是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