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不会银库空虚吧？
翌日
大堂里。
一排的箱子正整齐地堆满大堂，箱子则被打开来了，箱子里面的东西，无不让人垂涎三尺。
“难得首长老能看中辞儿，乃是相府的荣幸，但平日里，对辞儿倒是少了点管教，难免性子野，怕是不能适应贵书院的规矩。”
抿了一口茶水，卿木白那双似鹰的眼眸淡然扫过箱子，紧盯着，正对面坐着的沈丘月，语气有说不出的淡然。
轻轻地垂眸，望着桌上那散发清香的茶水，沈丘月不由地叹气一声，唇边噙着一抹苦笑，脸上歉意的神色。
“莫不是，丞相大人还在为考核上贸然的举动置气，那小辈在这赔不是，家师早已训诫一番。”
他正了正色，继续开口：“这几箱原石禾玉，是特意给丞相大人赔不是的。”
卿木白闻言，斜视看了他一眼，脸上明显有些意外，指腹摩挲着茶杯，细细琢磨着他说的话。
能让心高气傲的沈丘月这般，挺让人费解的，毕竟考核上，天之骄子如云，甚至大部分都不弱于小辞。
可偏偏，他们居然会选择小辞。
不知葫芦里卖什么药。
“沈长老多虑了，那般小事，本相又何必置气？至于这些禾玉，断不能收。”凝眸，他深深地看着沈丘月，眸光有着看不出的复杂。
却还是忍不住泼冷水，灭了他的遐想。
“长临山的北渊要现世了。”
此话一出，沈丘月抬起头，大脑瞬间空白，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只愣看着他，双眸满是不可置信。
“北渊要现世？”他脸色沉了三分，不由拔高了声调，再次不确定道。
见此，卿木白笑眯眯地勾起眼角，意味深长的对着他瞅了一眼，笑得心满意足，倒是话里有话的寓意。
“一个月余后，沈长老觉得整个大陆都抢着进的书院，会不让人心动？”
沈丘月嘴唇微微动了一下，话到嘴边却发觉不妥，摆摆手，也没再说什么。
名声大噪的北渊要现世，着实让人头痛，早不现晚不现，偏偏这个节骨眼现，他有怒不敢言。
毕竟，北渊出来的，他惹不起。
“小姐……”
大堂外，门口的侍卫看到卿九辞往这边走来，眼看就要到门口了，刚想行礼却被她打断了。
“嘘，你下去吧！”她食指放在唇边，做出一个嘘的动作，侍卫听闻顿时失声，躬身应下，即便匆匆退了下去。
在门口站了一会儿，看着地面上，到处沉甸甸的箱子，连个落脚之地都没有，数一数，那箱子竟有十几个之多。
在看清箱子里堆放着的东西后，清一色的原石，她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忍不住张开了嘴巴，露出了惊诧的表情。
不知谁一出手那么阔绰，险些亮瞎了她的狗眼，震惊之下，她不忘瞄了一眼里面的情景，便嗅出了几分不对的味道。
“沈长老这是何意？”
瞬间哗然，卿木白神色一凛，脸上的笑瞬间就凝固了，有些恨铁不成钢道：“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出去。”
她眨了眨眼睛，直接无视自家父亲的脸色，努着嘴，抓起箱子的禾玉，脸上露出好奇的表情。
“原石禾玉，沈长老这是下聘礼？”
“……”
沈丘月脸上露出了怀疑人生的表情，十分牵强微扯起嘴角，面上虽毫无波澜，内心却彻底无法坦然。
“你又在胡说什么？”
诧异之下，卿木白面露愠色，扬手轻轻地拍了一下她的头，对她的说法显然不甚满意，开口训斥。
“丞相大人，打扰了。”实在受不了这形势，沈丘月忽而站起身，一边说着，继而转身往门口走去。
那速度快得惊人，仿佛再待一秒就会吓得，精神失常。
下一秒，待沈丘月走后，卿九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朝着卿木白双手一摊。
见到这一幕，卿木白用不明所以的表情盯着她，心里有点莫名的发慌，也不晓得自家女儿玩啥花样。
卿九辞甜甜一笑，抬起头直勾勾地看向他，惋惜的开口：“今晚五年一度的拍卖会，父亲大人不会不知道吧？”
他脸色缓了缓，刚想回复她，转念一想又不太对，看那比他还老奸巨猾的笑，按照以往来说，明显是个诈。
一头雾水，却完全摸不到什么头绪。
卿九辞在他看不见的位置，眼眸露出深意，唇角奸诈地勾起，稍后，神色一换，立刻换上了委屈十足的表情。
“没钱！”
能把这句话说的那么自然，非她莫属。
“……”
他惊呆了，张着嘴，好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过了半晌，才微微的说道：“然后呢？”
抬眸，卿九辞微挑眉梢，十分不雅地翘着二郎腿，朝他递去一个无可救药的眼神，十分硬气。
“给钱。”
两个字，让卿木白的脸青得发黑，古怪的眼神看着她，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把他气笑了。
“丞相大人，不会银库空虚吧？”见他不说话，卿九辞放下二郎腿，改为双手抱胸，好整以暇地笑着说问了一句。
“够你把拍卖会上的东西搬空。”
见她拿出激将法，彻底拿她没招儿，头痛般揉着皱起的眉头，干脆眼一闭，眼不见为净。
本以为激将法不管用，没想到效果却出奇的好，美眸一眯，看着一副生无可恋的父亲大人，嚅嚅开口。
“可以搬空吗？”真挚的眼神，认真的语气。
“……”
他表情一滞，十分后悔说出这话，不过她是真敢想，但愿，今晚过后，他不会倾家荡产。
一个敢说，一个敢想。
“刚是不是应该答应沈丘月的，让你去嚯嚯别人，最起码可以多活几年，不被气死。”
望着一脸兴奋，一转眼就不见的卿九辞，他脸上闪着犹豫，微叹一口气，喃喃自语道。
“得了吧，到时候你又舍不得。”
余清书缓缓而来，捂嘴低笑一声，忍不住打趣，那早已看透的眼神，让卿木白脸色显得不自然。
轻咳一声，掩饰尴尬，牵着余清书的纤手，颇为无奈：“行了，也就这个时候才能清净一会。”
携手离去，琴瑟和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