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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09章 走向繁杂的社会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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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林被黑熊颠得五脏六腑都要挤出体外了,眼睛胀痛,好像要蹦出来。只觉得鼻子酸胀,一出气,一股殷红的血从鼻孔冒出。可背上的黑熊却毫无怜悯之心,仍然不断地加压,仿佛不把身下的人颠成肉饼,它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国林只觉得天空在旋转,大地在倒立,眼前冒出一片片金光。感觉自己已经到了气若游丝的境地。闭上了眼睛,静静地等待着死亡的到来。

    黑熊见身下的人已经被彻底征服了,又张开血盆大口,向国林的脸舔来。

    国林似乎觉得背上的重量荡然无存,轻飘飘的,身体正在上浮,向着天空慢慢地升腾起来……

    兰儿听到枪声后便朝着枪响的地方奔来。见一头黑熊正穷凶极恶地骑在老师背上发威,便悄悄地捡起老师失落的火枪向黑熊瞄准,可一开火才发觉没有火药了。

    情急之下,她端着火枪不声不响地来到黑熊的背后,照着黑熊撅起的腚眼儿猛地一插。

    黑熊遭到兰儿突然袭击,惊得猛地窜起,没命地向灌木丛奔去,边逃边疼得“嗷嗷”直叫。

    当国林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李老五的火炕上。

    李老五见国林苏醒过来,长长地输了一口气。

    兰儿看着老师兴奋地说:“老师福大命大造化大,将来必有后福的……”

    这年的八月,正是收获椴树蜜的季节,国林来到二姑家做客。

    晚饭后,国林坐在二姑家院子里的老榆树下和二姑父聊天,便见几个人气喘吁吁的闯进院子里。一进院就冲二姑父喊:“队长,向你报告一个好消息,俺们逮到一个偷蜂蜜的熊孩,你快去看看!”

    早就听过中苏边界的大山里有熊孩的传说,只是没人亲眼见过,更甭提捕捉过了。

    熊孩,其实就是和黑熊生活在一起的人类。据说母熊在哺乳期若丧失幼仔,常会潜入山民家偷走婴儿带到窝里哺乳。有偷中国孩子的,也有偷苏联孩子的。可能在母熊的眼里,中国人和外国人都一样,他们的孩子就是自己的孩子,偷谁的都一样。

    由于一直与熊为伍,熊孩的习性会被熊类同化,懂熊语,四肢爬行,凶残无比。至于母熊为什么会养人类的婴儿,而不养狼、猪、狐狸的崽子,就无法考究了。或者是在它的眼里,自己和人类有相似的地方吧?

    采集椴树蜜的季节,也是黑熊成群结队偷吃蜂蜜的最好时机。它们似乎晓得,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不吃白不吃,白吃谁不吃?可气的是它们不光偷吃蜂蜜,有时连吃带拿,几百只蜂箱往往一晚上被统统搬走了。一年的收成一个晚上就竹篮子打水——一场空了。

    这时的熊群常常吃饱了蜂蜜便爬到松树上蹭松脂玩儿,蹭够了又摔到地上打滚。粘得周身都是砂土,再去蹭松脂,层层包裹就形成了坚固无比的外壳。别说是蚊虫叮咬不到它的血,就是普通猎枪的子弹对它都无可奈何。别无它法,养蜂的山民们只好设兽夹,挖陷阱来对付它们。

    两天前,养蜂的山民们布设的兽夹子夹到了一个半人半兽的怪物,全身赤裸,长着绒毛。他们猜测,这家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熊孩吧?便风风火火地赶到二姑家报告来了。

    事情非同寻常,二姑父不敢怠慢,忙和这几个山民去察看。

    国林听到这新鲜事儿也颇感好奇,就想,这些年来舞文弄墨就是靠猎奇的题材打炮的,没准儿又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素材,机会难得!这样想着,便去炕墙上抓背包,因为背包里有来这里前特备的防伤药,说不定能派上用场呢!

    晚上十点来钟,大伙风尘仆仆赶到了养蜂场。山民们将大家带到由碗口粗的柞木做的大木笼子前。人们打着手电靠近笼子,看到一个非熊非人的怪物。它惧怕手电筒和光亮,缩在角落里不断地咆哮。

    养蜂的山民们烀了一大锅香喷喷的嫩玉米招待大家,大家围在锅台前啃玉米闲聊熊孩的故事。这些故事都是他们听来的,并添枝加叶地描绘着,让人听得入神。这些传说不用怎么加工,写出来就是上等的小说。

    这时国林又想起了那个熊孩,它一定也很饿了吧?便从锅里捞出两穗玉米朝木笼走去。

    熊孩不断地咆哮,国林不敢太靠近,远远地将嫩玉米抛给它。它机警地盯着国林,捡起一穗玉米嗅了嗅,然后狼吞虎咽地啃起来,眨眼间就把两穗玉米啃完了。它舔了舔前掌掉下来的玉米渣子,又冲国林叫了几声。估计它是没吃饱。

    二姑父见了问:“是不是去喂熊孩了?”

    国林点点头。

    二姑父又问山民们:“这两天没给熊孩吃的吗?”

    山民们七嘴八舌地说:“这家伙火气太大,太凶了,只给它喂水不敢喂食,怕它吃饱后撞坏木笼子跑了。”

    国林笑道:“这么粗的树干做的笼子,关上一头千斤重的黑熊都逃不出来吧?”

    大家都笑了,任由国林再端一盆玉米喂熊孩。

    这回熊孩安分多了,紧盯着盆里的玉米,只是象征性地咆哮两声就安静下来。国林把一穗玉米丢给它,它抓到手里没再嗅,便“咔嚓咔嚓”地啃起来。

    第二天,国林早早地爬起来,到笼子前察看熊孩到底啥模儿样:它长得三分像熊,七分像人。全身长着薄薄的一层绒毛,藏在长鬃下的那对小眼睛闪着凶光。它的鼻翼非常敏感,习惯性地翕动着,捕捉空气中的异常。它的颚骨凸起,腮帮子的肌肉一块块的紧绷着。白森森的大板牙向外斜长着,由于龇牙的习性,嘴角总淌着涎水。它的双臂也特粗壮,指关节突出,黄黑色的指甲很长很锋利。

    二姑父吃完早饭就下山了,说是要给县里汇报。在得到指示之前,蜂场子要留人看守。

    二姑父把二愣子留下了,说这小子愣头愣脑地干这事儿最合适。又回头看看国林,见没有走的意思,就告诉二愣子:“这小子不管天地的,你看着他点儿,别让他把熊孩捅鼓毛了!”

    二愣子冲国林眨眨眼,国林心领神会地对二姑父说:“你放心吧,我会成为二愣哥的好帮手的!”

    国林端一盆和了蜂蜜的清水,熊孩似乎嗅到了蜂蜜的甜味儿,只是翕动着鼻翼,并没有动身来喝水。

    国林觉得奇怪,怎么会这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山里的夜晚特冷,不会是感冒了吧?

    国林有些紧张,但又不敢去探它的额头试体温,只能隔着笼子细细地观察。从它的外表来看,除了精神不振,看不出什么毛病。只是熊孩老是捂着左腕让人很是疑惑,莫非它的左腕受伤了?

    国林围着笼子绕到另一边,熊孩立即警惕地挪到另一个角落,戒备地盯着国林,几次都是这样。

    国林干脆隔着笼子在它对面找块石头坐下来,轻声地对它说话。它显得很暴躁,龇牙低吼着。

    国林继续耐心地哄孩子般地对它细声细语,还哼几首儿歌试探它。过了一会儿,熊孩似乎感觉到了国林的友善,渐渐平静下来,静静地听国林说话,偶尔还响应几声。就这样,国林陪它坐了一个上午。

    熊孩的眼神慢慢柔和了,觉得它已经开始对国林产生信任了,就跟它打手势。

    国林学它以右手捂住左腕,然后又松开手,将左手亮出来。一开始,它不明白是咋回事,国林便不厌其烦地反复示意,它慢慢地理解了,终于松开了右掌。一看它的左腕,有道很深的伤口,皮肉红肿外翻,已经感染化脓了。它是被兽夹子夹伤的。

    国林边轻声示意它别动,同时慢慢地挪到它跟前,这回它没躲开。国林不顾危险,咬咬牙,将手伸进笼子去摸它的额头。它没有攻击,只是下意识地躲了躲。它的额头火炭般地烫手,这是伤口感染的结果,导致了发烧。

    国林跑回屋里取来背包,又慢慢挪到它的跟前。示意熊孩将左掌伸出笼外来,它挺配合,慢慢地将左掌伸出来,见要抓它的掌,又缩了回去。只好耐心地反复示意,它才又将左掌伸出笼子。慢慢地抓住它的掌,轻轻地抚摸着。它的掌粗糙厚实,掌心全是茧子。

    国林小心地用酒精清洗了它伤口周围的皮肤,然后用棉球涂抹伤口的浓水,又用双氧水给伤口消毒。

    双氧水对伤口的刺激很大,它低吼着要将掌往回缩。国林牢牢地拽住不让它动,边轻声说话安慰它,边轻轻地抚摸它的掌心。它终于不再挣扎了,忍着疼痛歪着头好奇地看着从伤口冒出来的白色小泡沫儿。

    清洗消毒后,又在它伤口上敷了层消炎药粉,用纱布包扎起来。

    熊孩举着左掌,对腕上的那圈儿纱布左看右瞧,做了个要撕扯的动作。国林忙制止了它,再给它多缠了几圈儿纱布,打了好几个死结。熊孩满意地抽回它的左掌。可能是它的疼痛减轻了,缩在笼子的一角竟然睡着了,睡得很安稳。

    下午,熊孩睡醒了,感觉挺好。国林又搬块石头坐在它跟前和它轻声聊天。

    熊孩非常聪明,短短的两个时辰就学会了简单的肢体语言,比如摇头、点头、招手、鼓掌等。它还学会了笑,咧着嘴发出“呜呜”的声音。虽然它的表情怪异,能看出它确实在笑,而且是这世间最纯粹的笑,发自内心的笑。

    国林觉得熊孩并不可怕,它毕竟是人类。只要它感觉到人的关怀,它就不会对人进行攻击。

    估计熊孩也意识到眼前的人是自己的同类,总是冲着国林咧嘴笑,还把舌头伸出笼外舔国林的脸。但除了国林,二愣子一靠近,它便收起笑脸,张牙舞爪地发出警告。

    熊孩见国林把二愣子赶回屋里,又高兴地把舌头伸出笼外舔国林的脸。

    国林突发奇想:把它放出笼子,它肯定不会跑的!这样想着,也没争得二愣子的同意,打开木笼子的门栓,把熊孩放出来了!

    熊孩慢腾腾地钻出笼子,人一样站立在面前,样子很友好。

    国林替它擦干净嘴角的垂涎,又捡根木棍儿轻轻地给它挠痒痒。它竟像孩子似地蹲坐在地上任国林挠它的背,挠它的腰,挠它的前后腿,一动不动。它太可爱了!

    国林的脑子里又冒出一个奇怪的念头:能不能给它穿上衣服?这样想着,又跑回屋里取来背心和裤头。

    二愣子见了大惊失色:“你咋把它放出来了?你可知道,放出来容易,你就关不回去了。它若跑了咋办?咋和你二姑父交待?”

    国林示意他别吼,也别出屋,要有好戏看了。二愣子没再言语,也没出屋,趴在窗子上往外看,他要看国林的难堪!

    国林将衣服扔给熊孩,教它往身上穿。费了好大的劲,熊孩勉强将衣服穿好了。看着身上不得体的红背心和白裤头,熊孩高兴极了,不停地摸着,在院子里直立着兜圈子,孩童般地欢叫着。

    可能是野惯了,才穿了一会儿就觉得不舒服,将背心和裤头扯了下来。

    国林阻拦不及,看着那破碎的背心和裤头只有苦笑。

    国林指着破衣裤对它摇头,告诉它不该这样。它看着破碎的衣裤愣了一会儿,忙捧起来往身上披,可是怎么也披不好,急得它“呜呜”直吼。它怕人责怪它,忐忑不安地望着国林,一时不知怎么办好。

    国林被它的憨态逗笑了。它见国林笑了,也咧着嘴跟着傻笑。这回可以放心了,又回屋把替换的背心裤头取出来扔给它,让它穿。这次它穿衣服的动作熟练多了。

    那天夜晚,国林又把熊孩关进笼子里。确切点儿说,不是关进去的,而是它自己主动钻回去的。看来,熊孩已经把笼子当作自己的家了。

    次日清晨,国林被二愣子推醒。一睁眼,瞧见院子里的笼子是空的,熊孩跑了!

    国林吓坏了,跑出院子大声地呼唤着熊孩。没多久,却见熊孩从后山跑下来了,如同穿着衣服的孩童般地往回跑,右掌还提着只野兔。

    国林生气了,将它拉到面前狠狠地训了起来。它委屈地站在面前不敢动,将兔子递过来。

    国林接过兔子,发现它的衣服又破了。帮它整理一下衣服,吩咐它去捡树枝,然后国林坐在院子里的一块石头上,拿出小刀,开膛剥起兔皮来。

    柴捡来了,火生起来了,把兔子用根铁丝穿着放在火上烤。熊孩第一次见到烤肉,还没熟就大流口水,经多次阻拦才保住了还没熟透的兔肉。

    兔肉烤熟后,熊孩顾不上烫,抓起来就往嘴里送,接着它痛叫一声,将热得烫手的兔肉丢在地上,想了想又捡了起来。国林被它那馋相逗得哈哈大笑。

    屋子的后面是一片原始森林,林间有条小河,水不深,只过膝盖,清澈见底,有数不清的鱼儿在水里游动。

    国林忙脱掉衣服跳进水里抓鱼。熊孩见了也不怠慢,三下两下剥掉衣服,跟着跳进水里。没费多大力气,就往岸上抛了十几条鱼。

    熊孩边抓鱼边泼水,玩得尽兴极了。玩累了,熊孩坐在水里浸泡起来,国林则帮它一遍遍地梳理。洗干净后同时上了岸。见熊孩一身清爽地站在面前,没想到它还真像个帅小伙呢!

    夜里,国林起来解手,发现蜂箱的不远处有几个亮点儿。那是野兽的眼睛,不由得紧张起来,忙喊笼子里的熊孩。熊孩钻出笼子,朝那亮点儿叫了几声。亮点动了,越来越近,走出两头小熊来。熊孩拍了拍胸口,示意不要害怕。

    看到熊孩这番表情,国林也镇定下来。

    熊孩又对那两头小熊叫了几声,那意思是告诉它们不要动蜂箱。那两头小熊似乎听懂了熊孩的话,回应着慢慢退去了。

    就在这时,国林觉得身后似乎有响动。回头一瞧,一头千斤重的大熊黑塔般地站在身后,眨着对小眼睛抱着只蜂箱正准备掏蜜呢。

    国林大喝一声:“放下蜂箱!”

    那头大黑熊听到断喝,顿时一愣,转身要溜。只见熊孩带着那两头小熊闪电般扑了过来,转眼就拦在国林和大黑熊之间。

    大黑熊虽然没有熊孩和那两头小熊敏捷,但它皮韧肉厚,全不在乎它们三个的撕咬,一掌一个,重重地拍在那两头小熊的身上。两头小熊跌倒在一旁,哀号着站不起来了。

    熊孩急了,怒吼着蹿到大黑熊的背后,猛地一蹲,顺势钻到大黑熊的胯下,伸出两只前掌朝大黑熊的胯下抓去……

    国林急喊:“熊孩,危险,快逃!”

    可是已经迟了,大黑熊“哇哇”怪叫着,一掌就把熊孩打飞了。

    国林不顾危险跑过去将熊孩抱在怀里,它的左肋塌陷了,折断的肋骨插进内脏,正在大口大口地呕血。

    国林手忙脚乱地替它擦血,它却伸出双掌示意。定晴一看,见它的掌里攥着两个鲜血淋淋的熊卵子!它把大黑熊的两个卵子给掏了出来。转头再看那大黑熊,正在痛不欲生地惨叫着翻身打滚呢,看来它是死定了。

    国林边给熊孩擦血边安慰它:“挺住,一定要挺住,我马上进屋给你取药来!”

    听国林这般说,熊孩松开了掌心里的熊卵子,双掌紧紧地抱住国林,咧开嘴笑了。随即,它张了张嘴,似乎要说什么,却没发出声来,头一歪,一动不动了。

    国林紧紧地抱着熊孩,发出野兽般的悲叫。哭声惊动了二愣子,他穿着裤头跑了出来,眼前的一切把他吓傻了。过了一会儿他才蹲下身子问国林:“你没事吧?”

    早上,国林和二愣子找了块窝风向阳的地方,擦干净熊孩身上的血迹,又替它换上一套新衣服,将它轻轻放进土坑里,轻轻地往它身上埋土,并哽咽着说:“再见了,熊孩,我俩会常来看你的……”

    埋葬了熊孩,国林的心却许久不能平静下来。不论是白天还是夜晚,不论他在做什么,熊孩的身影总是在他的眼前晃动。特别是熊孩那双愤怒又带着痛苦的眼神时时出现,挥之不去。直到另一件事情的突然发生才扰乱了他的思绪,挤走了熊孩的身影。

    县民兵筑路指挥部接到了修筑国防公路的施工任务。国林被公社任命为民兵团的后勤主管,与公社的二百多名青年男女民兵一起,赶到饶河公路段的前线指挥部。

    饶河县地处祖国的东北边陲,名扬中外的珍宝岛离筑路指挥部只有百八十里的路程。这里山高林密,交通不便。虽然物产丰富,经济却很落后。修国防公路的目的就是为了贯彻国家“备战备荒为人民”的伟大战略部署。

    在县城住了没几天,国林便和公社民兵团二十几名青年男女一起,前往五十公里外的中苏边境,负责工程的前期测量、预算。

    饶河县的边境没有像样的公路,吉普车都开不进去。大家肩扛手提的来到驻地安营扎寨,过起了原始部落般的生活。但很快大家都喜欢上了这里,此地的风景太美了。驻地周围几十里全是原始森林,山青水绿,鸟语花香,真好比世外桃源一般。工作之余留连于山水之间,实在妙不可言。

    大约进驻工地二十多天后,突然风传附近山上闹起了“鬼”。最初是一个十几岁的男民兵夜里下鱼亮子时遇害,以后又有几名民兵因运输补给而相继遇害。有一个侥幸逃脱,却吓了个半疯,说那“鬼”与人一般大小。穿白衣,戴草帽,来去无踪。满嘴獠牙,舌头有半尺多长,眼睛像绿灯泡。

    那时中苏关系很紧张,夜里经常发现附近有信号弹出现。上级三令五申要求提高警惕,严防苏修特务刺探情报搞破坏。所以,此事在筑路工地激起了轩然大波。领导一锤子定音,命令各民兵连严加防范,各民兵突击排一级战备,不抓住苏修特务决不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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