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聚灵阵
嘉玉再次见到疯道士已经是三日之后了。
此时的嘉玉刚刚从白云观蹭灵气回来，路过南坊想买个包子垫垫，却看到包子铺的老板娘拿着擀面杖追着一个浑身脏兮兮的人打。边打还边骂：“臭道士！疯道士！学会偷拿了，看我不打死你！”
嘉玉一看那熟悉的破烂道袍立刻上前几步。
“哎哎哎，老板娘…别打了别打了，这钱、这钱我替这位道长付了。”嘉玉说着递了几个铜板给卖包子的妇人，嘿嘿笑道“劳烦再帮我也拿两个。”
老板娘拿了铜钱放下擀面杖狠狠的瞪了疯道士一眼往铺子里去了。
疯道士惊讶的看着来人，打量了一会儿才认出嘉玉，嚼着满嘴包子皮，一开口韭菜末儿直往外喷，“呦，是你这小娘子啊”
随即从上到下细细扫视一番又道，
“几日不见，小娘子身上的气息已然和初见时不同了。”
嘉玉一连三日到白云观附近吐纳灵气，每日辰时开始巳时结束。要说身体有什么明显的变化，那倒是没有，只是更加精力充沛了，也更有力气了。
“道长能感知到我身上的气息？”
疯道士将剩的半口包子咽下，似是有些难以置信：“凡间灵气稀薄，短短几日你身上的气息就有如此明显的变化，看来你吐纳修行之处必然是个风水宝地。”
竟然不是因为她天资过人啊，嘉玉心里有些好笑。
“凡界到底还是凡界，在凡界修行还是太慢了…”，疯道士摸着胡子感慨道。
“不知道长平时在哪里修行？有何秘法？能不能传授一下。”
嘉玉看他不答又委屈的开口：“不瞒道长，我勤学苦练为了早日修成正果日日跑到白云观附近吐纳，有一次回去晚了差点被东家责打…”
疯道士眼睛转了转别过头去，嘴上却说：“哎，今日天气不错”用油腻腻的袖口揩了揩嘴，“不如…小娘子再请贫道吃个糖饼。”
疯道士一脸满足的啃着糖饼，嘉玉坐在旁边的石墩子上支着脑袋看着他。
“道长——现在可以说了吗？”
道士吸溜一口糖浆，慢悠悠的开了尊口。
“小娘子，你知不知道这大齐国之外，还有一个涂灵界？”
嘉玉点点头表示她知道，原书中的世界除了属于凡界的大齐国，还设定了一个名叫“涂灵界”的修真界，女主后来修行的神医谷便是位于涂灵界。
涂灵界灵气充沛，之中有各种修真门派和精怪灵兽以及各类秘境。
其入口有结界阵法，时隐时现变化万千，普通的凡人没有通过修行根本无法进入。
“修真之人有凡胎修士，也有仙胎修士。所谓凡胎修士就是从凡人一步步修行进入涂灵界，而仙胎修士则是两个修士所生，生来便是在涂灵界的。”
嘉玉眼睛转了转，原来还有仙二代啊。
“凡胎修士生在灵气稀薄的凡间，想要修行除了寻找风水宝地之外还钻研出一种阵法，可以汇集方圆几百里的灵气以供修行。”
“什么阵法？”嘉玉急切道。
疯道士吃完糖饼从地上拾起一根烧的半黑的木条，在包糖饼的油纸上慢悠悠画了几笔，递给嘉玉。
“此阵名为——聚灵阵。”
嘉玉看着油纸上的阵法图，长得和六边形差不多。
“这，具体要怎么用啊？”
“人坐于阵眼之中，阵法六角要用灵石布阵，汇集八方之灵气，再按照寻常之法吐纳即可。”疯道士说罢捋了捋胡子又道：“所谓灵石是涂灵界的一种交易货币，自身带有灵气，可助于修炼。”
“那我上哪找灵石去啊。”
疯道士闻言重重的叹息一声，终是不情不愿从怀里摸出一个布袋。
“这灵石在凡界着实是比茅坑里的石头还无用，一个包子都换不了，嗯——”他一脸嫌弃的递给嘉玉，“你拿去玩吧。”
嘉玉大喜
“道长——啊不，师父！收我为徒吧师父——”
疯道士闻言嫌弃的摆摆手：“去去去，小丫头片子。”
嘉玉接过灵石无赖似的跪下，不等道士反应就往地上磕了个头。
“师父，以后您就是我沈嘉玉的师父了，受徒儿一拜！日后您的糖饼我包了。”
“哎呀走开走开，贫道就是个骗子神棍小娘子赶紧走吧!”
“师父！”
“哇呀呀碰瓷道士了，乡亲们救救贫道——”
晚间，嘉玉忙完了一天的活计回到碧园的厢房内开始洗漱。
只见明玦捧着一个巴掌大小的圆形木盒在铜镜前坐下，那小木盒盖子上刻着精致的小花，明玦打开木盒，手指从盒子里沾出一抹白色的膏油轻轻涂在脸上。
“明玦姐姐拿的是什么东西，好香啊。”嘉玉好奇的问。
明玦闻言笑了笑，细细的拍了拍脸颊，又小心的合上小木盒。
“这个啊叫雪花膏，是江侧妃院子里的绿心姐姐送我的，每日洁面之后擦一点在脸上，日子久了肤色就如同剥了壳的鸡蛋一般，据说闺阁的小姐们都在用呢。”
江侧妃院子里的绿心？
明玦什么时候和江侧妃的婢女有来往了？
“这…有用吗？”
“嘉玉啊，你还小不懂这些也是正常”今年年方十五的明玦一副过来人的语气，“我听念过书的小厮们讲过‘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女子这一生的大事不就是寻个好郎君吗。咱们这些女子出身不好，但婚事就如同女子的第二次投胎，若是不好好经营自己如何能让郎君们相中？”
嘉玉忍住不适听完她的话，问道：“经营自己…只是为了让男人们看上？”
明玦听罢从镜子前转过身来，面带惊诧，似是疑惑嘉玉怎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不然…还能怎样啊？”随即转过头去欣赏镜子里自己年少娇美的面容，“等你过两年就明白了，若是被哪位贵人相中接入府中做了如夫人，你这下半辈子也不必再为奴为婢了。”
她不明白，为什么在这个封建社会里如同明玦这样底层的女人对自己未来最好的规划就是进入达官贵人的后宅里做小妾。
嘉玉自知并不能像穿书小说的女主们那样改变世界，她也没那么伟大到去拯救每一个人。
但是如果她这辈子再也回不去原来的世界，也绝不能被吃人的封建礼教荼毒。
她要去涂灵界，一定要去涂灵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