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蜕变
淩州城
“终于到了，地图上标记的地方居然在淩州城内，看来遗骸主人非富即贵，再说不好还被万人敬仰着，这样的话说不定还能捞点”
张卓内心歪歪着。
张卓经过盘查登记，进城后看似漫无目的的瞎逛，其实将每条退路牢记于心，防止意外发生逃跑之用。
在巡查时发现，此间墓穴就在淩州城的正中央处，一座大型拍卖场之下，要拿走遗骸要么在拍卖场地下打洞，要么直接拆了拍卖场。
张卓沿着拍卖场转了不止一圈，走走停停，时而坐在拍卖场墙边的地上思考，时而看看这拍卖场什么材质的，拆起来是否方便。
张卓思考良久。
张卓大步跨入拍卖场大厅，前台见到有客人立即前来迎接。还没等前台美女说话，张卓便抢先道：“让你们拍卖场老板过来，有事相商”
说完张卓一屁股坐在一旁休息区域的椅子上，给自己倒了杯茶，自顾自的品了一小口。
前台美女见张卓如此强势，以为来了大主顾，不敢怠慢连忙拿出传音通知了拍卖行老板。
不多时只见一位体态臃肿且身高不超过一米三，鼻下八字胡男子蠕动而来。
“听说少侠您要见我？可是有什么好货？”
张卓打量着这个老板。
‘这——劳资还以为是个球成精了那’
“这个拍卖行——我看上了，不知老板是否割爱？出个价”张卓若无其事边品茶道。
拍卖行老板一听这就是来捣乱的，就想将其轰走。
“我是带着诚意前来的，明天再来的话，我就无需以文相对”
说完阴冷的笑着看向拍卖行老板，瞬间气势攀升压的老板浑身颤抖直不起身。
“少侠说笑，少侠说笑——少侠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小的只要能做到立即去办”拍卖行老板盯着张卓的压力陪笑道。
“我只需要这个拍卖行，这样吧！我后退一步，你拍卖行我借用十天，十天内不许任何人进入，我会在四周布下结界，十天后归还如何？十天的损失我照付”张卓收敛了气势说道。
张卓想想，要是真的买来后推倒有些可惜，若是不推倒只在地下进入的话这个拍卖场还好好的，自己也没什么用，还不如只要十天即可。
“这是我最大忍耐限度，赶紧开价，不然明天我再来就不再跟你说什么价格了”张卓不耐道。
“呵呵，少侠好生威风，居然敢在这淩州城强买强卖？”拍卖行老板见张卓收了那一身气势，身上再无压力。
‘你不是要今天来文的么？那今天我就不客气了，狂妄之辈，真的以为我能在这里没有后台么？’
张卓实在不想与之纠缠，只想赶紧进把事情解决，但张卓却是忘了，人家好好的做生意，怎么就平白无故借给你？而且这易主之事可是最砸招牌的。
也许是打败了叶凌自身膨胀了，也许——因为自己乃是魔教并肩王，身后有魔教这个靠山，也许——张卓总觉得暗中有人，那个人并非只有帝释天，还有一个极其熟悉但又想不出来是谁的感觉。
“那你说，怎么样才能让给我十天时间”张卓微怒道。
“我是认真与你谈生意，但是你要是再给我扯一些没边的话，我可就真的不客气了”
“一口价，一天十个亿灵玉，十天一百亿”
拍卖行老板见张卓绝非善类，便开口一个天文数字想要让张卓知难而退。
“抢那？最多给你这么多”
说完张卓随手扔出数十个装满灵玉的箱子，但在拍卖行老板眼中，这么点灵玉显然不够看。
“就这么多了，你要的话你现在就收下，你若是不要，我也没办法，明日我再来——告辞”
说完丢下灵玉，大步走出拍卖行。
“魔头张卓，果真名不虚传，狂妄无比，嗜血成性”拍卖行老板喃喃道。
夜色星辰闪耀，如璀璨的宝石镶嵌于夜幕。
“城主大人——一位肩头血色火鸟之人应该是张卓，已来到我淩州城，今日威胁我要交出拍卖行十天”拍卖行老板对传音说着。
“我知道了，你不可将他惹恼，先将其安抚，明日我亲自去会会这个魔头，看看他究竟有何能耐”被拍卖行老板称为城主的老者面带怒色回道。
天色蒙蒙亮，张卓就已经站在拍卖行门口，静等开门。
在拍卖行大门刚被打开，就看见张卓站在正门外。
“老板——我来接手拍卖行了”
张卓上前一步和善的脸色对拍卖行老板笑道。
“——外面风大，少侠咱们先里面请”
拍卖行老板装作不认得张卓，一脸恭维之色说道。
张卓见拍卖行老板态度与昨日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但这些时日膨胀了的张卓觉得拍卖行老板怕了自己，便跟着拍卖行老板进入了拍卖行。
“少侠这边请，我为少侠准备好了上等雅间，咱们坐下慢慢商议如何？”
拍卖行老板那球形般的身体在前方带路说道。
正所谓艺高人胆大，张卓默默的跟着拍卖行老板继续前行，穿过前堂，来至后殿。
“少侠请——”
拍卖行老板打开一间房门对张卓做了个请的动作。
张卓淡淡看了一眼拍卖行老板便大步跨入其内。
就在张卓进入房门双脚刚落地，只见眼前情形猛然转变。
原本的桌椅摆设瞬间化为虚有，张卓见状大喊，“不好”就要转身离开，可在转身后却发现原本身后的房门也消失不见，有的只是白茫茫一片。
“敢阴我，等我出去，你这拍卖行连同这淩州城都得给我毁灭”张卓眼神中怒火不断攀升。
“呵——还是先想想怎么出去吧”
站在张卓肩头的朱雀突然嘲讽道。
“你不说话都将你忘了，赶紧烧了”
张卓冷眼看着眼前白茫茫一片，像极了那那巨人洞中的情形。
朱雀听了张卓的话后不屑一声。
“且——这可跟那幻境可不同，我的火可烧不动，你自求多福吧！我去看看雪梨醒没醒”
朱雀当然知道雪梨还在睡，但此刻的朱雀不知哪根筋搭错了就是要和张卓对着干。
“我出不去，你以为你会好过？”张卓微怒，也感觉到了今日朱雀的不一样。
“出不去？出不去更好，修真界少一个祸害，岂不美哉？”
朱雀说完便不再搭理张卓进入了张卓空间内。
“你——”
张卓无论怎么翻空间，朱雀貌似黏在了空间内一般，就是不出。
以至于还在沉睡的雪梨说起了梦话。
“不准你伤害张卓哥哥——他是大英雄”
雪梨那模糊不清的口中说着梦话。
听到雪梨这句话，张卓骤然愣在原地，朱雀也得以喘息。
“雪梨一直将你当做它心中的英雄——你呢？看看你现在这副嘴脸”朱雀近乎于嘶吼一般怒吼道。
朱雀自从与张卓一同打败了叶凌后，在来淩州城的路上就感觉张卓有些飘了，甚至膨胀了，想要找机会杀一杀张卓的威风，却发现自己根本就不是张卓的对手。
憋着一口气的朱雀终于在张卓来到这里时爆发了。
“你以为杀了叶凌，你就是无敌的了吗？你只不过在凡人领域算是一个人物，别说神级领域，就放在仙级领域内，你什么都不是，你以为你是救世主你就可以为所欲为吗？你这所谓的救世主和那乱世的贼子有何区别？”
“我乃青天转世，我只为寻找我前九世遗骸变强，我要复活可心，我要见明月，我要打败苍天——我要解万民被掌控的命运——我还要见我娘——”
看着不可一世的张卓，朱雀怒了。
“你要，你要，什么都是你要——你可想过这万民想不想要？他们虽被掌控命运，但他们依然可以在这条框中活的自在，而你——为了你一己私欲不顾他人所想，我行我素，真的以为有了帝释天作为后盾你就可以肆意妄为了吗？你娘若知道你这般的弑杀，不知她心中会是何感想”
朱雀说话间便出了张卓的空间，一时间火光漫天，原本白茫茫一片被染成血色红光，四周温度急剧上升。
“你？蜉蝣撼树——”
不可一世的张卓见朱雀已经变身，便率先一拳打向朱雀。
朱雀双翅猛然一扇，火焰聚集之处正是张卓本身。
“别忘了——我可是用你的火炼化的分身，虽分身被毁，但你以为我怕你这火？”
张卓说话间拳风已至朱雀身前。
朱雀凌空一个空翻便躲过张卓这一击。
‘呼——呼——呼’
连连三口火自朱雀口中喷涌而出，张卓连连数个闪现躲开了一口火，却没能躲过这第二口火以及第三口火。
一火烧本体、二火烧元神、三火烧魂魄。
被蛮荒之火点燃的张卓一时间就觉得自己神魂正在灼烧。
灼烧带来的痛楚让张卓抱头抽搐。
眼见张卓已经丧失了攻击能力，反观朱雀却没有收手的意思。
看着不断抽搐的张卓，朱雀虽然有些于心不忍，但如若让他这般放任下去，别说救世主，能不祸害苍生就不错了。
朱雀在远古也曾逞凶一时，那时的人族在朱雀眼中只不过是食物而已，在人族崛起后朱雀也渐渐收起了对人族的轻蔑，重新看待了人族，但在人族口中朱雀这个凶名也久久不散。
直至后来青天亲自为其正名，这才平息了人族对朱雀的怨念，再加上朱雀那些年拯救过的人族，铲除过的凶兽，也渐渐让朱雀的地位渐渐攀升，自此才与青龙、白虎、玄武并论为四象神兽。
现在的张卓就好比当初的朱雀，需要一个人为其引导，如若引导不善，很可能就此步入异途。
在张卓不断抽搐见，就之见一束微光缓缓笼罩着张卓，张卓的抽搐渐渐放缓。
朱雀见状向四周怒吼一声。
“帝释天，再不收手，休怪我不客气”
“就你还威胁——”
张卓话还未说完，就见那束光瞬间消失。
“啊——”
没有了那束光芒的治愈，张卓再次抽搐起来。
“开——”张卓突然嘶吼一声，只见那灰色迷雾瞬间将张卓笼罩其内，而朱雀那两口火也正在一点点被熄灭。
“真的以为你这火无敌了吗？我正是克制你之人，我乃天选之人，我就是无敌的存在——”
张卓说话间灼烧在神魂之上的火已经被熄灭，话音一落张卓便向朱雀再次袭来。
朱雀正要反击，就只见张卓凭空撞在朱雀面前，貌似朱雀面前有一堵看不见的墙。
朱雀内心一惊。
‘不对，这不是帝释天所为，这气息——’
想到此朱雀心中倒吸一口凉气，随后一副欣慰之色。
朱雀看了看虚空之处自语道。
“看来你对自己的曾经也不太苟同”
“费心了”这一句话出现在朱雀脑海，这一声如同那晴天霹雳直击朱雀神灵。
“你——”
朱雀没有再说下去，扭头看向还在不断抽搐的张卓。
在张卓那周身迷雾被打散后，残留在张卓识海内的蛮荒之火再次灼烧，不断抽搐的张卓此刻却是出奇的冷静。
“这火——烧的好——啊——将我这心中戾气——居然——烧散了——多谢——啊——”
朱雀见张卓有了悔改之意，正要收火，就听张卓再次说道。
“别动——淬炼神魂，你这火虽霸道，却能将神魂淬炼至极致”
听完张卓的话，朱雀暗自点头，能在毁灭中寻求生机，且还在这生机之内寻到升华。
张卓就地打坐心无旁贷开始淬炼起了神魂。
经此一事，张卓也看到了朱雀对自己的赤诚。
一人一兽终归于平静，但外界却掀开了锅。
“他在哪？”一位身着黑色轻铠、银发、白须老者来至拍卖行。
拍卖行老板见老者前来便迅速上前相迎。
“参见北冥城主”
“起来吧！他现在何处？”
来人正是淩州城城主——北冥正。
北冥正实打实凡人领域一个小家族中人，修道千年终在淩州城凭借自身化神后期实力在淩州城站稳脚跟，直至坐上这城主宝座，突破无望的北冥正也渐渐将心思放在了治理城池之上，望后来人能够弥补自己的遗憾。
“回城主，此子被小的困在了衍生阵中，一时半会儿他是出不来的”拍卖行老板说话间有些得意道。
北冥正一听暗道坏了。
“这——此子差点杀了叶凌你可知晓？你这是将我——将淩州城往火坑里推，他一怒之下若是再现第二个边城——”
北冥正不敢往下说，这淩州城是自己千年的心血，若是顷刻间毁于一旦怎会甘心。
拍卖行老板一听北冥正的话一时间慌了，这张卓真的就这么强？就连城主都怕了，而且自己好像将事情办砸了，难道城主不是来主持公道的？
拍卖行老板当即双膝下跪道。
“城主，今日一事乃小的一人所为，与城主并无半分关系”
北冥正一听拍卖行老板这话怒瞪拍卖行老板。
“郭大雷，你这是将我置于何地？真当我北冥正乃怕事之人？”
郭大雷连忙叩头。
“北冥城主再造之恩，小的今生难报”
北冥正叹了口气。
“带我过去”
郭大雷起身蠕动着身躯，快速向张卓所在被困的房间走去。
北冥正与郭大雷以及随行将士来至后殿之时，就见到张卓所在的房间内火光四射。
“怎么回事？”
北冥正问郭大雷道。
“这——不知啊！”
郭大雷大急，连忙吩咐下人打开房门，就在房门打开的那一瞬间，火焰如同找到了一个宣泄口，猛然向外喷涌而出。
幸好北冥正反应快速迅速撑起护罩将众人笼罩，这才免于一场生灵涂炭。
而喷涌而出的火焰也幸好不是蛮荒之火，不然北冥正一行人遇难也在所难免，谁也逃不掉。
火焰散去，张卓缓缓从屋内走出，朱雀化作小鸡落于张卓肩头。
张卓看着在场等人微微一愣，瞬间也明白了，这白须老者应该是这拍卖行老板叫的救兵。
但此时的张卓经过朱雀蛮荒之火的洗礼没有了那么多的戾气，褪下了狂妄不可一世。
“我闭个关，用不着这么兴师动众的迎接吧？”
张卓一脸微笑对郭大雷说道。
在郭大雷眼中张卓这笑似乎有些可怕。
“在下淩州城城主——北冥正，不知魔教并肩王驾到还望见谅”
北冥正此话一出，让张卓楞了片刻。
‘并肩王一事，我让其保密，怎么还被人知晓了？’
“原来是北冥城主，早就听闻淩州城城主爱民如子，是不可多得的明主，今日一见，果真器宇不凡”
张卓抱拳说完又道。
“这位老板作何尊称？昨日多有得罪还望海涵才是”
郭大雷被张卓这突然的变脸，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应对，原本凶神恶煞，无法无天的魔头转眼间宛如旁人。
但郭大雷却不敢怠慢，毕竟眼前此人手上的人命没有千万也有百万，听北冥正方才所说，张卓居然还是魔教并肩王。
“回并肩王话，小的就是这小小拍卖行的掌柜——郭大雷”
郭大雷抱拳一声，球形的身躯也看不出鞠身未鞠身。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道尽种种寒暄之词。
寒暄过后，张卓再一次抱拳对北冥正与郭大雷道。
“其实在下前来淩州城却是有要紧之事故此这才有了昨日的莽撞之举”
北冥正与郭大雷相视一眼暗道。
‘终于要说此行真正目地了’
北冥正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