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叶家祖迹
现场横七竖八十四具尸体完好的躺在各处，根本看不出这些人是被烧死的，仿佛睡着了一般。
张卓看着朱雀满脸疑问道：“怎么回事？失效了？”
“且——我暗中将一口火收了，只烧他们的元神和魂魄”
朱雀说完便率先冲向距离最近的一具尸体。
“给我留点——”
张卓瞬间便明白了这其中的原委，一个残影留在原地，人已在一具具尸体间乱窜拔戒指等储物物品。
张卓身形如鬼魅，留下一个个灰色残影，而朱雀此刻才拔了几个。
“你大爷——”
朱雀高傲的说完双翅忽然一挥就将张卓吹出老远。
“至于吗？”张卓正要起身说话就见朱雀脑袋已至张卓面前。
面对朱雀这硕大的脑袋，张卓连连干笑。
“那个——我帮你收集的——”张卓双手将自己还未来得及细看的戒指等物统统递了上去。
“记得——无论再亲密的关系，该是谁的，就是谁的，这是原则”
朱雀说话语气似乎有那么一些微怒，让张卓一时间陷入了深思。
‘这两次战斗基本全是靠着朱雀，若不是朱雀我可能就凶多吉少了，他说的有理，这些东西该归他所有’
张卓想到此，拍了拍身上的泥土，默默将方才在淩州城那一场战斗下来的战利品以及方才搜刮的戒指统统上缴了出来，张卓也深知这些东西在自己身上只会吃灰，还不如给朱雀，让它保管或许还能找出一些有用的东西。
朱雀清理完现场，看到张卓这举动暗自点头，但也没有任何拒绝便将其收入自身空间之内。
张卓扭头看了一眼在一处躲藏的叶千寻，想要上前斩草除根之际，却被朱雀拦了下来。
“真的要成为邪祟的存在吗？”
张卓听完朱雀的话深思片刻又看了看躲在暗处的叶千寻那双惊恐的双眼，又想到那天晚上——
张卓甩了甩头：“走——”
朱雀恢复小鸡模样落与张卓肩头，向边城方向继续飞去。
叶千寻一阵失神看着远去的一人一兽，再看看自己的叔叔和倒下的众多客卿长老。
心中那无力感传遍全身，瘫软的跌坐在地。
许久之后，叶千寻缓缓起身，收拾了叶凌以及家族众客卿长老的遗体便独自一个人离开了琉璃城。
也许——再不问世事，一心求道将仇恨埋在心底，待到时机一并爆发。
也许——去求证叶辰究竟死还是没死，毕竟她自始至终没见到张卓拿出魔焰方戟。
也许——这世间再也没有了城主叶千寻，只有一个颓废的女子。
无人知晓她去了何处。
————
张卓、朱雀路经南坪镇时，停顿了片刻。
“不知冰艳怎么样了？还有那个满头紫毛的天刹”
“心中放不下当初就不要那么绝”朱雀没好气道。
张卓听完沉默片刻，当即动身向边城方向飞去，这一路返回所见，再一次回想自己自进入修真界的种种。
“边城一事，是我的错，若是当初配合他们，我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也许还能得到他们的帮助寻找月儿，那根本就不会有血洗边城，我也不会成为世人皆知的嗜血魔头”
就算重来，血洗边城真的会避免吗？
也许会避免，也许——
在凡人界内的成长经历使得张卓内心充斥着对整个世界的不公、怨气，而在张卓拥有超常人能力后，原以为会作为救世主的他，却是将自身压抑了三十年的怨气一并爆发而出。
生而为人，本为善，但在那个物欲横流，满是铜臭味的凡人界又有谁人能真正保持那人之初的一个本善之心。
有人说‘能力越大责任越强’可在他拥有大能力前又有谁能对其公平对待？正所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没有谁是绝对的正义，也没有谁是绝对的邪恶，正与邪，每个人心中都有一杆天秤。
也许释放了心中多年挤压的张卓从此走上正途，也许——从此成为了那乱世的贼子。
————
“记忆中那个位置应该是边城某个家族的祖坟”张卓自语着。
“是不是感觉所有坏事都让你做了？杀人放火，血洗边城，还频频盗墓”
朱雀憋着一口气有些想笑。
“——”
张卓一阵无语。
“——那又怎样，话又说回来，我还是他们老祖宗呐”张卓像是在自我安慰般说着。
你一言我一语，不知觉间张卓、朱雀已来到此次目的地。
一人一兽下落至这片墓群前一处牌楼前‘叶家祖迹’四个大字让张卓甚是惊了一把。
“这——这叶家还真的是我上辈子造的孽啊——”
张卓一番捶胸顿足道。
“是不是此刻有种杀了自己后人的感觉？”朱雀忍着不笑道。
“后悔个屁，我又没有实实在在的记忆，就算是我后人又怎样？不孝后人三番五次惹怒于我，该杀——”
张卓说完看了看叶家祖迹牌楼又道。
“叶家祖坟，风水不好，需迁移之，陪葬器物本就是为老夫而准备，今老夫转世而归，便前来取自己的东西！”
张卓义正言辞之语让朱雀一阵恶寒。
“抛人祖坟还抛的这么正义凛然，你这算是千古第一人了”
张卓轻蔑的对朱雀说道：“我说的句句属实”
“啊呸——你在边城的所作所为，这段时间我也多少耳闻过，装什么装？当初你杀害那个药店掌柜本身就是个错误，然后他们要带走你审问，你却又赋予顽抗，然后还因此大杀四方，最后奄奄一息被救走。就算这样你还是不肯罢休，第二次你凭借着自己修为成长居然主动，屠杀边城数千万之多，你可知那城中无辜百姓与将士，他们也有亲人，你让多少人家破人亡，你让多少人阴阳两隔？”
张卓默默点了点头。
“确实是我的过错，可事已至此，大错已铸，这千万人的亡魂要找我就来找我好了，我实在想不到有什么可以弥补的事情”
张卓说完感叹道：“各为其职，谁是正，谁是邪？谁能说的清？每个人心中都有一杆天平来衡量着这世间的是与非”
“唯有强者才能制定这世间的规矩以及律法，因为没人能够反驳你，就像现在的帝释天，他说什么就是什么，整个修真界，谁不听他的？”
“有些见解，还好没有活在曾经的愧疚之中”朱雀方才说那些话，就是为了试探张卓的心性，是否会因为自己一语而愧疚于曾经，但结果并没有让朱雀失望。
“掘其墓，挖其骨，顺其财，溜之大吉”
张卓说完便上前一步开始寻找那座与自己有感应的那座墓。
“我敢肯定，他们若是发现我挖了他叶家墓的话，他们可能会更加疯狂的追杀我，虽然现在他们叶家只剩下了叶千寻，但保不准他叶家还有后手，不然他叶家怎么做到凡人领域第二大家族的？”
张卓一边分析着一边向前尽头走去。
“不管怎么样都得挖，这是你前世的遗骸，也算是你自己的东西”朱雀安慰道。
“嗯——有理，我将这里所有的墓都平，反正与他叶家已经不共戴天了，我还怕什么？盗一个也是盗，全部盗还是盗”张卓眼神阴霾一闪而过道。
“——”
说话间张卓与朱雀已至这座墓前。
“看这墓穴位置应该是叶家创始祖”张卓一边说着一边摸索墓门入口。
‘轰——’
也不知张卓触碰至哪里墓门缓缓打开，张卓想也没想一头便钻入其内。
进入此墓大门后经过一通道尽头出现一排九个门，寓意着死者九九归一，九个门从外向内进只有一个门是生门，从内向出则任何一门都是生门。
张卓这段时间抽空研究了下这些，以后自己提升修为基本都得靠着这些个遗骸提升，要经常跟尸体打交道才行，不补充点这方面知识怎么能算一个合格的‘盗墓人’。
“一般情况下，设置这种门就是为了防止盗墓，留一条外界生门是为了族内人进入维修，那么——这道门应该就是生门”张卓指着正中间那道门说道
“你怎么看出来的？”朱雀带着疑问说道。
“旁边八道门和中间这道门虽然一眼看去相同，但中间这道门有被人开启过的痕迹，应该是近段时间有人进去过。”张卓讲解道。
朱雀听完看了看摇头道：“看不出来”
张卓满脑门黑线：“看不出来算了，听我的没错”
“——”
张卓上前一步便拧开了中间一道门的机关，‘轰隆隆’石门缓缓被打开，
张卓释放混沌迷雾笼罩自身，抱着朱雀的小身躯隐藏到自己的迷雾中。张卓缓缓前进，防止万一是死门就糗大了。
张卓小心翼翼，一步步终于走出通道。
张卓这才松了口气
收起混沌迷雾，朱雀睁大双眼看着硕大无比如宫殿般的墓穴，感叹道：“当年青天死后我说要建造一个地下宫殿为青天的寝宫，居然被帝释天那小子拒绝了，我严重怀疑帝释天是不是青天亲生的。”
张卓听到朱雀最后一句脸都绿了，抛起朱雀一脚将朱雀踢飞老远：“你大爷——”
“我又没说你——”‘轰’朱雀被埋进陪葬品中。
张卓盯着正中央的水晶棺小心翼翼走去，有了淩州城僵尸经历的张卓，再也不敢那么冲动了。
在张卓看到水晶棺内的那一刹那彻底惊呆了。
一位样貌在三十有余的少女（本书开始已经提及过，修真界三十多岁还处于少年）静静的睡在水晶棺内。
少女红润的脸色如睡美人一般，美眸轻闭犹如熟睡中，面色红润，红唇水润亮泽，哪有半分死去之相。
“你这一世居然是个绝世美人儿啊？跟你的明月比，谁好看？”朱雀不知何时凑了过来看着棺中少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