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凶杀
陈功一把她推出门，就立刻关门上锁。
之后，他听到外有有男人得吼叫和女人的痛骂。声音渐渐变小，之后仿佛恢复了平静。
然后，过了一会儿，外面传来了警车和救护车的鸣笛。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扎耳，外面有着骂骂咧咧讨论的声音。
他走到窗户边看了看，听到楼下有人说：“真可怕，刚刚有个女的被她老公打死了！”
“你怎么知道死了？”
“听说血都溅了一地，背后被砍了一刀。”
“这么可怕？怎么砍的？”
“听说是抄起他家菜刀。刚刚警察就是来抓人的。”
外面的讨论声传入他的耳朵，他感觉阵阵阴风吹来。又缩回了头，打算再演算几题，但是却集中不了注意力。
他心烦意乱，想起昨天的眼睛，想起今天离奇的周二。他觉得无法理解，如果说重复了周二，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确实之前没有发生过的。
如果是循环，今天这个突然的事件是什么情况呢？
他心中惊疑不定，烦躁地走到了洗手间准备洗把脸提提精神。
他旋开水龙头，突然一股红色如血液一样的水流从水龙头喷出，他吓得直往后一滑，头直接撞在了后面突出的钉子上。
钻心的疼痛袭来，他摸了摸后脑勺，手上全是血。
抬头一看，一双血红的眼睛正盯着自己。
而这双眼睛竟然是他自己。
陈功再次昏倒了过去。
又是一个清晨，他再次从床上醒来，感觉头上特别疼。
和昨天的昏昏沉沉不同的是，头上好像是被锋利的东西扎伤产生的疼痛。他想起了昨天的事情，摸摸头，可是却并没有发现伤口。
他再次看了一下时间，早上六点半，似乎和昨天的一切都一样。
陈功起床，然后飞快地吃完了早饭，背起书包就要出门。
但是周围却和往常一样，似乎昨天所听到的杀人案已经处理干净了。本来他以为会和电视剧中一样，楼道会拉上警戒线，而且会有人来盘问自己一些情况。比较出了人命，周围邻居不是都要上门问问话吗？
但是昨天晚上也许是他晕过去了没有听见。
突然，陈功意识到一件事：“昨天他记得他在洗手间里面撞到了头，为什么今天是在床上醒来的？”
他看了看表，时间还来得及。他折返回到屋子里，他拉开了洗手间的门帘，刚刚已经刷牙洗脸了，水正常。
他看了看镜子对面墙上的那个钉子，锈迹斑斑。
他从抽屉中拿出了一把锤子，把卫生间的钉子给锤了进去。
然后再次锁好了门出发了。
他到了学校，这次他一进班级就对着林巧说道：“班长，今天星期几？”
林巧莫名其妙，说道：“今天是周二啊！等等英语小测，小测本先拿出来。”
陈功感觉很崩溃，这已经到了第三天了，怎么还是在周二？
林巧说道：“喂，陈功，怎么了？你今天眼睛很红啊，是不是昨晚熬夜了。”
陈功没有理会她，很颓然地坐在凳子上。
“喂，陈功，你这是怎么了，状态不好啊。”林巧看着陈功有点大胆地说道。
“没事。”他平淡地说了一句。
接下去，还是和昨天一样，同样的课，同样的一天。
回家路上，他一直想，最近究竟发生了什么呢？之后，上楼，他关上门。
这次他的动作行云流水般迅速，昨天就是因为自己动作慢了，然后和楼上的女人纠缠了半天。
今天似乎并没有她的动静。
陈功松了一口气，他卸下书包，简单地吃了一个晚饭，就准备坐到书桌写作业了。
这时，门外的突然响起了敲门声，他不做理会。这个时间点，肯定也不会有熟人找自己。
他不耐烦地看了看墙上的钟表，时针指着数字七，门外的敲门声似乎还在孜孜不倦地坚持着。他烦躁地站起来，走到门口，通过门上的猫眼往外张望。
但是确实一片漆黑。
鸽子楼太旧了。
声控灯最近估计也坏了。
他大声问着门外道：“找谁啊？”
门口突然有个声音轻声道：“是我——林巧。”
陈功吃了一惊，立刻打开了门。
门外真的站着林巧，她穿着校服，白色的球鞋很干净，整个人纯洁得就像一朵白莲花。
之前只在学校和林巧有过交集，所以只是把她当作班长。
现在当她站在自己家门口时候，他才突然发现眼前的女孩是那么美丽。
“你怎么知道我家在这儿？”陈功问道。
“我是最近整理大家的资料，不小心看到你的住址。”林巧的脸有点不好意思，外面黑漆漆的，全靠陈功屋子的灯照亮外边。
听到这句陈功起先内心是反感的，因为他讨厌个人隐私被别人看到。更不希望别的同学知道自己住在这种破旧不堪的地方。
也许是来自青春期的自尊心，他不耐烦地说道：“那你就是来特意看我一下？”
林巧大概是感觉到他语气中的不满，赶紧解释道：“我今天看你好像状态不好，然后数学作业本也落在了教室。今天刚好值日，我就想说给你送过来。”
陈功看到林巧从书包里面掏出了一本作业本，封面上还写着陈功二字。
虽然不高兴她不打招呼就贸然来找自己，但是比较也是为了自己的事情。陈功原本硬硬的语气也就舒缓了一些。
他并没有让女孩进屋的打算，房子内部比外面看还要逼仄和狭小，他拦在门口，眼睛里有犹豫的神色。
林巧也是聪明的女孩，她微笑地对陈功说道：“天黑了，我先回去了。”便转身准备离开。
陈功正准备让林巧等等，他换身衣服下楼送他出这个小巷子。但是，看到林巧已经下楼去了。
他就放弃了。
有时候，他看着自己这破旧的衣裳和肮脏的鞋子，感觉自己和这样的女孩站在一起也是不配的。
看着这朵美丽的小白花离自己越来越远了。
他怔怔地发了一会儿呆，正准备关门，突然一个女人冲了进来。反手就把门关了。
陈功定睛一看，好家伙，这不就是昨天的那个女人吗！
陈功正要发作，但是不等他开口，这个衣着暴露的女人先说话了：“小哥哥，我就是先避避风头，等等就走。”
“小哥哥？大姐，我怎么看你岁数也比我大，我家不太方便。”陈功不耐烦地说道。
这时，那个女人却一屁股坐下来说道：“弟弟，我早就注意你很久了，你一个人住家里，父母都不在家。除了写作业，还有什么事儿。”
“姐姐，这是我家，我有权力让你出去！”陈功再一次重复了这句话。
这时，和昨天一样，她一屁股坐在了陈功的凳子上说道：“哎呦，弟弟你火气还挺大的呀。”
陈功突然想起了昨天听到的议论。
昨晚，她被杀了！
她屋子里不知道是她老公还是情夫动的手。
这时，本来打算推搡她出门的话突然噎住了。陈功沉默地不做声了，那个女人本来打算再调侃几句，但是看他识趣地闭嘴了。
她也把原本难听的话咽了回去。
“姐姐，你平时是一个人住吗？”陈功突然开口问道。
女人一愣，转而又笑道：“是啊，小弟弟，怎么了，想来找姐姐玩？你年纪太小，不合适。”
陈功心中一阵恶心，但是还是接着说道：“我看到今天有个壮汉上楼，是你老公吗？”
“老公？姐姐我还未婚呢，哪来的老公。”女人笑道。
陈功心想，昨天对你大吼着的人既然不是你的老公，那就是你的男人了。
看着陈功用狐疑的眼光打量着自己，女人叹了口气道：“刚刚你提到的壮汉是我的追求者。”
“追求者？”陈功重复了地问了一遍。
“就是他和我表白了，但是我还没有答应他。”女人尴尬地解释了起来。
“哦”陈功沉吟道：“类似备胎是吧。”
女人更加地尴尬，但是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便岔开了话题道：“你家里就你一个人住啊！”
“嗯”陈功并不想多谈及在自己家中的情况，便嗯嗯哈哈地搪塞了过去。
两人就陷入了无人言语的尴尬。
还是那个女人率先打破尴尬说道：“现在时间差不多了，那你晚上要锁好门，一个人在家还是要小心一点。”
陈功开门让她出去，她站到门口扭头对他友好地微笑着，就上楼去了。
陈功关上门，暗想，今天好像是风平浪静的一个晚上了。
他坐到书桌边开始认真地写起了作业，忙了不知道多久，突然警笛声和救护车的喇叭声从远处传来。
在这个鸽子楼听得格外刺耳。
陈功忍不住抬起头，往窗外望去。漆黑得夜倒影在眼中，似乎更像是一个深渊。
他想着楼上的那个女人。
楼下传来议论纷纷：“太惨了。”“整个人都在血水里面。”“好像是头丢了。”
“咚咚”的敲门声把陈功拉回现实，陈功惊惶不宁，现在已经晚上十点半了。这个时间点，理论上应该不会有人来找自己。
他正在犹豫中，敲门声再次响起。当他把手伸向门把手时，一个男人开口道：“喂，有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