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05章 梦幻的学生时代2
天刚一擦黑,即可行动了。逮麻雀一般都是两人配合,国林和他的好朋友二铁哥是老搭档了。一个拿电筒,一个拿木竿,木竿顶端插上尖尖的锥子。电筒照见麻雀,木竿随后跟上,一扎一个准儿。
这种方法会打草惊蛇,一对儿麻雀卧在一起睡眠,扎住一个,另一个会飞掉的。伙伴儿们又发明了罩麻雀的方法。是用捞鱼的水捞子先把熟睡的麻雀罩住,再用木竿捅。麻雀一惊,飞撞在水捞子的网兜里。猛地把水捞子往地上一扣,麻雀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呢,就稳稳地被罩在网兜里了。
还可以借助登梯子掏麻雀。登梯子掏麻雀挺麻烦,得两人抬梯子挨家挨户地蹿。这条街蹿到那条街,围绕村子转悠,一转就是半宿。
大人最烦小孩子掏麻雀,怕把房草弄坏了。还惹得狗乱咬乱叫,睡觉不得安宁。
对此,孩子们也自有应付的办法。揣几个馍儿,每到一家先侦察一番。若发现有狗,先把带来的馍儿扔给狗,狗有吃的了,就不乱咬乱叫了。
若发现大人没睡,得格外小心,立梯子时不能弄出一点儿声响。掏麻雀也得格外麻利,“噌,噌,蹭,”几步就蹿到梯子的顶端,两手猛地一捂,便神不知鬼不觉的把一对麻雀逮住了。只听两声脆响,麻雀还没来得及叫一声,脖子已被拧断了。顺手揣进兜里,一切做得如此神速,如此干净利落。
一天夜里,国林他们俩转悠到“赵迷糊”家。还没等放下梯子,二铁哥便趴窗侦察起来。
“赵迷糊”家的灯亮着,窗子没遮严,屋里不时传出低低的唠嗑声。
不一会儿,二铁哥悄悄地溜回来,低声告诉国林:“先别动,屋里没睡!”
“深更半夜的还没睡?”
“我听见屋里说话声不像‘赵迷糊’,倒像‘于二混子’!”
“准是‘大广播’又偷汉子了!”
两人这样判断着,顿时产生了报复心理。
前几天,“大广播”四处“广播”国林和二铁哥掏麻雀时把她家的房草掀坏了,还让他们两家包赔哩!为这事,国林的屁股挨了父亲一顿鞋底子,现在还隐隐作痛呢!
想到这里,国林捅了一下二铁哥:“走,瞧瞧去!”
俩人悄悄地趴在窗台上想从后窗往里看,但窗玻璃上结了一层霜,看不进去。只听见“于二混子”和“大广播”低低的说话声,还不时“哧哧”地笑着。
“这对狗男女!”二铁哥揉揉屁股,低声的骂着。
肯定是二铁哥也挨了他爹的鞋底子,若不然他哪能揉屁股呢?国林心里猜测着。
只见二铁哥轻轻的用嘴哈着玻璃上的霜,他拉了国林一把:“快来看!”
国林趴在没遮严的窗上一瞧,昏暗的油灯下,只见“于二混子”和“大广播”搂在一个被窝里。“于二混子”压在“大广播”的身上,还不停地动着,弄得“大广播”直叫唤。
“治他俩一家伙,谁让这泼妇告咱的刁状?”国林征求着二铁哥的意见。
“治就治!”二铁哥说:“跟我来!”
俩人转到房前,二铁哥吩咐国林:“你在这儿看着,我自己去!”
说着,他学着大人的样子故意将脚步放得很重,大步向“赵迷糊”家走去。
屋里听到声响,立即熄灭了灯,同时传出慌乱穿衣服的声音。
“咣!咣!咣”二铁哥拉了拉房门。
“谁啊?”好半天,屋里传出“大广播”的声音。
“我,开门!”二铁哥捏着鼻子,发出的声音还是尖声尖气的。
“你……是谁?”
“大广播”的声音有些颤抖。
“我是赵……”
二铁哥突然“咯咯”的笑了起来,撒开腿就往回跑。
“好哇,二铁子,你敢深更半夜地来吓唬老娘,看我出去打断你的腿!”
“大广播”在屋里吼起来。
俩人抬起梯子,“蹬,蹬,蹬”,一溜烟似地跑了。听一听,后边没有追赶声。
“好亏呀,没抓到‘赵迷糊’家的麻雀!”二铁哥惋惜地说。
“亏啥?咱俩抓住这对‘大麻雀’了,他再也不敢让咱赔她家的房草了!”
真的,打那以后“大广播”再也没敢提让国林和二铁哥陪她家的房草,可能是怕俩人“广播”夜捉一对儿“大麻雀”的新闻吧?
下“拨拉杆”逮麻雀最省事,见效快,但必须是下雪天。每当大雪过后,漫天皆白,麻雀没地方寻食了,便和家禽争食吃。这时打扫块场地,撒些稻谷,再钉根铁桩,紧挨铁桩横放跟木杆。木杆的一端压上石头或砖块,一端系上绳索,再把绳索扯到屋里。只要麻雀来吃食,猛地一拉绳,铁桩一档,木杆一转圈,就会把成群的麻雀打晕,拨拉死,一次就能捡几十个。
不一会儿,麻雀“叽叽喳喳”地来了一大群。可它们挺狡猾,贼头贼脑地不落下来吃食。还是国林家的大公鸡大方,“咕咕”地叫着,领来一只母鸡先啄起来。
家鸡来吃食,麻雀们也放开胆子,“呼”一下都落在“拨拉杆”前,跟着一起啄食起来。
这下可急坏了国林,想拉绳,又怕打坏家鸡的腿。不拉吧,眼见着成群的麻雀在眼皮底下飞走又觉得可惜。
也别管那么多了,拉绳吧!
国林一用劲,只听“嗖”地一声,“拨拉杆”飞抡起来,麻雀被拨拉死一大片。
再看那对公鸡和母鸡,一个伸脖儿,一个蹬腿儿,“咯咯”地叫着站不起来了。
国林只顾捡麻雀了,一数,整十二对儿。
国林把十二对儿麻雀摆在窗台上,当战利品向母亲炫耀。
母亲发现国林把鸡腿打断了,二话未说,操起炕上的扫帚疙瘩就追打国林,边追边骂。
“好汉不吃眼前亏”,国林撒开腿就跑。
往哪儿跑呢?大门早让自己关上了。当时为了防止别人家的小孩冲跑麻雀,是故意关上的。这下子倒好,却帮了母亲的大忙了!
国林便在院里兜圈子,边想着逃跑的主意。
不得了,母亲咬牙切齿地追上来了,如何是好?
这时隔壁的二铁哥看见了,扒着栅栏伸着脖子喊:“快,绕着房子跑!”
二铁哥这一提醒,国林顿时来了精神,腿也有劲了,绕着房子跑了一圈又一圈儿。母亲累得气喘吁吁,就是追不上,气得不知骂什么好。
已不知跑了几圈儿,二铁哥把大门打开,把国林接应出去了。
母亲喘着粗气没有再追,只是骂道:“小冤家,晚上睡觉再扒你的皮!”
母亲是想晚上让父亲来收拾他。
这天晚上,国林没敢回家,在二铁哥家和二铁哥在一个被窝儿滚了一宿。
可能是跑累了吧,国林躺下不一会儿就睡熟了。
正睡得迷迷糊糊,突然被二铁哥捅醒了,睁眼一瞧:炕沿上摆了一排烧熟的麻雀。
再瞧外屋,陈大妈正蹲在灶膛前还在烧麻雀呢!
“哪来的麻雀?”国林问二铁哥。
“你拨拉的呗!你妈追你时,我就把这些战利品都拿来啦!”
“好小子,有心眼儿!”国林捶了二铁哥一拳,便和他大吃大嚼起来。
陈大妈把麻雀都烧好了,笑眯眯地瞅着俩孩子骂道:“这俩不争气的东西,啥时才立事呢?”
是啊,啥时候才能立事呢?
除了麻雀,家乡也有蛇,而且多得吓人。但大部分都是无毒蛇,有毒的蛇很少。
白天正吃饭呢,突然从房笆掉下个蛇来,泥鳅般地钻进屋角里。晚上睡得正香,昏昏沉沉觉得有点凉丝丝的东西拱进被窝里。屋里闷得慌,把蛇搂过来凉凉爽爽地睡得正甜,忽然被一阵忙乱惊醒。
原来父亲从被窝里拽出一条大花蛇,掐住它的头,猛地撕开头皮,顺势一甩,在空中抡了个圆儿,“嗖”地一声,蛇被甩到墙上撞死了。蛇皮像翻卷的猪肠子,攥在父亲的手里。
那天早晨,父亲做了一顿鲜美的炖蛇肉,比炖鸡还要好吃。
上房掏麻雀蛋,够不着。张嘴往上瞧,突然,从雀窝里钻出一条小蛇,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往嘴里钻。
不能让它钻到胃里,在胃里,它一时半会儿闷不死,乱钻乱拱,闹不好会胃穿孔的。这时就得沉住气,若一慌神儿,没准会从梯子上跌下来。
国林是叼着蛇若无其事地从梯子上爬下来的。
雀蛋没捡到,却逮住条蛇,也合算。因为生活困难,能三天两头吃到蛇肉,也算够有口福的了。
蛇皮是中药,生疮长疔、抻着歪着了,弄条蛇皮剪碎煎鸡蛋吃,两天就痊愈了。
药店也收购蛇皮,一张蛇皮,能换回两个本、三支铅笔。山里的孩子,尽管用蛇皮换铅笔和本,不用让大人花钱买。
国林对小伙伴胖墩子捉蛇的功夫很羡慕。哪儿有蛇,哪儿没蛇,是大蛇还是小蛇,胖墩子一看便知。他一声蛇语,就能把蛇召唤出来,蛇会俯首帖耳地任其摆布。若不高兴,只要胖墩子一声断喝,蛇立刻卧在他的脚下翻白了,吓得浑身哆嗦。
开始,他说能把蛇拘来,谁也不信。他能捉蛇,小伙伴们知道,要蛇听他的,那可是吹牛!
可胖墩子却说:“不信?咱现场表演给你们看。”
胖墩子领小伙伴们来到村外的荒坡旁,朝眼前的一棵小柞树看了看说:“这树上有条蛇。”
大家仔细观察了半天,真的发现了一条小蛇盘在树枝上。
胖墩子面对蛇“咝咝”地吹响口哨,还不住地招手,像唤老朋友似的。
奇怪,那蛇听见了,先抬起头张望。
胖墩子仍“咝咝”地吹着口哨,蛇先把头朝胖墩子点了点,然后慢腾腾地往下爬。
胖墩子的口哨吹得急了,蛇爬行的速度也加快了。“嗖嗖嗖”,那蛇连爬带滚,朝胖墩子爬来,爬到胖墩子脚下不动了。胖墩子看了看脚下的蛇说:
“看见了吧?不服不行。逮鸟识鸟性,捉蛇听蛇音,咱能和蛇说话。你们行吗?”
说着,他又“咝咝”地打了一声口哨,蛇溜溜地逃掉了。
“怎么能放它跑呢?”小伙伴们齐声责怪胖墩子。
“它太小,没长成。我再逮个大蛇给你们看。”
又走了半里路,拐过一个山嘴,眼前是片苕条丛。
胖墩子看了看:“这里有大蛇,就在脚下。”
他的一席话,吓得伙伴们身前身后地看,什么也没发现。
“真的,这是条大蛇,他正抱窝呢,咱不能动它。等它把蛇崽带大,再收拾它也不晚。”
他边说边搬动脚下的一块石头,真的在石头下盘着一条大花蛇,腹下并排着七枚蛇蛋。
“你是神眼呀?这么灵?”小伙伴们服气了。
“这不算能耐。你们看,我让小河沟那边的蛇凫水过来。”
他把嘴努成一个揪儿,对着河沟那边“咝咝”地吹响口哨。
神了,先从对岸的草丛里传来“沙沙”的响动声。接着,看见一条大花蛇探头探脑地朝这边张望。
胖墩子接连打了两声口哨,那条蛇便一头扎进水里,潜游了一会儿,又把头高高地扬起来,眨眼间便游到了小伙伴的眼前,头还一抬一抬地朝小伙伴们致意。
胖墩子一步跨过去,掐住蛇头,把二尺多长的蛇身绕到脖子上,悠然自得地说:“我请你们吃红烧蛇肉!”
“吃蛇肉是小事,教我们两招唤蛇的功夫好吗?”
“只能意会,不能言传。教会徒弟,饿死师傅喽。我哪能教?”
伙伴们知道,胖墩子怕教会了蛇语,小伙伴们乱杀无辜,说啥也不教。
五保户王奶奶和国林家做邻居。王奶奶养了二十多只鸡,攒下几筐鸡蛋。
一天,王奶奶神秘地对国林的母亲说:“不知咋回事,这几天总见蛋少。”
“能不能是这些淘孩子偷去换钱啦?”
“不能啊?门窗都是关得好好的。”
母亲没再说什么。
那天夜里,母亲把国林叫到跟前,冰冷着脸问道:“偷没偷王奶奶家的鸡蛋?肯定是你们这群小淘气干的!”
国林头摇得像货郎鼓,说了一百个不是。母亲仍不信。
恰巧,王奶奶要回山东老家走亲戚,跟母亲说,帮着给照看她的家。
母亲满口答应:“孩子放假了,能照看好的,你放心走吧。”
国林正想着怎样为自己正名呢,机会就来了。
那天夜里,国林搬到王奶奶家住,一心一意想捉住偷蛋的贼。
国林把盛蛋的筐搬到屋中央,心想,再胆大的贼也不敢偷。
一连三天平安无事。第四天早晨天刚放亮,朦胧中隐约听见鸡蛋滚动的声音。
国林悄悄地睁开眼睛偷看。“哇”,是条大蛇正吞鸡蛋呢。它把头探在筐沿上,对准鸡蛋,“叭叭”地往嘴里吸。鸡蛋像长了腿似地往它嘴里滚。
再细瞧瞧,原来蛇是从门槛下的猫洞钻进来的。只能看见半截身,尾巴仍在门外边。
国林第一次看见这么大的蛇,有锄把粗,三四尺长。
蛇仍没有走的意思,吃吃停停,还时不时地抬头看着国林,吐着那又细又长的红舌头。大约有十多分钟吧,蛇挺着凸起的肚子又顺着猫洞“沙沙”地爬走了,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国林坐起来一数鸡蛋,又少了十来个。呆呆地瞅着盛蛋的筐发愣。可惜,胖墩子去城里度假,他若是在家,大蛇早就乖乖就范了。
猛然间,国林看见烟筐旁的长烟袋,顿时计上心来。他把长烟袋嘴拔下来,找根细铁丝往烟袋杆里透。不一会儿,一股难闻的烟袋油子透出来了。又从筐里拿出一个鸡蛋,钻个小洞,把蛋清倒出来一半儿,把烟袋油子灌进鸡蛋里,再把蛋洞封好,重新放到蛋筐里。
第三天早晨,隐约听到鸡蛋滚动的声音,睁眼一瞧,鸡蛋又少了一层,灌烟袋油子的那个蛋也被大蛇吞进去了。
国林猛地坐起来,操起身旁的鞭子就往炕下蹿。
蛇听见响动缩回头,“沙沙沙”转眼就不见了。
此时天已放亮,国林追出门去,见蛇正往房前的老柳树上爬,半截身子已掩在树冠里,只露出小半截尾巴。
国林追到柳树下仰脸往上瞧,只见蛇盘在树干上越盘越紧,隐约听到蛇的体腔里鸡蛋破碎的声音。
看明白了,这条蛇还真会享受,先偷蛋,再爬到树上消化。这不劳而获的美梦做得好呢,恐怕这回你的美梦该做到头了。
突然,蛇不动了,浑身不停地哆嗦,盘在树上的身子越来越松,越来越放挺。
“啪嗒”,蛇掉到地上翻白了。呀!烟袋油子这么神奇?就这么一点点竟能毒死一米多长的大蛇!
国林从头至尾欣赏着大蛇自作自受的挣扎过程,也为自己的小聪明着实高兴了一阵子。若不然,恐怕自己和小伙伴们跳到黄河也洗不清这偷蛋贼的罪名。
父亲和母亲看见老柳树下的大蛇,一切都明白了。
王奶奶听了捉蛇的故事,高兴得合不拢嘴,不住地念叨:“自古英雄出少年哪!”
听王奶奶这样夸,国林心里美得像开了一朵花儿。心想,胖墩子,你回来也得服我!
上中学时,史无前例的文化大革命进入高潮。红卫兵响应伟大统帅毛主席的伟大号召,停课闹革命,实行革命大串联。
当时学校的高年级同学都动起来了,天南海北地到处串联,然后到北京去等候毛主席接见。
国林在一年级,同学们也稀里糊涂地跟着高年级的同学上了南下的列车,向关内进发。
刚走到哈尔滨,又听到伟大统帅毛主席发出“复课闹革命”的伟大号召,便跟着高年级的红卫兵又折回头来往学校返,准备“打回老家闹革命”。
当时学校被红卫兵“砸烂封资修”砸得乱七八糟,一片狼藉。教室和学生宿舍门窗上的玻璃都砸没了,同学们便用报纸把门窗糊好,算是有了暂时栖身的地方。
宿舍的尽头是厕所,那里面的灯泡经常是坏的。虽然学校革委会经常派人过来更换,但是换好后不出两天又不亮了,到底是什么原因说法不一。
有人说斗“臭老九”时,一个语文老教师扛不住非人的折磨,用腰带吊在厕所的梁柁上自尽了。吊了好几天,才被革委会和造反派弄出去埋了。
因此,许多学生夜间上厕所时,都能看见那位语文老师在漆黑的厕所里四处走动。弄得脏水池里的脏水“哗哗”作响,越是刮风下雨天响声越大。至于是不是那位语文教师的阴魂不散,为什么偏偏刮风下雨天在厕所里走动,就没有人去深究了。但是每到半夜,大家还是不敢独自出来解手。
一天晚上,国林在同学家吃晚饭,多喝了点儿啤酒,回到宿舍倒头就睡了。
刚睡了一会儿就被尿憋醒,迷迷糊糊爬起来就往厕所走。
当走到半路上被冷风一吹,有些清醒了。这时已经走到厕所门口,突然想起那位语文老师上吊的事来,便犹豫着不敢往里走了。只见厕所里漆黑一片,就像一个张着大口的怪兽,正等着有人往里钻呢!
国林心里发怵,觉得还是结伴进去安全。想到这里,国林掉头跑回宿舍,好不容易把那个正在睡梦里的同学拖了起来。他迷迷瞪瞪地揉着眼睛不满地说:
“真讨厌,你再晚叫我一会儿,我妈给我的肘子肉就吃到嘴啦!”
“你若再不快点儿起来陪我上厕所,我就直接让你在被窝里喝啤酒!”
国林强忍着腹胀,狠狠地说道。
在国林的强迫之下,那个同学陪着他去了趟厕所。同学免不了边走边唠叨,埋怨国林搅了他的美梦。
回来后不知道又睡了多久,国林居然又被那来势凶猛的尿意憋醒了,没有办法只得再翻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