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心扉
“有时候我觉得你好可怜，活下去就是为了活下去，一点意义都没有，没有一点思维，只有你这样的伪意识。”邵术生突然一脸真诚地握住牵缘冰块一般的小手，尝试给她温暖，不过这很明显失败了
“…活着不就是为了活着吗，这有什么可迷茫的？这就是我们真生系的纲领，教条。至于伪意识，这已经不重要了，反正我也是能够像你一样思考的不是吗？反正我也是能够感受到我就是我的嘛，不是吗？”
“呵”邵术生轻笑一声，给牵缘顺了顺毛“终究还是很死板，会了一加一就不会思考一加二，你这么伪装不会觉得很辛苦吗？”
“你没事吧？怎么一回来就问我这么多奇怪的问题？需要我给你看看吗？”牵缘一脸担忧
“牵缘，我有一个游戏，你愿不愿意玩？”邵术生一边给牵缘顺毛，一边心里想出一个秘密计划。
“嗯，听起来不错，可以试试。”那个计划已经被牵缘感应到了
邵术生见事情败露了，也就摊牌了，拿出一张纸片，随便在上面出了一道题，偏难怪的那种。
牵缘接过卡片，挣脱了邵术生的怀抱，坐到一旁抱着脑袋就开始苦思冥想起来，一想一下午最终一摊手道“我真不知道我应该怎么去思考。”
牵缘其实在撒谎，为了弥补没有大脑的缺陷，小缘缘其实是有受应源和分析源的
至于这道题，其实在被写好前就已经被牵缘猜到所有可能性并在一瞬间全部想好答案了，每种可能性不下于三百种解法
灵理题是很灵活的，并不难
这令邵术生也很头疼，他怎么教如何去思考呢“你听我的，你现先看看你认识的名词。”
“全都认识。”
“现在，通过这个名词，你想到了什么其他你所认识的名词没有？通过这些名词之间的关系，你可以得到最终答案吗？”
在邵术生的循循善诱下，牵缘假装成功获得了更强大的伪思维
“真希望那个信因焉缘能帮我啊，她不是能引起你的痛觉吗？那她一定也能彻底激活你的神经系统”
“这种事情比较难，而且一旦真的发生了，我这个伪意识就暂时终止了。”
邵术生诧异地看着牵缘
“神经一旦被激活，那么就会诞生真正的意识，那就不再是真生生命的意识了，我这个伪意识也会被湮灭的，我这么说不是为了我这个意识体自己，因为我终究也是这个身体的一部分，我是中核体，是这个身体的重要免疫器官之一，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个身体能更好地活着，一旦真的有非生意识降临，取消我的伪意识，我就彻底沦为一个重要器官了，也就仅仅只是一个重要器官了，一切决定都由新意识体决定，既然不是非生意识，那么绝对会做出与真生生物理念背道相驰的事，这种事我决不允许。”
一时间邵术生竟无言以对“你们自己的事我不好掺和…”
“因为非生意识的降临会激起本体的强烈的免疫排斥反应，也就是我和中哲体，即使那个非生意识是我们自己诞生的，一旦代表着真生的我们获胜，那么神经系统会随着那个非生意识一起消散，一旦我们战败，将会激起最后的免疫应答，也就是孢子放射。这就是真灵生物，真灵生物真灵生物，不可能具有真正的灵魂，才是具有了真正的灵魂。”
“那焉缘是怎么看待你俩的？”
“虽然我们两个都只是器官，是伪意识，但终究也是控制这身体的器官，她暂时就把我们俩当作是牵缘本体的意识了，尽管我们两个都只能算是摄政王，她也没有磨灭我们的存在，因为我们是牵缘体内非常重要的器官，如果我们没了，那牵缘也就没了，她倒也希望牵缘有本体意识，而不是我们两个器官在这里充当意识，她还在想办法，因为本体意识不是真生意识，会引起排斥反应，别问我们怎么知道的，之前她曾尝试全面激活我的神经系统然后泯灭了我们的伪意识让我们变回仅仅只是重要的器官，当然她害怕了，但免疫排斥反应强烈，她又不舍得下手灭了本体意识，也不可能下手解决了我们这两个器官，尽管她也没见过这个本体意识操控着牵缘苏醒，最终免疫器官也就是我们两个，为了牵缘的利益，解决了本体意识，机体为了稳态也自我恢复了我们两个免疫器官的伪意识，那一次我也和焉缘闹掰了，我就打算逃，当然被她抓住了，最终她承认了我并向我道歉，这也是为什么她不会全面激发我并不存在的神经系统，并不是因为之前我半开玩笑地告诉你因为只有她能欺负我，或许我不应该给你说这么多，这或许就是进化到最尖端的烦恼。”
注：牵缘的免疫两体直接连接着放射孢子，这是无论如何也无解的难题，因为放射孢子就是牵缘的免疫反应的最后底牌
牵缘顿了顿又说“虽然我知道现在的焉缘并不喜欢我这个伪意识，也并不是真心承认我，只是为了稳住我，这也是为什么她时不时揍我一顿，她对我的好其实也只是对这具身体好，但这就够了，我只为这机体的利益考虑，她对我差就差吧，从机体的利益出发，如果她真的有办法给牵缘一个本体意识而不引起我们的排斥反应，那就算是我的伪意识没了也无所谓，因为我本来就是为了机体的利益而出现的伪意识，一旦我不再关乎利益问题了就算是我自己也会将我自己降格为仅仅只是一个器官的，而且我终究也就是个伪意识，不是真正的具有意识，没了也没什么好可惜的，我还是牵缘的一部分，一个忠实的奴隶，中核体，我也只是一个伪意识，只为了牵缘的利益而着想，你不要太注重我，如果哪一天我不再了。你愿不愿意追随新的号光牵缘就随你了，但你要记得，曾经有个中核牵缘个中哲牵缘，她们才是你的师父。”
说罢牵缘从衣服兜里掏出一枚歪歪扭扭刻着“中核”和“中哲”四个字的七彩十向孢子放到邵术生手中“留个纪念，你愿意留着就留着，想用了也罢，你们人类真是情感复杂，真等到我不在了，如果想念我，闻闻这个就可以安神，不过你也不用担心，那一天中间应该还隔着几年，而且最终也不一定能成功，嗯，成功率很低，毕竟这是对发展到不能再发展的尖端生命体的退化改造啊，这种改造是铁定被排斥的，是几乎不可能的，你们人类好生复杂啊，还要为师我替你担心，考虑你的情感问题。”
邵术生看着手中的孢子“既然如此为什么这么早给我呢？”
“我怕到时候没机会，那时焉缘有了不怕我的底气，自然不会通知我，我要改造你了，肯定会直接把我抓起来，况且我们谁也不知道那究竟会是哪一天，谁也不知道焉缘的进度到哪了，虽然说理论上得十几年上百年，但说不准可能就是下一秒，不过你放心，我到时候会尽力掩护，保护你的，好歹现在我还是号光牵缘，在被改造成功的前一秒我还是号光牵缘，既然如此你就是我号光牵缘的人，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好可怜一真灵生物，牵缘……”邵术生沉默良久，然后他发现牵缘在他怀里睡着了。
“真是什么时候都能睡着，真不愧是真灵生物……”邵术生汗也
这不是什么时候吧……这在牵缘眼中就是很平常的日常吧…
况且……牵缘所说的与真实不尽相同。
毕竟牵缘要真反抗起来，动全力的那种，就算是焉缘也得掂量掂量……毕竟真灵生物可不是真灵王生物，没有能力压制重章叠唱
但在邵术生看来就尽不相同了，在邵术生眼中，牵缘说的一切都是事实，对我一个人类这么没有防备真的好吗？也得亏是我，不是别人。
不然那个人就没命了。
这对邵术生而言还真没什么接受不了的，毕竟他从一开始就是接触的中核体和中哲体
倒不如说在听了牵缘的一番话后他反而不希望那个本体意识真的会出现
因为那个本体意识可不一定对他这么好
更何况他的感情基础也是和这两体打下的。在他心里也是认可这俩体的。
它们忠心耿耿，为了这个机体的稳定与生存鞠躬尽瘁，尽管这只是它们作为器官所应尽的职责，但这也不是打造一副好躯体去给一个后来者嚯嚯的理由
牵缘这一大堆话倒是弄得邵术生挺迷茫，也不知道牵缘究竟是真的没有神经系统还是说有只是没激活而已。
那个本体意识究竟是本来就存在的只不过为了机体稳态被压制磨灭的还是无中生有的强行诞生的呢？
从哪方面想，焉缘似乎都有动手的理由，又有不能动手的理由……
但无论如何她都没办法动手，因为这两个器官对于牵缘真的是太重要了，这就是相当于在活着与不活中选一个。
焉缘是爱牵缘的，她还是选择了假装承认以稳定下中哲体，再慢慢想办法
她可不想中哲体高呼着为了机体的利益，然后牵缘就跑了，自此怎么找也找不到
即使中哲核两体是哪怕伤害它自己也不允许牵缘受到半点损害的器官，她虽然自信自己作为亲代对牵缘有绝对的命令权
但她不敢保证自己的命令能战胜牵缘的免疫系统，或者说她一个不小心用力过度把还没有本体意识的牵缘的这两个第三因格(伪意识)解决了，那么牵缘就彻底废了
这将会导致机体稳态失调，花青素激活放射孢子(本体意识就可以下意识地命令没有伪意识的两体进行稳态调节了，前提是本体意识不被排斥)，应该是这样。
邵术生没有把牵缘扔水池子里，而是抱到了自己床上，轻轻为其盖上被子
看着牵缘熟睡时安详的样子邵术生不由得叹气道“没想到牵缘身上有这么多我不知道的故事。”不过这些事也用不到他插手，虽然他更喜欢中核体和中哲体
但如果真有一天不被排斥的本体意识接管了这具身体，他也不会有什么损失，反正他已经跟着牵缘学的这么厉害了，停止追随就是了。
不知道这种安定的生活还能持续多久
他追随的是中哲牵缘和中核牵缘，不是唯一牵缘，如果那一天真的来了，或许他会黯然离开。
号终它：“带我一个…”
“你不疼了？”邵术生又伸出咸猪手
号终它吓得捂着感应源往后一蹦哒“总之，你带我一个……”
“那一天还早着呢，乖孩子你也去睡觉吧。”
…………第二天早上邵术生仍然是被牵缘叫醒，只见牵缘还是老样子，一脸激动，仿佛完全没有记得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
邵术生知道，这些都不过是伪意识的情感模拟
“加油哦术生，今天(指21天)我们就能搞定尖端灵理科的全部内容了，之后你也就可以参与我的科研工作了。”
“好的牵缘。”邵术生闻言麻溜地站了起来
十二天一晃而过，极光再次出现在秘境上空，邵术生很紧张，牵缘倒是很平静
但看着邵术生那副紧张的表情，牵缘也故意皱了皱眉，聊表“焦虑不安”
然后邵术生又感觉自己被什么抱住了。
邵术生被提溜了出来
果然，最令人担忧的事还是发生了
邵术生又被错认成号光牵缘了。
一边在着道渊的林子里散心，一边整理着知识点
不知道为什么，邵术生竟然也对三粱之外的世界粱产生了好奇
“早晚要去看看去。”邵术生看着与他元学绑定的那枚七彩十向孢子，暗暗下决心。
迎面看见号终它正向自己走来，邵术生习惯性地举起手想打招呼
却发现号终它竟然比自己先打招呼
太邪恶了，通过给我打招呼让我没法给她打招呼！
“最近怎么样，术生？好久没见你和缘缘从房间里出来了，今天怎么抽得开身出来散步了？”
“唉，别提了，信因来了。”
“信因？她又来看缘缘吗？”
“是的，你认为信因怎么样？”
“我没见过她哦，感觉总有什么奇怪的东西阻止我去看见她。”
“嗯嗯我也是这样…”邵术生肯定地点了点头
……………然后就是无休止地唠家常，直到最后牵缘出来叫邵术生回去
“她打你了吗？”“打了。”“又是为什么？”“她说我小小不点大书呆，我气不过，便咬了她，她就……”牵缘忽然停住，不再说话了，待邵术生盯着她看了三分钟后才缓缓开口道“不告诉你怎么打的，但挺疼的……反正，刚才我看她的样子，她应该还得研究一会儿，总之，这一会儿够我玩很久，闹很久的了，本来就是做好了消失准备的伪意识，能让我在这个世界玩得这么开心，我已经很满足了，但玩归玩，如果她的成果会损害机体的利益，我会奋战到最后一刻的，直到最后抹除一切以另一种形式-放射孢子继续活下去，况且她不会舍得杀了我的，如果她真的来逼我，只要我联合号终它，战胜她也有一定可能性，我和号终它一起，几乎是不败的组合。”
事实情况是如果收回号终它可以完虐焉缘。
“牵缘，明明你是为了自身机体的利益而出发的，为什么还要养我们这一帮子小弟呢？”
“只要我一天还在，焉缘是不会罢休的，所以我这么做，只是为了将来能有人记得我，而不是所有界种物都认为我仅仅只是一个免疫器官。”
“感觉你好辛酸…”
“没办法，被自己的亲代不信任，我又有什么办法呢？她爱的是号光牵缘，不是中核牵缘，虽然严格意义上说现在的我就是号光牵缘，我也为机体服侍了这么久了，要一点报酬，组建一个信仰自己的团队，纪念一下功绩，总可以吧？”
“当然可以，为什么不行。”
实际上十向开缘术是可以做到强行使她本体产生唯一意识而不受排斥的，而十向开缘术仅有牵缘自己能做到，这一点哪怕是她祖上的孢子生物都做不到的，因为每个孢子生物的孢子都是不同的。
更何况，何必为此把自己搭进去呢？如果自己的神志要没
那牵缘会选择先让造成这个因素的因子的灵魂抽离并加以某三水青十大养生按摩术
牵缘抬起头看了一会儿天空，不一会儿又低下头“等我把我可以教给你的都教给你后，我有个礼物给你和号终它，宙转这种东西说快不快说慢不慢啊，谁知道这种局面真的是否还能持续一会，如果出了意外我提前回去了，就由你和号终它继续管理着道渊吧，没办法，我就是这么小心谨慎，日程表都安排到几年后了，尽管很有可能它实不现了，好了，继续学习。”
日子在紧张的学习中很快过去了，当牵缘最后合上课本，邵术生走出房间时，已是二十天后
比预算多出几天，不过无伤大雅，好歹是学完了，号光牵缘一脸神秘地将邵术生，号终它叫过来，弄得一人一物一脸懵逼
邵术生早就把牵缘要送他出师礼的事忘了，就见号光牵缘拉起两者钻进了一艘潜艇
牵缘开着潜艇就朝着深不见底的朝道深渊深处潜去，达到一定深度后，一记性转映射三者来到一处没有丝毫光线的“陆地”
牵缘的声音在头脑中想起“欢迎来到我创造的世界，潜入之海，现在你们处于∞深度的固态海底，受我的庇护你们现在在这里活动自如。”说罢牵缘便打了个响指，然后邵术生的视野渐渐明亮了
“现在给你们俩举办毕业典礼，你们俩站一起。”说完牵缘也跑过来，站到两者前面，邵术生只觉得眼前一闪，手中就多出一张照片
“在这里，是唯一与世隔绝的地方，哪怕因级的也无法探测到这来，所以……”
牵缘在拍完照后一脸神秘地从口中吐出两个球球，球球不大，牵缘表示当你想让它大时，它就不会这么小了
“这是十二向孢子，我一生只能产生10枚，可以说是无价之宝，仅次于我的放射孢子，虽然我是无条件为牵缘的利益而着想的，但实际上我也是稍稍有点私心的，你们俩可以说是我着道渊的唯二两位和我最玩得来的了，现在起我提拔你，邵术生为副岛主，号终它，你是主岛主，我就暂时不管理着道渊的事务了，这两个孢子你们就在这里与自己的灵魂绑定，如果那个老不死的有质疑，把这个拿出来给他看看，看他还敢说什么。”
听了牵缘的话，两人皆是一脸严肃，郑重地接过十二向孢子，感觉那个小球球沉甸甸的，这可是稀罕么耶，十向孢子就已经可以逆天改命了，这个究竟得有多强大(可以破命，无向端缘术)？仅次于放射孢子是有多好？？
很快将那枚孢子与自己的灵魂绑定好，邵术生只感觉一股股暖流流过自己的身体
“这只是出师礼的一部分，号终它你有空间戒指吗？没有也罢，动用你的妖丹。”
妖丹蕴物…不疼吗？
“是液泡啦！”
牵缘小手一挥，背后出现堆成山的红色不明物质“特大绯红孢子，是由绯红孢子，打击孢子，二向孢子三合一形成的，你们俩一位一堆，遇到打不过的丢一枚就好了，它们会受你的意识的控制。”
“还有这个，这个叫警戒孢子，可以当作侦察机用，这个叫哨戒孢子，可以保护你，还有还有………”牵缘真是给了一份丰厚的礼物，这是要一次性把自己下半辈子没做完的师父做完吗？
“不，我只是不希望信仰我的团队没得太快。”到最后邵术生实在拿不了了，牵缘还把自己的空间戒指给了邵术生，最后牵缘让号终它不要宣扬，先离开，然后单独和邵术生呆在一起。
“你是人类。”牵缘郑重道“在我眼里，人类就是人类，我并非看不起人类，虽然在我眼里人类是低等生物，但他们同样有竞争生存空间的权利。”
邵术生认可地点了点头
“你很令我满意，你是我遇见迄今为止唯一一个真心喜欢的人类，现在给你一个机会，加入真灵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