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信仰之力
三人辞别望秋,踏上前往佛陀城之路。
离开丰郡城一路向东,三人在半路见到了修真界第一个佛道中人,张卓如获至宝一般上前各种套近乎。
修真界的佛道中人与张卓所在凡人界的和尚并无两样,白色袈裟黑色线条,以及纯白色内衬,头戴五佛冠(佛教以圣洁闻名三界,故此纯白色为主,袈裟上的黑色线条则代表着天道轮回如同天网加身)。
“阿弥陀佛,不知大师要去哪里?”张卓双手合十作揖道。
“老衲云游四方并无居所,天为被,地为床,何谈去处?倒是施主你,浑身煞气缠绕,需静心,方得始终”和尚反倒对张卓说教一番。
“佛曰: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须惹尘埃?”张卓心想:‘跟劳资面前说这些’
和尚一听张卓说话振振有词,眉头微皱问道。
“不知道友何门?”
“如方才师父所言,何谈出处,何谈去处?不过是生于天地间的一粒浮尘罢了”此刻的张卓更像是一个神棍。
“若心被迷盖,何以看清这世间善恶?”和尚争论道。
张卓心想:‘这就要与我证道吗?既如此——那我就陪你玩玩’
“世间万事万物,皆为虚皆为幻,何须看?何须被迷盖?不过是一场虚妄罢了”
和尚怎么也没想到眼前之人竟有如此感悟,在和尚惊讶之时,张卓又道。
“心无挂碍,任他万劫缠身又何妨?我欲证道,心中自有定论”
和尚连连后退数步,满眼的不可置信。
“——你看大哥现在越看越像一个神棍?”朱雀悄悄对雪梨道。
“可说的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让我觉得好深奥,无法反驳”雪梨愣愣的看着张卓,小声与朱雀交谈道。
“这就是神棍的可怕之处——”
朱雀与雪梨交头接耳悄悄说着。
“惭愧啊!白活了这千年光阴,小僧甘拜您为师”和尚说完就要下跪行拜师礼。
张卓连忙扶起和尚道:“万万不可,折煞我也!天地不问高深,佛法不论尊卑,我们畅谈交流即可”
和尚起身看了看张卓良久。
和尚拿出一只匕首,划破手掌,举天发誓道:“小僧绝尘精研佛法千年,今日终见高人,我在此歃血立誓,誓死效忠张卓,如有违背——”
张卓还没等绝尘说完,连忙捂住绝尘的嘴,不让其继续说下去,本来想着头一次见到和尚,好好聊聊,顺便打听一下修真界佛教的一些问题。
万万没想到,居然收了个小弟——
“我与你的道不同,我为杀道,你为往生道——”张卓劝解道。
“哈哈哈——魔头张卓之大名谁人不知?但我听到方才与并肩王如此之言令在下茅塞顿开,觉得并肩王并非外界传闻那般,如方才并肩王所言,你为杀道,我为往生道,你杀尽该杀之人,我再渡该渡之人岂不双赢?”
绝尘此刻态度异常之低,不再以老衲自称。
张卓心中有些惊讶:‘这老和尚不简单呐?居然知道自己是谁,刚才还假装不知道,还问自己出自何门,有点阴险呐’
“我做事只凭本心,正与邪,我自有定论,外界传闻,又与我何干?之不过虚妄罢了,我既是我,不忘本心”张卓在绝尘面前可谓使出了浑身解数扮演这个神棍。
“好一个做事只凭本心,在下佩服!”
张卓见绝尘被自己忽悠的可以了,于是开始了解佛陀城的事情。
“绝尘兄?你这是刚从佛陀城出来不久么?”张卓问道。
“是啊,我手下那帮兔崽子们,天天吵吵的脑瓜子疼,故此我以闭关为由偷跑出来散散心”绝尘一副气呼呼姿态说道。
张卓从绝尘的话中听出,绝尘在佛陀城应该有着一定的地位。
“绝尘兄果真与常人不同,在下成仙不久,预游历仙级领域各处,眼看就到佛陀城,既然绝尘兄是偷跑出来的,那看来有些可惜,不能同路了”张卓有些失望道。
“你们三个要去佛陀城?”绝尘有些吃惊随即劝阻道:“我劝你们现在先不要去佛陀城,佛陀城现在已经戒严,不得外人进入”
“这是为何?”张卓不解。
“这个说来话长啊!三十多年前,我佛陀城来了一个传教士,他们信奉的是什么不清楚只知道他们被称为十字军,整天拿一个十字架在自己胸前脑门上乱比划,开始还不太在意,后来时间一长,那个传教士竟在我佛陀城扎了根,且有众多信徒,一开始还只是暗中较量,可就在前些日子,我们与那传教士发生冲突,展开了一场争夺信仰之战,说白了就是跟他们抢人头,至今大战还在继续,为了防止有无辜受到牵连,故此我下令将城中戒严,不得任何人进入”
“——”
张卓一阵无语,但也从绝尘的话中得到了一个极为有价值的线索,此人能下令封城。
“这有什么?两种信仰融合也未必不是好事啊!”朱雀上前开口道。
“对,大哥曾也说过,信仰与信仰之间有很多都是相通的,只是名字的叫法不一样罢了”雪梨也跟着说道。
“诶——若他是来与我们进行切磋交流的,我们当然欢迎,但他自从来到我们佛陀城就开始各种洗脑,然后挖我们墙角,最最让我愤怒的——他们将洗脑过的我佛道中人派出去寻婴,这等丧尽天良,有违天理之事我怎能忍?”
张卓听着绝尘说话间那遮不住的怒焰让张卓感觉阵阵心惊。
“寻婴?血婴?”张卓呼吸有些急促问绝尘道。
绝尘有些不可思议看着张卓,他知道血婴?且看表情很是关心这个,难不成他与血婴有什么关联。
“你也知道血婴?”
“只是听一些人讲过,觉得此等做法太过于惨绝人寰,今日听到绝尘兄讲起,故此一问”
在背后真凶没有浮出水面之时,张卓没有选择相信绝尘。
虽然绝尘也知道张卓在隐藏什么,但也没有继续过问,刚刚见面试问自己真的就完全信任眼前这个魔教并肩王?
“他们没有战斗力,只有炼化血婴才能在仙级领域站稳脚跟,故此他们大肆寻婴炼化,此次外出就是想看看能不能找到寻婴之人的踪迹”
“这寻婴之人有什么特征吗?”张卓问道。
“基本都是我原佛道中人,只要这段时间见到我佛道之人在外,十有八九就是寻婴之人”
张卓开始快速回忆进入仙级领域到现在的种种,并未发现有佛道气息之人。
“进入仙级领域这么久,一路上并未发现有佛道之人的半分气息,难不成他们有什么秘法可以将功法改变?”张卓询问道。
“洗脑之人不需要改变功法,也改变不了,他们的存在就是为他们十字军充当战斗力寻找血婴,再给他们提供信仰之力,若他们废弃了佛道功法,恐怕也很难加入十字军”绝尘解释道。
“既然改变不了,那就是他们有什么隐藏之法,不然我这一路怎会一个都没见到,若他们一味隐藏功法,也是让人头疼之事。还有这信仰之力,那是什么?”张卓追问道,雪梨在一旁也听的入神。
朱雀抢着说道:“信仰之力在神级领域极为重要,成神后,两个同级别的人,如果甲方没有信仰之力,而乙方有信仰之力,那么乙方可以直接秒杀甲方”
“我去,这么拽?那信仰之力好像不是那么好获得啊?是不是要让人天天给你烧香那种就是信仰之力?”张卓白痴一般问道。
“朱雀前辈所言极是,信仰之力在神级领域关乎于此人的战斗力。其实获取信仰之力无需和并肩王所言非要烧香之类的过于形式化,就好比——如今不管什么派系都信仰青天一样”
绝尘这个解释让张卓彻底明白,这信仰之力就像是在收集信徒的信念作为自己的力量。
“原来可以从信徒身上得到力量,信仰之力恐怕以我这个魔头很难有信仰之力提供,恐怕他们都盼我赶紧陨落才是,那我岂不是还很有可能收到一些诅咒之力”张卓有些担忧道。
“以并肩王的资质,就算没有信仰之力也依然能够在修真界站住脚跟的”绝尘安慰道。
“借你吉言吧,我以后尽量也去做点好人好事,扶老太太过马路什么的”张卓郁闷说道,但绝尘却是听的满头雾水,什么扶老太太过马路?这能得到信仰之力?
“绝尘兄,我兄弟三人意欲进入佛陀城,不知能否帮忙想个办法?”
在与绝尘的对话中,张卓基本能确定,眼前这个绝尘很可能是佛陀城的高层,能下令封城的不是城主就是副城主,最不济也是一个大将军之类的,故此张卓就将进城的希望寄托与绝尘身上。
绝尘看了看轻声一笑道:“与并肩王相见既是缘分,且洽谈甚欢,这个你拿着,进入佛徒城畅通无阻”说着绝尘拿出一方白色腰牌,上面赫然印着‘佛陀城’张卓看了看腰牌没有多想,接过腰牌谢过绝尘。
“原本想与并肩王一路探讨,没想到总是事愿人为,也罢,我们有缘再见”绝尘潇洒转身离去,绝尘在转身的那一刻浮现出一阵得意的奸笑。
“谢绝尘兄”张卓行礼。
等绝尘走远后,张卓迫不及待的问朱雀这个百事通:“你说我要是恢复青天所有的记忆,那么他的信仰之力会不会嫁接到我身上?”
“肯定的啊!你现在多多少少都有些在蹭前世信仰之力的嫌疑,你就是青天,青天就是你,做你自己即可,不用担心信仰之力的问题”朱雀解释道。
“二哥,那我呢?我没有前世,也没有背景,我还是凶兽之子,那我将来是不是就要被人碾压?”雪梨慌乱道。
“你的信仰之力肯定有的,你乃万兽之大凶,战斗时你只需要用你的威慑力,强迫他们臣服于你即可,这样的信仰之力根本无需培养,只需要在需要之时临时使用即可,这也是上古四大凶兽可怕之处,他们平常没有积攒信徒,但战斗之时却能将对方的信徒强行占为己有”朱雀给雪梨解释道。
“原来如此——那我以后与人战斗,岂不是要先释放我的威慑力?”雪梨有些兴奋道。
“那是自然,在你变身本体的那一刻,你的威慑力基本就已经存在了”
朱雀说话间也有些无奈,自己的信仰之力基本都存在于妖族,而雪梨战斗之时抢夺信仰之力的对象也正是自己。
即使这般,朱雀也并未对雪梨有太多的怨,一起战斗之时,这信仰之力在谁身上不都一样吗?
而张卓却是看到了朱雀那一闪而过的无奈,又看了看雪梨那副天真又激动的笑容。
‘希望他们二人将来不要重蹈覆辙,不要为了争夺信仰之力而反目成仇’
而张卓也能大概猜测到,当年朱雀与穷奇一战的结果,朱雀的信仰之力被穷奇完全霸占,朱雀在没有任何信仰之力的情况下与其一战,只能凭借自己的蛮荒之火来与穷奇一战,且最后还能让穷奇重伤逃窜,直到遇见前世叶璇的穷奇修为还停留在仙王级别,可见朱雀当年的恐怖之处。
这还排除了朱雀与穷奇曾经的一些往事,朱雀有没有手下留情等原因。
三人一路有担忧,有期待也有无奈。
在三人经过一小镇时,只听一间独立的庙宇前不知在争吵什么?喊叫声,吵闹声不断传来,好奇的三人便向着庙宇缓缓走去。
“砸——砸了这些东西——”
“看谁敢——”
“你以为凭你一人就能阻挡得住我们?”
三人找到一处乱石,便藏身于其中悄悄观察局势。
张卓喃喃自语道:“特么的,连劳资的庙都敢拆”
“一群吃里扒外的东西,本为佛道却与那伪善的十字军为伍,可曾忘了当年青天带领众神为众生浴血奋战了吗?忘了你生在那片土地了吗?”死死守在寺庙门口的小僧愤怒的神情对面前众人叫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