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这算不算约会
沈泛舟和林芃芃两人走进咖啡厅，别看在外面看着好像档次不高，但进来后里面却别有洞天。
沈泛舟打量着这个小小咖啡厅，这里充满了咖啡的香气，萦绕在鼻尖，并不是那种劣质咖啡豆儿的味道。室内装饰基本上都是油画作品，而且画得都是同一个女人，看这个技法和用色，应该是出自同一个人的手笔，这时老板走来：“两位喝点什么？”，沈泛舟趁机打量了一下老板的手，看来老板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林芃芃不太爱喝咖啡，她只喜欢喝奶茶，那种带着甜味儿的饮料。“老板我不懂咖啡，按你的推荐给我来一杯吧，要加糖哦。”看了眼沈泛舟接着说：“给这位先生来一杯美式，什么都不加。”
老板点点头，“好的，稍等。”沈泛舟摇摇头笑了笑，看着林芃芃得逞的样子，她并不知道，他就是喜欢喝什么都不加的咖啡，这还是因为他姐姐的原因，他姐姐非常迷恋咖啡的香味儿，总说加了奶加了糖的咖啡是没有灵魂的。
没一会儿，老板过来递给林芃芃一杯榛果拿铁，这杯咖啡还有个名字，叫做“真爱降临”。而沈泛舟的那杯则是黑乎乎什么都没放的热美式，林芃芃窃笑，等着看沈泛舟出丑。
沈泛舟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嗯，比自己预想的要好喝，不酸不涩，咖啡豆的香味被完全激发出来，那特有的苦味退去之后，一丝丝回甘充斥着整个口腔，回甘中还有些许清香，老板手艺真好，沈泛舟抬起头，赞许地冲老板点点头表达对老板手艺的认可，“苦尽甘来，是这杯咖啡的名字，慢慢品尝。”老板说完笑着离开。
“苦尽甘来？”沈泛舟轻声重复着。
“沈泛舟，你不嫌苦吗？孟婆汤都比它甜。”林芃芃看沈泛舟眉头都没皱一下，好奇的问。
“不知道，我没喝过孟婆汤，也许孟婆汤会好喝一些吧，至少它会让人忘记痛苦。”沈泛舟突然有些伤感，如果真能喝到孟婆汤就好了，至少他不会像现在这么痛苦，这么孤单。
看着沈泛舟的样子，芃芃心里隐隐的抽痛，明明有镜片的遮挡，但芃芃还是看到沈泛舟那双桃花眼中透着灰蒙蒙的落寞，一种生无可恋的暗淡。跟他的眼睛一点儿都不配，这样漂亮的眼睛应该闪着光，像星星一样闪闪的才对！
林芃芃情不自禁的用手在沈泛舟的眼前挥了挥，像是要把他眼睛里那灰蒙蒙的东西赶走。直到发现沈泛舟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咳，咳，咳，对不起对不起，刚刚有只蚊子，我正在赶蚊子。”林芃芃尴尬了。
“以后有机会尝尝孟婆汤，看看到底是孟婆汤苦，还是咖啡苦。”沈泛舟开玩笑。
可林芃芃并不喜欢沈泛舟这样的玩笑，“沈泛舟，孟婆汤不管甜也好，苦也罢，它都不好喝，喝了就代表结束，我觉得还是活着好，活着才能喝到比孟婆汤更好喝的东西。痛苦忘不掉那就不要忘，人生在世人人都苦，即使忘了以前的苦，也会有新的苦，那何必呢，痛着痛着就习惯了，还不如用心过好每一天。”林芃芃像是怕沈泛舟没听懂，又重复了一遍：“在活着的时候，用心过好每一天！”
“就像我的这杯咖啡，刚刚老板说叫什么来着，对了，真爱降临，虽然我也知道这是一种营销的手段，但我就很喜欢啊，人活着就是要抱有希望，总有好事会发生。你的咖啡不是叫苦尽甘来嘛，苦尽自然甘来。”
林芃芃在地府待了十年，好不容易回到人间，自然觉得活着真好，最见不得人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这句话要怎么形容呢，对，就是小白经常说的，饱汉不知饿汉饥，地府里多少只鬼想活都活不了呢，人间却处处有矫情。
林芃芃觉得她的咖啡实在太好喝了，已经只剩一点儿了，她像喝酒一样，一口干了，满足的舔舔嘴唇。
“沈泛舟你知道吗，我之前有个很好很好的朋友也特别喜欢喝咖啡，我们已经有10年没有见过了，她现在见到我一定不认识我。”也许是在这样的环境，也许是咖啡的香气，让林芃芃有些恍惚，让她记起了很久很久的往事，久到那已经是她的前生。
“你才多大啊，10年前你才6岁吧，小孩子喝咖啡对身体不好。”沈泛舟疑惑的说。
林芃芃挑了挑眉，这就是现在流行的钢铁直男的意思吧。
“对对对，那时候我才6岁呢，那谁规定我的朋友必须也是6岁，她不能是16岁吗？”林芃芃反驳到，对啊，她现在已经是林芃芃了。今天是怎么了，接连想起自己的前尘往事。
鬼才信你，16岁的人谁会跟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成为朋友。沈泛舟想。
“沈泛舟，你”林芃芃刚要说话被沈泛舟打断， “林芃芃，为什么你总是叫我沈泛舟，你可以叫我沈大哥或者泛舟哥哥。”
“拜托，这也太老土了，再说我们也不熟，没必要称兄道弟的。”直觉中林芃芃就是没办法叫他一声哥，按实际年龄来算，林芃芃从上辈子加上在地府的十年，今年已经三十二岁了，比沈泛舟还大了四岁。
“我说沈泛舟，你今天找我出来到底要问什么，我先说一句，我对圣蓝不了解，你应该去问那些高年级学生，他们对圣蓝比我了解多了，我只知道圣蓝是最有钱的一所学校，我想这一点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其实沈泛舟哪里是想跟她聊圣蓝，他对圣蓝的了解程度肯定比她多得多，他也只不过是忍不住对她好奇，想要多了解了解她，随口找了个借口罢了。
“沈泛舟，你也可以去问老马，老马是个好老师。”林芃芃认真的建议到，“你看，老马还帮我申请了贫困生补助金呢，你想多了解圣蓝就问问老马吧，他保证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
“好，我会的，今天也谢谢你。”沈泛舟并没有告诉她自己才是帮她申请补助金的人，没有必要让她觉得欠了自己的人情。
“沈泛舟，谢谢你的咖啡，我要先回去了，再见。”林芃芃说完站起身，回家找妈妈去了，独留沈泛舟自己一个人还在那里坐着。
沈泛舟看着已经空了的咖啡杯，“苦尽甘来”，但愿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