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兄弟反目
村民哄堂大笑，这样的场面从未见过，长眼了。
丁施挣扎好一会儿才爬起来，后背和腿上沾着一坨坨半干的泥巴毫不在乎。愣了一会儿神，随后捡起一块石头跑进祠堂朝丁越脑袋追打过去。
丁越和丁殊正在烧香放爆竹，完全没有发现发觉有人从后面靠近。文歆和小翠怕娃被鞭炮吓到带着三个娃躲在侧间里。
小兰放好祭品转身一刹那发现大哥冲过来，她尖叫一声推开丁越，拳头大的石头不偏不倚打到头顶上。
棱角把头打破一个拇指粗的口子，血顺着头发往脖子上脸上毫无章法乱流。她摸了摸刺痛的伤口，被满手的刺眼的鲜血吓晕。
丁越将她扶在怀里，一口一个“小兰”叫着。看到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才稍稍放心，请二嫂帮忙照顾一下。
文歆把娃交给丈夫，半跪在地上垫高小兰上半身和头部。
丁越红着眼睛像头发怒的野兽一般，抓住大哥的衣襟拖到门外丢在地上，一脚接着一脚往他身上踹。
“打人啦！”丁施捂着脑袋吱哇乱叫。
“还知道护着头……”丁越重重补了一脚才停下来。
小兰刚才那一声惊动半个村子的尖叫声把村里人都招来了，不明所以的村民以为丁越先动手打人，纷纷上前劝架。
再打下去恐怕要出大事。
匆匆赶来的吴莲香同样以为丁越先动手打她丈夫，张牙舞爪扑上来抓老五的脸，撕他的衣裳和头发。
这时候小翠把老大夫和铁蛋叫来了，文歆把受伤的小兰交给他们。
“老五让开，你不打女人放着我来！”她的表情很冷静。
吴莲香扶起丈夫跟文歆面对面站着：“老五在大庭广众之下打大哥，大逆不道大逆不道……”
“仗着人多欺负丁老大两口子，姓文的可真行！”李大花在一旁说风凉话。
文歆捡起地上的枯树枝，第一鞭子甩在李大花嘴巴上。
李大花捂嘴痛哭，没想到文歆现在不争不吵就直接上手了。
原本想劝说几句的村民呼啦啦退后一丈远，捂着嘴巴不敢吱声。暗自嘀咕文歆这娘们打人的功夫又有长进了，李大花的嘴唇肉眼可见的肿胀凸起。
村长李全福背着手什么也没说，仿佛打架的不是本村村民，而他只是个瞧热闹的。
村里长辈又站出来抖威风，指责文歆无法无天，光天化日之下明目张胆打人。
“嗯哼……老骨头也想尝一尝鞭子的滋味？”文歆扯扯嘴角，又一鞭子甩出去，这回打在抓挠撕扯丁越的那双手上。
“啊……疼死我啦！你干脆杀了我得了……”吴莲香躺在地上撒泼打滚。
“文歆！你你你……太无法无天了！”长辈吹胡子瞪眼拍大腿，内心却惧怕不敢靠近一步。
他们都希望文歆能离开村子，否则长辈没有威望，村民没有安宁。
文歆对他们不痛不痒的叫骂毫不在意，撇头示意丁越回祠堂看看情况。
丁越进屋后，丁殊缓缓走出来。
“老二，今日我们实在忍无可忍，必须把文歆赶出北冲村，至于丁家其他人都可以留下来。”长辈义正言辞的说。
丁殊指了指祠堂的门，丁越正背着受伤的小兰出来。
她再次陷入昏迷，需要找个舒适的地方好好休息。头上的血已经止住，衣裳上有几块未干的血迹。
大夫紧随其后，最后面是抱着娃的下人。文歆示意他们先回去，她和丈夫有事需要耽搁一会儿。
“这到底怎么回事？”长辈抬起的手微微发抖。
“这都看不出来吗？”村长李全福终于开口。
他当村长，平时大事小情拿主意的却是几位长辈，若是不合他们心意就横加阻挠以老者有经验自吹。
早就看他们不顺眼了！
“年轻人有话直说，好歹是一村之长不知道尊重长辈，净把村民带坏。”长辈又冲他一本正经讲大道理。
“天天自称吃过的盐比我吃过的米还要多，难不成各位不觉得家里的菜咸得发齁？”村长冷笑道：“天天要求别人的尊重，你们可曾干过一件值得尊重的事儿？”
“哎，村长我怎么能这样说话。人家可是把糟粕那一套用得炉火纯青，而且……全部用在别人身上。”文歆接茬道。
长辈看到村民交头接耳小声议论，觉得地位再次受到威胁，禁不住气血上头。
“丁殊，你说说到底怎么回事？”长辈转移话题，回到事情本身上来。
“他，”丁殊指着大哥：“借酒壮胆竟然拿石头行凶，想要砸自己的亲弟弟。要不是小兰及时护住自己的丈夫，恐怕昏迷不醒的就是老五了。”
“所以，各位长辈还有你，李大花，什么都不知道竟然在这指责我。你们是有多么迫不及待想要我消失？”
文歆摆出这辈子最不羁的表情，目光里带着鄙视与不屑。
总有一些自以为是的蠢蛋以为唾沫能淹死人，当然，对于弱小者来说造谣中伤的确是致命的武器，可她是文歆，丁文氏，一个拥有现代脑子见识过全新世界的女人。
别说这些没来由的中伤，就算是现在人们一致认为合理合法的事，到了她那里也被驳得连渣都不剩。
“既然是丁老大先动的手，这事也不能全怪你们头上。不过，他喝醉了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等他酒醒了登门赔不是便是了，亲兄弟何必大打出手。”
长辈嘴里总能说出点道理来，尽管听起来很有道理。
文歆戏笑道：“喝酒壮胆就能随便犯错？赶明儿我喝上一坛子酒，把你们几家房子全点了，酒醒了提扛半扇猪肉上门赔不是。各位长辈若是同意，我和老五就给他们俩道歉。”
文歆说罢指着坐在路边哼哼唧唧的丁施两口子。
村民都望着长辈，想听听他们如何回答。
这个问题简直就是个坑，不同意就是承认自己说错了，同意就是大傻蛋。
长辈们把脸撇到不同方向假装分了神，别说半扇猪肉，送头牛都不够赔的。
他们恨不得扇自己俩嘴巴子，呸，劝人把自己给绕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