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禁忌预言
暴雨持续了七天七夜。
老亚瑟的血染红了雨水，红色遍布整个约克城。
雨还在下。
许普诺斯咖啡屋前站着四个身披黑色斗篷的人。
迷雾遮掩着他们的脸，世人根本无法看清他们的脸。
“预言家死了”
这是一道苍老的声音，遥远而又清晰，像是神的呢喃。
“是愚者审判的他”
这是沙哑老妪的声音，曾经追杀尤卡西的那个老巫婆。
“愚者总部早就被我们毁灭，逃跑的最后一个愚者，也被莉莉娅杀死了，怎么还会有愚者？”
“不，他还活着”
最开始说话的苍老声音再次开口。
“谁？”
“是那帮老家伙转生了？”
“不”声音苍老的斗篷人转向老巫婆莉莉娅。
半晌，才缓缓开口道“那个逃走的愚者，他，还活着。”
嗡！
一股恐怖的气浪开始撕裂空气，灰暗的天空闪烁着电光。
剩余的三个黑色斗篷人，都转身盯着莉莉娅。
“不！不不不！我当时检验过，他的灵魂已经泯灭，彻底没了灵性！”
轰隆隆！
天空中一道道闪电划过，乌云之后的血月也绽放出夺目的光彩。
“我，我以神格担保！当时，那个愚者的灵魂早已经泯灭！”
莉莉娅伸出右手，食指指向眉心，神情凝重。
雷电停歇，红月的光辉归于暗淡，嗡嗡作响的空气也重归平静。
“涅槃重生的愚者？”
那道苍老的声音颤抖着，在这一霎，雨水都停止了滴落，本就灰暗的天空，光线再次暗了几分。
“伊挞雷斯，请平息您的怒火”
莉莉娅和其他两个斗篷人声音颤抖着，小声提醒道。
“法斯特，你还记得许普诺斯的预言吗？”
伊挞雷斯恢复了平静。
“您是说，那个禁忌预言？”
法斯特叫出了声，这比他喝了黑背犬的血更让他不舒服。
“我们所有人，都将受到愚者的审判”
“死在神早就准备好的十字架上”
狼人始祖卡尔玛一字一句的说出了那个预言。
雨越下越大，三十米高的十字架上，许普诺斯的尸体已经开始浮肿、糜烂。
四人默默地注视着十字架上的尸体，一动不动。
伪神，无限接近神的存在。
但伪神还是会死，伪神的尸体也会像凡人一样被雨水泡肿，也会腐烂，最终化为一具枯骨。
“那个愚者必须死！”
伊挞雷斯的声音很平静，但莉莉娅几人却不禁打了个寒颤。
神，也是有强弱之分的。
“我有预感，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
话落，伊挞雷斯消失在了明克街。
莉莉娅三人对视一眼，也随即消失在了黑暗里。
咔嚓！
一道闪电从天而降，击碎了咖啡馆门前的十字架。
许普诺斯的尸体，也湮灭在雷霆的轰击下。
明克街十三号。
尤卡西站在窗前，凝望着眼前的雨幕。
“还是差了一点”
只有真正凝聚神格，才能成就真神，不死不灭。
即便吞噬了许普诺斯的神格，尤卡西还是没有凝聚自己的神格，踏出最后一步。
“他的神格有问题”
尤卡西伸出右手，掌心处悬浮着一颗拳头大小的紫色水晶，这是亚瑟·许普诺斯的神格。
虽然尤卡西没有见过真正的神，但他发现许普诺斯的神格，存在一个巨大的秘密！
他的神格，拥有自己独立的意识！
尤卡西端起桌子上的咖啡，喝了一口。
略微发苦，正好能刺激尤卡西的神经。
尤卡西用《审判之书》提取了那块神格的独立意识，用《审判之书》来呈现他的思想。
结果很不尽人意，全是苦涩难懂的语言。
尤卡西唯一能听懂的只有断断续续一句话。
“我……将……重……临”
谁将重临？
尤卡西侧靠着墙壁，望着窗外的雨陷入沉思。
“喵”
一只黑猫推开了房间的门，跳上了尤卡西放咖啡的桌子，伸出舌头舔了舔另外一杯还冒着热气的多糖咖啡。
“奥，小卡西，这杯咖啡真的很合我的胃口，我糟糕的心情已经被治愈了一半儿”
黑猫一脸惬意，露出了人性化的表情。
“有什么问题，是可以问我的，当然我要吃小鱼干”
尤卡西对黑猫会说话并不惊讶。
这只黑猫叫菲利普斯。
三年前，尤卡西在巡逻墓园附近发现的。
尤卡西遇到菲利普斯时，菲利普斯已经奄奄一息了。
当时《审判之书》不断颤动，尤卡西怀疑这只黑猫和当初给他机遇的人有联系。
所以就将它带了回来。
后来，尤卡西发现这只猫是一个囚笼，它的身体里面囚禁着一个被真神放逐的灵魂。
真神！
威林顿《纪元史》记载，只有在数千年前的起源时期，这片地区才存在真神。
真神，寿命悠久，能够飞天遁地，移山填海的存在！
不过，起源时期之后，诸神消失，威林顿进入神陨纪元。
巫师、法师、狼人、吸血鬼、预言家们的身影也是在这个纪元渐渐兴起的。
至今，诸神消失的真正原因依旧是一个未解之谜。
“菲利普斯，你还记得起源时期的语言吗？”
尤卡西隐隐觉得，这段晦涩难懂的语言，很可能就是起源时期威林顿区的语言。
“哼，我虽然实力比不上神，但论学识，绝对是第一人！”
菲利普斯闭着猫眼一脸骄傲，伸展了身子，黑色的毛发，发着柔和的光芒。
“那你听听，这些语言是什么意思？”
尤卡西拿出紫色水晶，催动《审判之书》，随即一段沧桑的声音从水晶中传出。
尤卡西看着菲利普斯一双猫眼睛逐渐睁大，气息逐渐紊乱。
“这是！这是神的警醒！”
菲利普斯的声音在不断颤抖，浑身炸毛。
“什么？什么意思？”
尤卡西伸手安抚着菲利普斯，一边不解道。
“五位真神中，有一位动手杀掉了其他四位，夺取了他们的神格！”
菲利普斯在尤卡西的怀中瑟瑟发抖。
“他为什么这么做？”
尤卡西不解，还有什么能够让一位神冒着巨大风险，去杀掉其他四位和他实力相差无几的真神？
“他……他为了成就……永恒真神……不死不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