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害死娘亲的帮凶在监狱
文歆举起酒杯隔着栏杆敬干瘪大哥一杯，仰脖一饮而尽。
“这事跟他有关系？”旁人好奇的问。
“他作孽太多，恐怕已经记不起来了。是吧，干瘪大哥？”文歆咬一个煎饺，滋滋冒油。
干瘪大哥靠在墙边假闭上眼睛假装睡着，不去看食盒里馋人的食物。
喝了一口好酒吃了一块红烧肉的囚犯馋得难受，可惜文歆打算再分了。
“关于文家，谁想起他们做过的不为大多数人所知的坏事，一条线索一个小笼包。”文歆把食盒盖上，记性好的才有口福。
整个大牢的人抓耳挠腮，除了文少爷干的那些人尽皆知的破事，实在没听到过别的事。人家关起门来内斗，外人也不知道啊。
囚犯当中犯什么事的都有，平时整日除了抓虱子挠痒痒斗斗嘴没别的事。今天有个女囚进来，比过年还要热闹。
牢头也不是各色的人，搂着手笑眯眯等着看谁能吃到小笼包。
文歆叫牢头过去，给他几个煎饺几个小笼包，请他老人家先帮着尝尝味儿。
牢头是个会渲染气氛的主，本想不好吃也得给文歆捧捧场。他丢一个进嘴里，半肥半瘦的五花肉馅香味溢满整个口腔。
“真特娘的好吃，姑娘从哪请的厨娘？”
“自己做的，凑合吃吧。”文歆轻描淡写的说。
就这也叫凑合？牢头说她要是开铺子可以挤垮太平县所有的饭庄。
“多谢牢头美言，改日做几个家常菜请你吃饭。”
两人一唱一和，搅得囚犯肚子咕咕叫。
文歆看旁的囚犯什么都不知道，只有逼干瘪大哥说话了。
“喂，装哑巴大哥，你说说呗。”她捡起地上的碎泥块朝他扔。
“警告你别惹我…！”干瘪男人终于开口说话，眼睛瞪得跟发怒的牛一样。
不好惹。
文歆却不卑不亢继续问他饿不饿？犯了什么罪？要关多久？
“闭嘴，最讨厌女人喋喋不休。”干瘪男人再次咆哮起来。
“你娘不唠叨？”
文歆不经意间的一句话彻底把对方激怒，他试图掰断围栏，掰不动又不停用力踹。
嘴里泛着白沫子，不停重复一句话：“别说我娘，别说我娘……”
发着疯忽然跟触电一样跌坐在地上，不停念叨：“我是不孝子，我是不孝子……”
文歆被他吓得不轻，拍拍胸口白他一眼：“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我悔啊……”干瘪男人仿佛打开了悔悟的大门，捶胸顿足眼泪汪汪。
这下给文歆整不会了，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干脆在一旁好看着等他平静下来。
牢头问文歆要不要紧，不行的话把情绪不稳定的男人用铁链锁住，以免伤到她。
文歆抬手表示一点事儿都没有，让他狂躁哭泣去吧，累了总有消停的时候。
干瘪男人抹干眼泪，缓缓靠近文歆那边的牢房。眼里没了半点杀气，反而显得可怜巴巴。
他“扑通”跪下，求文歆出去之后去看看他孤苦伶仃的老娘。
年迈的老母亲老眼昏花，一个人住在太平县两里之外的村庄里，不知道过得怎么样了。
“干这活不得给点好处？”文歆说。
干瘪男人低声说他在屋后面一块石板底下埋了一包银子，她可以拿走五十两，剩下的雇个丫鬟照顾老太太。
“你不怕我把银子全卷跑了？”
“我信你。你能对大牢里犯过错的犯人好，对牢头好，肯定不是贪心之人。”干瘪男人说。
文歆要的不是银子，而是想了解娘亲当年被设计害死的经过。
干瘪男人叹了一口气，当年做的孽，他怎能不记得。
当初文家大夫人找他的时候没想答应，可是钱的数目让他妥协了……
那日文老爷出远门，他按照大夫人的吩咐在门外的小巷子里躲着，清清楚楚听见大夫人打发二夫人出门买肉。
二夫人在巷子里慢慢走着，被他拿块手绢塞进嘴里，拿绳子快速绑起来扔进事前准备好的马车。
驾车把人送到邹家宅子后门，里头有人接应，直接送进邹大遥屋里……
姓邹的本与二夫人从小认识，他觊觎二夫人已久，正好与大夫人合谋玩这么一出。
事后他听说二夫人上吊，才知道这是害人的买卖。他过去是混蛋，可是从来不干要人性命的事。
“可你害了我娘。”文歆沉着脸盯他。
干瘪男人跪下磕头如捣蒜一般，他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原谅你就对不起我娘，你该一辈子待在这儿……慢慢腐烂。”文歆冷冷的说。
沉默许久，她又开口：“我会去看你娘。”
说完她起身喊牢头开门，她要回家。
牢头面露难色，县令说明日再放她出去，不如忍一晚上。
“忍什么呀，该说的都说了，又不是什么好地方。”文歆嘟囔道。
牢头没法子，只得开门让她出去。嘱咐她避着点文家人，瞧见了又得开衙门闹。
“后天上我家吃晚饭，刚才答应你的。”文歆拎着食盒大摇大摆走出牢房。
……
自从文歆搬来之后，大夫人整日心神不宁。
听说文歆被关起来才松了一口气，叮嘱老爷再给衙门送点银子，多关她几个月，最好找人暗地里给她弄死。
“你到底在害怕什么？她毕竟是我的女儿，你怎么说得出口！”文老爷捂着胸口。
“老东西你糊涂啊！你以为她是来认亲的？人家想要了咱们的命，想让文家家破人亡……儿媳妇是怎么走的难道你不清楚么？就是她在背后怂恿的。”
大夫人指着老爷破口大骂，到这个时候他竟然跟自己不是一条心。
骂完老爷又骂儿子，在衙门怎么跟县令说的，屁股还没坐热人家就放出来了。平日里给的银子都喂了狗，一点忙都帮不上。
“娘，人家来头比咱们大多了。”文耀慵懒的半躺在太师椅上。
“什么来头？就是县令老了怕事，往后别给他送银子。”大夫人越说越来气。
“人家县令说，让咱们往后别送礼了。劝咱们别惹文歆，她上头有人。”