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十三章 除非己莫为
“听说，你是毕生阁的少主？”并不在意他的提示，而是眨了眨眼睛，好奇的看向他。
聊家常，一来二去，凑够十句，岂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可毕长眠不给机会，一听她提起毕生阁。
脸沉的比谁都快，以为卿九辞跟别人一样，冲着他身份来的，难免没了好脸色，冷眼看她。
语气也在不知觉中冷了下来，其中泛着一丝不耐：“怎么了？有事吗？没事的话就别打扰。”
“有事啊，没事找你干嘛，当然是有事才找你。”擅长悦色的卿九辞，自知明白他的不耐。
但是，这妨碍她问吗？
“可我有事，没空。”语气又冷了几分。
说完，冷冷地一挥衣袖，忽然纵身一跃，飞快地连上几阶梯，只留下懵圈的卿九辞。
“……！”
一瞬间，看着毕长眠的身影离她十米开外，卿九辞肩膀一颤一颤抖的，显然被气得不轻。
“看把你神气的，真没礼貌！”愤然冲着他背影道。
逐渐平息自己的不满，刻不容缓的垂头，一边不满地抱怨，一边悠哉的往白苏那边走去。
顷刻，低着头，脚步冷不丁蓦地拌了一下，然后在她反应不及时，直直撞到前面的人身上。
“哎呀。”忍不住痛呼一声，泛着泪光的注视下，见那人回头，她一下收住了泪光。
“练邪术能进北渊吗？”朝着面前之人发问。
面前之人不是别人，而是打过几次交道的段云谏，他冷漠的回头看她一眼，便继续前行。
如若不是卿九辞的话，恐怕他连步子都懒得顿一下，再一次回头，脸上缓缓流露出了几丝不屑。
“你来北渊之前，没打探清楚里面的规定吗？那么弱智的问题，亏你能问的出口。”
“……”被嘲笑了一番，立即哑口无言，却忿忿不平的瞪着他，希望能有一个合理解释。
抬起眼帘，像似知晓她心中所想，眼底平静的像是一潭死水：“弱智，不值得我解释。”
“你说谁弱智？”一口一个弱智，说的卿九辞受不了了，管他是不是场合不妥，直接吼向他。
一张嘴，尽是说一些胡话，不过说起弱智，他看起来更像弱智，明知邪术害人害己。
学的不亦乐乎，跟个弱智一样，分不清轻重。
然而，段云谏斜都没有斜她一眼，很自觉地回应她的话：“谁恼羞成怒，谁就弱智。”
“也没你弱智，弄个人不人，鬼不鬼的，还把灵魂给弄没了。”所谓一时气急了，心直口快。
正想着，面前黑影一晃，便见段云谏冷然的走近，表情阴鸷得像是要吃人一样，寒气扑面而来。
“谁跟你说的？”说的话，尽透阴冷气息，换作旁人，估计早吓的腿软，可她是谁。
作为天不怕地不怕，怎么可能会怕他区区一个人。
垂眸转眼，卿九辞故作镇定的扯着身上衣裳，不畏惧的直视他：“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听闻，段云谏脸色瞬间黑了下来，眯着双眸冷冷地斜她一眼，转身离开，并不搭理她。
问了也白问，至于她为何会知晓这一层，他心中除了震惊之外，随后只剩下镇定。
邪术，除了灵魂可以弄出点事，其余的貌似搞不出花样，所以段云谏觉得，她应该揣测的。
一下子揣测正确，可能是她走了运。
仿佛没察觉他的不搭理，卿九辞又吃饱撑着，开口劝阻：“邪术不好，早点改邪归正吧。”
段云谏的身子微微一滞，稍作停留一会，在卿九辞看不见的方向，笑得花枝招展，毫无形象可言。
“你除了劝我？还能干点正事？”以他的性格，本以为会说一句不屑的话，没曾想是淡嘲。
摊了摊，眼神十分真挚：“不能！”
“……！”
听她拒绝那么果断，段云谏的表情一僵，浑身上下是凛冽的冷漠，愤愤不平的再次前行。
话说，是不是他的话哪出了问题，还是说他的话太逆天了，这完全是无法沟通好么。
“等一下。”眼见他再次逃，忍不住出声，让她无语了，别人是爬的飞快，他是走的飞快。
倘若没听到她的话，段云谏脚步顿都不顿，明眼人看得出来，压根不理会她，把她当透明人。
这一招，伤害性不高，但侮辱性极强。
挑了挑眉梢，朝他背影露出了一个深不可测的笑，继而在他无视的举止下，说出让他不淡定的话来。
“邪术，之所以称之为邪术，不单单因它邪，而是修炼的条件更邪门，丧心病狂的条件。”
此话一说，注定会让某个人产生兴趣，果真如此，段云谏停了脚步，回头悠闲的紧盯着她。
“然后呢？”沉声发问，脸上无一丝波澜。
看着提起兴趣的他，卿九辞嘴角溢出一抹笑意，缓缓道：“我这倒有一个方法，不管是刚入门，都可直至巅峰。”
霎时，他眼底闪着一丝愠怒， 扭头冷哼一声：“废话不要那么多，只想知道什么方法。”
“其实，比起你用尸体炼邪术，还不如用活人，好比活人献祭。”微微的垂下眼睫，语气说道。
仿佛说着再平常不过的事情，可别人却不那么想，不少人还是听到了，他们本身在一旁聆听。
毕竟，居然有人能跟炼邪术的人，搭上话，索性听他们说什么，奈何听着听着，越来越不对劲。
为什么，七岁孩子比炼邪术的人，还懂，还活人献祭？这是人能够想出来的损招。
简直是，天理不容。
眉头紧紧地皱起，段云谏眼底深处是波涛汹涌，声音缓和了一些：“活人献祭，做不来那种事情。”
自知他是修邪术，但他有底线的，对于这种丧心病狂的做法，他还真的不屑做。
然而，当百里长卿听到活人献祭，一时间，周围的空气冷了下来，立即到卿九辞身旁。
只见他脸色阴沉无比，瞅着她那一脸无谓的表情，好一阵头痛，却不得不开口严肃起来。
“别说了，老实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