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头疼
听到苏夕雪的名字，肖南桥愣了一下。
再次点上一根烟，肖南桥说道：“昨天晚上她打电话给我了，很生气。”
季浩明好奇的问道：“然后呢，你是怎么应付她的？”
“还是那样咯。”
肖南桥抽着烟，淡淡说道：“我说我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再随便哄两句。”
“然后就原谅你了？”
“差不多吧，她要我中秋节的时候陪她出去玩。”
肖南桥沉思了一会儿，说道：“老季，其实我一直很想把话说明白了，我有件事想说很久了。”
季浩明也同样站在宿舍阳台上，不同的是他没有抽烟，问道：“什么事没说明白啊？”
猛地深吸一口烟，烟头上的橙黄色火光芒，变得更亮了，就像躁动的情绪，直到肖南桥被满嘴的烟给呛到了，才得以停下。
肖南桥轻咳两声，半响后有些难以启齿的说道：“其实我……对苏夕雪没有那种感情，就是……我对她没有那种想法，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吧！”
“哈哈哈，你在说什么啊？”
季浩明这边却不以为然，他以为发小又抽风了，笑着说道：“什么叫没有那种感情，没有那种想法，你们这对可是我们高中全班公认的，俊男配靓女，连你们爸妈都这么认为，今天不是愚人节……”
肖南桥：“……”
电话那头没有传来声音，肖南桥沉默不语，空气仿佛凝固了，一切都变得好安静。
季浩明也在那一瞬间沉默了，愣是半天没有好多话，他忍不住问道：“你怎么不说话了……”
“你快说你是在逗我玩的，你快说啊，快说啊，说啊，啊！”
季浩明抓狂，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他感觉自己肠胃有点疼。
肖南桥这边还是沉默着，又再次点起了一根烟，抬头望着天空，自顾自地抽着。
季浩明和肖南桥是发小，和苏夕雪也是朋友，他从初中时就发现这两人有猫腻，而且也看好这两人。
两人就像兄弟一样，可以睡一张床，喝同一瓶颜料，吃同一包辣条。
他也是打心底，希望肖南桥和苏夕雪在一起，毕竟他们青梅竹马。
就像，你看一本小说，里面有很多女角色，你喜欢其中的一个，希望她和男主能在一起这样的感觉。
“我靠，这他妈的，我头大了。”
季浩明抓着自己的头发，希望这不是在做梦，他说道：“你是认真的？”
肖南桥也不再沉默：“没错，认真的，我只是把她当做一个要好的朋友。”
季浩明：“等等，你先等等，我要缓一缓。”
自己的发小自己也了解，从肖南桥的语气中，季浩明听出这真不是开玩笑的，这是正经的，这他娘是真的！
半响后，季浩明问道：“那你……和苏夕雪说了吗？”
肖南桥说道：“没有，我就打算中秋节那天出去和她说来着。”
“那除了我，还有谁知道吗？”
季浩明还没彻底缓过神了。
肖南桥沉吟片刻：“你是第一个知道的，我只和你一个人说了。”
“叔叔阿姨呢？你不和他们说吗？”
季浩明说道。
“我倒是想说啊！”
肖南桥咬了咬牙：“我不敢啊，不知道为什么，一想到和他们说这个，我就有点害怕。”
之前也曾想过和他们说，但不知道怎么的，就有些害怕了，像自己小时候犯了错，不敢和他们说。
“我打算国庆回家的时候再说吧，现在还不是时候。”
肖南桥沉声道。
季浩明咬了一下嘴唇，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和苏夕雪说，她估计会很伤心的。”
“这就是最难的地方，我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肖南桥揉了揉脑袋，说道：“而且……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现在就在追她，要是告诉苏夕雪，你觉得她会怎么样？”
“怎么样？”
季浩明说道：“估计会疯掉。”
这也是肖南桥头疼的原因之一，苏夕雪如果知道姜羽澄的存在，并且肖南桥还在追求人家，那估计真的是会疯的。
明明是自己先来的，认识了十几年，十几年来都没追过自己，结果去追了一个认识没多久的女生，这能不疯才怪。
肖南桥捏着眉心，叹了口气：“我是真的头大啊，帮我想想办法，我快愁死了。”
“我还能帮你想啥办法，不过你说出口肯定会让她难过的。”
季浩明说道：“明眼人都能看出她喜欢你，毕业晚会那天都看得出了她在等你表白了。”
“我心好累啊！”
肖南桥很无奈。
正如季浩明所说的，拒绝苏夕雪一定会伤害到她，让她难过的，但不会让她放弃自己。
真的是太头疼了，就像一只打不死的蟑螂，你可以不停的伤害她，鞭打她，辱骂她，但你就是打不死她。
“老季，中秋节那天你也一起来吧，我怕会出什么事情，有人在旁边也有点照应。”
肖南桥又点燃一根烟，叼在嘴里。
季浩明毫不犹豫就答应了：“行，那天我会去的，你还是先想想要怎么开口吧，但你有没有想过，那之后你要怎么面对她。”
肖南桥再次陷入沉默，顺手把电话给挂掉了，趴在阳台的围栏上抽着烟。
天已经彻底黑下来了，只有远处的天空中还剩下一丝太阳的余光，路灯也亮了起来，在在黑暗中静静地站立。
肖南桥还想再抽一支烟，但低头一看，却是满地的烟头，他已经不知不觉抽了十几支烟。
将烟盒里最后一根烟点燃，心想着多一根少一根都一样。
但他没有放到嘴里，而是一直用手指捏着，静静看着夜空，直到燃烧的烟头烫到自己。
肖南桥回到宿舍里，拿着衣服就进到浴室里洗了个冷水澡。
洗完之后就一个人躺在床上发呆，舍友叫他打牌，他也不打。
双眼一直注视着天花板，然后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他做了一个噩梦。
梦到自己老爸破产，自己创业彻底失败了，没有像前世那样成为一个钻石王老五。
苏夕雪离开了，姜羽澄也失踪了。
好像一切都离他而去。
直到在他早上，被校园里除草机的声音吵给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