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阴暗
“紫色头发？天刹？”
张卓心中一紧急速下落。
“快——”
两具冰冷且又血淋淋的尸体出现在四人面前，天刹紧紧的护着冰艳在怀中，可是依然没有抵挡住对方。
张卓看到此情景内心终于承受不住这种打击，踉跄后退数步口中不断喃喃自语。
“不——不——这是梦——不是真的——不是真的——醒来——快醒来”
张卓紧握着的双拳，指甲插入手掌，血液至指缝中溢出，一丝丝疼痛却让张卓清醒的知道这并不是梦。
“是我的错，我不对，我不该丢下你二人，我不对，可你们怎能以如此方式惩罚我——”
张卓对地上冰冷已僵硬的二人嘶吼着，那冰冷的尸体却是无动于衷。
“天刹——你给劳资起来，怎么回事你说！别特么给劳资装死，快起来”
张卓疯了一般抓起天刹的衣领吼道。
“欠劳资这么多年的工资还没给，你还想继续拖欠吗？你不是想打败我吗？起来啊——来打啊——”
哀吼声带着凄惨、悲凉传遍四方，原本万里无云的天刹那间阴云密布，丝丝细雨打在张卓脸庞。
而雪梨则看着地上冰冷的二人，似乎雪梨还能清晰记得被冰艳揉虐在怀中的感觉。
朱雀双拳紧握冷冷的双眼充斥着血丝看着地上的二人不知在想些什么。
此刻最为冷静的莫过于轩辕幽幽，且轩辕幽幽也擅长分析案发现场。
“对手比他们境界高出太多，他们根本没有任何抵抗能力，且现场根本没有打斗的痕迹，对方一击致命，他们死前好像要逃跑，可对方却是没有一点怜悯之心，这个女子身怀六甲应该是被杀后，胎儿被取走了”
轩辕幽幽又查看了天刹和冰艳的伤口道：“佛教中人干的，他们怎么会——”
“佛教中人么？我记住了”
张卓为天刹与冰艳收拾遗体时发现，二人的财物并没有丢失，这就否定了谋财害命的可能，难道他们在这里遇到什么强大后台的仇家了么？
张卓也暗自分析着。
看到冰艳戒指中自己当时写下的那份离别信依然在戒指的角落内保存着，唯一缺失的就是那条水晶手串。
那水晶手串没有任何特别之处，只有自己后来加持的最强一击，其他别无他用，那一招只有冰艳能将其释放，他人万不能使用，当时的张卓并未有太强的战力，对付金仙都费劲。
“那只有一种可能了，那就是得罪了某些人，再或者——他们的目标就是冰艳腹中的孩子”张卓想到此处扭头对轩辕幽幽道“不知道除了佛教中人这个线索之外，还有其他的线索么？”
轩辕幽幽摇头道：“没有，但是可以将目标群体缩小”
“快说，什么办法？”张卓眼中精光闪过，目不转睛盯着轩辕幽幽。
轩辕幽幽眉头微皱：“怎么？要去报仇？佛教中人可不好惹，弄不好你自己也得搭进去”
“想我在凡人领域一路走来哪一场战斗不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我魔头的称号是白来的么？”
张卓那布满血丝的双眸看的轩辕幽幽内心有些发毛。
‘他到底是怎样的一个男人？嗜血的魔头？可对故人之死却如此在意’轩辕幽幽内心对张卓产生了极大的好奇。
“孩子就是线索——对么？他们将孩子取走定然有用，在你司法管理下的仙级领域查一下这期间出生的孩子应该不难吧？”
轩辕幽幽想了想说道：“你想的太简单了，不可能只有被人收养这个结果，被人收养是最好的结局，若是被人拿来炼化血婴那才残忍”
张卓光听到血婴两个字就感觉不是什么正经的功法。
“什么是血婴？”
“血婴就是将未出生的婴儿从母体中强行取出，再将其用自身精血炼化，成功后战斗力堪比仙将”
“佛教中人，炼化血婴，要炼化堪比仙将战斗力的血婴，那么自身修为一定在仙将之下，且还能一击必杀两个真仙大圆满，那么范围再次缩小，对方修为应该是在金仙大圆满到仙将初期”
张卓此刻冷静的可怕，分析着凶手的境界。
轩辕幽幽看着张卓的眼神已经渐渐发生了转变。
“你可能还不知道，炼化血婴有一个组织名为十字军，有人专门收集血婴供年轻一代使用，如果遇到资质不错的，他们会用独特的方式将婴儿培育出来，以秘法控制心神将其养大之后炼化，这时候再炼化就是所谓的血亲”
“十字军？血亲？”
张卓眉头皱起。
“血亲炼化成功后，战力堪比仙王大圆满，炼化条件也极其苛刻需要抚养人的精魂之血来炼化”
张卓第一次听说这修真界居然还有此等泯灭人性的组织。
“若真拿冰艳的孩子做血婴或者血亲的话，我定要他们生不如死”张卓瞬间气势攀升到极致，轩辕幽幽有些不可思议，这是怎样的一个状态居然能让自己有中心惊之感。
一滴雨落入张卓嘴角，丝丝苦涩感让张卓猛然抬头看向天空。
“苦涩的雨？何方高人？如知晓来龙去脉还望指点一二”
声音回荡在空中许久，却不见任何回音。
苦涩的雨说停就停，张卓低头喃喃道。
“既然你也为此事流泪，为何不告诉我凶手是谁——”
“为什么——”张卓向天空喊道。
天空终于有了回声，一个分不清男女的声音在空中响起。
“凶手在佛陀城”
“是谁？”
“——”
无论张卓如何嘶吼、呐喊再也得不到回应。
“佛陀城——”张卓将仇恨暂时埋下，此去丰郡城佛陀城乃必经之地。
张卓一路无言，只有雪梨与朱雀将情绪调整至最佳，二人你一言我一语。
————
“前面有个小镇——”
只听雪梨一声大喊。
朱雀随口道：“雪梨长大了”
雪梨一副天真烂漫之色对朱雀道。
“大哥说过，人总是会变的”
“——”
朱雀摇头笑了笑，看着纯真的雪梨心中不免有些惆怅，曾几何时自己也曾有过这种纯真，情窦初开的兴奋。
“二哥你也别说我，我现在这样，全凭你和大哥教导有方，不然我怎么可能变的这么优秀”雪梨非常自恋的挺了挺胸脯，特意展示着他那连女人都嫉妒的脸。
“呵呵呵——”
轩辕幽幽由开始的冷笑慢慢变成了不屑的笑。
雪梨眉头微皱看向轩辕幽幽。
“幽幽姑娘有话直说，为何这般嘲笑？难道我说的有什么不妥么？”
轩辕幽幽看了一眼雪梨道。
“你这副皮囊确实挺好看，但你不知道，生而为人最重要的不是外表，而是内心的美，若内心毒辣任你再有什么绝美容颜也是空谈”
轩辕幽幽自然暗指的是，雪梨身为凶兽再怎么好看也改变不了凶兽的事实。
雪梨毕竟涉世未深，怎会懂得这话中有话。雪梨却自然的以为，轩辕幽幽在告诉他内心美才是真美。
正在雪梨思量这句话时，张卓冷哼一声打断了雪梨的思路对轩辕幽幽反驳道：“何为善何为恶？世人说的就是对的么？若一个世人眼中的恶人对你发自内心的呵护，你说他是善还是恶？若一个众人眼中的善人对你确是阴险狡诈你说他是善还是恶？”
张卓此刻心情极度低落，不想与他们争论什么，可这轩辕幽幽却是句句不离对雪梨的不屑与嘲讽，作为大哥的张卓怎能忍的了这口气，况且现在的张卓心情正值低落。
“大哥所言极是，我明白了，所谓的善与恶，每个人心中都有一杆天平”
雪梨懵懵懂懂，但还是理解了张卓的意思。
轩辕幽幽看着张卓许久未语，心中对张卓有了一个新的看法，此人桀骜不驯，心中却自有想法，也许——凡人领域的种种，难道真如他所说，一切都是被逼无奈么？
“不愧是我三弟，一点就通，长大了，就要学会自己明辨是非，若大哥突然有一天不在身边一定要好好保护自己”
张卓依然那副溺爱的看着雪梨，想要摸摸雪梨的头又发现，雪梨已经不再是那个只会粘在自己怀中的小猫。
“大哥何出此言？雪梨不能没有大哥”雪梨说话间双眼泪汪汪极度委屈的看着张卓，正要说完就听在前的轩辕幽幽冲着三人喊道。。
“你们进村不？叨叨叨，就听你们三个没完没了”轩辕幽幽对着三人一阵白眼。
“进村？怎么不进？在你眼里我此刻应该大喊一声‘打劫’——”
张卓打劫二字一出，原本人就不多的小镇街道刹那间便空无人烟。
张卓看着轩辕幽幽挑衅道：“我是不是该这样才对？”
轩辕幽幽自然知道他是故意的，但他这么闹，若遇到一些好事者，将又是一场恶战。
此刻张卓若无其事的在荒凉的街道，看着一片狼藉，还有些未来得及收拾的物品。
“无趣——走了——”张卓说着便向镇外走去，而张卓一个转身便藏起隐身起来。
一些胆子大的从窗户向外看去，并未发现踪影，这才放心走了出来。
张卓突然出现在一人的身后，一把抓住此人。
少年被张卓抓住的一瞬间，吓的惊慌失措，想要逃脱却怎么也挣脱不开张卓的魔爪，慌乱喊道：“我错了，我错了，饶命啊！我家徒四壁，还有八百岁老母亲需要照顾放过我吧！”
张卓现身道：“你们为何听见打劫就一个个跑这么快？胆子为何这么小？难不成你们这里经常遭遇打劫吗？”
“大爷，您行行好，别再戏弄小子了，求您了，您高抬贵手，当小子是个屁，给放了吧！”少年胆战心惊的求饶着。
张卓怎么总感觉这个小镇哪里不太对劲，为了探明究竟，怎么会轻易放开他，估计张卓只要一松手，少年可能会立即逃跑。到时再找人就难了。
张卓决定，先安抚，以张卓在魔教的地位应该有些震慑力，再加上魔教在整个修真界的威望应该能起到安抚作用，如若不行，还有一个司法的小妞在，还怕搞不定他们？
张卓转到少年面前道：“我乃魔教并肩王，方才与司法一小妞斗气，故此来了那么一句，但看你们如此这般，难不成有什么难言之隐？”说完张卓将并肩王身份令牌展示在少年面前。
少年一看，果真是魔教并肩王令。
少年见状连忙下跪：“草民见过并肩王，不知并肩王驾到，还望恕罪？”
“别来虚的，报上姓名，此地为何这般荒凉破败？”张卓眉头微皱，顺便传音给已经出了小镇的三人。
“卑民姓陈，因家中兄弟三人我最小故此贱名三郎”
陈三郎一句一个卑民一个贱名让张卓听后感觉极为不舒服，这要卑微成什么样子，才能这么介绍自己！
张卓搀扶起陈三郎道：“不必如此，你我皆是这世间的一介生灵而已，为何要这么贬低自己。告诉我，此地究竟怎么回事？”
说话期间，三人已经到来。
轩辕幽幽也听到只字片语，于是问道：“你尽可讲来，我身为司法堂主怎会坐视不理！”轩辕幽幽一句话霸气十足，既给了对方底气，又亮明了身份。
张卓听后自叹不如，不愧是身居官位之人。
陈三郎看对方四人中，两人都是有身份的，这才鼓起勇气大喊：“乡亲亲们，快出来吧！魔教并肩王与司法堂主在此，我们有救了，快出来。”
镇中居民听闻，这才一一走出房门。
“真的假的？”
“三郎？你不会被迷惑了吧？”
“就算魔教与司法联手又能如何？他们在仙级领域的势力你们想象不到。”
“——”
居民众说纷纭。
“说说吧！”张卓看着面前众人道。
“说了又有何用？到最后还不是不了了之？你们魔教曾经也有人来过，最后怎么样了？他们知道我们告状后更是变本加厉对我们。”一位老者愤愤说道。
张卓听完老者说话瞬间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心想：‘劳资来帮你，你居然还在劳资面前说一些这种话，这是宁可甘愿被欺压也不愿说么？’
“我不想跟你废话，你以为我爱多管闲事是不？爱说不说——走”张卓一顿郁闷正要转身就走，却被轩辕幽幽拉住。
“既然大家信不过魔教，那我这个司法堂主可否有这个资格呢？”轩辕幽幽语态强硬的说道。
此时的老者说了不一定有用，很可能还会被再次变本加厉的报复。
但如果此时不说，那意思就是说你这个司法堂主也没资格，很可能就此迁怒于眼前这个司法堂主，而眼前这个魔教并肩王更是个暴戾的脾气，都是惹不起的主。
老者思量再三还是道出了实情：“不是我不说，而是对方势力太大，对方压迫我等周边村镇上百年曾也有人上报过司法、魔教以及凌霄城，可后来都石沉大海，了无音信，我等贱民丢了性命也就丢了，可像少侠这等侠义恩仇路见不平的好人，我实在不想让你们牵扯到此事中来”
张卓不耐的看向老者：“说你的就是，本王这一路上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老者叹了口气。
“诶！此事说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