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三年一梦
真武纪元两千年，起源大陆(包括荒域和永恒大陆)出现了灵气危机！
自荒天帝羽化为仙之后，这片天地灵气便开始渐渐枯竭。
天地大道给出了示警，这片天地只能有十人成仙。
除却荒天帝占去的一席，成仙名额便只余下九位。
这九个席位，掀起了整个起源大陆的腥风血雨。
真武大陆，遍地狼烟，无处不是修仙者的战场。
当然，这盛大舞台的主角，是真武大陆的顶尖修仙势力，以及真正无敌之姿的各个天之骄子。
……
楚国，灵草村。
这个几乎与世隔绝的村子，前几天突然来了一个教书先生。
先生一袭白衣，黑色长发束在身后，背负着一个书箱。
村子里的姑娘都看直了眼，就连向来毒舌的大婶们，也常常因为看着先生，而忘记手中的活。
先生在村头搭了个茅草屋，茅屋往右走十几步，便是一条清澈的小溪。
这日，村长将村民们召集起来，这是村子人来的最齐的一次。
只因村长身后，那个二十左右的白衣先生。
村长告诉大家，先生姓齐，齐先生是云游此地，见此地无人传授先人经典，决定留在这里，教授知识。
大家都可以去听课，齐先生说“先人经典，人人可学，不限年龄。”
村民们半信半疑，但看到齐先生和煦的笑。
那些质疑，便都化作虚无。
于是，齐先生便正式成了灵草村的教书先生。
村子里仅有的十二个孩子，五岁到十三岁不等，都成了齐先生的学生。
孩子们上午在草屋听先生上课，下午在先生陪同下游山玩水。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
这是齐先生常常挂在嘴边的。
日复一日，月复一月。
先生已经带着孩子们，走遍了楚国的小半个地图。
孩子们这才知道，原来世界当真波澜壮阔，先生的学识也确实渊博深厚。
————
三年后，灵草村。
蒙蒙细雨，延绵不绝。
村口的茅草屋里，十二个穿着草鞋的孩子正捧着书，出声朗诵。
“大德不逾贤，小德出入可也”
“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
一袭白衣的齐先生，则捧着一本厚重的书，静静坐在窗前。
半晌，一个身着麻衣的男孩合上手中的书，走到了齐先生身边。
“先生，学生有一问，苦思无果，夜不能寐，求先生解惑”
“何问？”宁渊合上了手中的《纪元史书》，出声道。
“学生想，人生于天地，蹉跎百年，匆匆一世，为之何？”
宁渊嘴角微微上扬，看着眼前这个熟悉的陌生人。
孩童迎着宁渊的目光，眼中闪烁着渴求的光芒。
“你们呢？你们是不是也有此疑问？”
宁渊转身，望向其他学生。
“学生也有此惑”
“如是”
……
宁渊起身，推开木门，负手而立，背对众人。
“自夏武祖建夏至今，两千年有余，天地之间，来往过客不计其数”
“所有人都有此不解”
“也因此，天地众生有了三六九等”
“碌碌无为者，胸无大志者，浑浑噩噩者，此之为末”
宁渊声音一顿，转头看着他的学生。
“还有呢？”
麻衣男孩再次开口询问。
“热爱生活，珍惜时间，对自己的未来有清晰规划，此之为中”
宁渊轻声道。
捧着书的孩童们，一个个若有所思。
“先生”
“那何为大成？”
依旧是那麻衣男孩发问。
霎时间，所有目光都聚集在宁渊身上，他们也很好奇，究竟什么才算的上先生口中的大成。
宁渊嘴角勾起，眼中日月轮转，浩瀚若星辰大海。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
“为往圣继绝学”
“为万世……开太平!”
宁渊的声音恍若九天雷霆，震的这些孩子浑身颤抖。
一个个相继陷入昏迷。
最后，茅草屋中，只剩下两个孩子还在苦苦坚持，一个身穿麻衣，另一个穿着青色布衣。
二人脸色涨得通红，瘦弱的身躯似乎承担着巨大的压力，不断颤抖。
宁渊嘴唇轻启，数着数。
一息，
两息，
三息，
……
十息！
终于，宁渊转身。
两个孩子立刻如释重负，躺在草垫上，大口喘着粗气。
“在此地三载，今日也该到分别的日子了”
宁渊和煦的笑道，他确实有事，仙位的争夺已经进入最后阶段了，他要去处理一些事。
“先生要走？”两个孩子异口同声道。
宁渊点头。
“先生身无长物，全身上下只有两字堪堪拿的出手，
你二人一人一字，权当赠别之礼了”
宁渊以指为笔，在空中写下两个金色大字。
一为……静。
一为……无。
两个孩子想要开口说话，却发现根本没有声音。
“仲尼生性安静，我便赐你‘静’”
“你姓齐，那你便唤做齐静春吧”
宁渊对布衣男孩道。
“子忠志向高远，但……凡事皆有天理，切忌不可逆天而行，否则一切皆‘无’”
“你姓韩，那你便唤做……韩非”
宁渊看向麻衣男孩，开口道。
给这两人起名，是宁渊答应他们父母的。
两个孩子跪倒在地，向着宁渊叩头。
当他们起身，却发现齐先生已经不见了。
“先生”
二人哽咽道，却无人应答。
十几息后，二人也陷入了昏迷。
天空中的雨停了，茅草屋也消失不见。
灵草村的大人们，在溪边发现了丢失的孩子们。
叫醒迷茫的孩子们，将他们带回了家。
“我怎么在这儿？”
韩非也被父母叫醒。
韩非扶着额头，头有些轻微的疼，刚才他好像睡着了，似乎还做了个梦。
梦里，他遇到了一个白衣……哎，白衣什么？
什么梦？
他，好像忘了。
……
“韩非，回家了”
齐静春也醒了，在不远处冲韩非打着招呼。
“嗯，回家！”韩非点头，抛去那个遗忘的梦，跟上了渐渐远去的齐静春。
……
“你以后要做什么？”
“教书先生，你呢？”
“我啊，要做大侠，惩恶扬善！”
“哈哈哈，韩大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