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秦宗
“娘?他们是谁呀?我为什么感觉娘现在好可怕?”无痕天很无邪的眼神看着明月问道。
“等你长大了自然会知晓,你背负着单家的未来,不可懈怠知道么?”明月抚摸着无痕的脑壳,嘱咐道。
“我感觉那个穿着破破烂烂的那个人,不像坏人,但那个挟持我的那个红衣服那个特别像坏人”无痕分析自己的结论向明月说道。
明月没有去回答无痕这句话,曾几何时,张卓曾对明月说过。
“何为正,何为邪?正与邪只存在于每个人的心中,你说他正,在我这里也许就是大奸大恶之徒,我只扶持在我心中的正义,就算世人说那是恶又何妨?”
可明月却是将与张卓的记忆封印,已经忘却了与张卓的曾经,虽忘记,但见到张卓却有着无形的痛。
“那个人只不过善于隐藏罢了,他比那个满身红衣之人还要可恨”
无痕听到明月如此说,但心中却满是疑惑,为何自己的感觉却是与那人好亲密的感觉,年少的无痕也无法去形容那是什么感觉。
对于张卓的种种疑问,就此在无痕的心中埋下种子。
‘那段封存的记忆,我现在很确定是与你有关,就算当年与你有什么关系,但你依然是那个该千刀万剐之人,杀我太爷,毁我单家,杀我生父,害我夫君,这一桩桩一件件,我单明月怎能忘’
想到此的明月恨不得将张卓碎尸万段。
可如今见到了却发现,虽没有了记忆,但那一点点的情愫依然在心中作怪。
“无心——便永不会痛,既然痛,那就冰封了它,永绝后患——”
明月口中喃喃自语着,拉着无痕的小手向前院走去。
深夜
无痕在里屋修炼。
明月在自己房间内拿出一方水晶盒子,此盒子双掌大小,四四方方刻有鸟兽图案栩栩欲活。
看着水晶盒的明月呆了许久,只见明月突然手中出现一枚匕首深深插入自己胸口之处。
“额——”
明月害怕吵醒无痕,忍着挖心的痛,低声的痛苦呻吟。
曾几何时,叶辰将自己的心头血滴在了自己心尖之上。
“以我之心血发誓,此心不变,若有违背万劫诛之——”
“你没有违背誓言,可你却——”
一滴悔恨的泪水,滴落在自己的心尖。
“此生若不杀你,此心绝不解封”
明月说完便将自己心脏冰封在那水晶盒内,被冰封在水晶盒内的心脏犹如一件艺术品一般,层层冰晶包裹着一颗不断跳动的心,那么凄美。
失去了情感的明月面无表情将盒子收起,没有了内心作祟的明月随即在床榻之上很快进入了入定状态。
但这一切,都没有能逃过在门缝外偷偷观看的无痕。
无痕惊慌失措,他如何都不明白,娘为何要把自己的心冰封,难道是今日白天的那两个人的原因吗?
无痕也不敢问,害怕没有心的娘亲,会忘了自己,甚至会杀了自己。
今夜比往常都要漫长,惊恐、无助陪伴着无痕度过了这漫漫长夜。
————
张卓、朱雀二人自死寂之地一路向北已经回到万妖城。
二人缓缓落下万妖城。
来到城主府,见到白俊,张卓因为找到朱雀的缘故心情也是好了许多,但依然还是那副冷冰冰的模样。
“白城主——别来无恙”
“不知并肩王驾到,有失远迎,还望——”
张卓直接打断道:“朱雀马上就到,给我准备一间刑房”
张卓话音未落,朱雀随后而至。
白俊见到朱雀那一刻眼中一亮,差点忘记了刚刚张卓吩咐自己的事情。
“太爷?——哈哈哈——我就知道,我太爷怎么会无辜陨落”白俊高兴的手舞足蹈。
张卓在一旁冷冷的看着白俊,白俊只感觉身后背脊发凉,连忙转身惶恐的看着张卓。
“并肩王赎罪,我这就去办”
白俊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难道说他要用这个刑房对付自己不成?白俊越想越心惊胆战。
“不对——我已经答应他遗骸的事情,只是他忙着找我太爷,没时间去拿而已,难道说——他要刑房是对遗骸做什么么?都死了这么多年了,一个遗骸能让你玩出什么酷刑?真够变态的”白俊这么想着,但并未停止给张卓选择一个刑房。
“不用选了就这个”张卓不知何时出现在了白俊身后。
白俊吓的后脊发凉。
张卓拍了拍白俊肩膀:“不是对付你的——放心”张卓冷冷的表情走进了这间刑房。
朱雀也好奇的跟了进去。
张卓进入刑房后,便将秦宗从自己的空间内扔了出来。
“呵呵呵——张卓小儿,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秦宗恨恨道。
秦宗知道,自己已经落在他张卓手中,以张卓这睚眦必报的性格,自己定会生不如死,还不如故意激怒与他,给自己来个痛快。
白俊定睛一看,居然是凌霄城城主秦宗,居然没死,且被张卓锁住琵琶骨困在自己空间。
想起自己当年营救张卓之时,张卓被秦宗折磨的不成人样。按照张卓这个情况看来,秦宗很可能比当时的张卓更惨。
想到这,白俊浑身打了个冷颤,但是又因为好奇,想看看张卓的折磨手法。
但白俊想到自己曾经对张卓的种种,心想:‘他这个人睚眦必报,不会折磨完他,下一个目标就是我吧?’
在白俊胡思乱想之际。
“你还留下干嘛?和他一起么?”张卓冷冷的撇了一眼白俊道。
“不不不,我这就走,这就走”白俊连连陪笑慌忙逃窜。
“你把我太孙吓出个好歹,我拿你试问”朱雀指着张卓苦笑道。
“切,当初他就是这么跟我说话的”张卓边说,边不忘手中的事情,一边将秦宗挂在铁架上。
“秦宗?我们开始吧——”
因为见到了多年未见的明月,心中的悲愤不知如何发泄,故此就顺便将秦宗扔出来以报当年之仇,顺便泄愤。
“呸——杀我儿,辱我儿媳,奸恶淫乱之徒人人得而诛之——”
说起秦宗那也是可怜之人,被对方杀了儿子,折磨一番杀子之仇的仇人,有何错?难道说还要请对方吃宴席不成?再后来自己的儿媳居然喜欢上了这个恶贼,还舍命救了他,他秦宗好好的守护天策城,居然天降大祸,凌霄城最终被毁于自己之手。
如果秦宗是一个恶贯满盈之徒也就罢了,但秦宗兢兢业业守护凌霄城,虽然儿子不成气候,但也从未对凌霄城百姓做过什么出格之事。
此事犹如当年边城一般。
“今日,我问你一些事情,你如实说,我或许会给你个痛快,不然我这里还有一户神仙愁,我也一样可以问出结果,但你若喝了神仙愁说出那效果可就不一样了”张卓将这壶神仙愁放在秦宗眼前,故意晃了晃。
“恶贼,你想知道的,我正好不知道”如果眼神会杀人,张卓此刻可能已经成为了一滩肉酱。
“平阳镇可知?司徒家可知?”张卓询问道。
秦宗眼睛微眯:“你进入仙级领域时路过平阳镇了吧?哈哈哈——可笑我堂堂凌霄城怎会看上那些?”
“那就是司徒家喽?司徒家族在哪里?”张卓拉了一把椅子坐下问道。
“司徒家?我凌霄城都没了,还有什么司徒家?”秦宗发狂一般对张卓吼道。
“哦——对,此事我给忽略了,不好意思——”张卓委屈的眼神看向秦宗。
“那你可知血婴?”张卓手中把玩着一颗在外人看来一文不值的红色宝石问道。
秦宗听到张卓说血婴,一时间猛然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看着张卓,不知张卓怎么忽然问起这个。
“看你的表情是知道了?说说吧——”张卓如同看案板上的肉一般,看着秦宗。
“呵呵呵——是你的亲近之人被抓了去炼制血婴了吧?漂亮——哈哈哈哈——”秦宗狂笑,这个恶贼终于得到了报应。
“我只是想铲除这个祸根,害人太深,可能这个背后的势力你惹不起,但我惹的起。再或者——你就是与那些炼制血婴之人就是一伙的,因为他们最后出现的地方就是你凌霄城地域范围”张卓一拍椅子愤然站起,怒视秦宗。
秦宗见张卓如此说自己一时间怒从心头起,不顾自身被锁琵琶骨的痛似乎要挣脱开来一般,对着张卓怒吼道。
“不——我没有与他们同流合污,我清缴过,但他们异常难缠,虽然修为不高,但是血婴异常恐怖,仙王血婴,不计其数,上神,甚至神将血婴也是多之又多,我拿什么跟他们斗——”
秦宗对张卓嘶吼着说完,情绪似乎得到了发泄,也或者想到了什么愤怒之事,那双眼神呼之欲出瞪着张卓又道。
“我好不容易收编了数百上神,却不曾想,居然被你这恶贼全给害了,你才应该是他们的人——”
张卓听到秦宗这些话,心中对秦宗的恨似乎减少了些许,居然有种想要与秦宗合作的意思。
“帮我找到他们老巢——”张卓冷漠道。
“帮你?是不是异想天开了?”秦宗恶狠狠的眼神瞪着张卓说道。
“帮我也是在帮你,就你那数百客卿长老还不是被我斩杀干净,我兄弟二人不比你那数百废物强么?”
秦宗听到张卓这么说似乎有些心动了。
原本憎恶的眼神,正在一点点缓解。
“你不是他们的对手——”
“那就不劳烦你担心了,你大可坐山观虎斗,我死或他们死,都是你想看到的,不是吗?”
“可敢起誓,你与血婴之间有滔天大仇”秦宗似乎已经做出了自己的抉择,但又不相信张卓。
“起誓?就凭你?我与他们之仇何须对你起誓?我张卓从来不受人要挟,但听你话音来看,他们在仙级领域有一个重大组织,这就够了,你现在不说,将来我自己找到的话,就真的没你什么事了——”
张卓说完八重印自手中出现。
‘啪——’
“今日我就先饶你”
八重印,印在了秦宗胸膛之上。
“今日赐你一印,若你帮我将血婴一事办妥,我不介意将来放了你,但你若是无作为,我也不再对你有任何怜悯,毕竟我们之间本就是生死大敌”张卓说完便松开了紧紧扣在秦宗琵琶骨之上的链锁。
“八重印——”
“很有眼界,回答正确”
“士可杀不可辱——有本事杀了我——”
“杀你?不过是挥手之事,只不过上天有好生之德,我给你这个一线生机,你若把握不住,那就休怪我无情了”
这句话在张卓口中说出,显得极为滑稽,上天若有好生之德,你张卓残害如此多生灵,为何没有遭报应。
秦宗却从中听到了另一个意思:‘难道说此事办成他能放了我不成?不可能,就算我帮了他,他也会将我折磨的生不如死’
“记住一句话,只有活着才有希望,只有你活着,才有希望找我报仇,如果你死了,那可就什么都没了,况且除掉他们也是你的一块儿心病”张卓附身与秦宗耳旁缓缓说道。
“好——我暂且帮你——但——杀子之仇我必须报,虽我那犬子不成器”
“我知道,站在你的角度,我确实是一个十恶不赦之徒,但在我的角度,我做这些何尝不是被逼的?”
“那我儿之仇,就不报了么?”秦宗怨恨的眼神瞪着张卓。
“报——当然要报——先将此事完美解决后,我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张卓拍了拍秦宗肩膀,便走出了刑房。
秦宗斜靠在铁架上呆滞的眼神似乎在想着什么。
真的要帮他吗?帮了他也许会有那么一线生机,若不帮,绝对没有生机。
‘想什么呐——魔头的话能信吗?他恨不得将你扒皮抽筋,怎会就此轻易放了你?’
眼神微闭的秦宗继续思量这其中的利弊。
‘我好像被他引导着进入了一个怪圈,我只在帮他与不帮他之间选择,我其实有第三选择——’
想到此的秦宗猛然睁眼,眼神中许久未见的一道精芒一闪而过。
‘就如此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