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何为自由
“你小子今天就问他一名字？想我雀爷当年各族美女纷纷前来投怀送抱——”
朱雀又开始了想当年。
“闭嘴”
“闭嘴”
张卓雪梨异口同声说道。
“你俩沆瀣一气，小雪梨早晚被你带坏”
朱雀愤愤道。
张卓上前一把将变大了一圈的朱雀拽了起来左看右看也没看出别的什么变化。
“还真是只鸡啊？一点变化都没有，养大了一锅应该可以炖的下，还朱雀哪，魔教那个老妖婆居然也会戏弄与我”
张卓掕着朱雀好奇道。
“你大爷——我这相当于你们人类的化神中期”
朱雀挣脱张卓魔爪缓缓飞起，只见翅膀瞬间舒展开来，整个房间迅速被填满，头顶长出金色皇者之冠，鹰喙如钩刺，一条条如红色丝带般的尾巴如长虹贯日，鹰爪无坚不摧，飞禽的始祖果真名不虚传。
朱雀变身之际，整个南坪镇都感受到了这股气息，所有飞禽纷纷落地不敢动弹，雪梨距离最近感受到的气息最强烈。
“唔——”
雪梨好像被朱雀的气息影响到了，有些焦躁，似乎想要随时要攻向朱雀，眼神中那不安还带着暴虐之色，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杀向朱雀。
一些隐世高手发现异常纷纷查看，朱雀见状连忙收回气息变回小鸡模样。
“雪梨你没事吧？”
张卓一边安抚着雪梨，一边说道。
平息后的雪梨浑身戾气也渐渐内敛，眼神中那杀伐之色也消散恢复了清明。
“张卓哥哥，刚才我好像感觉到我身体内有股力量想要爆发出来，还好小鸡变回来了，不然我很可能就控制不住我自己了”
张卓安慰的摸着雪梨柔软的绒毛道：“雪梨最乖了，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永远都是你的张卓哥哥，你永远是我可爱的雪梨”
“张卓哥哥——”雪梨那水汪汪的一双眼睛望着张卓。
“雪梨乖——”张卓将雪梨抱起，脸庞不断在雪梨身上蹭。
“小猫，再叫我小——”
朱雀那‘鸡’字还没开口就被张卓一巴掌拍到一旁，这温情的画面怎么能让你这叨叨声破坏。
——
“今天是第二天了，我要继续突破争取明天吸收完毕，今晚你就别回来了——嘿嘿嘿——”
朱雀脸上露出那贱贱的笑容。
“滚——”
张卓说完踏门而出，此时已是夜晚时分，四下无人。
虽然知道她叫冷冰艳，但却不知她家住哪里，索性张卓再次闲逛至废墟前。
果不其然，冷冰艳在张卓来到废墟前时，就出现在张卓面前，一改昨日那副街头混混姿态。
“你怎么又来了？”
冷冰艳因为昨天张卓的一些话，伤心了半宿，一双布满血丝的双眼有些憔悴。
“你哭了！”
张卓没有回答冷冰艳的话，反向试探道。
“没有——只是没休息好而已”冷冰艳目光躲避着张卓的眼神说道。
“带你去走走，也许心情会好些——”
张卓说完便自顾自的向镇外走去，冷冰艳不知为何会相信眼前这个觊觎自己爷爷遗冢之人，鬼使神差的跟着张卓来到一处山丘之上。
二人随即坐在山顶一块岩石之上，看着下方一片昏暗的南坪镇与夜空星辰连成一片。
“知道我为什么今天又来找你么？”张卓扭头看向冷冰艳那一脸愁容。
“不知”
冷冰艳心思重重回复道。
“如昨天所说，我想交你这个朋友，一个无话不说的朋友、知己，修炼一途极其漫长，都在各自苦修，能遇见知己更是难上加难，那些所谓的朋友、兄弟无非就是利益之间的维护罢了，在真正影响到自身利益时，兄弟反目、爱人成仇的事并不少见，而我觉得我们之间能够成为一个不在乎任何外来因素的知己，至少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利益在作祟”
“你怎会这么肯定我不会成为那种在利益面前与你反目之人”冷冰艳看着下方南坪镇默默道。
“我看到了一个看起来很坚强的女子、一个有自己独立个性的女子、一个喜欢将故事都喜欢藏在心里的女子、一个在坚守自己最后倔强的女子”
冷冰艳听完张卓的话沉默许久，张卓并未打搅，二人就这么静静的坐着。
“——可以借你肩膀靠一会儿么？”
“可以——”
张卓知道，此刻再说任何感动的话都是多余，唯有静静的陪着，才能安抚冷冰艳深藏在磐石外表下那颗千疮百孔的心。
泪模糊了冷冰艳的双眼，打湿了张卓的衣裳。
“从我记事开始，爷爷被奸人所害，导致家道中落——”
冷冰艳讲述着和张卓不太一样又有些相似的经历。
每一幕每一个画面张卓都能从中感受到冷冰艳心中的委屈、悲愤又无可奈何。
张卓也将自己凡人界的经历一点点一滴滴，直到修真界的经历讲述着，自然要祛除掉凡人界的一些信息才能说出。
一路上的危机重重，还有和明月的柔情似水，决战的惊心动魄。冷冰艳听着张卓的经历有些入神。
张卓没有想要隐瞒这些，张卓也知道此刻的冷冰艳就是一壶待燃的油，只要自己稍加一把火，自己就能与冷冰艳的关系更近一步。
但自己绝不能如此，自己心中只有可心，明月已经是一个意外，不能让这个意外继续蔓延，于是将自己与明月之事全盘道出。
只要这些日子将前世遗骸弄到手，二人也只是朋友关系，自己也好脱身，而冷冰艳也会将自己作为一个知己好友渐渐淡忘。
“你很爱她么？”冷冰艳突然开口问张卓道，冷冰艳口中的她自然指的是明月。
“我们初见，到相知相爱，再到生死不弃，经历种种早已铭刻在心”
张卓一阵失神看向远方。
“她是单家千金，是凡人领域的公主，万千宠爱于一身。至于成神——何其遥远”
冷冰艳内心开始与明月对比起来，突然发现自己与明月之间就像是凤凰与野鸡的差别，根本不能一并而论。对于成神这个词，冷冰艳根本想都不敢去想。
“遥远又如何？只要初心不变，总有一天会成功”张卓说此话时心中也是没底，自己才元婴期就想着成神，这根本不是鸿沟能理解的距离，有时候这种遥远会让张卓有种无力感。
“你有什么打算？以你的资质就这么一直在这小镇中虚度吗？”张卓问冷冰艳道。
“承担重振家族的重任使我一刻都不敢停下来，以我现在的修炼速度别说十年，就算五十年，五百年都难重振家族”
冷冰艳有些颓废道。
————
日出东方，不断挣脱束缚冉冉升起的太阳，也许此刻的二人都在想着各自肩上的重任，又该当何去何从。
张卓展开右臂犹豫了下，最终还是搭在冷冰艳的肩膀，冷冰艳没有反抗，也没有拒绝。
“现在的我们就如同这轮太阳，突破眼前的孽障便会散发无尽光辉”
张卓望着即将突破云霞的太阳说道。
“——”
冷冰艳欲言又止，不想破坏这个美好的瞬间。
夜幕缓缓降临
这里的星空比凡人界的星空真实好多，一个个行星显的大又亮。好似一颗颗夜明灯一般照亮着夜空。
这里没有电没有科技，但这里属于修真者的世界，夜幕降临都进入修炼无人会无聊的去熬夜，那样真的是在浪费生命。可就有这么两位，就是这么无聊，从夜晚坐到白天，又从白天坐到夜晚，二人在这山尖之上看着日出日落。
“长这么大还没有好好的看过晚上的天空，没想到晚上的天空如此美”
冷冰艳站起身张开双臂好像想要拥抱这片夜空一般，此刻的冷冰艳好似褪去了那一身颓废之气，一副俏皮之色好像真的能将这片星空拥入怀中。
“在我老家那里，很多人都喜欢看夜空，白天他们忙忙碌碌，夜晚他们尽情的潇洒，沉浸在当下的快乐中醉生梦死”
“那不挺好么？虽然他们醉生梦死于当下，但他们至少获得着当下的快乐，而不像我们一辈子痴与修炼，到头来又有多少能有所成就？与其这样为一个虚无缥缈的目的活着，还不如学习他们活在当下”
冷冰艳双手背在后显得格外俏皮。
“也许你是对的，如果我还在老家的话，可能我与他们一样过着那样的生活，每天的忙碌只为了能够吃饭，忙碌的生活中却一直在寻找所谓的自由，但直至生命结束，到底什么是自由，谁都说不出”
张卓若有所思的看着眼前茫茫星空。
冷冰艳听完张卓话一时间有些幽怨。
“自由这个词影响了修真界千万年，如同诅咒一般洗脑着修真界所有人，至于什么时候能真的自由，却是一个极其漫长又不切实际的梦”
张卓听得入神并未打断冷冰艳。
“传说青天能解救众生获得真正的自由，可他早就死了千万年。近些年听到一些流言，说青天第十世已经降临，至于他目前在哪里却是众说纷纭，但统一所指就是青天第十世被保护了起来”
张卓听到此处，一时间来了兴致仔细听着。
“被保护起来的温室花朵如何能依靠他带领我们走向真正的自由”
冷冰艳摇头自嘲一笑又继续道。
“如同你方才所说，自由究竟是什么？谁又能给一个标准答案？再或许——自由一词不过是为了更好统治修真界而编造的巨大谎言而已”
张卓听到冷冰艳这句话，一个机灵，生怕在暗中的帝释天给听到，张卓警惕看着四周好一会儿，这才渐渐放下心来。
冷冰艳对张卓这突然的一个举动有些莫名其妙。
“有何不妥？”
张卓心说：‘你是真敢说，在凡人界跟你这种行为叫愤青’
“没事了，刚才好像下方有什么动静，故此有所警觉”
张卓说完又装模作样观察了一番四周。
“听你说的这些很有感触，你继续”
冷冰艳并未觉得张卓有不妥之处便继续道。
“修真界一代代被灌输着青天的故事长大，每一代人都传承着他的信仰，可他都死了千万年，他当年做不了的事情，难道后人就没人做的了么？凭什么不能有一个后来的强者出现超越青天？非要等一个千万年前的那个虚无缥缈之人来做这件事？这其中难不成就是一个阴谋？一个跨越了千万年的巨大阴谋？第十世？我爹——”
冷冰艳说到此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